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

  一个眨巴的布灵布灵大眼睛奶娃娃,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要落不落,腮帮子鼓鼓,气呼呼地控诉着不公。

  明知道可能是假哭,但谁能不被惹得心肝脾肺都化了?简直又萌又可爱好不好!

  “呀~”沈天瑜发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惊叹,抱住雪芃放在自己腿上:“我家芃芃这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心,姨姨一定替你做主。”

  这丫头怎么也这么凉?看来真的是遗传的体寒,改天得让沈家私医来瞧瞧,如果真没问题就算了,有问题可得尽早调养。

  说不定以后,还能再多生几个外甥子外甥女,多好!

  沈天瑜露出标准的,且符合身份的,真正的姨母笑!

  “那可以让她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吗?”雪芃见风使舵道。

  “可以。”看来,回去后得再敲打敲打沈欢,免得再来碍了怪外甥女的眼。

  “还有……还有个坏的,名字芃芃不敢说,因为那是妈妈的妈妈,所以……”

  “雪芃。”沈天歌出声打断雪芃,而后对沈天瑜道:“大姐,今天很晚了,刚才不是还说有事情吗,要不先去处理?”

  “你呀真是……”

  嘴硬心软。

  明明心里还是放不下家人。

  可沈家,确实不值得!

  沈天瑜起身:“好,那我改日再来看你们。天歌,你可要好好照顾雪怀和雪芃。”

  “嗯。”沈天歌应。

  沈天瑜又对雪怀和雪芃道:“要是她敢对你们不好,尽管来找我。”

  “好。”

  雪怀清楚的知道,沈天瑜对她好是因为沈天歌,但她为了配合沈天歌,还是乖乖巧巧的应到。

  她的表现,让沈天歌猜不透。

  “好耶好耶!”雪芃掏出手机:“天瑜阿姨输手机号码吧。”

  沈天歌叹气翻白眼。

  雪怀默默点个赞。

  晚上。

  沈天歌带雪芃去洗澡。

  雪鸢趁机溜了出来,爬到雪怀身侧,嘶嘶吐着蛇信子:“雪怀,你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到现在还不睡在一起……”

  “姐姐~”

  一听睡到一起,雪怀就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顿时面红耳赤。

  这要是真睡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什么……什么睡一起。”

  “不睡一起怎么培养感情?你这蛇脑袋到底怎么长的?不尽快让她爱上你,怎么取回你的蛇丹?难不成……你真的对一个人渣动了心?”雪鸢疑惑道。

  “没有。”

  雪怀极力辩解,“没有的事。就是今天她心情不好,所以这事情急不得……”

  “你在跟谁说话?”

  却是沈天歌声音从背后响起。

  雪怀后背一僵,知道自己瞒不住了,挪屁股露出雪鸢的身影来:“呵呵,养了一条小宠物,你不会怪我吧。”

  沈天歌瞥向床边,一条通体白色,眼睛血红,尾巴有红环的小蛇昂头也瞧着她。

  若不是雪怀还在床边坐着,乍一看还以为那条蛇就是雪怀。

  不过身形小了些,白色也不是雪怀本体那般白中泛着荧光,还有那红瞳,细细一看,雪怀的红瞳内赤中带金,要更尊贵一些。

  “血环王尾蛇?”沈天歌挑眉:“不是说很稀少?”

  “稀少,又不是没有同族。”雪怀松了口气,至少沈天歌没有一下子就要赶走雪鸢。

  “她也能化形?”沈天歌问道。

  “不能。”雪怀隐忍着怒气道,声音干脆利落。

  还好意思问能不能化形!

  要不是你,姐姐早就可以化形了。

  血环王尾蛇乃雪山灵蛇,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只要凝结了蛇丹,可千年不死。

  但是繁衍困难,且蛇丹乃是母系传承,所以每百年才产下一颗蛋,待蛋破壳而出时需要将自身蛇丹碎裂一半哺育给孩子,才能传承可以化形,乃至千年不死的能力。

  但自己和姐姐当初是双生子,所以妈妈分了半枚给自己。

  后来,妈妈没能等到蛇丹再次圆满分给姐姐,就失踪了。

  所以姐姐始终没有蛇丹,不能化形,更不能千年不死,只是因为血脉,比平常蛇类寿命长一些,活个一两百来岁没问题。

  而听姐姐讲,自己已经把半枚蛇丹修炼圆满,本来要分半枚蛇丹给姐姐的,却被沈天歌给骗了去。

  如果不是沈天歌恰好吃了半枚蛇丹,所以雪芃是拥有蛇丹的双方生出来的,也不可能化形。

  要不是为了那半枚辛辛苦苦凝结成的蛇丹,为了崽崽,她怎么可能会下山来!

