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昨晚太过分了,安和第二天竟然睡过头了。

  陆行简醒来之后,用手在安和的额头上探了探,确定他没发烧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笨虫子不知死活撩拨他,嗓子都哭哑了。

  看着安和湿漉漉的睡颜,陆行简忍不住伏身亲了亲安和。

  睡梦中的安和似乎闻到了陆行简的气息,在陆行简起身离开的时候,他不禁伸出胳膊抱住了陆行简,身子往陆行简身边移动了一下,待找到合适的位置,他才满意地停下来。

  陆行简有些失笑,笨虫子就是个粘人的性格。

  什么情绪敏感期?

  他家笨虫子这辈子估计都会处在情绪敏感期。

  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又看了看时间,罢了,给笨虫子请个假吧。

  拿起安和的通讯器,找到办公软件,陆行简给安和请了一天的假。

  结果,刚提交申请没一会儿,通讯器那头就打过来了电话。

  通讯器上陆辛的名字十分醒目,陆行简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安和,做了好一下心理建设,才接听通讯。

  “小安少将,你怎么了?我刚才让虫去你办公室找你,说你今天请假了。”

  陆父在那头说话。

  本来想找安和商量一下异族后续的事,结果他今天请假了。

  “雌父,是我。”

  陆行简对着陆父说。

  “陆崽崽?”

  陆父拧着眉看着又看了一下通讯器,确定自己没有打错通讯。

  “嗯,是我,雌父。安和他昨天旧疾复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请假了。”

  陆行简的耳朵红透了,绞尽脑汁给安和找了个靠谱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回头让他多请两天假吧,好好养一下伤。”

  战场凶险,安和当年在战场确实受了不少的伤,就算雌虫的身体素质强健,也会落下很多不可逆的伤害。

  “陆崽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雌君。”

  陆父对着陆行简说。

  “嗯,我知道了,雌父。”

  挂断通讯,陆行简耳根子到脸颊都红了。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陆行简轻轻地把自己从安和的胳膊里抽出,便下楼做饭了。

  等到安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了。

  看了一下时间,安和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又睡过头了。

  昨天因为那个银毛的事情,他有些不安,于是就……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又睡过头了。

  真是该死!

  刚想准备请假,打开通讯器,发现自己已经请过了。

  安和看着请假界面,心里泛起丝丝甜蜜,雄主已经帮他请过假了。

  穿戴好衣服,安和扭扭捏捏地走下了楼。

  陆行简正在楼下看书,由于过分投入,没有发现安和已经下来了。

  安和放慢脚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陆行简宽阔的脊背,把脑袋深深埋在陆行简的脖颈处就不动了。

  陆行简透过衬衫,感受到后背灼热的温度,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笨虫子醒了。

  “雄主~。”

  “嗯。”

  温柔又缱绻的时光在他们两个中间散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雄主~。”

  “嗯。”

  陆行简蹙了蹙眉。

  “雄主~。”

  陆行简不应了。

  “雄主~。”

  安和的声音带些不满,似乎在控诉陆行简对他的不理睬。

  他的唇吻在陆行简的脖颈处,带着些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虔诚。他的双膝跪地,跪在陆行简的身后,情到深处,他金色的翅膀不由得从他的背后展开。

  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俊美的雄虫穿着白色的衬衣,双腿交叉,双手捧书,坐在客厅的洁白的白色绒毛地毯上。

  太阳光辉打在他五官分明的轮廓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眉目冷淡,散发着疏离,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在意的,但是细看之间,他的眉宇间好似有了一丝纵容,让他不禁添了几分世俗的烟火。

  在他的背后,一只张着金色翅膀的雌虫正在虔诚地亲吻着他,他眉眼低垂,嘴唇轻轻触碰身旁的雄虫,正臣服于他的神明。

  远远看去,这一幕好像一副美得动人心魄的油画,光影流转,为这副油画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意境,让人觉得美好的不忍去打扰。

  陆行简眼底满是纵容,他的嘴角扬起宠溺的弧度,然后一下子把安和拉到了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安和被吓了一跳,他背后的金色翅膀不自觉收紧,整只虫呆若木鸡地坐在陆行简的腿上。

  他的翅膀轻颤,时刻暴露着主虫心底最隐秘的秘密。

  趁陆行简不注意,它狗狗祟祟地爬上了陆行简的腰际,然后紧紧地环住了陆行简白色衬衫下的劲腰。

  整个过程,它做的悄无声息。

  它沉醉地贴着陆行简的腰际,细细摩擦。

  安和脸红的似在滴血,像只鸵鸟一样坐在陆行简的怀里,一动不动。

  陆行简乐了,刚才不是还挺大胆的吗?

