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为板着小脸说,“我和,师兄,说好了,我要跟,着姐姐。”

  即墨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等宁玉清醒之后,他自己下定夺。

  宁玉也真是的,随便使用秘术,怎么还不给人家解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小离看见宁不为还有点好奇,歪着头看了许久才认出来人。

  即墨初看着闻时宴低垂着头,尽心尽力的给第二梦擦拭着手掌脸颊,没来由的难过了起来。

  以前他不理解小说作者为什么总要写刀子虐读者,现在看到这一幕,却有点明白了。

  世间有太多无法控制的遗憾了。

  他心中有些发苦,想到了笑闲人说的那些模糊的话。

  “不用伤心,回家之后,让哥哥变的和我一样就可以了。”小离安慰的拍着即墨初的肩膀。

  即墨初吓了一跳,“啊?”

  他无法想象第二梦变成僵尸来回蹦哒的样子。

  太惊悚了。

  闻时宴擦好第二梦的手掌,体贴的放在了床边,“我偶然听说过有一秘境,里面有起死回生的灵药,那是姬月仙人遗留下来的。

  宁玉拿走了安神符,小梦的魂魄也不再受到束缚,三魂七魄已经回到了身体内,我不想让他转世离开……”

  小离点头,“哥哥离开了就不再是哥哥了。”

  即墨初看完了整本小说,并没有看到过起死回生的灵药,唯一能起到这作用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琉璃心。

  琉璃心到底在哪,谁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最后这东西被谢云安拿到手了,谢云安也在七个男人的帮助下,飞升到上界。

  但他不想打破闻时宴的愿望,说不定真的有和琉璃心一样的东西呢?

  “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姬月仙人的秘境。”

  “多谢。”

  一直到晚上,宁玉都没有醒过来。

  小离不用吃饭,闻时宴没有胃口。

  即墨初只好带着宁不为下楼吃饭。

  顺便又开了间房间。

  吃饭期间,隔壁桌子的道士对于长宁宗的事情夸夸其谈。

  因为怕认出来,即墨初用了伪装,还是那个丑不拉圾中年老男人的相貌。

  “让我看长宁宗算是完了,张清韵没了,闻时宴走了,现在长宁宗能挑起大梁的人一个都没有,说不定下次仙门大比,长宁宗就要失去三大宗门的头衔了。”

  “我倒觉得不可能,长宁宗里还有南荣焱吗?他那把剑可不简单,上古十大凶剑,而且还有说不清的大能,三位长老也不是一般人,不至于踢出三大宗门。”

  “还别不信,除了南荣焱之外,长宁宗还有拿得出手的人吗?”

  “哎,白跑一趟,本来还以为能抓到宁玉那个邪修,没想到长宁宗竟然那么大度让人走了。”

  “其实要我说啊,还是怪张清韵,修行一事怎么能急躁?他要不是心思不正,也不会让宁玉吃了。”

  提到宁玉吃人这件事,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有其他修士学过宁玉修行的法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掌控祟气。

  很多人都会被祟气控制,失去自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行了,说这些晦气的做什么?有件事你们听说没有?”

  “什么事?”

  “无名宗不是被灭门了吗?听说啊临花阁有无名宗一直守护的法器,等立冬那日,要号召天下,一并展出。”

  “不是,无名宗到底什么法器这么牛逼?我看玄云宗也在寻找这东西。”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咱们一块去凑凑热闹。”

  “行了行了,赶紧吃。”

  交谈的声音落了下来,即墨初收回了视线,慢慢夹着桌上的花生米。

  宁不为啃了一只鸡腿,嘴巴上吃的都是油。

  自从修行之后,师尊很少让她吃这些食物,即使吃了,也都是掺杂着灵丹,失去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鸡腿。

  即墨初看宁不为都吃成了小花猫,递给她一张帕子,“一会擦擦脸。”

  宁不为点着头嗯了一声。

  吃完饭,即墨初回到房间,宁玉还没醒,说不定会和上次一样,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刚才那群人说的事情。

  师尊从未告诉过他,无名宗和临花阁关系那么亲密。

  那为什么宗门被灭的时候,临花阁不来人?

  窗外响起了下雨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拍打着窗户,屋内的气温也降下了了些许。

  即墨初贴着宁玉这团小火炉,脑子里乱七八糟,也没注意到自己手心里的五星阵亮了一下。

  一晚上他都在做梦,身体也一会热一会冷,等早上起来,毫无意外的发烧了。

  他脑袋昏沉沉的,撑着身体和闻时宴,小离打招呼,把人送到了客栈门口。

  “等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小离摆手,身后的几个小僵尸也都和他一样摆着手。

  即墨初点点头,“路上小心。”

  闻时宴嗯了一声。

  小离很喜欢宁不为,临走前把自己的招魂幡,做成了巴掌大小,送给了宁不为。

  宁不为眼神闪过好奇,她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小离的。

  想了半天,把卡在头上的簪子递给了小离。

  即墨初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点,有情人互送定情信物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一个智商只有八岁,一个才十三岁,正是交朋友的时候,多单纯的友谊,他怎么能想歪?

  下了一夜的雨,青石板上都湿漉漉的,即墨初看着闻时宴和小离的身影渐渐离开了视线,才转身回了客栈。

  头好疼。

  他揉着眉心,叮嘱了两句宁不为,才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的太漫长了,等醒过来都已经晚上了。

  屋子里也没点灯,黑乎乎的一片。

  天上也没有月亮,隐约还有雨滴的声音。

  即墨初睡的头晕眼花,但好在感冒好了很多,他点亮蜡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时候,一直在储物袋里的黄黄突然跳了出来,对着窗台的位置吠叫不止。

  即墨初连忙拿出自己的剑,警惕的看向窗台,半炷香后,窗台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雨水落在窗台的滴答声。

  他缓慢推开窗户,外面街道也黑乎乎的,偶尔有几盏昏黄的灯光,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宛如整个世界都睡着了似的。

  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盆花,湛蓝色的花瓣上凝聚了水珠,顺着花瓣啪嗒一声砸在了窗台上。

  花盆下面压着一张熟悉的黄色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