  “哦~你偷偷带来的?”沈天歌没有察觉到雪怀的异样。

  “啊,嗯,从雪山到这里路途遥远,太寂寞了。况且我与黑色巨蟒打斗落下山崖,是她救了我,就带她一起出来见见世面。”

  “那怎么不早说?”

  “呵呵,我……”

  “算了既然是你族人,就让人定制个蛇舍。”

  “不……”雪怀下意识讲不可以,但同脉又不一定是血亲,所以不想让姐姐身份暴露。

  但看向沈天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道:“不是不可以。”

  “又不是关起来,只是这样到处乱爬,万一有别人看见,终归不妥。”沈天歌道。

  “哦哦,原来如此。”

  好在雪鸢现在是可以光明正大留在沈家了。

  沈天歌给雪芃吹头发,雪鸢又吹了一阵耳边风:“这女人这么狡诈,竟然真得装忘了,真是可恶!你要快一点行动,姐姐我……时日不多了。”

  “姐姐,我一定会把那半枚蛇丹拿回来的!”雪怀保证道。

  第二天。

  雪怀醒来就看电视剧,比雪芃还积极。

  她觉得前一天电视剧里面的东西教得很好,她又佯装陪雪芃看剧,恶补了一下。

  破天荒地洗手去做羹汤,差点把厨房炸了。

  沈天歌从书房出来,瞧着脏兮兮的母女,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做什么?”她先给雪芃擦干净脸,却看见雪怀呆愣愣站在那里,瞅着她。

  雪怀闻言,把脑袋凑过去,指了指雪芃,指了指自己:“我也要!”

  沈天歌僵在原地。

  向来聪明机敏的雪怀今天怎么傻兮兮的?被炸坏脑子了?

  但看她红瞳内露着坚决,沈天歌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手。

  但是脸上容易擦干净,及腰的长发却被炸得发尾弯曲,非得修一下不可。

  “雪芃在这里玩会,不要乱跑,等会儿会有人来维修厨房。”

  说罢拉着雪怀上了二楼卧室,坐在梳妆镜前。

  “要剪头发?”雪怀惊诧,双手抱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以!”

  要不是没了半枚蛇丹修为减退,那点爆炸怎么可能伤到头发。

  “一股子烧焦的糊味,怎么见人。”

  “我为什么要见人?不可以剪,真的不可以。”

  “一个月后你要陪我与雪芃参加节目,现在当然要打理好头发,不然到时候化妆师还是要给你剪掉。”

  为了雪芃,雪怀蔫吧了。

  头发越长,修为越高呀!

  这剪的哪里是头发,是修为啊!!!

  雪怀绝望的闭上了眼。

  好半晌,沈天歌才道:“好了,去洗洗吧。”

  雪怀睁眼,松了口气。

  沈天歌只是把烧坏的几缕修整了一番,其余的并没有打动,还算有良心。

  等等,洗头发?

  雪怀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伸手:“手,炸麻了,没法洗。你帮帮我?”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才拦着她剪头发的时候怎么没见手麻?自己洗。”沈天歌冷冷道。

  岂料转身的时候,雪怀从后背抱住了她,纤纤玉指从后面伸到她眼前:“真的麻,手腕手掌没有麻,但你看手指,都黑了……”

  现在天气渐暖,家中又长时间开着空调,两人穿得本就不多。

  后背骤然贴上玲珑有致的娇躯,冰冰凉凉奇异无双,让沈天歌身子微微一僵:“撒手。”

  “不要~”雪怀嗲嗲道。

  “好好说话,我帮你洗!”

  “好的。”

  雪怀松开了手,亦步亦趋跟着沈天歌进了浴室。

  她坐在那里,沈天歌试了试水温,打湿雪怀的发。

  这发丝虽然细润,但却一点儿也不毛躁,顺顺滑滑,被水打湿,像是银河似的倾斜而下,落在凳子外面。

  她伸手把雪怀耳边的头发都撩到自己手中,刚好看见雪怀纤细修长,被热气熏红的肌肤白里透红,像盛开在雪中的粉色梅花似的。

  沈天歌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别开了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点燥热,所以洗头发的速度加快。

  这一加快,动作难免出了纰漏,一不小心,直接把雪怀前襟也打湿了。

  轻薄的衣衫贴在身体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偏生雪怀似是一无所知,为了方便沈天歌洗头发所以还仰着头,更是将风景一展无虞。

  真是世间尤物,撩人而不自知!

  沈天歌倏地别过头,加快了洗头发的动作,一洗完关了谁就立马道:“还有点事。你吹干。”

  “哎天歌,我手麻~”

  可无论雪怀怎么呼唤,沈天歌都跟没听到似得。

  雪怀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打湿的衣裳,叹了口气蔫巴下来。

  不好看嘛?明明很好看的啊,血环王尾蛇化形都是人间绝色,怎么就能忍住呢?

