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清晨，韦恩庄园最小的孩子——达米安，作为全庄园起得第二早的人，来到厨房。
厨房里，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准备早餐。
每天早上都能在这里看见对方忙碌的身影，达米安习以为常地拿着刀具准备出去晨练，在走出几米后又退了回来，推开门。
厨房门内，管家戴着口罩，双手戴着专业厨用手套，系着围裙，出于不知名的理由，甚至还有护目镜。
面前的料理台上，从左至右依次放着咖啡液、莱伊威士忌、盐、绿色的诡异汁液、牛奶、橙汁、酱油。
阿尔弗雷德拿出一个陶瓷杯，然后又拿出了另一个工具——实验用滴管。
他看了一眼最旁边塑料咖啡杯中的液体，又看了一眼下方便利贴上的数据，气沉丹田，开始调配。
一直等对方把最后一滴蔬菜汁滴入陶瓷杯里，调出和咖啡杯中颜色如出一辙的咖啡后，达米安开口：“这是什么。”
“早安，达米安少爷。我在尝试调配出这杯咖啡。”阿尔弗雷德回答，说完，他面不改色地端起陶瓷杯喝了一口，“显而易见，又失败了。”
“……咖啡？”
“这杯咖啡昨晚让老爷昏迷了足足2分36秒。”
达米安眉头紧锁，信誓旦旦：“父亲不会因为这种东西失态！它的配方里又没有毒药。”
区区味道奇怪的咖啡可能打败蝙蝠侠？！
说罢，他端起那杯原版咖啡，仰头喝下一大口。
“只是味道太奇怪而已，父亲怎么会……”
话音未落，他双眼一闭，朝着后方倒去。
早有准备的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在对方倒下的位置塞了个枕头。
几分钟后，达米安悠悠转醒。他沉着脸看着那杯咖啡：“普通人的饮料，竟恐怖如斯……！”
他目光一转，看见了不远处，自己三哥提姆最爱的咖啡机。
下一秒，恶魔崽·达米安扯出冷酷狰狞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唉……”
.
【364】
十几分钟后，提姆摇摇晃晃地走下楼。
他闭着眼睛，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在闭着眼前的情况下精准找到了咖啡杯，里面的咖啡液温度刚好（达米安刚从微波炉里加热出来）。
捧起咖啡杯，提姆虔诚地喝下一口。
提姆：“……”
他猛得睁开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手里的咖啡杯，手臂颤抖，瞳孔地震，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喉咙，整个人踉跄着朝后方倒去。
几秒后，提姆昏倒在了早已被放上靠枕的地面上。
几分钟后，提姆慢慢睁开眼睛，神色恍惚。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喉咙，看着那杯咖啡，又看了一眼继续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尔弗雷德。
最后，他看见了对方手里的东西——为今天在家住的大哥格雷森和二哥杰森准备的早餐，以及两个空杯子。
提姆：“……等一下！”
他看了一眼在晕倒前被放在橱柜上的咖啡杯，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里面的液体对半倒进两个杯子里。
当阿尔弗雷德从厨房出来时，只见餐桌上倒了一片。
杰森在晕倒前，还神色狰狞地朝着达米安伸出手去，格雷森则勒着提姆脖子，保持把咖啡往对方嘴里灌的动作，四人全都横七竖八地昏迷在餐桌上。
阿尔弗雷德把松饼放在餐桌上，叹了口气。
一口气养四个男孩，的确很不容易。
.
