玄云宗被宁玉说了一顿,心里都有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压住脾气,把人带进玄云宗,安排在一处很偏僻的山峰上。

  “这处山峰靠近山海,景色优美,是特意给归道宗准备的。”

  宁玉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连灵气都有点稀薄。

  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这纯天然的景色了。

  “玄云宗还真穷酸,就住这样的地方,啧啧啧。”宁玉一边看一边嫌弃,言语之间也全都是挑剔。

  玄云宗的人敢怒不敢言,反正把人带到了,也不用站在旁边伺候了。

  随便找个说辞,一群人都走了。

  走了一半人,这座山峰更显清冷。

  宁玉对这些都不在意,不管外人如何,他舒服就行。

  晚娘看着四周环境,有些唏嘘,埋怨的说,“怎么让姑娘住这么偏僻的山峰?玄云宗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宁玉挑眉,“这不明摆着给我下马威吗?”

  晚娘叹口气,“姑娘,其实我也不想你嫁这么远,咱们宗门人才辈出,选哪一个都行,都是一家人,也不会被欺负。”

  也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

  “都歇歇吧,累都要累死了。”

  晚娘看宁玉一脸倦色,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归道宗的人暂时安置了下来。

  程共秋和

  宁玉带着即墨初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人躺在了床上。

  即墨初戳了戳宁玉的胳膊,“已经来到玄云宗了,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宁玉疑惑的嗯了一声,“计划?什么计划?”

  即墨初瞪大了双眼,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合着你一点计划都没有,直接进入人家的老巢了?就不怕把咱俩噶了。”

  宁玉看即墨初惊吓的表情,心里觉得特别好玩,伸手把人重新拽下来。

  即墨初毫无防备,直接栽进了宁玉的怀中,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腕足一点都不老实,顺着衣摆就往里面钻。

  “开玩笑,目前路野还没回来,和云意的婚宴会暂时搁置,而我刚才的行为,已经让玄云宗很不爽了,应该不会管我们。”

  即墨初眼睛亮了,“对,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翻翻玄云宗。”

  他就不信找不到!

  有时候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总是频频出错。

  宁玉每天都会被晚娘喊起床,然后开始为期一天的女子规训。

  又累又无聊,他现在明白云意为什么要逃走了。

  即墨初只能自己一个人行动,玄云宗很大,比无名宗大了不止三倍,而且弟子众多,除了内门弟子是清一色的浅蓝色衣衫。

  外门弟子穿的就随意多了,各种颜色都有,但大部分都带着玄云宗的特点,祥云的图案。

  即墨初偷了一件外门弟子的衣服,和大师兄程共秋一起,在侧峰一边转悠一边打探消息。

  “咱们大师兄要成亲了,人已经来了,就在青云峰上住着,我远远的看过一眼,很漂亮。”

  “大师兄真有福气。”

  即墨初在旁边多嘴说了一句,“那谢云安可怎么办?”

  那人疑惑的转过脸,奇怪的看着即墨初。

  “关小师弟什么事?”

  “我看大师兄总是和小师弟形影不离,还以为……”

  “其实我知道点内幕,这压根和感情没关系,你知道谢云安最近身体不好吧。”

  即墨初点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嘛?”

  “不知道。”

  那人哎嘿了一声,招呼几个人靠近,小声地说,“我有一天啊,给涿鹿尊者打扫房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掉出来一只死掉的蛊虫。”

  即墨初装作惊讶的样子,“蛊虫还能死?”

  那人给了即墨初一个见识短浅的眼神,“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蛊虫离开母体就会死。而这样的蛊虫呢,我在谢云安身上瞧见过。”

  其他人都惊呼,“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好像是为了给谢云安治病,但我总觉得不像是治病,倒像是吸血。”

  这个角度还真是清奇。

  即墨初继续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也是猜的,每次看到谢云安虚弱的脸色苍白,不是缺血是什么?”

  即墨初佯装赞同,“道兄说的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涿鹿尊者什么时候出关?”

  “明天。”

  即墨初惊讶了一下,“这么快?”

  “你不会是刚拜入宗门吧?涿鹿尊者每次闭关都是七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明日路野师兄能回来就好了,正好可以举行婚礼。”

  他旁边的人打趣了一句,“你不会是想吃席了吧?师父说了,修道之人,最忌吃食。”

  那人嘿嘿一笑,“吃饱喝足,才能继续修炼,你说对不对道兄?”

  说着撞了一下即墨初的胳膊。

  即墨初点头称是,“对啊,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道兄,你和我想法一致,你是哪个峰的?”

  即墨初尴尬的扯扯嘴角,一旁的程共秋搭上即墨初肩膀,把人拉走了,“我家师尊喊人了,先回去了。”

  等跑远了,即墨初才松口气,“师兄,你入宗门比较早,你知道师尊和玄云宗之间的关系吗?”

  程共秋:“这你就问对人了,你知道我是被师尊捡回来的孩子,当时还没有宗门呢,那时候师尊天天不开心,隔三差五的就躲起来,像是有人在追杀他似的。”

  即墨初:“大师兄,师尊修为不低,谁能打得过他?”

  “你说的也是,有一天晚上我瞧见了那个人,一身黑,包裹的严严实实,进了师尊的房间后,一晚上没出来……”

  说到这,程共秋停顿了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即墨初,喃喃自语的又说了一遍一晚上没出来。

  即墨初摸摸鼻子,什么话也没说。

  他怕打击到大师兄的三观。

  说不定那黑衣人就是玄云宗的呢,在宁玉的记忆中,师尊明明还在玄云宗,并且是授课的夫子,那到底什么时候师尊才和玄云宗决裂?

  “小师弟,你告诉我,师尊不会是……”

  即墨初安慰的拍着程共秋肩膀,“或许两人只是商议要事。”

  程共秋双手捧脸,“不是……”

  虽然他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晚上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还以为哪来的野猫发情了呢。

  不过师尊是成年人了,有点爱恨情仇也很正常。

  程共秋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我觉得咱们师尊这么厉害,对方一定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