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噎一噎地打了几个嗝, 然后抬起头来。脸红得好像被倒吊三小时充血了一样，眼神迷离中带着锐利。
她又重重砸了一下桌子，晃晃悠悠站起来, 手一挥指向因连续工作而神色萎靡形容憔悴的工作人员们：“行尸走肉已兵临城下，你们还在这里吃喝。”
眼下青黑的工作人员：……无力计较。
武绮韵收回手握在胸前沉痛道：“我兴夏武馆的中流砥柱, 怎可如此懈怠？”
开降戳戳她：“喂, 当国王当上瘾了？你刚刚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莲莲就是国王吗？”
武绮韵把他的手拍开愤怒道：“饭？哪里来的饭，还不是我辛辛苦苦上山打猎……”
开降接口：“……猎到了脱肛草？”
武绮韵打了个嗝, 闻言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在高度酒精的作用下两世的记忆混在一起发酵，让她的脑子里乱冒泡泡。
她甩甩头, 看着蹲在地上吃狗粮的四只狗：“王大胜李衰张牛楞赵蹦子你们四个别吃了！”
开降：“谁？”
武绮韵：“走吧, 我们去打猎。”
开降：“不吃饭了吗？”
武绮韵双手拎着猎鹰和撸啊撸的后脖子：“都说了别吃了！看来我平时对你们的训练还是太薄弱！”
开降：“你平时训练啥了？不就天天赶他俩拉车吗？”
武绮韵：“既然这样就一边打猎一边训练好了。你们四个作为我兴夏武馆的中流砥柱，怎么能如此散漫！”
开降抓狂：“所以一开始的话是对它们说的吗！你够了啊！”
武绮韵扭头冲他咧嘴一笑：“当然是和他们说。我怎么会让老……”她指向开降。
开降一扭头：“老什么，老开？好土，我不承认这种称呼……”
武绮韵手指移向樊宇廷：“弱……”
樊宇廷挠挠头：“我弱吗？还好吧？”崔娜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纤长手指点点自己太阳穴, 樊宇廷顿时闭嘴。旁边开降气得直薅头发：“尼玛！老头的老吗？我23岁老吗？老吗！你对得起我像个捧哏一样接了半天话茬吗！”
武绮韵没搭理他, 手指又移向叶拨云和崔娜莲：“病……餐……”
叶拨云：……无力反驳。
崔娜莲一头黑线，拿起酒瓶看了看：“发酵蒸馏酒……四十度？！这不赶上威士忌了吗！”
开降低头看了一下武绮韵的空酒杯惊呆：“喝光了？”
武绮韵一个趔趄补上没说完的话：“……让老弱病残涉险。”
叶拨云已经站起来：“刀姐我跟你去……”
开降白了他一眼：“去屁啊，还不拉楼上去睡觉。”
武绮韵跟没听见似的手一挥潇洒转身：“怎会让你们和我一起冲锋陷阵。我兴夏武馆……盛世光复古武, 乱世庇佑苍生, 只为古夏文明延续，今夏血脉传承。”说着她弯腰捡起四根狗绳，“我若此去不返, 还请诸位谨记使命。嗝。”
面对突然认真的武绮韵, 餐桌旁边四个人一起揉揉眼睛。奇怪，怎么好像一瞬间看见了背水一战的浴血悍将。
悍将低头沉声一笑, 握着门把手不回头道：“放心，我会回来。走吧，王大胜李衰张牛楞赵蹦子。”
众人：……果然人设不倒，帅不过三秒。
大家还在发傻，武绮韵已经赶着四条狗子冲出了别墅。
导演忙推着跟拍：“愣着干嘛，跟上啊！”
跟拍回过神，无奈叹气，扛着设备出了门。几分钟后，他一脸要猝死的样子牵着四只狗推门回来：“不……不行，只抓住了狗，她疯了一样冲后山去了，狗都追不上她……”
节目组：……
樊宇廷担心地问：“刀姐不会又出去耍酒疯吧……咦，我为什么要用‘又’？”
众人面面相觑，开降问导演：“这咋整，国王跑丢了。话说你们搞的什么酒，我都不知道啤酒还有四十度的……”
导演也很郁闷：“我的罗什！助理拿错了啊！算了，你们接着录吧，刀狗那边让几个工作人员出去找找。”