【365】
“哥谭怎么这么排外呢。”
哥谭，一处高耸的建筑楼顶，卡斐叹气。
他拍了拍旁边的滴水兽雕塑，搭话：“你觉得呢？兄弟。这里简直是毒唯大本营。”
滴水兽沉默不语。
卡斐：“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的咖啡在美国各个州的销量都非常好，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现在每天一杯已经成为潮流。
……只有在哥谭，在哥谭这个地方就是卖不出去啊！！
他买了三天大屏幕，哥谭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居然连着三天不是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更重要的是这俩就是一个人，他到底有什么本领，怎么头条又是他？！怎么天天头条都是他！
那么性感可人的照片赠品，那么完美的模特，那么绝妙的配方，这些哥谭人居然一点都不心动？
但只是把杯托换成黑色，上面刻了个蝙蝠侠的形状，居然就这么受欢迎！
蝙蝠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直接出道成为哥谭偶像算了——白天是布鲁斯，哥谭宝贝，晚上化身蝙蝠侠，成为哥谭罪犯pick的超级偶像。
卡斐叹气。
莱伊啊莱伊，苏格兰啊苏格兰，你们知道自己在哥谭的行情根本比不上猫猫耳蒙面义警吗！
轻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等你好久了。”卡斐头也没回。
既然已经被察觉，蝙蝠侠也没有再隐藏自己的脚步。
黑发的男人坐在几十层高的楼顶。他身上随意套了件黑色风衣，不太合适，风把空隙吹得鼓了起来。
他的身形并不单薄，就算没有面罩功能的帮助，蝙蝠侠也能注意到他在风衣下匀称、有力的肌肉曲线。
但是和高处的风比起来，即使是穿着沉重制服的后者，也要报以谨慎，以免被吹翻下去。
但男人就坐在最边沿的位置，无知无觉地松开撑在两侧的手，伸了个能让所有恐高症患者吓晕的懒腰。
手刚伸起来，他就被猛烈的风吹得晃动了一下，一直留神的蝙蝠侠立刻伸手去拉，但晃了几下对方就重新坐直了。
“好险——”卡斐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谢谢，要不然我就要上头版头条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蝙蝠侠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劫后余生的表情，他沙哑开口，避开了那个问题：“你的目的。”
他身上肌肉隆起，如同在黑暗当中的怪物，沙哑的声音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足以把没能力进阿卡姆疯人院的所有犯人吓得逃跑。
黑发男人只是转过头，自顾自道：“不过也不难猜，作为老牌家族韦恩集团差不多能触及到整个哥谭，而你，就是布鲁斯·韦恩。”
大楼寒风冷冽。
说话间，黑发男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蝙蝠侠走去。
他的黑发和风衣都被风吹乱，但是脚步半点不晃，在灯塔的光下，他雾蓝色的眼睛如伦敦因为污染而灰尘的天空，显得像任何无机质的金属一样冰冷。
危险。这是这个人留给别人的最大印象。
蝙蝠侠的手已经摸上了蝙蝠镖。
对方补充：“……的秘密情人嘛~”
已经准备迎战的蝙蝠侠：“？”
他的耳麦里，蝙蝠频道里的其他人已经笑疯了，连阿尔弗雷德都出言补刀：“我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蝙蝠侠先生，如果可以，我十分欢迎布鲁斯老爷带您回家一起吃饭。”
卡斐从角落里抱出来一堆报纸，眼睛闪闪发亮：“作为外来企业，为了深入了解哥谭行情，我这几天恶补了很多知识！《哥谭日报》不止一次隐晦地提及你和那位大韦恩先生的关系，毕竟蝙蝠侠的设备资金来自于韦恩集团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比起这个，我觉得小报就火辣……咳，就敢于报道更多细节。这个报纸深入分析了你们两个的关系，并且认为布鲁斯·韦恩经常受伤是因为你们喜欢玩B/D/S/M，而你作为蝙蝠侠当S时手段非常狠辣，以至于让他经常没法出门露面，而布鲁斯经常找名模的行为则是因为被你气到了要出去另寻新欢。”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沉默了。
“还有这个，花边报中的佼佼者，详细写了你们的恋爱情况，我还在另一个网站上追过你们的同人文。”
卡斐笑眯眯地：“所以，上面说你们两个的定情吻是在蝙蝠灯下面，在警察局局长戈登先生面前一边跳华尔兹一边拥吻，你还给布鲁斯韦恩庄严地戴上了蝙蝠周边来宣誓主权，这件事是真的吗？”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
一片沉默中，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吐出一行字来：“……少看点这种报道。”
看点好的吧你！
.
【366】
几百码外。
架着狙击枪的琴酒，在蝙蝠侠活动的那一刻就将枪口对准了他摸向蝙蝠镖的手。
他嘴里咬着冰块，以防止在寒冷的天气里因为温差呼出会暴露位置、影响狙击枪倍镜的雾气。
犬牙咬磨着坚硬的冰面，琴酒眯起眼睛，通过狙击枪注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至少在这座连组织都渗入极少的城市里，他是那位行动肆无忌惮的BOSS唯一的后援。
视线下移，看见那一堆花边小报和不正经的本子后，琴酒冷酷杀手的表情终于开裂，和蝙蝠侠一样眉头紧紧一跳！
他猛然回想起，那个卡斐在酒店捧着手机抹眼泪，给他讲述冷酷蝙蝠侠和甜心布鲁斯带球跑还生怀流的虐身虐心追妻火葬场同人本的下午。
那一刻，琴酒脑内浮出的话，几乎和蝙蝠侠如出一辙：
能不能看点好的？！
和BOSS来美国出差，前者从上飞机起就一直说是公费旅游，但是干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比平时轻松。
毕竟……比起处理叛徒做交易，要看住卡斐别让他在外面把自己玩死这个任务简直是地狱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