  是不是真的对她没兴趣?

  不应该啊,电视剧里面湿/身/诱/惑都是这么演的。

  雪怀郁闷的吹干了头发下了楼,厨房已经被人清理好了。

  还多了一个大夫坐在那里,正在跟雪芃聊着什么。

  “芃芃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大夫?”雪怀疑惑道。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长款衬衣,下面穿着半截短裤,站在二楼卧室门口。

  沈天歌闻声抬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透过栏杆的雕花空隙,刚好能看到她莹润修长且笔直的腿,加之上衣长下衣短,乍一看,还以为没穿裤子似得。

  她脸色一黑:“去换衣服。”

  “啊?”雪怀不明所以。

  不是说这样穿最诱人嘛?怎么沈天歌还不高兴了?

  雪怀不信,迈开步子要下楼。

  这女人知不知道今天大姐请来的大夫是个男中医,

  沈天歌疾步上楼,“今天来的大夫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雪怀一脸蒙。

  沈天歌一口气接不上来,这条蠢蛇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她刚才这副样子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推搡着雪怀进门:“有事问你。”

  “大姐昨天离开的时候见你体温低,特地请了中医来给你们把脉,想着给你们调理调理。你们蛇类化形,与人类的经脉有什么不一样?会不会被把脉把出来?”

  “是有点不一样,但大体都是一样的。”

  雪怀坐在椅子上甩着修长的两条大白腿,偶尔会不小心踢到沈天歌:“就是有几处经脉不通,所以体温会比人类低,大概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寒气郁结,经脉不通?那大夫肯定会开一些活血化瘀,补气益血的药,没大碍的。”

  “真的?”沈天歌狐疑道。

  她不是不相信雪怀,只是不想承担雪芃被别人认出异样,而被迫离开自己的命运。

  “真的。不过我就不用看了。”雪怀伸手抱住沈天歌胳膊:“我跟雪芃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沈天歌的手臂被夹在柔软之中,明明想要抽离,但对方抱得更紧。

  不知不觉,声音软了三分:“有什么不一样?”

  “我要是被诊治了,怕是得上大补药。”雪怀打趣道。

  一抬头,见沈天歌嘴角微扬,虽然表情很淡,但的确是笑了。

  “笑起来还挺好看!”雪怀鬼使神差道。

  沈天歌嘴角一僵,抽离出手来,“换了衣裳再出来,在我们人类这边,有句话叫男女有别。”

  “我知道啊,可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再说现在是什么世道,外面的人都穿吊带小短裙,我这么穿有什么问题?”雪怀不解。

  “知道的还挺多。”沈天歌无语。

  她这才明白,自己是不想让雪怀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一想到雪怀这样子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她心里就不舒服。

  但竟然找不到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但雪怀非常识趣,察觉到沈天歌脸色不对,为了不让她生厌,立马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去换!”

  她回房换衣服,心却噗通噗通跳。

  刚才,沈天歌不高兴,跟电视剧里面主角吃醋的样子一模一样。

  所以沈天歌是吃醋了?

  那是不是自己离计划又近了一步?

  “啧啧,妹妹你终于开窍了。”

  雪鸢蹿了出来,骤然将沉思中的雪怀吓了一跳:“姐,你一直在偷看?”

  “不然怎么知道你的进度?不过你这样子撩拨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她爱上你,你还得变本加厉才对。要不,今晚就去爬被窝吧。”

  “你,这……”

  “怎么,你们俩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生是生了……”

  可她都忘了当初是怎么会厮混到一起怀崽的。

  “快去快去,我听沈天歌还在门外等,别让人家等着急了。”雪鸢不停催促。

  雪怀无奈,换了得体的白色连衣裙,这才出了门。

  沈天歌上下一扫,满意地点点头。

  下了楼,大夫被雪芃斗得哈哈大笑,一见沈天歌就道:“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给我讲了不少网络上的梗,但就是不让我把脉。”

  沈天歌嗯了一声,“雪芃乖,让大夫把脉吧。”

  雪芃闻言顿时乖巧地伸出手去:“那大夫伯伯可不可以掐疼我哦。”

  “哈哈,只是把脉,不掐人。”大夫伸手诊脉,还道:“怪听话的。”

  只是把着把着,大夫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严肃的看向沈天歌:“小小姐这脉象……这……”

  “怎么了?”沈天歌紧张问道。

  雪怀走过去拍了拍雪芃脑袋:“别闹。”

  雪芃吐了吐舌头:“好吧。”

  小手从衣服里拿出来。

  “嘿,这孩子,你……太机灵了。”

  原来是雪芃把手伸进去捏住了血管,大夫诊治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大夫再把脉了一会道:“嗯,气血瘀滞,应该是小时候受了寒,虽然不是大病,但也要好生调理,否则长大之后怕是……”

  “怎么了?”沈天歌再次紧张起来。现驻赋

  大夫附耳过来:“有可能不能对生养不利。”

  “咳咳咳……”雪怀听觉灵敏,听到了。

  雪芃小脸也黑了,鼓着腮帮子想要发作。

  沈天歌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不好生养,那雪芃哪来的?