开降哈哈大笑拍导演肩膀：“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狗！”
导演假装没听见：“刚她不是把国王之位过继给娜莲了吗，拍摄继续。”
开降不满哔哔：“我算看出来了，什么国王游戏，导演才是真国王啊，说啥就是啥。最狗的哪是老狗币，明明是导演啊……”
崔娜莲端着架子一敲碗：“快点吃！等下我们大扫除！”
开降和樊宇廷噤声，叶拨云看了一眼门口，然后端正坐好开始炫饭。
崔娜莲满意点头。
………………
一枚带着破空声的石子激射而出，砸晕了一只正在逃窜的兔子。武绮韵神色冰冷，是前世常见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已经近两个月没出现在她的脸上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心里被窃喜填满，享受着和平世界带来的安宁。吃着不重样的美食，每天毫无负担睡到天亮。然后，这些人出现了。
武绮韵感受着他们的天真快乐，感受着他们的善良美好。一点点隐秘的情绪滋生，又被她深深压在心底最深处。她的手沾过血。不是那些不人不鬼的丧尸，而是被她反杀的末世凶徒，未被感染的活生生的人。
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同伴，但那些灰败暗红的记忆，却让她在面对阳光明媚的友情时有些自惭。
她提起晕了的兔子看了看，抽开头顶的红丝带绑在兔子腿上。白色的皮毛红色的丝带，武绮韵一个恍惚，似乎又看见了前世血肉模糊的景象。手中渐渐用力，兔子被捏醒疼得吱吱叫。
武绮韵松开手，丝带和兔子一起掉落。没了，红色没了……哦对，这里不是前世，这是新生。她这才回神，看着自己干净的手苦笑一声，怎么喝了点酒，倒勾起这些矫情的情绪。幸好跑得快，不然被看到这种表情可不妙。
她握了握拳，沾过血的手又怎样，我做的事情从来都坦荡。还活着还有想要实现的梦想，何必被那些情绪束缚。刀姐不是白叫的，因酒精上头酿出的垃圾情绪，也能一刀斩断……嗝，以后不能……喝酒……
开降崔娜莲找到武绮韵的时候，这货正躺在树下呼呼大睡，旁边用红头绳拴了七八只正在蹬腿的兔子。
开降一脚踢在武绮韵屁股上：“靠！我们干了一下午活，还得出来找你，你倒好，在这躲清闲。”
崔娜莲像熊家长一样维护：“你没看见那么多兔子？给你一个月也抓不到，快闭上你的坑吧。”
武绮韵迷茫坐起来，揉着脑袋听开降和崔娜莲互呛。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断片宿醉后又变成那个沙雕武绮韵：“我为啥在这里……”
开降和崔娜莲对视一眼：“失忆了吗？你喝了一整杯40度的酒啊，装了个逼就跑出来打猎了。”
武绮韵“哦”了一声，关注点依然清奇：“装得怎么样？帅吗？”
崔娜莲想想那几句像是馆训一样的话咳了一声：“还行，不拉胯。快走吧，叶拨云和樊宇廷正在给我们注册游戏账号，说要带我们飞呢。”
别墅里，叶拨云的直播已经开始。
首次露脸操作，他的粉丝挤爆了《开心农场》的直播间，疯狂叫着拨云见日大大。
【救命啊！终于露脸了！我以为起码25岁，没想到弟弟刚成年啊！】
【从女友粉变成亲妈粉了……呜呜恨不生同时……】
【卧槽之前一直以为弟弟是长得丑才不露脸，这这这明明可以靠颜值啊】
【真的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就是小了点】
【我一直想着他要是露脸丑我就脱粉，现在果然要脱了……我的衣服】
【哈哈哈前面的泥垢了】
导演看着激增的流量满意点头。这两天又是断直播又是空降新人，搞得不少观众跑路，这下全回来了。还好没拒绝聂姿里的入资呢。
三人推开别墅门进来，叶拨云马上起来迎接：“刀姐莲姐。怎么这么多兔子。”
