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也仅仅是停留在两人的猜想之中。

  就算盛夫人真的这么做,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布置了自己生活那么多手的后招,这么多年过去,痕迹也荡然无存。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夏时白盯着盛柳看,“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嗯。”盛柳理直气壮道:“那这不是显而易见,我从屋子里面逃出来了啊。”

  “那你怎么逃的?家里面有人帮你?”

  “没有,我跳窗。”盛柳说得轻巧,其实也不准确。

  应该是盛夫人在多次让盛柳将盛淮星接回来,无果后,便让手下将盛柳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让她先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她抽出空了,再好好跟盛柳来商讨和解决这件事情。

  盛柳知道兰河建设的事情给盛夫人添了不少乱子,后续事情的扫尾工作都还有一大堆。盛柳紧握着手,没有说话,被伤到的眼睛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

  等盛夫人转头走的时候,盛柳就开始计划着,要怎么从三楼逃出去。

  她不可能真的那么乖,坐在这里等盛夫人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进去了,之后还能不能见到正常人,都是个问题。

  盛柳屏息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前前后后有不少车子进出盛家,她甚至还能够听到盛夫人帷下好几个被她熟知的男声,他们在谋划什么,盛柳一点都不担心,她现在最希望盛夫人不要想起她来,因为这样她才有时间从这个家里面逃出去。

  盛柳在楼上,一直等到盛夫人出去,带走大批安保人员以后,才有机会规划自己的逃生路线。

  因为盛柳的房间在三楼,盛夫人压根就不担心盛柳会从楼上面跳下来自救,毕竟楼层不高,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盛夫人也很清楚。

  不过,这一次盛夫人明显低估了盛柳对她的痛恨。

  趁着眼下屋子里面没有太多的人看守,盛柳将能看见的布料全部捆绑成长条,一端连接着衣柜里挂钩,一端从窗口扔到楼下,她本来想要将被子跟枕头扔到地面上去,减少自己降落受到的冲击力,但想到家里面又不是没人,直接扔东西下去肯定会惊动到其他人。

  到时候只会让盛柳没有办法离开。

  将近十二米的距离,长条的连接坠不到地,盛柳从窗口往外面爬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慌乱,最后直接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脚先落到地,崴到差点站不起来。

  盛柳又不敢在那里久待,怕自己待太久,会有人注意到她已经不在房间里面的,干脆忍着痛,往外面跑。

  以前盛柳懒,总说这个家越建越大,改建之后一个家变成三四五六个,跟小时候不一样。

  现在盛柳只觉得改建得好,从三楼跳下来,她连正门都不用经过,可以直接从后面常年失修的小门走。盛柳庆幸这里因为偏僻,从来没有人想起要过来把它维修好,从房子逃出来,上了大马路,盛柳崴到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站都站不稳。

  先前紧张的情绪完全覆盖住脚踝上的疼痛,等走远后,刺痛反而隐藏不住,脚底稍微踩在地上面,盛柳都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从小路走向大路,盛柳突然冒出来,耳畔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盛柳被吓一跳,站不稳直接跌落在地上,面色惨白,脚踝的痛让她无力说出任何话,在之后,便被司机叫120送来就近的医院。

  盛柳忙吐槽道:“说真的,作为一个总裁,你能不能在官网上把你自己的手机号挂上面?”

  “嗯?你出车祸撞到的是脚,没撞坏脑子吧?”夏时白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她要是敢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挂在官网,明天她的个人信息就得挂上世纪佳缘,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都将打电话给她……

  世界会告诉她到底有多少种奇葩。

  “我没有带手机,你知道我找你电话找了多久吗?”盛柳说到这里,就不由地佩服自己的聪明,先从合作商的销售员工入手,然后逐层向上联系,最后成功拿到了自己下属的电话,可惜,她跟下属不熟,也不想让别人过来看自己的笑话,然后让下属找邵晴拿了夏时白的电话。

  一层一层,盛柳都庆幸自己只是伤到腿,这要是在手术室里面躺平等着做手术,估计命丧黄泉了还没能够联系上夏时白。

  “一个人背十一位数的电话很难吗?”夏时白质疑,“我就能够记下秦知锦的电话。”

  盛柳直觉告诉她,不对。

  “也是十一位数?”