  怎么这会这么害羞了?

  陆行简钳制着安和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他对视,安和眉眼低垂,顺着陆行简手上的力道把头抬起来,不敢与陆行简对视。

  “小笨虫子。”

  陆行简伏在安和的耳边说道。

  一声温柔又充满宠溺的声音从安和的耳边传来,安和的整个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快要跳出了胸膛。

  雄主这是在要他的命!

  安和坐在陆行简的怀里,一副任虫拿捏模样,陆行简看得心软极了。

  他把手放在安和的腰际,细细摩擦,暗暗使力,让安和的下身与他紧紧相贴,然后用另一只手摩擦着安和的唇瓣,眼神凶得好似要活生生吃了安和一般。

  终于,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安和感觉他好像哪里湿透了。

  腰际传来的痒意,让他不自觉腰软,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瘫坐在陆行简的怀里。

  他的眼尾濡湿泛红,充满着哀求,但陆行简不为所动,对着他的唇瓣细细摩挲。

  安和再也忍不住了,他濡湿的眼尾模糊地盯着陆行简滚动的的喉结,然后抑制不住生理的本能,咽了咽口水。

  接着,趁陆行简不注意,安和向前俯身,一口咬上了那充满着诱惑的喉结。

  一声闷哼传来从安和的头顶传来,安和不禁有些心虚,他好像把他的雄主给咬疼了。

  然后,他伸出濡湿的舌头,对着陆行简白衬衣领子下的的喉结,讨好地舔了两下。

  陆行简眼神微眯,一个动作把安和死死地禁锢在了身下。

  他看着身下的安和,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别样的凶狠,然后俯身下去,狠狠地咬住了安和柔软的唇瓣。

  一时之间,一股浓重的铁锈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陆行简猛然清醒,心疼地看着身下被他欺负的眼泪都要留下来的安和,内心一阵愧疚。

  真是魔怔了!

  他连忙起身,把安和从地上抱在怀里,然后心疼地吻着他的唇瓣。

  他们额头相抵,鼻息相融,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中间流转,陆行简细细地舔舐着安和的唇瓣,心疼地道歉。

  “对不起,宝贝,咬疼你了。”

  陆行简此时无比自责,他竟然让安和流血了。

  他不应该这么对待他的伴侣,他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受伤呢?

  他不禁想起了蓝星的经历,血腥的记忆袭来,陆行简有些慌神。

  他不知所措地摩擦着安和的唇瓣,好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他明明决定,他要好好经营他的婚姻,温柔地对待他的伴侣,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条件反射地闭眼,一股浓重血腥喷射在他的脸上,那是他最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

  安和紧紧地抱着他的雄主,心脏疼得好像要裂开一样,他不想从他的雄主脸上看见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他用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陆行简的脸颊,温柔地安慰陆行简。

  “雄主,我没事,真的,一会就好了。”

  他的雄主怎样这样好,不过就是嘴唇流血了,雌虫自愈能力强,这点小伤口,过不了一个星时就好了。

  安和扳着陆行简的肩膀,告诉他自己没事。

  陆行简听见安和的话,意识清醒过来,他扳着安和的下巴,细细看了很久,直到确定没事,陆行简眉宇间得自责才散开。

  他紧紧地抱着安和的身体,极力地汲取温暖。

  雌虫的体温普遍比雄虫高,炽热的温度穿过衬衫薄薄的布料温暖陆行简微凉的肌肤,陆行简良久心情才平静下来。

  “宝贝,还疼吗?”

