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批评,两个小孩子就低着头一脸委屈。

  夏时白看两人这样,语重心长地将里面的道理掰开讲给她们听,“不是不让你们去赚钱,只是你们两个小孩子,这样子太招摇,容易被别的人找麻烦。”

  这种敛财方法,是真的不怕在外面被人揍,也得亏这个地方的基础消费就很高,已经筛选掉一部分人。

  夏时白没让她们把钱交出来,看着夏遥舟跟街边可怜小狗一样的模样,揉揉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自己赚到的钱就是自己的,好好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下次做这事情,一定要深思熟虑。”夏时白伸手轻点两下夏遥舟的脑袋,“动用这里,不给别人留把柄,才是我们赚钱之前,最应该思考的地方。”

  “有良心和道德的商人,才能够走远。”

  夏遥舟听到夏时白不收自己的钱,嘴角忍不住呲咧开,小米牙露出来,伸手将露出口袋里的钱又伸手给按进去,小小的口袋塞满了钱。

  “……”夏时白被气笑。

  有这么爱吗?

  夏时白给两个小朋友处理后续,跟站在旁边的负责人商讨赔偿的事宜。

  对方却笑着说:“不用赔偿,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也知道。”

  夏时白微愣,下意识扭头看向跟上来的秦医生,秀眉轻蹙,“我应该不认识你们老板吧?”

  “这件事情我们是双赢,我们老板也点头同意,谈不到赔偿。”负责人宽慰道:“如果是担心关卡问题的话,我们的题库是每周随机更换掉的,不用担心。”

  “至于我们老板和您认不认识,这是老板的私事,我不好过问。”

  夏时白想了片刻,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虽说是小朋友的小打小闹,可也给园区带了麻烦,谈及赔偿也是为了防止后面有家长过来闹事。

  负责人这个态度,背后的老板不是夏时白认识的人,多半也认识她。

  “帮我谢谢你老板的好意,之后如果这件事情有问题,或者是想换个处理方式,都可以联系我。”夏时白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负责人,轻点头,跟秦知锦离开。

  园区不远的地方有医生,防的就是游客出来会受伤。

  医生戴着口罩帮夏时白看了后背腰肢,还有脚踝,“后背看着没有什么大问题,表层肌肤擦伤红肿,擦点药就差不多了。”

  “你呢?看吗?”医生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秦知锦。

  “不用,给我开点碘伏就好,如果有纱布医用胶布就更好了。”

  秦知锦表面能看到的伤就是掌心的擦伤,但是从树上面滑一段下来,擦伤的可不止掌心,还有被衣料遮住的腿。

  大腿内侧刚开始是麻木的,后面忙着跑路,也顾不上腿上的伤。

  等逃出来,能够缓慢行走后,才发现自己双腿也疼得厉害,稍微步子扯大一点,都疼得要停下来缓缓。

  如果不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摄像头对着,秦知锦倒是想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可以。”

  两个人受的伤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微看过就差不多可以了。

  夏时白跟秦知锦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节目组还没有走。

  询问后才知道,他们还得在这里待一天。

  “如果夏总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不拍。”

  “也不是。”夏时白想了下说,“就是你们拍的时候尽量别太影响到别人,我们毕竟不是专门做这方面的,镜头对着我们,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夏时白有要求,节目组当然不可能不答应,于是导演组一商量,将拍摄的人删减掉一半,只留下几个拍摄固定位置的摄影跟随行人员。

  人员一下轻简,设备依旧突出,一路上招来不少人的目光。

  她们不在意这点小事。

  营地的帐篷都是大的,住一晚上就要四百多,进去里面到是什么都有。夏时白她们的行李一早就被送到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

  夏时白和秦知锦一看到床,就累得慌,恨不得下一秒躺床上面好好休息。

  两个人身上都是泥土灰尘,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把想要脱鞋往沙发床上面蹦的小朋友抓住,拿上备用的衣服,带着她们去洗澡。

  把两个小朋友擦干净,换上睡衣扔到营帐里面后,夏时白脱掉身上脏兮兮的运动外套,朝刚洗完澡,香香软软的夏遥舟弯弯手指,“妈妈跟你们玩个小游戏,如果你们赢了,晚点妈妈给你的存钱罐里面追加资金,怎么样?”

  头卷着毛巾的夏遥舟一听,忙手撑着床铺,爬到床边缘,“真的吗?”

  “对,而且是两个人。小意参加的话,你们要是赢了,就能够拿到双份的钱。”

  “!”

  夏遥舟忙点头,“好,妈妈我们玩什么游戏?”

  在一旁的顾明意也好奇地抬头看向夏时白。

  “123木头人,从我离开房间之后,你们两个都必须在床铺上各自划定的范围里待好,一点超出范围,就判定是输,怎么样?”