  夏时白抿唇,“是三位数短号。”

  盛柳咬牙:“要不是我手上面还在吊水,我真的是想一枕头挥你脸上。”

  三位数的家庭短号有谁记不住啊?你这根本就是炫耀!

  盛柳平复心情,冷静片刻后,“家庭短号是不是可以五个人来着……你看有没有位置,把我拉进去。553,554还有位置吗?555听上去有点呆瓜。”

  夏时白:“我家不缺像你这么大的闺女,现在当场认个妈,也不耽误你把医药费还给我。”

  “还不了钱就从你的工资里面扣。”夏时白认真道:“不过你从冬至那天到现在都没有请事假,按照正常情况,人事那边应该都是给你记得缺勤,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年假,没有年假就重新按事假补,工资不发。”

  盛柳:“……”

  “资本家能不能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真诚地祝愿你身体健康。”

  夏时白点头,“谢谢夸奖。”

  盛柳:“……”

  夏时白本来还想跟盛柳说一下兰穗之后的计划,但是看盛柳这个样子,还是别给她添烦心事了,而且现在是休息时间,临时加班没有钱。

  夏时白不干这种赔本生意。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盛柳摇头,“说实话,想要扳倒我妈,肯定不可能。盛媛最近的负面新闻我也看了,问题不大,就算我妈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把她从总裁的位置上薅下来,盛媛也不一定会背叛我妈。”

  盛柳这么想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从小到大,盛媛的叛逆都是在盛夫人允许的范围之中,比起盛柳,盛媛明显更得盛夫人喜欢。

  盛柳甚至想过,盛夫人让自己去兰穗,也是为了给盛媛当垫脚石,毕竟盛媛比起自己更像一个傀儡。

  可经历过那天同盛夫人“友好”交谈后,盛柳又不太确定了。

  盛夫人对盛媛不一定友好,但对盛媛的洗脑,一定到位。

  盛柳烦盛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如果盛淮星长得更像盛媛多一点,说不定盛柳早就发现盛夫人的计谋了。毕竟她对盛媛的讨厌,从成为她妹妹那一刻,就存在。

  “盛媛的事情你操心也没有用。”夏时白摆摆手,“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你赶紧休息吧。”

  至于住处,盛柳名下的房子大多都跟盛夫人挂钩,全款也是从盛夫人的银行卡里面出,这种情况肯定是不可能回去住的。

  夏时白倒是给人想了个好住处,不过也是想想,盛柳会不会去住,还是个问题。

  盛柳所在的医院离盛家没有多远,为了安全起见,最后还是给转移到了私立医院,等她慢慢恢复。

  兰河建设出事,整顿完也没有立刻开工,上面派了不少党政同志下来做思想工作,混建筑早年好多大字都不识一个,全都是经验主义者,这会儿跟着一起上思想政治课,差点没有给自己上睡过去。

  “几百年没睡这么香过,这个课要上到什么时候结束啊?总不能春节前一天还要来上吧。”

  旁边的承包商安慰道:“淡定淡定,别着急,兰河建设反正会给我们耽误工时的赔偿,上课就上课。我上课有钱赚,我那倒霉孩子一个月补习划掉老子十万,考个三分……不如还我上。”

  “还能开工就行,年后等工人回来,估计还有一波严查。这个项目是跟国企合作,肯定是不能够出岔子的,这次闹出的事情也是真的无语。”

  “害,管他呢,有钱就行。”

  “……”

  兰穗的改动一直持续到年前,政府部门的人收工回去,只是让兰穗之后多注意,尽量做事的“动静”小点,要不然容易引起大家的恐慌情绪。

  夏时白应声着,但也只是口头上答应。毕竟这种事情,说不准。

  兰穗的股权经过调整后,夏时白趁机稀释掉了盛夫人在兰穗的股权分量,将集团核心部门负责人都更换成自己信任的人,对于其他的股东派来的人,她也没非要换。

  这个蛋糕做大,必然是要人人有份的,但威慑作用也要有,要不然都跟盛夫人一样觊觎这个位置,夏时白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护着。