  陆行简把手放在安和的后脖颈,轻吻着安和被□□的红肿的唇瓣问道。

  “不疼,雄主。”

  安和听到陆行简对他的称呼,脸红的要滴血。

  刚才看陆行简表情不对劲,安和急着安慰陆行简,也没注意陆行简对他的称呼。

  这下冷静下来,听到陆行简对他的称呼,一时害羞得手足无措。

  同时,安和的心也酸酸胀胀的,虫族雌虫的命在虫族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他们上战场战死,也不过轻飘飘几句可惜了。

  或者感同身受者,会掉几滴眼泪。

  从来没有虫这样重视过他们,包括他们的亲生雌父。

  雌虫一降生,就是要靠杀戮存活的。

  他们和雄虫不一样,他们只有靠自己的武力去掠夺社会资源,他们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他们的雌父,从小教给他们的也是这个道理。

  雌虫,是从未被心疼的。

  在结婚之前,他对他未来的婚姻设想过很多的可能。

  强制匹配?

  哪个雄虫会忍受得了这样的冒犯?

  恨不得杀了他才是正常的态度。

  怎么会对他和颜悦色?

  他以小虫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在他的雄主的通讯器和飞行器上都安装了定位装置,还美曰其名地为自己找借口,说是为了雄主的安全。

  其实,不过是为了困住雄主罢了。

  雄主这样好,他却这样算计他的雄主,安和内心愧疚不已。

  但是,他并不后悔。

  “宝贝,我以后绝不这样了,绝不会再让你流血受伤了。”

  陆行简看着安和棕色的眼眸,认认真真地保证。

  安和吻上陆行简的嘴唇,感动地回复到:“雄主,我相信你。”

  说完,他们两个在阳光下紧紧地拥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或许在这一刻,没有人会比他们两个更懂得彼此,更能温暖彼此。

  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流浪之徒,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甘泉,你要他怎么肯放手。

  陆行简一边凶狠地亲吻着安和,一边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唯恐再次弄伤安和。

  安和在陆行简的引导下,逐渐意乱情迷,他的眼神迷离,享受着陆行简强势中带些温柔的亲吻。

  这场亲吻,没有带一丝□□之色,他们两个似乎在玩一场游戏,你追我逐,好不乐乎。

  结束之后,安和粗喘着气,躺在陆行简的怀里,抱着陆行简的腰,一动不动。

  他自成婚以来,一直无法放却的担忧,这下终于可以放下了。

  陆行简抚摸着他红肿的唇瓣,细细舔舐,小心亲吻,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安和很是受用,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这么蹉跎中过去了,一声肚子的咕咕叫声,才唤醒了他们两个。

  安和赶紧坐起来,要给陆行简做饭。

  他真是该死,竟然把他的雄主饿了一下午。

  “雄主,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陆行简上前抱住安和,虽是在和安和对话,可安和看的出来,他的雄主的心思就没再吃饭上。

  陆行简小心翼翼地在安和的耳垂上亲了一下,炽热的热气一下子烫在安和微凉的耳朵上,安和整只虫不由得一激灵。

  雄主,雄主怎么可以这么犯规了,他要忍不住了!

  吃过晚饭,陆行简和安和一起静静地躺在床上,安和紧紧地贴着陆行简,努力把自己塞进陆行简的怀里,以此来获得安全感。

  陆行简察觉到安和的意图,伸臂一把揽过安和,把他困在他的怀里。

  安和躺在陆行简的怀里,一阵羞涩。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在陆行简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后,便把他的头埋在了陆行简的颈窝处。

  陆行简也没有睡着,闭着眼睛眼睛,嘴角扯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然后侧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窝在自己怀里的安和。

  安和睫毛轻颤,接受着陆行简的亲吻,甜甜的蜜意在心底散开。

  他的小雄虫,他的雄主,他好喜欢。

  于是,陆行简和安和就这么在昏黄的灯光下,玩着你亲我,我亲你的游戏。

  他们两个眼神中的情意,几乎可以看见,黏糊糊地黏在一起,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

  甜蜜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清早,安和黏黏糊糊地向陆行简索吻,陆行简亲了好一通之后,他们两个才起床。

  或许是昨天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地互相释放了心中的不安,今天他们两个看起来比以前亲密多了。

  安和开着飞行器,一脸幸福地送着陆行简去上班。

  过路的研究员雌虫看见门口举止亲密的两只虫,眼底充满了羡慕。

  甜甜的爱情都是属于别人的!

