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长在这一方天地中,直接开始了研究。
在他什么也没做,就同谷守一一起待得头晕眼花之际,便知这红花是有毒的。
公冶长立刻拿出了解毒丸,尝试解毒,发现这花的毒性并不强,但对于青丝蛊却是致命的。
且取这花的时候,需极其小心,在连根取出后,及时碾成粉末后才可保存。
公冶长考虑到这青丝蛊的范围,同谷守一将所看到的红花皆取出碾成粉末,而后只需点燃些许粉末,便可在谷底开辟出一条路来。
公冶长和谷守一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城之后,取出点粉末留给莫燃,其余皆交于文山道:“换下城楼上的人,剩下的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文山弯了眉眼,使唤人接过那些解药道:“辛苦王爷了。”
“这红花粉一点即燃,燃后,中青丝蛊的人沾上,青丝蛊便会自动钻出,化作青烟消散,你们把握好度,动手之前,可先划破中蛊之人的皮肤,以免青丝蛊直接爆体而出。”
文山忙不迭点头道:“了然,王爷放心。”
公冶长轻“嗯”了一声道:“那没什么事,本王便与守一先回府了。”
文山听罢,迟疑了一瞬,开口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有事。”
公冶长疑惑:“有事你就说,什么叫不知道算不算有事?”
文山擦了下额角的汗道:“那王爷先回答臣一个问题,这新来的淳于通判当真是咱们逍遥王府的王妃吗?”
公冶长笑着肯定道:“是。”
文山松了口气道:“那就没事了。”
公冶长更加疑惑,没发现身旁的谷守一已经僵住了。
“他没事,我有事。”
过分熟悉的声音传来,公冶长的笑容僵了一瞬,立刻转身笑着挥了挥手道:“思明啊,你不是在守城吗?怎么有空来这了?”
身后的文山默默指挥人搬东西离开,心中悠哉地想,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未来王妃,他的选择还是非常的明智的。
淳于量黑着一张脸道:“你都离开整整三日了,青州城的情况你当然不清楚。”
谷守一挪了挪脚步,望着自家兄长怒气冲天的模样,安静地开始想偷跑,可他还没挪动几步。
淳于量一眼扫了过去,冷声道:“守毅在外面等你。”
谷守一:“……”
完了。
谷守一低着头,耷拉下肩膀,灰溜溜地走了。
公冶长笑容更加灿烂,主动靠近,伸手搂住淳于量,在淳于量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软声道:“思明,我好累啊,我们回府再说好不好?”
淳于量低头,一手抬起公冶长的下巴,仔细看公冶长的脸色,发现公冶长眼底青影确实重了许多,眼中也多了很多红血丝。
再瞧下去一点,原本红润的唇好像都白了一点。
淳于量难掩面上的慌张,一手便将公冶长横抱起,抱好了人,才后知后觉自己还在生气,一时之间便愣在了原地。
淳于量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道:“这账等你休息好了再和你算。”
公冶长默默点头,抱紧淳于量的脖子,就往淳于量的肩处靠去。
公冶长闭了眼,原本想着先眯一会儿,等到了府上再好好哄哄思明,可闭眼安心靠着后,繁杂思绪立刻远去,没过多久,公冶长便沉沉睡了过去。
淳于量听着怀中传来的小呼噜,不自觉扯了下嘴角后又抹平了,他抱紧公冶长,只觉慢慢揉成一块的心脏现在才放松下来,重新恢复本来面貌。
淳于量低头亲了一下公冶长的发,脚步轻且稳地抱着公冶长离开这地方。
*
一个时辰后。
王府。
淳于量拥着公冶长一起睡了一个时辰,感觉着怀中人猛烈抖动了一下后坐起,他便也跟着醒了。
公冶长惊慌地粗喘了几口气,淳于量忙坐起,抱住公冶长哄道:“子长别怕,梦都是假的,做不得数的。”
公冶长松了蹙起的眉头,靠着淳于量开口道:“嗯,我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心慌地很。”
淳于量伸手抚了一下公冶长的胸口柔声道:“既然不记得,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子长,你现在休息好了吗?”淳于量又问。
公冶长没反应过来,乖乖点头道:“休息好了,怎么了?”
淳于量轻笑:“那我们是不是该算账了?”