  “那范围有多大呢?”

  夏时白也不难为小朋友,做这个小游戏本意是为了让小朋友安分地待在营帐里,因此四个枕头分成两组,将两个小朋友分别限制在床铺上面。

  “就这么宽,你们两个不能超过枕头的宽和长。”夏时白给夏遥舟比划了下,“听明白了吗?”

  夏遥舟在床铺上面滚了两下,左右滚两圈才能够碰到枕头,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可以。”

  夏时白见夏遥舟答应后,又看向顾明意。

  后者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见状,夏时白这才安心地拿着衣服往外面走,帐篷里面还有摄影人员,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事,出门的时候喊完321木头人,床铺上两个小姑娘就歪着脑袋盯着夏时白消失不见的背影。

  乖乖巧巧。

  只是这份乖巧并没有维持多久,夏遥舟就想从床上面跳下去,到别的地方玩玩。

  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赚到的“钱”,又不由地轻呡着嘴,似乎被这个游戏难住了。

  很快,夏遥舟就有了别的小动作,至于站在帐篷里面的摄影师,被她忽略得干净,一直在运作的摄像机将她的小聪明记录在册。

  夏遥舟先是小小的用手把软绵的枕头往旁边推,所限定的范围宽了一点点,往推枕头的方向挪了点身位,而后谨慎地抬头看向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这才开始她缓慢的“愚公移山”行动,硬是将枕头快推下床后,她才舒服地把自己的面颊埋到软软绵绵枕头里。

  休息片刻后,栽在枕头里的人才又有动作,双手抱着比她矮一点的枕头从床铺上面跳下来,开始了自己四处乱逛的小动作,耳尖地听着营帐外面的声音,一旦有密集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都跟受惊的猫一样抱着枕头炸毛,准备随时跑回床上面躺着。

  顾明意坐在床上面,时不时瞥一眼愈发放肆的夏遥舟,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坐姿愈发端正,强迫症似地盯着枕头的范围,不想让自己的有任何地方过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

  另一边,秦知锦洗完澡出来,衣服直接收拾收拾用垃圾袋装起来,扔垃圾桶里,走到吹风筒支架那边开始吹头发,盯着远方一个点发呆,什么也没想。

  夏时白比她晚一点,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热水雾气。不得不说,纯野外营地纯纯折磨她们这种在现代科技下生活惯的人。

  融合现代科技的轻型野营,才是让人舒适的。

  如果今天没有在追逐战里面表演一个你死我活就更好了。

  夏时白把脏衣服扔掉,准备往秦知锦在的地方走去,眼尖地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朝秦知锦走去。

  她本来以为是什么陌生人想上来搭讪,谁知道还没有靠得多近,那人就喊出秦知锦的名字。

  是认识的人。

  夏时白不说熟悉,是因为看秦知锦神情淡漠,吹头发的手也没有听过,硬要说,她甚至觉得自己从秦知锦的脸上看到了厌恶。

  远远走过来的男人嘴角轻勾,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伸手想要勾搭上秦知锦的肩膀,被她闪躲开。

  “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了,怎么连搭个肩膀都不行?”男人故作熟稔地开着秦知锦的玩笑,视线里的促狭却没能逃过别人的眼睛。

  “蠢东西以前通过接触传染。”秦知锦话语微顿,“不过现在看来,世界万物都是会进阶的,愚蠢现在还会通过空气介质传染。”

  “你!秦知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吧?现在班上的人,谁不知道你秦知锦医德不正,医院马上就要待不下去了。”

  “到时候你可别羞愤地向找个高楼跳下去,毕竟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谁娶你谁真是祖坟倒八辈子霉。”

  秦知锦看着面前忽然破防,勃然大怒,急于贬低她的男人,疑惑道:“我嫁不出,也不会考虑你,你在这里嘚吧嘚什么东西呢?”

  “娶我的是家里祖坟倒八辈子霉,那被你追过的我,简直是祖坟被人刨了。幸好我眼睛雪亮,能看透你腐烂躯体里已经快要蒸发的水分,连夜带着铲子把我家祖坟给填回去。”

  秦知锦将吹风机放回原位,“要不然现在人手白痴的人,就是我了。”

  男人气极,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秦知锦倒是不急,毕竟破防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要我说,当初你的保研的位置被人抢走,也是你应得,谁让你去骚扰人家。”陈存见自己现在说的话,引不起秦知锦的生气,又开始翻旧账。

  “如果你没有做那些事情,说不定现在在人民总医院的人就是你,你说可不可恨?烂透的名声,再配上医德不正,你也就庆幸你家家底厚,还能养得起,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流水线上工作。”