被刻意无视的开降不满地哼了一声。
崔娜莲找了个大纸箱子把兔子们放进去，铺了几人从外面回来时顺手拔的草：“绮韵打到的。游戏弄好了吗？”
叶拨云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几人。
武绮韵接过手机一看，是一款对战游戏，游戏界面里的自己一身迷彩酷得不要不要的。队伍里还有四个人，叶拨云依然是一身黑色，樊宇廷一身乱七八糟的糖果色。崔娜莲是一身可爱的恐龙服，开降背心加大裤衩。
这猥琐的形象让开降想起云霄之巅里的哮天犬，他大声逼逼：“为啥你们的衣服都那么好看，我也要换衣服！”
叶拨云：“菜逼没资格换衣服。”
开降愤怒一指武绮韵和崔娜莲：“为什么她俩有！”
叶拨云淡定选地图：“因为我给她俩充值了。”
开降：……
叶拨云选好地图，城市冷兵器战。20只小队搜物资和冷兵器，狭路相逢勇者胜，活到最后是赢家。
武绮韵按着手机屏幕不小心打开VR模式，惊讶地发现了新功能：“天啊这游戏，我这样子拿着手机转圈，屏幕上的视野也在跟着环绕呢。”
叶拨云趁机介绍：“这是360°真实视角体验，俯仰手机还可以看到天和地面。这样玩家就可以通过自身动作快速转身进行闪避，减少双手操作的同时，还避免了玩家久坐带来的身体酸痛困扰。”
武绮韵趴在地上：“连卧倒视角都这么真实……”
开降举着手机转了转身，看着自己手机屏幕里武绮韵的角色：“不，我这边看到你正在倒立。双脚朝天。”
武绮韵：“……手机拿反了。”她将手机转了一下，游戏角色也跟着蹲了下去。
叶拨云将上帝视角连在客厅电视机上：“这是旁观者视角，锁定在我身上。你们跟在我旁边的话，都可以在电视机上看到自己的形象。”
武绮韵仍然趴在地上，手动将角色调成匍匐姿态：“可惜我放低视野后，它不能自动识别我是蹲着还是趴着。”
叶拨云微微一笑，回身拿出一副眼镜和配套的传感器：“如果你穿上这个，就能识别了。这是游戏公司送给大家的见面礼，VR可穿戴游戏设备。”
武绮韵从地上爬起来不满：“怎么不早说。”
叶拨云默了一下，这是聂姿里给他的任务，悄悄给公司新开发的游戏和可穿戴设备打广告。他帮助武绮韵戴好眼镜，绑上脚腕和腰带还有四个关节处的传感器，将左右手手柄塞进她手里：“你可以试着打一下黑龙十八手。这个是豪华，捕捉动作更准确。”
武绮韵戴好眼镜，睁开眼左右看看，仿佛真的进入到游戏世界一样，旁边四个人的角色头顶各自的昵称傻乎乎站着，一点都不灵性。
她怕动作太大打到周围的人，就简单做了几个出拳和踢腿的动作。客厅电视机上武绮韵的角色小人略微延迟地做着相同的动作。
开降和樊宇廷齐齐蹦出一个“卧槽”。元宇宙世界吗？对男孩子总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导演也在一边卧槽卧槽，把个矿泉水瓶捏得吱嘎响：“玛德聂姿里这个网吧蛋！居然在这打起广告来了！我就知道他找上门来没安好心！”
叶拨云不自在压了压帽檐，其实这个主意最开始是他提给聂姿里的，聂姿里又进一步进行完善。对不起啊经理，让你背锅了。
正在看直播的聂姿里丝毫不在意被收进直播的导演的叫骂，推推眼镜吩咐助理：“各平台同步发产品广告。带上开心农场直播链接，就说他们五个直播游戏首秀。前9999个抢购VR设备的买家，送同款游戏内测号，现在抢购可即刻手机登录，有机会遇到正在直播的开心农场家族。”
助理都要跪了。
论薅羊毛，他家老大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蹭上这么大一波流量，相当于免费请四个当红艺人做广告，还是以直播的形式，这要折算成每分钟的价格，简直是省了一笔天文数字广告费……
怪不得对面导演骂得那么大声。笑死！
广告部门已经将文案发布出去，助理看着后台数据激动道：“聂经理，三秒钟9999个名额已经没了！五万个预约名额也抢购一空。”