  莫从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底充满了讽刺。

  一切美好皆是假象,当欺骗的面纱被揭开的时候,往昔的美好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你的心脏。

  雄虫,多么可怜可恨的东西啊!

  “好了,去上班吧。”

  陆行简在门口和安和告别。

  安和趁着陆行简不注意,在陆行简的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走。

  “雄主,下班等我,我来接你。”

  “嗯。”

  直接看不见安和的飞行器了,陆行简才进去。

  “我的雌父啊,这感情也太好了吧。”

  “对呀,这真的是强制匹配的吗?我怎么有些不信啊!”

  “我也是。”

  “哎~,我的雄主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吗?”

  “真羡慕安和少将!”

  “别说是用军功强制匹配了,就是把我的命拿走,能给我这么一个温柔的雄主,我也死而无憾了。”

  “行了,别做春秋大梦了,赶紧工作吧。”

  “就是,工作才是你的依靠,说不定你的雄主看你的资产多一点,能够对你脸色好一些。”

  语罢,一群雌虫才各自叹息散去,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陆行简刚坐定,正准备开始工作,莫就过来了。

  “阁下,我需要你的协助。”

  “什么帮助?”

  陆行简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从其他星球移植一种草药,但这这种草药极难成活,移植过程中需要雄虫精神力的配合,以前我们都是让江洛阁下来帮助我们的,但是最近江洛阁下因为一些事抽不开身,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

  “好的,没问题”

  陆行简了解过,雄虫那除了在生理上能够压制雌虫,在其他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卵用攻击力的鸡肋的精神力,其实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功能,那就是他们能延长植物的寿命。

  这在虫族科技发达的今日,这项技能,看起来似乎用处也不大。

  但是,世界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虫族科技再发达,也有办不到的事情。

  一些特别珍惜的植物,在培育和运行的途中,极易死亡。

  但若是有雄虫的精神力相助,可大大提高它们的成活率。

  于是,雄虫的价值又一次体现了,一直被视为鸡肋存在的雄虫又一次有了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机会。

  晚上安和来接陆行简的时候,陆行简跟安和说了这件事。

  安和一路上静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陆行简感受到了,安和的心情不好。

  果然,没有人喜欢分离,虫也一样。

  睡觉的时候,安和终于憋不住了:“雄主。”

  语气中带着不舍,又包含着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他抱着陆行简宽阔的肩膀,头枕在陆行简的肩窝,以此来获得安全感。

  “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陆行简亲了亲安和的额头,以示安慰。

  安和对他的依赖他很受用,让他感觉他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

  林家的虫在他幼年时期,给了他无限的亲情关爱。

  但是,由于一些原因,他们一家常常聚少离多,他长大之后,几乎也是自己一人生活在林家。

  在学校里面,由于虫族雄虫的价值观问题,除了他的师兄江洛,他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安和的到来,让他感觉到了牵挂,至少每天回家,家里都有等待他回家的伴侣。

  “雄主,我想问,你们实验室那个银发头发的雌虫是不是也跟你一块去?”

  “银色头发的?”

  陆行简回忆,好像有好几个,安和问的是哪一个?

  “你说的是谁?”

  陆行简有些疑惑。

  “就第一天我去接你见到的。”

  原来安和说的是莫!

  “他是负责这件事的雌虫,跟我们一起去。怎么了,你认识他?”

  陆行简问安和,他们之间认识吗?

  可是那天安和来接他的时候,他们两个看着不像是认识的。

  “没有,不认识,就是看他长得挺好看的。”

  安和这有些酸溜溜的语气,陆行简这下子明白了,小笨虫子这是吃醋了。

  “确实挺好看的,银发。”

  “我是黑发,和雄主一样。”

  安和反驳,他和雄主才是天生一对。

  不过,安和的语气说到最后有些气势不足,陆行简也没发觉。

  陆行简抱着酸得牙软的安和,在他的耳边温柔说道:“小笨虫子最好看。”

  安和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热气,耳朵瞬间红了。

  什么小笨虫子?