  陈存的丑陋面容,秦知锦也不是第一次见。

  比起生气,更多是无语。

  无语于自己今天的不走运,才会惹来这种神经病,出门没有看黄历。

  秦知锦正想要绕靠陈存,却发现这人挡在自己前面,没有想要让路的意思。

  夏时白一开始没有走上前,毕竟发生口角的事情,以她对秦医生浅薄的了解,绝对不会占下风。

  所以夏时白就在旁边看着,等陈存开始有动作,并且声音越发高昂,句句都透露着想要将秦知锦的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时,夏时白就失去了耐心。

  陈存正得意于自己知晓秦知锦那么多不堪,可以反击将面前这个不知好歹,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贬低到泥土里。

  下一秒,他就觉得手腕一疼,怒气冲冲地看过去,发现夏时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来。

  “你谁啊你?有没有点礼貌?上来就动手,家里人死了没人教你怎么讲礼貌是吧?”

  夏时白嘴轻扯,非但没有松开拧着人手腕的手,甚至朝着陈存的腹部一个膝顶,痛得陈存捂着小腹往后面退,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夏时白。

  “你再指一下,我就把我刚刚拍的视频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嫉妒心强的男人都长什么模样,生活里好离你这张人远一点。”

  陈存捂着发疼的肚子,“你以为你身边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把视频发网上,说不定先被网友网暴的就是她!”

  “是吗?”夏时白看向秦知锦,问道:“他说的事情,你做过吗?”

  “没有。”秦知锦肯定地回答。

  陈存的误解和污蔑,她连理会都懒得理。

  但夏时白不一样,哪怕秦知锦已经不想去回忆当年的事情,只要是夏时白开口问,她就会说。

  “她说她没有做过,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证据?”

  夏时白将陈存和秦知锦隔开,“口说无凭,你有本事就带着你的证据,把逻辑链证明给我看。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报警,看看医生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别人,要怎么处罚。”

  “你……!”陈存说不过两个人,伸手指着夏时白跟秦知锦,咬牙道:“得,你不信,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印象才有鬼。”

  “我只不过是过来给停止留薪的秦医生带个话,过几天我们班搞同学聚会,你要是怕丢人,就别去了。”

  夏时白一听,笑了。

  “她有什么好丢人的?不上班也活得潇洒肆意,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投胎成这样。”

  夏时白手搭在秦知锦肩膀上,微歪脑袋,“倒是你们挺丢人的,只敢在人背后说坏话,贬低诽谤别人。我三岁的女儿都晓得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说别人坏话。”

  “快三十的人,不如三岁的小孩,我都替你觉得羞。”

  陈存本来是想过来给秦知锦难堪,毕竟当年在大学,秦知锦拒绝掉他的交往请求,就足够让他丢脸四年。

  每次班上人提起,都是笑声一片。

  偏偏秦知锦永远不受影响,好像不知道这些人在踩她嘲笑他。

  陈存气不过秦知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就暗中各种踩秦知锦,偏生这人好像不懂生气,也不懂他们排挤她的点在哪。

  要不是保研之前,秦知锦出了事。

  陈存多半要被气死。

  夏时白看着陈存的神情变化之丰富,都想让川剧变脸让个位置给他,毕竟川剧变脸需要小技巧,但是陈存不用。

  同一张脸能够变出那么多不同的表情,夏时白都担心他会被自己气死过去。

  陈存见势不对,直接跑掉,连狠话都不留一个。

  甚至是同学聚会的时间也没告诉秦知锦。

  “这就走了?不是说过来传话的吗?怎么就说一半?”夏时白收回搭在秦知锦肩膀上的手,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你找个时间,问他要要请帖。”

  秦知锦忙说道:“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没必要为了出头就去。”

  “那不行,必须去。”夏时白嘴轻呡,望着陈存逃走的方向,心里莫名不爽,“别的不说,我们要是那天不去,就他那张嘴,指不定要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说我们怎么欺负他。”

  “男人就是犯贱。”

  夏时白看到陈存那个得意的样子,就想到自己刚出来工作时,同组的男同事,话里尽是贬低她的,各种看不起女生,结果方案一出来,还要老板帮忙擦屁股。

  工作能力为零,颠倒是非的能力满分。

  秦知锦可以不在乎,因为她觉得无所谓,或者是她以前觉得有所谓,后来争取过后没有效果,就不在意了。

  但夏时白不行,喜欢护人又不爱吃亏。

  她这人,就喜欢护自己的人。

  别人做三分的事,她可能还要挑挑刺;但如果是自己人做三分,估计还得夸两句,再动手帮人把这事拔高到及格线。

  “你说得对,陈存就是犯贱。”秦知锦深有体会地点头。

  陈存这人,想法极其好猜,坏心思都写在脸上,明明是蠢货一个,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了不起。

  秦知锦拒绝他的交往,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一军训完后被秦知锦拒绝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比陈存更丢脸的也不是没有,偏偏只有他这人那么在意。

  “蠢货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就算掉沟里面,他们也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而是把这一切都归在别人身上,都是别人的错。

  “到时候你同学会的时候,我去给你撑场子。”夏时白将头发吹到半干,把吹风机随意地挂回去。

  秦知锦点头,跟着人往回走了两步,她还是不太确信地追上去问,“你真觉得我没做过?”