  过年是小区虽然人少,但氛围十分浓郁,到处张灯结彩,小区的物业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一箱金桔跟小红包,钱不多,但也是心意。

  夏时白自认自己是没有在金钱上面亏待过夏遥舟,按理来说,小朋友怎么着也不至于看着这么点钱乐得跟见到祖奶奶的金镶玉一样。

  夏遥舟将小红包揣在口袋里面,在沙池玩的时候,时不时就伸手去摸摸自己口袋里面的红包,确定没有丢,才又继续玩。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红包折起来,把它放进自己的储钱罐里。

  买来存钱的小金猪现在已经膨胀成了好几个,每一个都沉甸甸,小偷进门第一眼就要感谢这些存钱罐——“大自然的馈赠。”

  夏遥舟晚上睡觉前,还要对着柜台上面的存钱罐,一个个点名。

  秦知锦:“要不你干脆把存钱罐拧开,然后一张一张钞票数?”

  夏遥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干嘛需要一张一张拿出来数?那多复杂?”

  “那你打算怎么记录?”

  夏遥舟盯着眼前的存钱罐想了会儿,什么也没说,穿着猫猫珊瑚绒睡衣就开始往杂物间里面跑。

  那个房间堆积的杂物大部分都是阿姨把一些日常用不到的东西收了进去,小部分是夏遥舟已经玩腻的益智玩具。

  秦知锦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跑走的小姑娘抱着一个液晶的重量器从杂物间返回。

  “我直接把它们的体重都记下来,这样那个我只需要偶尔测量一下存钱罐的整体重量就好了。”

  秦知锦本来想说,那一张张纸币能有多少重量。

  后来忽地想起来,夏遥舟收到的红包基本上都是一沓一沓的现金,连带着红包纸一起放进去,还真就可以测量出来。

  秦知锦硬是被沉默住。

  夏时白从车上面拿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下来,见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面测量存钱罐的重量,微微挑眉,“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数钱。”

  夏遥舟趴在地上,身边是懂得就地取暖的兜兜。

  兜兜直接将自己的四个爪子塞到夏遥舟的睡衣下,汲取温暖,眼睛舒服地闭上,小尾巴在毛毯上面微微扫过。

  “数钱?”夏时白在门口站了会儿,等身上的寒气被空调穿暖和后,才脱掉外套盘腿做到两人身边,“还挺有闲情。”

  “嗯,今天晚上除夕,你们想要去哪里吃?”

  夏时白的父母没有主动联系她,估计今年过年也不会回国,毕竟回来后过完年没多久,就要面对大女儿的祭日,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阿姨早几天就已经请假回家,不在这里。

  夏时白能够想到的最好解决方法就是找家饭店下馆子,正好盛柳也没有地方去,可以带着盛淮星一同过来。

  盛柳现在住在夏家的老宅里,对林姨的案件调查早就结束,老宅装修过后跟新的没有区别,又放过一段时间,装修后的甲醛也消散干净。

  盛柳入住的正是时候。

  夏时白也没有想搬家的意思,反正租的这栋别墅也买了下来,老宅对于夏遥舟来说,也不是一个拥有好回忆的地方,干脆长久居住下来。

  “都行。”秦知锦帮夏遥舟记录着每个存钱罐的重量,“我今年估计也不回家吃。”

  前些天秦知锦已经正式清点了下自己名下的财产,房产都是第一时间挂牌出租出去,其他的珠宝首饰,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都收进了保险箱里。

  银行卡里面一下子涌入不少现金,秦知锦躺得更心安理得了。

  尤其是看到秦望每天在朋友圈里面抱怨自己又是连着十几天的长班,秦知锦就忍不住自己的评论的手——“这不是巧了吗?你姐姐我不上班了。”

  秦望:“……”

  这个富三代当不了一点。

  要死。

  “那我们下馆子吧。”夏时白说:“正好问问其他人,有空的话大家就趁这个时间一起聚一下。”