  但又不能直接告诉大夫这俩母女是小妖精,只能轻咳一声,佯装冷静关心道:“好,我们遵医嘱,麻烦大夫开药吧。”

  大夫开了药方,说每天都会煎好了让人送过来。

  送走了大夫。

  雪怀和雪芃两蛇在沙发上边笑边扭动着,活脱脱两个小妖精!

  厨房打理好,沈天歌亲自下厨做了简餐,母女俩边吃还边笑话今天大夫说的话,当然并不是嘲笑大夫,只是单纯觉得那句‘不能生养’笑死个人。

  沈天歌道:“你俩别闹了,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们看各类综艺,准备为后面的节目做准备。”

  “那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妈妈给我们讲一下综艺是什么?”雪芃甩着两节白藕似的小壮腿道。

  雪怀喝饮料差点呛住:“一……一起睡?”

  “是啊,妈咪不想和妈妈一起睡吗?昨天都做了羞羞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吗?”

  雪芃一句话,雪怀咳嗽的更厉害了。

  虽然自己正有此意,但提到明面上讲是不是太……

  “不用,明天就行。”

  沈天歌说罢,明显感觉雪怀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雪怀怎么表现的这么反常?

  一边好像在若有若无得勾/引自己,一边又怕和自己接触。

  晚上。

  雪怀哄着雪芃睡着,起夜去卫生间,雪鸢再次催促她:“雪芃睡了,我帮你照看着,没事的。你快去沈天歌那里呀,你不想去,是不想救姐姐?姐姐已经一百多岁了,姐姐……”

  “我去。”

  雪怀换了件轻薄如蝉翼的白色睡裙,想了想又在外面披了件丝质披肩遮住身体,这才偷摸出了房门。

  可到了沈天歌门口,她还是犹豫了一瞬,最终轻轻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了床边。

  刚半跪在床边,沈天歌就反手抓住了她手腕,半坐起身,声控开了灯。

  “你做什么?”沈天歌眸色清冷道。

  “我……和你一起睡啊。”

  雪怀眨巴着红瞳,随口胡诌:“雪芃老是说我们不一起睡,是感情不和,迟早要离婚,她怕自己以后变成单亲家庭,要孤零零的。我……我没办法,才来你这里睡。”

  “……”沈天歌无力反驳,只能重新躺下,背过身去挪了位置:“那安分点。”

  这么大的床,还需要挪?

  雪怀掀开被子躺进去,发现沈天歌睡过的地方温温热热的,莫名让蛇觉得舒心。

  说这女人有心吧,平常对她冷言冷语,经常冷得让蛇摸不着头脑。

  说这女人没心吧,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又实实在在地暖到了蛇。

  比如当初小绿道,沈天歌去蛇洞找了她两次,还把崽崽带回来孵化了。

  她真的如同姐姐说的那么可恶吗?她真的是装的,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怀本来是想钻被窝勾/搭沈天歌的,可是想着想着却睡着了。

  半夜惊醒,想起自己目的,迷迷糊糊就往沈天歌那边靠去。

  冰凉的身体碰触沈天歌温润的身体,突然觉得自己也燥热起来。

  她双手双腿都往上缠去。

  沈天歌抬手拍了她腿一巴掌:“安分点!”

  “呜~孩子都生了,凑合在一起算了,反正我也不能让雪芃变成单亲孩子,你也不想我以后带着雪芃回雪山吧。”

  雪怀因为半梦半醒,所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可爱得很。

  但她前些日子找上门来的时候,还冷言冷语想要带走雪芃。

  后来虽然老实了,但也是看在雪芃面子上,并没有这么主动过。

  突然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真的是喜欢?真的是凑合?

  不,雪怀是高贵的雪山之王,虽然有些小聪明,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虚与委蛇,但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出这些事情来。

  正思考着,雪怀的腿又缠了上来,借着睡意,自己也大胆起来:“天歌……”

  沈天歌伸手用力一捏,雪怀吃痛化作一条蛇,整条蛇都清醒过来:“沈天歌,你卑鄙,你说过不捏蛇尾巴的,你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