  “你不是说你没做过吗?”

  “我说你就信?”

  夏时白站定,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然呢?不信你,难不成信他?你是当事人,他又不是。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我们之间,应该也不缺少这点信任吧。”

  “好歹也是刚刚一起逃生出来的难友。”

  前面的话,秦知锦倒是喜欢听,至于后面的……

  秦知锦暗暗跟自己说,没事,她会省略。

  人嘛,凡事捡些自己喜欢听的就好了。

  夏时白的态度,无异于往秦知锦的嘴里面塞了一颗糖。

  挺甜。

  在回营帐的路上,秦知锦觉得周边的景色都挺好看的,哪怕外边天色已晚,只能勉强靠着已经亮起的路灯看清道路。

  她还是觉得风景很美。

  回到营帐,夏时白没有忘记自己走之前跟两个小朋友做的游戏。

  她的本意是为了限制夏遥舟,不要到处乱走,也不要在营帐里面搞破坏。

  一回去,两个小朋友都乖乖坐在床上,但营帐里面却残留着奇怪的痕迹。

  夏时白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果盘上伪装成香蕉的香蕉皮,扫了眼营帐整体,就发现夏遥舟残留下的证据。

  开了瓶盖,喝了一小半的矿泉水瓶;被拆开,又被叠回去的毛巾;甚至于营区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玩具,也有扭动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夏遥舟两枕间的距离比顾明意长了一倍,还真把她妈当瞎子呢?

  偏偏夏遥舟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盘着小腿端坐在床铺上面,睁一眼,闭一只眼把自己的手按在床铺上,用手指去戳之间的缝隙。

  听到声音,夏遥舟忙抬头甜甜喊妈妈和秦阿姨。

  “妈妈,钱钱!”

  “没有。”夏时白伸手在夏遥舟额头上弹了下,“骗人小心长长鼻子,你自己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真的没有离开床?”

  夏遥舟用手指间距比划了下,“……一会会儿。”

  “吃香蕉,喝水,在沙发上蹦跶,还把枕巾蹦散,然后又去玩了玩具。”

  夏时白抱着夏遥舟一一去认领罪证,“你这个一会会儿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夏遥舟看着自己做过的事情,被指出来,不由伸手捧着夏时白的脸,凑近去看。

  除了闻到好闻的沐浴露香味,什么也没有。

  “妈妈是不是长了千里眼啊?我明明都复原啦!”

  “呵,拿香蕉皮装香蕉,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跟你一样的天才。”夏时白拍拍夏遥舟的小腰,将人跟放鱼回水一样,往床上一扔就完事。

  然后夏时白还真从钱包里面找出了为数不多的几百现金,给了顾明意。

  看的夏遥舟眼馋。

  小姑娘瘪着嘴往顾明意身边凑了凑,探头看过去,“有多少啊?妈妈给你了多少啊?”

  顾明意看了四张不到的钞票,知晓夏遥舟不可能不会算数,就是单纯馋她手里的钱,赶忙叠起来,然后转身把钱收到自己的口袋里,不给夏遥舟看。

  夏遥舟:“?”

  “你的意图好明显。”秦知锦看着一脸懵的夏遥舟,揉着她的柔软的面颊,“做人应该委婉点。”

  “嗯?”夏遥舟好奇地看着秦知锦,等人给自己支招。

  秦知锦也一脸认真,直接摊手朝夏时白要钱,“给钱。”

  夏时白配合地把手里最后一张钞票给了过去。

  秦知锦晃晃钞票,笑道:“厉害吧。”

  夏遥舟一拍手,表示自己学到了,赶忙从床上站起来,朝夏时白蹦去,“妈妈,给钱。”

  “给。”夏时白往夏遥舟的手心里一拍,“这个钱,只有聪明的小朋友才能看见。”

  “我看不见!”

  “那是因为你不聪明。”

  夏遥舟:“?”

  已经把钱收好的顾明意难得跟夏时白打起配合,“我看得见。”

  秦知锦忙说:“我也看得见。”

  夏时白抱着闺女,认真道:“你看,大家都看得见,说明还是舟舟不够聪明。”

  夏遥舟疑惑地看着手,大眼睛质疑地在周围人身上溜了一圈,然后气呼呼道:“你们就是在骗人,不跟你们玩了!”

  夏遥舟自己又跳回到床铺上,扯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生无可恋的毛毛虫。

  没有钱的毛毛虫,丧失了生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