  他才不笨!

  离别总是到来的太快,安和送着将要远行的陆行简,满脸不舍。

  直到飞船渐行渐远,安和才驾驶着飞行器回家。

  倒是莫,跟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把安和整的莫名其妙。

  他们两个明明是情敌,莫在离别前说的,好像很崇拜他似的。

  说什么他为虫族做了很大的贡献,是整个虫族的英雄,护卫队会保护好他的雄主的。

  不过,从莫的眼神中,他可是没有看出半点崇拜。

  特别是他送他的雄主的时候,莫看着他的他和雄主的互动,眼神中好像都是讽刺。

  安和在脑中细细地复盘,眼中情绪复杂。

  陆行简跟着莫,经历了几个星级跃迁,才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不过,在这个目的地,陆行简看见了三个个熟悉的虫。

  宋靳,林一宴,林一陨都在这里。

  说实话,由于工作的保密性,这么些年了,陆行简还真的不知道林一宴整天在忙些什么。

  他只是知道,林一宴很忙,但具体担任哪些职务,负责什么工作,他还真的不知道。

  林一宴就好像一块砖,哪里有用就往哪里搬。

  “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林一宴正在教训林一陨,林一陨蔫了吧唧的听林一宴的训斥,但是服不服,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见陆行简来了,林一陨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跑到了陆行简的身后,用来躲避林一宴的喋喋不休。

  “你今天躲哪也没用!”

  林一宴揪着林一陨的耳朵,把林一陨从陆行简背后给揪了出来。

  犯错了还想躲?

  “二哥,快救我。”

  林一陨向陆行简求救。

  陆行简笑着把林一陨从林一宴的手里给解救了出来。

  “待会我再收拾你。”

  恐吓完林一陨,林一宴才对陆行简说:“不是要运送实验药草吗?这个实验事关重大,怕有心虫从中搞破坏。我和宋靳来盯着,以防出了什么事,顺便来贡献点精神力。”

  说话的时候,林一宴看着陆行简身旁的莫,一脸玩味。

  莫被他看得一脸奇怪,不由得眼神微眯,眼底满是危险之色。

  宋靳鄙视地看着林一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不就是个□□任务吗?

  搞得跟个发情期似的!

  真是丢虫脸,还是个雄虫呢!

  陆行简一脸莫名其妙,林一宴和莫?

  他们认识?

  到了提供休息的地方,陆行简才明白过来,林一陨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说如果真要需要护卫的话,林一陨一个军校学生,根本没有多少作战经验,怎么也不会让他来。

  事实的真相就是林一陨是被林一宴强制弄来的。

  原来林一陨竟然谈恋爱了,恋爱的对象竟然是虫帝的小皇子。

  陆行简直接愣在了原地,就上次他遇见星盗的时候和他一起被星盗抓走的小皇子?

  原来是小皇子一直想要找陆行简的化名林一感谢,就一直缠着林一陨询问,结果一来二去,两只虫竟然看对眼了。

  雌虫跟雌虫,对方还是个皇子。

  这能行吗?

  如果虫后现在怀着的这胎是个雄子的话那还好说,但若是个雌子,那么现在的小皇子很有可能会登上皇位。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繁衍后代,那小皇子一定会找一个雄主入赘。

  那么,到时候,林一陨的地位,就该尴尬了。

  陆行简没有想到,林一陨竟然这么大胆。

  良久之后,陆行简的心情才平复。

  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林一陨都是很被动,很吃亏的。

  对方是皇子,且不论对方是否真心,就是他们未来所遭受的舆论压力,也是一大挑战。

  雌雌恋虽然合法,但是那只针对于普通民众。

  若是未来虫皇雌雌恋的话,那势必会遭来民众的强烈反对。

  “二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林一陨蔫巴巴地看着陆行简,期待他的回复。

  “一陨,请原谅,我无法回答你。但是,如果你真的选择这条路的话,你未来可能会很痛苦。”

