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徽在原地撩了一把自己垂落眼前的短发嗤笑出声:“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要是不饶呢?”
她又不是什么良心发现的善人, 凭什么要去原谅其她人?她就爱做这些不饶人的事情,其她人只能看不爽又能怎么样呢?
“肆泈沫啊肆泈沫,就算你层层把关, 但总有算漏的一处。”
第二天在家门口看到苏云徽的秦凇:“……”
她脸色难看,不是很想见到这人:“你来找我做什么?”
苏云徽对着她身后抬抬下巴:“不邀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秦凇犹豫了一会儿, 婉拒了:“我有事还要出门, 现在不是很方便。”
苏云徽嗤笑:“你可能面对我一直都不方便吧。”
“我找你有事,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秦凇看看周围, 她住的地方不是特别好的公寓,所以苏云徽进来的很顺利,但毕竟苏云徽的脸太有辨识度, 要是继续坚持下去,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她抿抿嘴,侧开身子让出道路:“我等下真的有事,进来快点说吧。”
苏云徽大步踏入:“谢了。”
秦凇观察了一下周围后,关上了门。
她给苏云徽倒了一杯果汁,平静道:“说吧, 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云徽没喝果汁,只是坐在座位上, 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她。
半响,她慢悠悠道:“你有办法不通过肆泈沫和叶瑾的同意, 而给迟锦卿接下恋综的办法。”
秦凇可不觉得苏云徽没有,但很明显, 她被肆泈沫针对了, 所以如今才没办法自如的使用手段。
苏云徽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才会来找自己, 但找自己之前她肯定是已经把自己调查很清楚了。
所以她果断否认了:“没有。”
苏云徽漫不经心的瞅着她,不容置疑的道:“你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你的谎言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秦凇淡定的抿了一口果汁,垂眸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很明白我会用什么才对。”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办法通不过苏云徽的眼,所以也没有想要隐藏的想法,只是她不明白,这种事情苏云徽自己也能做到,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过来问自己?
这不很多余吗?
“肆泈沫挺相信你的。”
苏云徽这无头脑的一句话让秦凇皱紧了眉头,果然,对方下一句就是:“要不要跟我合作?”
秦凇沉默不语。
跟肆泈沫合作还可以继续陪在迟锦卿身边,对方总有一天会登上那个顶峰,到时候自己在不在她身旁都是一样的。
只可惜自己不是那个站在她身旁,或者身后的女人。
苏云徽看她那一副甘愿奉献一切的表情,笑出了声:“秦凇,你也不必这样卑微,肆泈沫并没有比你高贵多少,你还有机会抢回迟锦卿的。”
“你不会以为肆泈沫真的非迟锦卿不可吧?”
听到有关迟锦卿的事情,秦凇终于有了反应:“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苏云徽她双手搭在交叉叠在一起的膝盖上,语气平静的道:“她俩虽然是初恋,又是旧情人,但肆泈沫这么花心,见一个喜欢一个,每一个都时间那么短,你觉得她凭什么会一直喜欢迟锦卿?”
“迟锦卿这个傻子,明明什么也不懂,却一腔火热的贴上去,这几年下来把自己折腾的要死不活的,就连热度都被压制的死死的,你以为这只是运气?”
她越说,秦凇眉头越紧,因为这些问题她都知道。
迟锦卿不可能每次一有要火的气息就被别人热搜和其它剧压下,每次都是如此,这很不正常。
她也是经纪人,她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的东西。
只是她帮不了,也无法抵抗,公司对于迟锦卿的发展一直都不是大方面的每次开会她都会提议把迟锦卿的剧本选择权加上去,只要有好剧本过来,迟锦卿就能起来,她又不差。
但每次公司都说考虑,考虑了五年都没考虑出个什么东西。
她之前以为是因为迟锦卿欠账的缘故,公司觉得她欠的太多了,要是让她一下就还完了,就没法拿捏她了,所以才会故意压制她成长的速度。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一样。
苏云徽比自己进圈早,而且人脉多,地位高,她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她一定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秦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云徽如她所愿:“我说迟锦卿是个傻子,看来你也是。”
秦凇:“怎么说?”