聂姿里往椅背上一靠，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开心农场的导演真是好人啊。送几套豪华内测版给他吧。他看着屏幕上几个土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想了想道：“给我开一个直播，我亲自给这场游戏解说。”
别墅里，正在叽歪的导演手机一震，打开一看是条发货提示。他又看看暴增的直播观看人数，终于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小声吩咐助理单开一个叶拨云旁观视角的游戏直播界面。干，要不是正在拍摄，他也好想玩玩看。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其他的人也都穿好了设备，因为没时间捏脸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面孔。武绮韵和崔娜莲甚至性别都是默认的“男”。
别墅中央大屏幕上，几个角色终于灵动起来，开降坐在沙发上，游戏里的角色也跟扎马步一样反重力地坐在空气中。
大厅里渐渐上来了其他玩家，有的单纯是喜欢游戏，有的人是冲着别墅家族来的，看见几人的昵称发出激动的鸡叫声。
大厅满一百人时，几人眼前画面一闪，出现在一个破败的城市里。
武绮韵左右看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海边公路的正中央，十几米外的一个卖泳衣的商店里，顶着“loser开降”名字的背心裤衩男正在左右张望。
耳边和眼镜里的队伍频道同时传来叶拨云的声音：“左手手柄拇指处按钮控制前进，方向由你们自己转。右手拇指可调出菜单，查看地图和队友位置。现在我们在泳衣专卖店汇合，注意不要暴露在无隐蔽场合下。”
武绮韵转了转身面向泳衣专卖店，用手柄控制角色开始跑。通过VR眼镜看到的场景十分逼真，但原地不动就看到移动画面的感觉还是需要适应适应。
泳衣店里，开降正用脑袋抵着墙跑步。
武绮韵站在他身后，开始左右勾拳交替进攻。开降正在看地图，丝毫没注意自己正在被攻击。直到看完地图回到游戏视野，才惊叫一声：“我的血条怎么没了三分之一！”
武绮韵一本正经：“我试试打队友能不能掉血。”
开降怒，回首反击。
别墅里的两个戴着眼镜的人隔着两米的距离张牙舞爪，电视机上的两个角色站在一起互殴……
叶拨云带着崔娜莲和樊宇廷出现在泳衣店：“不要闹了，我们现在要搜索物资，等下和别的小队遭遇后，就要团队对抗了。”
崔娜莲扭来扭去：“哇！好多漂亮的泳衣！我可以试穿吗？”
已经经历过半个月内测的叶拨云呆愣当场，他从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聂姿里的直播间里，他一边放着别墅的直播，一边给网友解释：“我们的游戏采用最先进的建模技术和最逼真的物理引擎，所见一切花草皆可拔，一切物品皆可用。这是一款自由度相当高的游戏！好的我们看到崔娜莲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正在试一款泳衣。”
崔娜莲手握手柄用力一捏，她的角色就抓起一件泳衣，在弹出的窗口中选择试穿，当场就开始脱衣服：“什么啊！不是一键换装吗？怎么会从脱衣服开始啊！”
聂姿里推推眼镜，尽职尽责地向网友们解释：“我们这款游戏力求逼真和自由度，所以默认换装模式是先脱再穿……当然可以更改一键替换，但这就少了很多乐趣。咳，不过为了玩家们的身心健康，我们是打了码的。”
四个人看着壮汉形象的崔娜莲在一团马赛克的遮挡下脱了恐龙服换上女士泳衣，小巧的裤衩子下轮廓平平无奇。