  林一陨当了十几年他的弟弟,他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他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或许是受到了林一陨的影响,陆行简一整天都情绪不高。

  他性格太过敏感,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林一陨的未来影响了他,直到晚上安和打来通讯的时候,陆行简眉宇间还带着愁容。

  “雄主,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画面里的安和刚从浴室出来,精壮的劲腰展露无遗,小麦色肌肤上还挂着水滴,在脊沟处汇聚成滴,没入腰间的白色围巾。

  坚实的腹肌□□可见,浑身肌肉蓬勃,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黑色的碎发滴着水滴,野性又性感。

  陆行简不合适宜地握拳咳了一声。

  “没有打扰。”

  怎么他才刚出去,他的雌君就对他这么客气了。

  陆行简心情有些不高兴。

  虽然陆行简说话正常,但是安和还是感觉到了,陆行简的心情不好。

  “雄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陆行简对安和挤出一个笑容。

  笨虫子在关心他。

  “雄主,我想你了。”

  安和略带些撒娇的语气。

  陆行简听到之后,眉眼都舒展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的弧度并不明显,被他抑制住了。

  他表面平静,一脸酷酷地对安和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陆行简又加了一句:“回去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回去。”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笨虫子。

  记得来接我!

  陆行简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连带看着安和的眼神都不由得柔和。

  安和明显地感受出来了,他不知道他的雄主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他的雄主因为什么心情又好了。

  但是,看到他的雄主此时此刻心情不错的样子,安和也不自觉跟着笑了。

  他的雄主,永远这么开心就好了。

  挂断通讯,陆行简拿着通讯器,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高悬圆月,不由得笑了。

  蓝星古人写的那些酸牙根的诗句,如今他也明白了。

  小笨虫子,他的小笨虫子。

  陆行简的嘴角扬起宠溺的微笑。

  雄虫容貌俊美,站在月光底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正在低头浅笑,带着宠溺的弧度。

  不知道是哪只雌虫这么幸运,能够得到这只俊美雄虫的思念。

  莫刚摆脱了一个莫名奇妙的家伙,晚上睡不着,出来散心,就看见站在窗下的陆行简,他不由得愣住了。

  雌虫的视力极好,莫站在远处,远望过去,谁知竟然看见了陆行简通讯器上安和的照片。

  只是,照片上的安和与现在有着很大的出入,看着好像是在军校的照片。

  照片中安和周围的雌虫个个穿着带有帝国第一军校的制服,应该是安和在帝国第一军校的照片。

  莫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竟然会有雄虫大半夜不睡觉看他雌君的照片。

  不知是不是因为安和的眼神太过强烈,陆行简好像感受到了,他转过身,视线与莫相撞。

  陆行简面露吃惊,随后朝莫礼貌一笑,然后回房间去了。

  药草生长在深山,第二天,他们一行虫分配好计划,便各自开始分头行动了。

  陆行简和莫一组,林一宴和林一陨一组,宋靳和他昨晚匆忙赶来的雌君一组,他们就这么开始行动了。

  山路崎岖,用通讯器定位好位置,他们便按照路线出发了。

  莫和陆行简都不是话多之人,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陆行简只想赶紧完成任务,赶紧回去见安和。

  毕竟,昨天晚上,笨虫子跟他说,想他了。

  作为伴侣,听见另一半诉说思念,如果不理睬的话,那就太失职了。

  他致力于做一位合格的伴侣。

  所以,他要赶紧完成任务回到主星。

  任务在顺利的进行中,莫利用雌虫的优势,飞上悬崖,把药草采进培植箱中,陆行简及时灌入精神力,培植药草,给药草活力。

  他们两个配合的很好,只是,在任务将要结束的时候,陆行简忽然感觉他眉心微跳,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莫感觉的到了身边陆行简的情绪不正常,上前询问:“阁下,您没事吧?”

  陆行简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他太久没出门了吗?

