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为夺皇商协办权,派自己人祸害大理寺,让大理寺内乱,从而让着她没有精力管皇商协办权的事。

  得知付寺丞多疑且有暴力倾向,就让付二老爷嫁祸付夫人。付二老爷和付夫人有染的谣言四起,付寺丞自然发怒。他对付不了弟弟,却拿妻子有办法。这才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皇商给她就是,我也不稀罕。”

  陶初一跟着搭腔,“对,我们不稀罕!”

  南宫云裳轻抿双唇,揪住她的耳朵提到自己这边,“怎么哪都有你?”

  陶初一喊着疼,还不忘吃饭,忙的不得了。

  见她们如此相处,赵玲珑露出欣慰之色。原以为傻子难弄,怕公主受委屈,如今看来,一切都在三公主掌握之中。

  “付府被封,付寺丞也等着问斩。付家完了,那个姑娘怎么办?”赵玲珑不由问道。

  说起付月儿,大理寺早有安排。付月儿自小对大理寺报案耳濡目染,最向往仵作之职。于是陶寺卿就把她放到许姑娘那当学徒,将来大理寺又能多一个仵作。

  赵玲珑听后,渐渐点头,“甚好,那姑娘有勇有谋,是个好材料,能有安排是最好的。”

  在星月楼用完晚饭,公主府的马车渐行渐远。赵玲珑站在窗前眺望,直至马车消失在傍晚薄雾之中。

  “谁道堂前燕,不得入朝堂。”

  “前燕,朝堂!”

  赵玲珑被吓一跳,回头就见陶初一站在身后,姿势和自己一模一样。

  “驸马,你怎么还在这?”

  “公主殿下把我落下了。”陶初一平静的说道。

  赵玲珑:“……要不,下官帮驸马叫辆马车,送驸马回去。”

  陶初一摇摇头,“我可以走回去。”

  “走回去?那多累。”

  不等赵玲珑安排完,再一回头,那么大一个驸马不见了。

  “快,快派人去公主府报信,驸马丢了。”

  赵将军手下着急忙慌骑马飞奔公主府。走失的某人却在夜色下追着隐约的黑影跑。

  黑影闪的越快,她跑的就越快。见甩不掉她,那些影子齐刷刷停住,转头向她冲来。

  公主府马车忽而停在半路,南宫云裳掀开帘子,“驸马去哪了?”

  底下人皆摇头,纷纷表示不知道。

  南宫云裳皱眉,“回星月楼!”

  她不小心错喝两杯酒,结果晕乎乎的被扶上马车,丢了一个人。

  马车调头回转,一路狂奔。行到一座朱漆阁楼旁,寒风带来阵阵血腥味道。

  樱红大惊,“公主,前边有一堆死人。”

  闻言,南宫云裳当即下了马车,不顾劝阻上前。只见满地血泊,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全都没了气息。

  而坐在尸山血海中的还有一人。

  陶初一浑身是血,无助的坐在地上,看到有来人,哇的一声就哭了。

  “公主殿下!呜呜!”

  “陶初一?”

  公主也吓了一跳,从尸体上迈过去,也顾不上衣裙沾血了。

  “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快来人!”

  陶初一泪眼汪汪,满身狼狈,看上去极为脆弱。

  “公主殿下,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

  南宫云裳也不敢碰她,不知道这满身的血是从哪来的,生怕碰到伤口。

  “来,我扶着你,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樱红也上前帮忙,两个人合理都拖不起来陶初一,反而累的够呛,在这初冬之际,累出一头汗。

  陶初一扁扁嘴,没有哭,稍微使劲儿,站起来了,看上去行动如常。

  “腿麻了。”

  南宫云裳:“……”

  无语之情溢于言表,但现在她难以责怪她,无碍真是万幸。

  很快,陶初一就被送回公主府了。侍卫们将黑衣人的尸体收拾干净,送去大理寺调查。

  溪婵伺候她沐浴更衣,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经过检查,确定没有伤到后,溪婵终于敢喘大气了。

  陶初一换上干净衣服,乖乖的坐到榻上,带着哭音儿道,“溪婵,我是不是要死了?”

  溪婵帮她擦干头发,软声软气道,“没有,公子好好的。”

  陶初一还红着眼眶,“可是我流了好多血。”

  “那不是公子的血,是刺客的血溅到您身上的。”

  溪婵耐心的解释。

  “哦。”

  陶初一收起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功夫,南宫云裳进屋来,才迈进来三步,她便又开始发作。

  “公主殿下,你把我落下了。”

  进门就被控诉,南宫云裳清了清嗓子,“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在哪?”

  陶初一歪头想了想,“我在桌子底下躲着,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是不是好厉害?”

  南宫云裳捏着桌角,指腹泛白,面上依旧保持微笑。看在这家伙刚刚遇险的份儿上,没教训。

  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又莫名其妙缠上驸马,最后莫名其妙死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只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二十七名刺客是冲着南宫云裳来的。

  南宫云裳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问道,“驸马,你刚才看到刺客,还看到什么?有没有别人?”

  陶初一好像间歇性失忆了,她唰唰比划两下,“黑衣人,剑,血。”

  难不成是有江湖高手正好路过,用剑把刺客都杀了,救了陶初一?

  南宫云裳百思不得其解,外头守卫突然禀报陶寺卿连夜来公主府拜访。

  不等守卫禀报完,陶寺卿已经进来了。他头一次顾不上礼数,直接冲向陶初一。

  “我的儿啊,儿啊,你受苦了。不害怕,乖,爹来了。”

  陶初一说哭就哭,“爹!”

  “你要是出了事儿,让为父怎么活呦。”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甚是感人。

  感人个头,南宫云裳瞥了一眼,便转身坐椅子上喝茶了。

  茶杯置案,冷幽幽的声音飘过来。

  “陶寺卿,刺客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再看那感天动地“父子”俩谁也不哭了,脸上都没有泪痕,干打雷不下雨。

  陶寺卿整理着装,回来补上礼数,“臣失礼,望公主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