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发的男生出现在门后。◎

  在埃丝特沉溺于补课的海洋欲生欲死的时候,霍格沃兹里也悄然发生这变化。

  第二个被石化的受害者出现了,是一个一年级的小男孩。

  学校里进一步散播着恐惧,埃丝特却有些奇怪,她甚至在怀疑这个事件会不会是哪个学生为了挑动矛盾而假借密室之名做出来的事。

  因为就谣言里斯莱特林对麻瓜的仇视和血字警告里暗示的含义来看,杀戮才是密室主人会选择的方式。

  她没有对同校同学没死的成很惋惜的意思!只是,太古怪了,不是吗?

  被石化看上去是很可怖,可这并不是没有办法解除的。如果不是要等药材成熟,恐怕隔天那些倒霉的孩子就可以下床活蹦乱跳的了,说不定还会把被石化的经历作为谈资和朋友们说笑。

  无论作为威慑还是处决,力度都太小了。

  在埃丝特想明白这件事之前,几件事如旋风般以让她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发生了。

  首先,赫敏被石化进了医务室。

  其次,有一个学生被拖进了密室,并且在墙上留有“她的尸骨会埋在密室”的血字——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金妮。

  最后,在教授以凝重的语气告诉她们学校可能要闭校的第二天,事情就被莫名其妙被哈利他们解决了,然后学生们就可以继续正常上课了。

  事件发展的进度之猛和反转之快让埃丝特摸不着头脑,索性这起事件的核心人物是认识的熟人,她就直接去问了。

  从哈利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埃丝特想起了一些事,于是她抱着一大束花和几盒甜品去隔壁病床看望了金妮。

  她走进去的时候,韦斯莱夫人正在病床前骂她那一排垂头丧气的儿子们——为他们连妹妹的异样都没注意到。

  弗雷德和乔治试图争辩他们发现了,只是猜测的方向不对,然后被骂得更惨了,韦斯莱夫人一大半的火力都集中到了他们俩身上。因为他们有空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妹妹的男朋友,却没空关心妹妹本身。

  韦斯莱夫人中途叉着腰换气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门口的埃丝特,她立刻换上了一副和蔼慈爱的面容,温柔地招呼她。

  “埃丝特,对吗?我知道你,而且上次我见过了你兄弟,你们长得可真像,就和我们家这两个混小子一样。不过,你可比他们俩好多了。”

  她瞪了眼双胞胎,原本在韦斯莱夫人背后朝埃丝特挤眉弄眼的两个人立刻低下头,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听说金妮的不对劲还是你发现的,他们两个却……哦,这是礼物?甜心,你真是太好了,我太感谢你了,金妮一定很喜欢。”

  韦斯莱夫人捂住胸口,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拉着她到病床前:“看,金妮,多么漂亮的花啊,有人来探望你了,高兴吗?”

  躺在病床上的金妮脸色还是很苍白,却不像之前那样一点鲜活气都没有,她打起精神努力笑了笑,向埃丝特问了好。

  韦斯莱夫人为了不打扰到她们,贴心地拎着几个儿子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训话了。

  埃丝特左右看了看,先把花插到柜子上的花瓶里,接着俯身抱了金妮一下,轻轻和她说了一句:“谢谢你。”

  金妮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不是吗?你之前突然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在提醒我吗?”埃丝特朝她眨眨眼睛。

  “那天……我清醒了一会……但是,已经放出来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金妮断断续续说出一些短句,她忽然捂住脸抽噎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哥哥的朋友……我不想……而且,之前有了一个……”

  天啊,怎么就被惹哭了。

  千万别被韦斯莱夫人看到,不然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把对方女儿弄哭这件事。

  埃丝特手忙脚乱抽出纸巾给她擦脸,摸着她的头结结巴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呃,都是那个日记本的错。你只是受到了蛊惑,而且还帮我躲过了一劫呢……梅林啊,别哭了好吗,金妮?”

  最后,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身体还没恢复过来,金妮哭着哭着睡了过去。埃丝特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掉,终于能松了口气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埃丝特越想越觉得想叹气,哈利他们打小怪兽——指蛇怪,斗大boss——指伏地魔,拯救人质——指金妮,多有排场啊。对比起来,她和韦斯莱双子当年干的只能算是违纪捣蛋的小事。

  上一次他们一起同心协力做的一件事是替弗雷德和乔治寻找中和魔药与糖果的材料。

  不行,不能想了,对比起来,他们这些学长学姐真是太没格调了。

  还没等她陷入这种情绪里多久,埃丝特就又被卷携进了期末的战场了。

  这次她拿到了入学以来的最佳成绩,不仅没有一门需要挂科重考,还有四门拿到了O。

  埃丝特并不惊喜,甚至有些愧疚。

  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年级第一都在拉着她学,结果她只拿到了四门O,太给缇塔和塞德里克丢脸了!