武绮韵蹲下来捏着下巴仔细研究：“穿上三角苦茶子是这种效果吗，这种效果的话有必要打码吗？”
壮汉崔娜莲羞涩地捂着下盘，蒲扇一样大的手掌一掌扇倒武绮韵：“讨厌啦，即使是绮韵用男人的脸看过来也好羞涩呢。”
武绮韵的角色摔倒在地之后马上按照传感器采集到的姿势重新蹲在原地，又被崔娜莲一抬腿踢飞。
武绮韵：……
叶拨云制止大家胡闹：“现在我们搜集一点有用的物资，食品饮料药品和武器。最好先找个包裹。别落单，如果落单了尽量隐蔽起来。”
开降站在柜台后面：“这样可以吗，假装自己是NPC，店铺老板。”
叶拨云心累地一抹脸：“这游戏没有NPC，除了友军就是敌军，没有平民。”
武绮韵一把扒掉开降的背心，抓起两个赤膊假人放在他旁边：“伪装成模特可以吗？”
叶拨云极力保持微笑：“可以的哦。”如果敌人瞎了或傻了的话。
樊宇廷和崔娜莲捂着嘴偷偷笑。
开降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只要我不动，敌人就发现不了。这不挺好的吗，你俩为什么要笑。”
崔娜莲指了指他上身：“模特身上可没用马克笔画的眼睛。”
开降低头一看直接暴走：“尼玛啊！为什么我角色身上也有这个！”
叶拨云面无表情：“哦，给你创建角色的时候没时间捏脸，就加了个纹身。”
开降摘了眼镜就想真人PK，叶拨云却一抬手握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嘘，来人了。”
开降一愣，忙把眼镜又戴上。
武绮韵和叶拨云已经一左一右蹲在门口墙壁两侧的鞋架子后，樊宇廷也是老手，蹲在门边货架后面。崔娜莲虽然第一次玩，但拍摄那么多打戏心中也有套路，早就钻进了试衣间。
就剩开降自己和俩赤膊男假人一起，莫名其妙站在店中间。搞啥！怎么好像都很专业的样子，只有自己是菜逼？
武绮韵小声和叶拨云樊宇廷道：“最后一人进来后，我关门控制后三人，樊樊负责第一人，叶拨云第二个。”
虽然这么莽的打法不符合叶拨云的游戏美学，但他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樊宇廷也双指一挥表示收到。
冷汗从开降鬓角流下。他一动不敢动，因为刚好正对着门口站立，他早就看见对面来的五个壮汉。随着脚步声渐近的是他们的说话声，有萝莉音有少女音，就是踏马没一个男的……顶着这样的脸简直噩梦！
壮汉A：“不知道能不能在死前遇到别墅家族……”
壮汉B：“如果遇到了我一定要把降哥按在地上亲哈哈哈哈！”
壮汉C：“姐妹，收一收。难得的内测号，别刚玩一把就被封号。我只要摸一把就够了。”
壮汉B：“能把降哥按在地上亲，封号洒家也值了！可惜没来得及改性别就进来了。”
壮汉D：“喂，虽然是临时的队伍，但你们三个好歹认真一点。要进屋子了，注意戒备。”
壮汉E：“就是，别没碰到蒸煮自己先挂了。”
壮汉B：“你们俩居然只玩游戏，不知道我们追星女孩的快乐。”
开降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一下。
先进门的壮汉C：“咦，为什么这里有个恐龙服。和莲莲同款的呢！”
她捡起崔娜莲丢在地上的恐龙服，在马赛克的遮挡下换了上去：“不知道能不能带出这个副本，下次继续穿。”
她随手将脱下来的裤衩子挂在开降脸上：“话说为什么这游戏在换衣服这种事情上也做得这么认真？咦，这模特怎么和别的不一样。”
最后进门的DE二人闻言仔细一看，那脑袋上挂着裤衩的模特头顶还有一行小字“loser开降”，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有埋伏！撤！”
武绮韵一关门嘿嘿笑道：“晚了！”
说罢从后面直接一个锁喉，将最后进来的壮汉E脖子一扭。壮汉E的血条猛地一缩，就剩了个血皮挂着。