  怎么和以前一样,一出门就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看来是这段时间太久窝在家里了,要不是他的导师交给他新任务,估计他除了买菜做饭,都不会出门。

  陆行简摇了摇头,心底闪过一阵无奈,看来以后他要多多出门了,不然,他又要和以前在蓝星的时候一样……

  这次回去,如果忙完这件事情以后有空闲时间的话,就跟安和出去度个蜜月。

  结婚的时候,他对这段婚姻有些抵触,本该有的蜜月他自然是没有心思想。

  虽然虫族没有蜜月这个说法,但是,他身为蓝星人,应该给他的伴侣一个完整的婚姻。

  想到这,陆行简心情很高兴。

  他旁边的莫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出口问道:“陆阁下是在想安少将吗?”

  “嗯。”

  陆行简有些惊讶地看了莫一眼,莫好像不是这么八卦的虫。

  莫对上陆行简的眼神,自然知道陆行简心里在想什么。

  然后他低头笑了一声,对着陆行简解释道:“昨晚看见陆阁下在看安少将的照片,陆阁下和安少将的感情真好。听说安少将是根据军功强制匹配才和陆阁下结婚的,陆阁下真是一位好雄虫,即使这样,还待安少将这么好。”

  陆行简拧着眉,表情不由得有些不悦。

  这个莫怎么那么八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老感觉这个莫在说他家笨虫子的坏话。

  是他太敏感了吗?

  正在思索着,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吵闹声,引起了陆行简的注意。

  接着,莫的通讯器传来一声紧急的通讯。

  “呼叫莫!呼叫莫!呼叫莫!”

  莫赶紧接通:“出什么事了?”

  “不好了,好像有一群凶兽正在飞向大山,你们赶紧找个山洞躲避一下,我们正在过去支援你们,注意保护好身边的雄虫阁……。”

  话还未说完,信号就断了,莫拧着眉深思,抬头看着陆行简:“阁下,这里有危险,我们先找个山洞躲一下吧。”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凶兽飞过来?”

  陆行简听到了刚才的通话。

  “阁下,我也不清楚,现在情况很危险,我们躲避一下吧。”

  “嗯。”

  陆行简表情严肃,同意了莫的提议。

  只是,陆行简听见空中传来的一声嘶吼,心脏猛地一跳,他们好像来不及了。

  巨大的凶兽长着锐利的爪牙,通体为黑色,像是蓝星的大雕,但是他的巨爪为红色,凶猛无比。

  要是被它抓一下摔下去,必死无疑。

  不知是不是有虫暗地使坏,这些凶兽好似着了魔一般,专门朝着雄虫攻击。

  奥德兰看着这些凶兽朝着宋靳攻击,立马展开翅膀,把他的雄主保护的怀里。

  谁知,宋靳此时也像着了魔一般,格外地亢奋:“奥德兰,你放开我,我要去和它们打一架,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奥德兰当然不可能把宋靳放下,只待飞进一个能够躲避的山洞,一个劲地安慰他的雄主。

  “雄主,把它们交给奥德兰就行了。奥德兰用性命起誓,不会让任何虫有机会伤害你的。”

  奥德兰对宋靳认真地说道,然后虔诚地吻了吻宋靳的手腕,就继续投入了战斗。

  竟然敢算计他的雄主,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边,林一陨和林一宴也没好到哪去,幸好林一宴提前有准备。

  就是林一陨,作战经验缺乏,林一宴看见他上去送命就来气。

  “谈个恋爱不会谈,杀个凶兽杀不了,你真是丢你大哥我的脸。”

  林一陨一脸无奈地看着快死到临头了还在嘴上放炮的大哥,无语极了。

  他是该佩服他大哥心态好,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

  陆行简和莫正要躲进山洞,不料,一个凶兽的利爪向陆行简袭来。

  莫看到这幅场景,银色的发色之下,眼神中似乎上过不忍,似乎又闪过挣扎。

  最终,莫在空中展开黑翅,向陆行简飞去。

  莫进入战斗形态,黑光顺滑的翅膀一下子变成了消灭凶兽的利器。

  他在空中和凶兽战斗,远远看去,他的招式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陆行简看着空中的莫,没有看出端倪。

  他只以为,莫平常关注于学术研究,对打斗不太熟悉。

  在看到空中的莫显示出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陆行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他看见,不知何时,有一只凶兽竟然飞到了莫的背后。

  他下意识冲莫喊道:“小心!”