公冶长低头看了一眼淳于量牢牢放在他腰间的手,又回想着小守一说的关于淳于量武力值的情况。
嗯,他基本上没有逃脱的余地。
公冶长伸手扯了一下淳于量放在腰间的手,扯开了些距离后,靠着淳于量,在淳于量怀里转了个身。
公冶长刚转身,淳于量便伸手抵住了公冶长的额头,语气无奈道:“不许再撒娇蒙混过关。”
公冶长眨了下眼,笑道:“那行,我听思明的,不撒娇了。”
公冶长说着,轻拍开淳于量没用多少力气的手,伸手搂住淳于量的脖子,凑近淳于量的耳边带着笑意道:“哥哥,我的情哥哥,就饶了我这回吧,好不好?”
淳于量的耳尖霎那间红透,浑身猛地一颤,接着绷紧,连着放在腰间的手都不受控地狠狠握了一下公冶长紧致的腰身,握得公冶长吃痛闷哼了一声。
公冶长没想到淳于量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得逞似的低低笑了几声,转而逗人道:“哥哥,我的小黑哥哥,能不能告诉子长,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好看的?”
淳于量错愕良久才道:“你……都知道了?”
公冶长点头又笑:“小守一都告诉我了,你可真喜欢我。”
淳于量“嗯”了一声,随即低头凑近,蹭了一下公冶长的唇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喜欢你了。”
“思明……最喜欢子长了。”
公冶长不禁闭了眼,同淳于量沉浸在这温软甜蜜的触碰里。
在公冶长沉浸之时,他整个人却被淳于量推倒在床的另一头。
公冶长睁开双眼,正疑惑着,就与淳于量那双酝酿着风暴的眸子对上了。
公冶长的两手都被淳于量锁在了两边,无法动弹,公冶长扯了下嘴角,试图求饶道:“思明,就放过我这回,好不好?”
淳于量板着脸,红着耳尖道:“不好,不给点教训,你永远记不住。”
公冶长软声唤道:“思明……”
淳于量摇头,转而用一手锁住公冶长的双手并放于公冶长头顶之上的位置,另一手缓慢地,一层一层地掀开公冶长的衣服。
公冶长嘴角的笑容僵住,难得在淳于量面前结巴道:“思、思明,你不是说这些事成亲之后才能、才能做吗?”
淳于量摇头,指尖已经触及公冶长腹间的皮肤。
“还是子长教会了我,有些事,成亲之前也可以做,比如牵手、拥抱、亲吻,还有这样帮你。”
公冶长声音不由开始发颤,眼尾也染上了一抹胭脂:“思明……”
淳于量也笑:“你刚刚不是这么叫的。”
公冶长这会儿已经带着点哭腔了:“哥哥。”
淳于量脸上笑着,其余的事却依旧不留情,他嘴上继续道:“再叫些别的好听的,好不好,子长?”
公冶长双眼湿润,脸颊泛起红潮,闻言咬牙狠狠瞪了淳于量一眼,可这一眼在淳于量眼里却同勾人无异。
淳于量低头亲了亲公冶长的眼角,也学着公冶长撒娇道:“哥哥,你再叫叫,叫点别的,嗯?”
公冶长抿了下唇,费力思考着淳于量说这话的可靠程度。
过了一会儿,公冶长抽泣了一声妥协地唤道:“相公。”
淳于量听得喉结滚动了好几番,声音都有些哑了:“不够。”
公冶长被逼得彻底崩溃了,这还不如彻夜写检讨呢。
“呜呜,夫君……”
公冶长听到自己的哭声,内心羞耻得不行,他怎么想得到有一天居然会被这小十岁的状元郎以这种方式欺负到哭。
太丢人了。
淳于量眼神幽暗,扯了下嘴角,不松口道:“继续。”
公冶长羞恼道:“你、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淳于量故意曲解意思道:“你生啊,生多少我都接着。”
公冶长委屈:“我、我要去向爷爷告状!”
淳于量:“你告,等我教训完,随便你告。”
公冶长:“你……”
公冶长刚出了这一声,便彻底没功夫再说什么话了。
许久之后,公冶长哭着睡了过去。
淳于量抱着公冶长,仔细地帮公冶长洗澡洗漱。
期间,还能听到公冶长在梦里咒骂他的话语。
听来听去,骂得最狠的也不过是“臭思明”。
淳于量瞧着公冶长,心里阴暗的想法不自觉滋长开来。
要是子长能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
就像这样,什么事都只能依赖他。
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再偷偷跑开了吧。
没办法……再离开他了吧。
他真的好想把子长关起来,关在只有他能进去的小黑屋子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只能同他说话……
是不是只要这样去做了,他就不会再这样时时刻刻都在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