武绮韵震惊：“这都不挂？！这不科学！”
壮汉E180°扭头看着身后的人头顶“刀姐女王大人”几个字，大叫一声：“卧槽！蒸煮！”
叶拨云已经解决了计划目标，正和倒数第二人过招，抽空解释道：“要用连击爆头，像这样……”说着快速连击解决了未穿戴任何护具大嚷着“撤退”的壮汉D。
武绮韵于是也补了两拳，看着对方血条变成灰色倒在地上：“这不科学啊……”自己这明明是必杀招啊，怎么能按掉血量计算。
那边樊宇廷也已经解决了穿着恐龙服的壮汉C，就剩一个壮汉B站在店中央瑟瑟发抖。
崔娜莲也从试衣间跑出来，从灰色的尸体上扒下自己的恐龙服抱在怀里：“可不能弄丢了，小云云特意给买的呢。”
小云云？第一次玩游戏的壮汉B终于注意到几人头上的小字，恐惧顿时一扫而空，用萝莉音震惊道：“我……嘞……个……大……槽……”
武绮韵冲她点点头一笑，建模脸上居然带出一丝猥琐：“如果你不介意被你队友的裤衩子蒙脸的降哥，那么他就在你身后哦！”
壮汉粉丝猛地回头。
开降抓起两个赤膊假人就砸向对方脑袋崩溃：“尼玛啊！有你这么坑队友的吗！他们用手机操作，我可是戴着眼镜看着丫的丑脸啊！”
壮汉一蹲躲过挥来的假人羞涩：“降哥你不也一样丑，我不介意的！”
开降扔了假人调头就跑：“我介意，游戏里我也介意！”
直播间里开降的粉丝都炸了。
【尼玛哪里来的这么臭不要脸的粉！放开那个降哥让我来！】
【一边嫉妒一边羡慕一边呜呜呜……】
【虽然但是……游戏角色被粉丝强吻也实在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救救，戴着眼镜看这种硬汉脸吻过来不会有心理阴影吗哈哈哈】
【真的不会被封号吗！】
【哈哈哈我根本无法从降哥角色胸前画的那俩眼睛上移开视线】
【早就想说叶拨云是魔鬼吗哈哈哈哈，进了游戏也不放过降哥】
另一边聂姿里在直播间里解释：“……我们没有设计‘亲’这个动作，如果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戴着眼镜也只是看到近距离的人物建模而已。这是一个对战游戏！当然如果玩家觉得受到了骚扰，可以在本局游戏结束后保存回放并提出仲裁申请，我们的审核员会根据视频进行仲裁，对骚扰者进行封号处理。”
游戏里，用自身控制方向和手柄控制移动的开降一个不小心卡到柜台上，被追上来的壮汉用系统招式扫堂腿撂倒。
就在壮汉蹲下去的时候，看够热闹的武绮韵终于上前，捏住壮汉的脖子一扯将其拉站了起来。真实的物理引擎让壮汉一个打转重心不稳撞向了柜台，被武绮韵来了个怼脸柜咚：“一样的脸，就当我是你降哥吧。只是比他少了点裤衩子味。”
粉丝本人盯着手机屏幕咽了咽口水，僵着手指忘了操作。
武绮韵抬头看了看她头顶的昵称：“降哥的小青蛙？那……么么么降哥来了哟！吸溜吸溜呱唧呱唧……”
“槽啊！”
武绮韵的视野顿时天旋地转，她的角色被降哥的小青蛙一拳打翻在地。啊哈，小青蛙生气了。
叶拨云淡定出场，几拳落在粉丝头上把她变灰，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开降委委屈屈搓手臂：“你俩怎么不早点出手。我清白差点没了。”
樊宇廷羡慕地眨眨眼：“哥，你人气真高！怎么没有粉丝来亲我们。”
崔娜莲怜爱地摸摸他头：“可能是怕被传染弱智。”
某个角落里，一个女孩愣愣地看着手机。过了几秒钟，她回过神来退出房间，将自己的ID改成了“刀姐的小青蛙”。
自己脑子一热真是啥都敢干，要真干出点什么，说不定会被骂死，没准还会被不理智的粉丝网爆。幸好被刀姐强势打断了……就这么挂了才是最好的局面吧。
粉丝想着武绮韵的壁咚，脸微微泛起红晕。
夭寿哦，这姐是真的有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