  当然,这不妨碍她把成绩单压箱底。因为她一看到它,就会想到几个月里看的一堆书,然后生理性地感觉脑壳疼。

  在她今年放假之前,艾米莉和汉森就写信告诉了埃丝特,他们两个去非洲当志愿者了,没法去接她,而且很可能大半个假期都没法回来。他们建议埃丝特可以去找塞缪尔,听说他在伦敦找了份模特工作玩玩。

  而且——

  “萨米大概瞒着我们什么事。可以的话,你帮我们打探打探,这小子到底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父母在信里最后写道。

  于是,下了火车之后,埃丝特一手拿着写有地址的纸条,一手拎着行李箱,从国王十字车站打车直奔目的地。

  现代化的写字楼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大概是过于相似的面容很有说服力,前台小姐轻易地就给她拨打了内线电话。

  埃丝特无聊地坐在行李箱上,用脚推地面掌控方向速度,来来回回,进进退退,如此玩了很久,塞缪尔才从电梯里喘着气跑出来。

  不到半年没见的时间,他的变化大的让人惊讶。身体拔高,变得修长,是走在路上说是“成年人”也不夸张的地步。面容长开,多了一些男性的轮廓感,看上去有几分清朗。头发也留长了一些,却没有到能扎起来的程度,松松挂在耳后。

  他很可能是从哪个拍摄场地匆匆赶过来的,因为在埃丝特的记忆里,对方从来不是喜欢穿着正装的类型。然而他此刻身上是一套熨烫整齐的黑色经典款西装,除了领带上的衬衫夹,袖口的袖扣,手腕还有一块腕表。

  接下来塞缪尔的一番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我是休息时间偷溜出来的。等会还有工作。你先去我的公寓等我一会——那是公司分配的宿舍。”

  他飞快地报出地址,楼层和门牌号,把一串钥匙塞到她手里,转身又跑走了,仿佛后面有人在赶他。

  埃丝特抬起来想要打招呼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好吧。”

  埃丝特看着手里的钥匙,将钥匙环串在食指上转了转。她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地址,确认没有记错后,耸耸肩站起来,拉着行李箱赶赴下一个目的地。

  塞缪尔所说的公寓离他们公司很近,只需步行五分钟。站在红皮楼房外面看,墙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窗口像是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但出乎预料的,埃丝特开门后发现里面的空间还算宽敞。一间客厅,一间卫生间,一个小小的镶嵌式厨房,还有两个卧室。

  埃丝特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在鞋柜里根本没找到拖鞋这种东西,只好直接进去了。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后,停在了冰箱面前。

  保鲜的格子里相当空旷,只有半盒牛奶,三颗鸡蛋,还有两个午餐肉罐头。埃丝特打开罐头闻了一下,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她捂着鼻子看了一下保质期——果不其然已经过期很久了,于是毫不犹豫把两个罐头扔进垃圾桶里。

  与之相比,下面冷藏的柜子倒是填得满满当当,只是种类有些单一,全部都是冰淇淋。但就口味而言很丰富:草莓味,巧克力味,橙子味,香草味……同一个口味还包含了不同品牌。

  埃丝特挑了一个橙子味的,鉴于刚刚的教训,她慎重地确认过保质期后才放心地打开,用勺子舀着吃。

  沙发上堆着毯子和衣物,很难在其中找到一个坐下去的地方,就算有,埃丝特也不想尝试。谁知道这些衣服多久没洗过了。

  她不是没想过用清理一新把这个屋子好好整理一遍,但她敢打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塞缪尔找不到自己原来放着的东西在哪,和她吵一架。所以,她才不自找没趣呢。

  埃丝特左右看了看,把一旁的矮柜上的一叠旧杂志放到一边,腾出来一块地方,然后跳了上去,愉快地晃悠着腿吃冰淇淋。

  在她把一盒冰淇淋解决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公寓的门传来轻微的机轮运转声,然后随着门锁被钥匙拧开的声响,一个黑发的男生出现在门后。

  男生惊愕地看着埃丝特,他绝对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门了。后退半步确认了门牌号没错之后,他回过头认真地打量着公寓里的这个女孩。

  一身像是风尘仆仆的旅人的打扮。厚底的牛皮靴,牛仔裤包裹着的腿还跷着悬在半空,白底长袖外面披着一件沙色的长外套。当他的视线在埃丝特的面容上停留了一会后,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你一定是塞缪尔的双胞胎妹妹。他和我说过你。”

  “是姐姐。”埃丝特知道对方不是闯空门的小偷后,继续刚才的动作去挖冰淇淋吃了。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刷脸真是一件方便的事,避免了很多解释。

  男生困惑了一下:“是这样吗?你们的说法不太一样。”

  “实际上,姐弟或者兄妹都可以。具体用哪个说法视我们当时的意愿和需要而定。”

  埃丝特随口回答道,同时她也观察着对方。视线主要集中在他身后黑色的行李箱上,她眼神很好,能看到拉链上挂着的标签,上面写着“R·F”。

  名字缩写为“R·F”的男生介绍道:“嗨,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塞缪尔的室友,瑞德·福斯特。过去的几个月我们一起住在这。我才刚下飞机……”

  “室友……”埃丝特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停下动作,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僵硬地问道,“冰箱里的冰淇淋是你的还是萨米的?”

  【作者有话说】

  下面有约会的情节(就是和那个新出场的boy)但没有到交往那一步,算是后面的铺垫。我得让她开个窍啊,除了朋友之外男女还有其他关系的

  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介意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