  可是,还是有些晚了,莫被凶兽的利爪抓伤了。

  由于凶兽的猛烈攻击,莫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到了周围的崖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陆行简看了一下空中还在肆意飞行的凶兽,决定贴着崖壁,慢慢朝莫的方向移动。

  “你怎么样?”

  陆行简担心地看着受伤的莫,语气有些焦急地询问。

  如果不是莫,他现在或许已经死在了凶兽的利爪之下。

  莫视线模糊,看着朝自己移动的陆行简,又抬头看了看刚才伤自己的凶兽,对着陆行简说:“你别过来,会引起它的注意。”

  “不行,你的翅膀已经受伤不能动了,我必须过去帮你。”

  陆行简语气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峭壁陡险,陆行简想要过去,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还要防止空中凶兽的偷袭。

  莫眼中情绪翻腾,陆行简一步步朝他移动,他眼中的不解积聚越多。

  他只是一只雌虫而已,值得雄虫为他冒险吗?

  忽然,一只巨型凶兽朝着陆行简偷袭,眼看着巨大的利爪几乎要抓住陆行简了,一声枪声在空中响起。

  接着,凶兽的嘶吼声响彻云霄,空中滴落一片蓝色的血液,是凶兽的鲜血。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凶兽奄奄一息的巨型躯体摔在了地上,凶兽虽然及时被杀了,但是陆行简也被伤到了。

  利爪划破陆行简后背的皮肤,他感到火辣辣的疼。

  山间的寒风灌入他的衣领,陆行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背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站起身子,他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

  心脏传来的压迫感让陆行简呼吸困难,莫拿着手中的枪,艰难地起身,来到陆行简面前,扶起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陆行简。

  “阁下,你不该来救我。”

  莫声音淡淡地说道。

  “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陆行简此刻感觉自己蠢透了,他一时情急,忘了这里可是虫族,就算雌虫受伤,战斗力减弱,他们还有先进精密的武器傍身,他来凑什么热闹?

  他是个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雄虫,参加战斗的结果,就是拖后腿。

  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他刚才到此有多愚蠢。

  “阁下,我只是一只雌虫而已。”

  莫低垂着眉眼,继续说道。

  “雌虫怎么了?”

  陆行简皱眉,有些不明所以,他这个救命恩虫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阁下。”

  莫盯着陆行简的侧脸看了一会,除了疑惑,他没有看出什么。

  于是,他便找了个能够挡住凶兽的崖石,和陆行简一起躲了进去。

  由于背部流血不止,陆行简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难看。

  血液的流失,山上寒冷的空气,让陆行简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冷。

  莫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行简,他眼底一直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出现了动摇。

  他从上山前准备的背包里拿出纱布,根据自己以往的包扎经验,熟练地为快要昏迷的陆行简包扎了伤口。

  包扎完之后,他眼神冷漠地看着陆行简旁边的通讯器,有些犹豫。

  刚才在和凶兽打斗的途中,他的通讯器一个不察被打落在地,已经不能用了。

  如果他想要求救的话,需要拿起陆行简的通讯器。

  他犹豫不前,心中挣扎,冷漠的冰霜布满他的面庞,寒风呼呼掠过他的五官,为他增添了几分无情。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陆行简的通讯器忽然亮了。

  看着上面的显示的安和的名字,莫不禁看了一眼陆行简。

  他们来的这个地方的人几乎都是陛下的信任之虫,一进入山周围的范围,他们通讯器的讯号就被阻断了,根本就不可能在山上单向接收到来自主星信号,除非陆行简的通讯器早就被虫用军队最新的跟踪技术动了手脚。

  那种专门发明来抓捕帝国高级逃犯的,逃犯无论走到哪个星球的信号盲点,主星都能追查到,没想到竟然被虫用到了雄虫身上,看来某只虫对他的婚姻很不放心。

  莫不由得讽刺地笑了一声。

  也不过如此!

  这场游戏,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