  “好。”

  秦知锦点头。

  夏遥舟将每个存钱罐的重量都记录好,用歪歪扭扭的数字写在便利贴上,那个巨大的数字和重顿的小数点,夏时白觉得自己隔八米远都能够看清楚。

  夏遥舟做完这些事情后,就掐着时间到书桌前坐好,开始看夏时白给她买的幼儿启蒙书。

  上面讲的是有关于一个小姑娘带着一匹羊浪迹天涯的故事。

  夏时白刚开始还庆幸。

  毕竟夏遥舟看完之后,人生志向就发生了改变。

  她不想要成为称霸整个小区的垃圾王。

  “我要成为流浪汉!去江湖上面漂泊,带着兜兜一起!”

  “汪汪!”

  兜兜适时地从狗粮碗里抬起头来。

  夏时白的太阳穴突突的痛,“……”

  这还不如捡垃圾呢!起码捡垃圾的知道回家!

  “不行,兜兜有芯片,做不了流浪狗。”秦知锦见夏时白快要咬碎的银牙,赶忙抬手在小姑娘的额头上面轻轻弹了下,“不许耍怪。”

  “哦。”

  夏遥舟轻嗯一声,转身就把女流浪汉这件事情抛弃到脑后。

  “……”

  客厅里因为夏遥舟去看书而安静下来。

  秦知锦这会儿才发现夏时白手里面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给你的新年礼物?”夏时白不太确定,毕竟除夕还没到。

  秦知锦微愣,“嗯?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

  夏时白刚想接话,就感觉好像自己身后有人在盯着她看。

  高警惕性让她朝自己身后扭头看去。

  闯入视线的就是夏遥舟举着故事书,眼眸瞪大坐在儿童座椅后面盯着她们看。

  趴在夏遥舟脚边的兜兜也眼眸圆睁。

  夏时白压力瞬间爆炸,下意识攥紧手里面的文件袋,将还坐在地上的秦知锦拉起来。

  “你好好读课外书,晚点我们出去吃饭。”夏时白为了防止夏遥舟到处乱说,还许诺夏遥舟晚点去吃蛋糕。

  夏遥舟反身坐在凳子上,朝往楼上走的大人们晃晃小手。

  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懂夏时白的暗示没。

  夏时白牵着秦知锦的手往楼上走,进了房间,将自己手里面拿着的文件袋递过去,“其实也不能够说是一个完整的礼物,毕竟剩下的部分还需要你来完成。”

  “这个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准备了,但实在是没能分出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夏时白不好意思道:“拖啊拖,拖到现在。正好赶上新春,就算作我送给你的新春礼物好了。”

  秦知锦好奇地将文件袋打开,没想到从里面抽出来的是一份房产转让合同,抽到一半,合同上面有关于房子的地址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可不就是眼下这栋屋子。

  “你……”秦知锦怔愣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时白,完全没有想到这套房子的主权最后会是这个走向。

  夏时白提起过要买下这套房子,但秦知锦一直以为是划到夏时白名下,又或是放到夏遥舟名下。

  她如何都想不到夏时白会把房子给她。

  “怎么了?”夏时白轻笑道:“不会是看不起这套房子吧?嗯,虽然年岁时有些老了,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估计还要在这里住几年,不亏。”

  夏时白坐在床边,将站着发愣的秦知锦揽入怀中,亲昵地嗅着秦知锦身上跟自己同款的香味。餍足地“蚕食”着面前人的一切。

  夏时白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从她冒出要把这套房子买下来的想法时,就想将它划入秦知锦名下。

  谁让那个时候的秦医生看上去孤苦可怜,要什么什么没有。

  有套房子,或许能够减轻秦知锦身上的压力。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是宋伶知道她们两关系后,主动找上了夏时白。

  宋伶问夏时白对秦知锦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夏时白说。

  “也是,秦知锦脾气这么冷,能够忍受她的人要是光看脸,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宋伶说:“其实秦知锦这个人很好哄,因为从小她妈就没有给过她多少好脸色看,只要稍微放软一点态度,秦知锦就乖乖咬钩去做她妈喜欢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秦知锦也不会被秦同业这种多面人父亲固死在女儿的位置上面,忍受着陈映的语言伤害。

