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丝毫不在意他的想法,好像根本听不见一样,江影疼厉害了,却只敢压抑着声音哀求,“我不要了,求你停下来……”
此刻外面正是青天白日的时候,南宫瑾竟丝毫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将他绑在这里惩罚,动作粗暴,击碎的还有他的尊严。
伴随着时间的研磨,药效在减退,可是效率微乎其微,痛苦大于释放。
暴力不知持续了多久,有一瞬间他好像看不清他们的未来了。
后面的事江影已经记不得了,药效似乎是解了,带着他的意识一起消失了。
【宿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系统看到蹲在空间角落里神色黯然的江影,将大脸挪近。
“应该是晕过去了。”江影目不移视,双目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空白。
往常他晕过去或是睡着的时候意识都待在身体里,但这次却意外清醒。
“文森,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系统耐心地听着,【什么话?】
江影叹了口气,“品性劣,质难琢。”
【宿主不要难过嘛,毕竟已经黑化了,一切反常操作都是正常,实在不行就重置,文森支持您。】
“三次。”江影木讷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三次?】文森眨了眨机械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
“他强了……我三次,我还真是贱,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想想挺可笑,我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玩了。”
他挤出笑容,是苦笑,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此前他还是真的想过留下来和南宫瑾共度一生,反正对他来说不过一瞬,但现在看来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为什么要自己找这个罪受。
仔细想想南宫瑾嘴上说着喜欢他,其实根本没有相信他,每次给他带来伤害的还是他,或许他留下就是个错。
“文森,好感值到多少了?”
【除去昨晚减去的50,还剩150。】
“那还是真是巧。”江影哭笑不得,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往下掉。
都怪他从前没注意过好感值,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可以回去了,他以为他可以陪南宫瑾度过这一生,所以自那以后便没有再想过离开。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后悔。
“系统,我好难受啊,好憋屈,你能懂吗,我知道你不懂。”
他想找个人倾诉,系统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听不懂人话,不懂人事,他也只有这一个破系统了能陪着他了。
【任务而已,宿主何必当真呢?只当是一场游戏,尽兴即可。】
系统难得说句人话,江影抬起头看了它一眼,自顾感叹道:“是啊,一场游戏,是我认真了吗?”
【那宿主接下来是打算重置呢,还是继续回去获取好感值?】
江影认真想了想,眉头蹙紧,“先不重置,不能那么憋屈的走了。”
现实他不知已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望着头顶有些熟悉的床帐,思绪回笼之前恍如隔世。
这里是大理东宫的寝殿,南宫瑾的床上,镇北王封地离大理皇宫有一段距离,正常行军也要三天,看来他的一觉睡得够久。
江影动了动,周身被温暖包裹,一缕阳光正顺着窗口撒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却驱散不了他心里的寒意。
想起昏迷前那天的事他就就感觉浑身发冷,再见南宫瑾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
缓过劲,他想从床上坐起,挪了几下发现除了脑子有些沉重外身上并没有太多不适,这些天过去了,就算有什么伤也该好了。
他这边刚坐起来,殿门便开了,一袭黑袍映入眼帘。
“你醒了,饿不饿?”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往常般温顺自然,但他知道这是假的,这个人最擅长伪装。
江影面无表情的等待着那人走近,在他半蹲下来时,一个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甩在南宫瑾的脸上。
“滚开!”随着巴掌落下,江影心里的愤怒这才燃起,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
没了药效的压制,他的力量都回来了,若是在全盛时期或许并不比南宫瑾弱到哪去,睡了几天身体虚弱,这一巴掌并没有太大威力,南宫瑾只是被惯出去一点距离,脑袋重重磕在床栏上,整个床架都跟着震颤了片刻。
江影半伏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墨色的长发飘起落在半裸的胸前,撩起一片春色。
此时季节天气是很冷的,而他现在却感觉不到周身的凉意,愤怒让他整个人快燃烧起来了,也不再顾忌南宫瑾这个太子身份,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望了。
南宫瑾堪堪从地上爬起,目光低垂着,没有立马看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半晌才抬头看向他,彼时脸上的笑容已尽,脸颊一边被打得见了红,慢慢地再次贴近,半蹲在他的身边,只问了句:“解气了吗?”
江影望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能从里面察觉到一点真诚,心里的怒火才消下去一些,但南宫瑾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再次让他想打人。
南宫瑾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一边抬手要握着他攥成拳头的手,“解气了就别闹了,我们谁都别记谁的仇。”
江影气极反笑,一把将人甩开,“南宫瑾,有没有人教过你,不可以做违背他人意愿的事?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没人教!”
那句到嘴边最适合此情此情的诅咒他没说出来,他还没有恶毒至此。
南宫瑾沉默了,向他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江影继续说,“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是啊,你只相信你看见的,南宫瑾,我累了,我不想跟你纠缠了。”
他知道南宫瑾误解他的原因,也知道那并不好解释,任谁看到那一幕都会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但他大可以不作为,也不要他以爱之名惩罚他强迫他,事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让他感觉恐怖,永远不知道枕边人发起狠来到底有多可怕。
“南宫瑾,我曾真的以为我们可以相伴一生,是我自作多情了。”
话毕,江影长长叹出一口气,思绪辗转,怒火也平息了一些,若是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动怒的了,身体放松半靠在床头。
这下轮到南宫瑾不淡定了,屈着身子卑微地挪到他面前,就差给他跪下,“不是这样的,影,你千万别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