苏云徽微微附身,低声道:“你想想咱们公司里谁权力最大,谁最能够控制一切,谁又最了解迟锦卿的底线在哪?”
秦凇呼吸一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名。
苏云徽:“其实从签下迟锦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她的合同跟我们的不一样,她的合同只属于一个人。”
她略微苦恼的道:“你可能会不解,会疑惑,会觉得我在开玩笑,但这就是事实,她的合同虽然挂靠在肆意传媒的名下,但里面所有的合同条约都是肆泈沫亲自定的。”
“是我,跟她亲自制定的这一份合同。”
当初她还不以为意,毕竟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像这种只和一个人签的行为的确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不过因为迟锦卿一直在圈里混,但是却没有遭受什么不公平的对待时,苏云徽就觉得肆泈沫定下的这合同肯定还有别的地方。
果然,她看到了肆泈沫让迟锦卿当她地下情人的另一份合同。
秦凇听到这觉得荒唐,她不觉得温柔中又带着点憨气的迟锦卿会答应这种事情,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好像又有可能。
不然肆泈沫不会在迟锦卿受伤私生饭吓唬的第一时间就给她搬去了私人别墅藏起来,并且还交代给自己,尽量少去私下看迟锦卿。
随着真相浮现,这过去的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因为怕自己发现真相,所以肆泈沫才会让自己少去见迟锦卿,怕自己会带着迟锦卿离开。
她握紧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迟锦卿签下合同的?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她们签下第二份合同的?”
“从第二年开始我就知道了。”
苏云徽一点也没有自己也强迫了迟锦卿的负罪感,她想要的就要得到,让她亲眼看着跟段絮那么像的脸跟肆泈沫在一起,这会让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所以她下手了。
第三年她就按耐不住,最终利用这件事当做把柄,强迫迟锦卿给她当替身情人。
她一直遵守着跟段絮在一起的诺言,除了她,自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所以自己没有碰过迟锦卿。
只是每当思念上来时,看着对方又八分像的脸庞,她就总是忍不住把对方当成段絮。
有一次喝醉后,她忍不住把迟锦卿当成段絮来诉说心中的思念,这也是她第一次被迟锦卿抓到把柄。
秦凇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火冒三丈:“你这样跟肆泈沫有什么区别,你们都在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你们没有一个好的,你们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迟锦卿的意见,她是个人,她不是个傀儡!”
“你这样子,恕我实在没办法跟你合作。”
“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她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拼命忍着自己巴掌甩到苏云徽脸上的冲动。
在她刚知道肆泈沫一直在压制迟锦卿火的能力后,她就在强忍怒火,她一直在帮迟锦卿提升地位,争取好剧本。
但她没想到,最不想让迟锦卿火的,竟然是迟锦卿最亲密的身边人。
这些年她在迟锦卿身边,不是不知道她跟肆泈沫的关系,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一直循规蹈矩,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她不想让迟锦卿为难受伤,哪怕这会让自己的感情没有一个能说出来的地儿。
她这么用尽一切保护的人,原来背地里竟然被人这么深深的伤害着,这些人真该死!
苏云徽看着秦凇忍到几乎颤抖的身躯,想了想,起身倨傲道:“她从来就是个傀儡,不管是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不会拥有自由。”
“不,她不是,她会有自由的。”
秦凇坚定的握紧双拳,起身跟苏云徽对视,坚定的道:“她一定会自由的。”
“而你,一定会后悔你所做下的一切。”
苏云徽不屑的嗤笑:“你可以试试。”
说罢她就离开了,没有任何要回头的意思。
既然跟秦凇没有合作的可能性,那她就只能去找别人了,尽管有些可惜,但是……
坐上车后,她的目光落在秦凇公寓的大门处,嘴角缓缓勾起,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在房间里的秦凇思考半天,最终还是给迟锦卿打了一个电话。
迟锦卿疑惑的接起,自从上次发了那个转让经纪人的短信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秦凇的任何消息,这次突然被联系,她有些意外。
“秦姐,怎么了?”
秦凇抿抿嘴:“锦卿,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