  宋伶和夏时白说了很多。

  有的同夏时白记忆里的秦知锦一样,有的则是一个全新的模样。

  毕竟宋伶和秦知锦朝夕相伴的日子太长,在时间的长河里,秦知锦也在不停地长大,直至和夏时白相遇,她们的生命才有了绝大多数的重逢交合。

  宋伶说:“其实我对陈映这个人呢,印象一直都一般。作为母亲来说,她自私自利,哪怕我现在成为母亲,她对秦知锦说过的话,我依旧难以启齿。”

  “例如她会说,这是我家,让秦知锦滚出去这种话……”宋伶眉头紧蹙,“我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希望哪怕之后你们两个人意见不合,吵架的时候,能够少说一些……气话,尤其是这种,一听就往人身上扎针的气话。”

  宋伶的话是一个预防针。

  至于听这话的人能不能听进去,怎么做,宋伶无权干涉。

  夏时白没有将宋伶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给秦知锦知。

  她一直没有听到秦知锦说话,心里不由忐忑起来,“是觉得我送的这份礼物不好吗?”

  “没有。”秦知锦摇头,“没想明白,干嘛要把房子写到我名下?我现在不缺房子。”

  “那些房子跟这套又不一样。”

  夏时白理直气壮道:“我和你又不住在那些房子里面。”

  夏时白牵握住秦知锦的手,“在这个房子里面,你就是话事人。如果我们两吵架了,你气上头,还能够让我滚出去。”

  “反正我也不会滚远,周边转两圈,还能够去老宅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准时提着早餐出现在门前,等你起来给我开门。”

  秦知锦被人拉过来,一同坐在床边沿,手中的合同跌落在地毯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发已经被压在身下,整个人被拥入暖和的怀中。

  颈边的肌肤被轻咬,秦知锦愣愣地抬头看向将自己压在床上笑的人。

  夏时白说:“你觉得我想得太美了?”

  “没有,你想得刚刚好。”秦知锦摇头,伸手勾着夏时白的颈项,将人带下来。

  刚刚好,不多不少。

  相较先前更亲昵、炙热,屋内逐步升温,直至追逐上空调散发出的热意。

  夏时白亲吻秦知锦面上的嫩肉,让合拢的双腿曲张开来,手轻触着敏感的地带,餍足地问:“那之后我要是做错事情,还需要写检讨吗?”

  秦知锦不说话,伸手去拦夏时白作恶的手。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要不然我把检讨书拿下来,我逐字逐句念给你听,然后你跟着我复述一遍怎么样?”

  秦知锦闻言轻瞪了她一眼,忙摇头,让夏时白不要太过分。轻哼声止不住地从嘴边溢出。

  不过片刻,满室皆是春光。

  秦知锦当时为了让夏时白长个记性,将检讨书挂在房间的墙壁上。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今天秦知锦就硬是将这个苦果给吞了回去。

  吃就算了,夏时白还故意问她要不要再写一张。

  秦知锦牙齿咬上夏时白的手肘,恨不能在上面留下两个印子让这人吃吃痛,可真当夏时白将手送到她嘴边后,秦知锦放弃地比谁都快。

  “你给我等着。”秦知锦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近夏时白取暖。

  枕边人不过是冬日的取暖机!

  “好,我等着。”夏时白顺势哄道:“要不然我再去学一个活字印刷术,到时候刻出来,你啥时候想让我继续写检讨,还能循环利用。”

  秦知锦:“……”

  夏时白还想继续说,被秦知锦有气无力地抬手捂住嘴。

  “够了够了,稍微安静一会儿。”

  睡在旁边的是爱人,不是鹦鹉。

  一挤兑自己就来劲!

  秦知锦累得不想说话,埋头睡在夏时白旁边,半梦半醒时,听到夏时白说。

  “这么简单就上钩了,感觉你真的急需下个反诈中心。”

  夏时白这会儿才明白宋伶说的心软是什么意思。

  她爱人,心软到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