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过完, 哥哥姐姐还有小妹她们就要去省城赶飞机了,走时照例是大包小包,全是李水琴还有乌桃给她们收拾的土特产, 方便带上飞机的就拿着, 不好拿的就装箱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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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回来说, 我给你们寄,外边的东西不比家里的干净卫生,平时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能自己做饭就自己做, 注意身体, 别只想着工作, 还有连翘和团团圆圆, 想吃什么跟二奶奶说, 听见没?”李水琴不放心的一再嘱咐,孩子们离家太远了, 照顾不到,总是不放心。
乌安乌梨还好, 两人工作多年, 早已学会情绪不外露,主要是不想二婶多担心。
“知道了二婶,我们会照顾好自己跟孩子的, 您别担心,倒是您, 跟桃桃在家也要注意身体, 家里的活能请人就请人, 别心疼钱,有需要跟我们说, 我们虽然离得远,但阿爸阿妈在县城,也别觉得麻烦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小时候住在村里,是您跟二叔照顾我们,您也没要阿爸阿妈一分钱,我们那时候还淘气,没少让您操心。”
正因为儿时的这份回忆,他们对二叔二婶的感情比爸妈的都要深,以前爸妈工作忙,乌梨又是超生的,可以说他们是二叔二婶一手带大的,那时候桃桃也刚出生没多久,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二叔二婶既要照顾他们,也要照顾爷爷奶奶,很辛苦。
阿爸阿妈经常对他们要懂得感恩,要记得二叔二婶的恩情,要对桃桃好,这些他们都记得的。
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亲生的没差别,纵使有一万个不放心,也不能拦着不让孩子们走,李水琴低头抹眼泪,“有时间就常回家看看,多给你们阿爸阿妈打电话。”
乌榴年纪小,抱着乌桃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好舍不得你跟二伯母,还有阿爸阿妈,还有大伯和二伯母,还有一只耳和双耳、大师……我不想回学校,等毕业了我回村跟二姐你种地好不好啊,我想吃家里的饭5555~”
伤心到已经胡言乱语了。
乌桃的衣服被她糊了眼泪鼻涕,又说不得,只能拍拍她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过不了几天又放暑假了,别哭了啊,赶紧擦擦眼泪,上车,要不该赶不上航班了。”
乌桃不是一个情感浓烈的人,也可能是经历过生死,心境较以往有所不同,对分别她并没有太多伤感,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想见面随时都可以,视频聊天也方便得很,干嘛非要哭哭啼啼的,不过这种话她都憋在心里,可不能现在说,要不该被老妈训话了。
她开车一路把人送到县城高铁站,等他们都进站上车了才回来。
邵家人也是前后脚离开,老头老太太们都是九安堂的坐馆大夫,外头还有很多人排队想挂他们的号呢,不能在乌家庄住太久,走之前给乌桃转了这段时间的住宿和伙食费,乌桃也没有客气,这本来就是说好的,她收的一点都不亏心。
“有时间再来玩。”她站在路边冲依依不舍的邵悦挥挥手。
将人全部送走,热闹的院子再次安静下来,张清泽和郑落允待不住,去棚栏下面看小鹿了,只有张清让坐在回廊的小凳子上,戴着手套削菠萝皮。@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菠萝长得刺挠挠的,扎到手会很痛,不戴手套都不好削皮,手套就是很常见的那种工地手套,平时干农活也是戴的这个,虽然土里土气,但耐磨耐用,能护手,这就够了,要那么漂亮干嘛,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她倚在门边,隔着中间的天井看平时斯斯文文、清贵和气的张部长戴一副土不啦叽的手套在笨拙又认真的削菠萝。
这个也是有技巧的,弄不好就容易削到手,要么就是削太深了,菠萝肉都没剩下几两,俗称的迪拜刀法。
菠萝眼里的毛毛也难弄,一般市场摊贩卖的都会有专门的工具,她家没有,就是一把刀,削好皮再沿菠萝眼的纹路斜对着切两刀,将菠萝眼挑出去,动作熟练的话还是很快的。
张清让连削皮都很生疏,不指望她能切菠萝眼,别回头把自己给搞伤了。
“又是我妈使唤你干的吧?”她过去拿下刀,又脱下手套看张清让的手指头,“还没有完全消肿,别弄了。”
张清让并拢双腿乖乖坐着,将手搭在膝盖上看乌桃戴上手套熟练的削皮,刀法眼花缭乱,比她强多了。
“是我看乌三婶她们把菠萝挑回来,说是要晒菠萝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坐下来帮帮忙了,琴婶刚才出去了,你们没碰着?”
“没有,她应该是走小路下去的,要叫猪公佬带大公猪来我家给母猪配/种,明天还是后天来着,她跟我说过。”家里的母猪到能配/种的时候了,一般情况都是先自然配/种,要不行的话再人工。
有种猪的那个人被称为猪公佬,以前就经常看到猪公佬赶着一头大白种猪在村路经过,要去给别人家的母猪配/种,现在就少见了,主要是养猪的村民变少了,猪公佬也没了生意。现注负
“猪栏是不是又要扩建了,现在这个有点小,后面生猪崽的话都没有地方挪过去。”日常相处,两人也不聊什么高大上的话题,都是生活的烟火气。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乌桃,猪栏是该扩建,不过她也不打算扩很大,猪跟牛羊毕竟不一样,她家的化粪池容量也有限,如果要大规模养猪,粪便的处理也是一个问题,肯定不能随便排到山脚去,猪的数量多了味道也大,又不能像牛羊那样放出去满山跑,猪太能吃了,看见什么都想啃两嘴,果园都要变成荒园。
现在这个数量就刚好,等猪崽出生,可以卖一些给需要的村民或者外头的养猪场,人家是专业的,硬件设置都齐全。
“扩四五间,小一点的,一头母猪一间,你觉得呢。”她喜欢跟张清让有商有量的说这些事。
“我觉得行。”
“那就这样定了,等过几天我就找人上来盖新的,最近镇上的施工队都不得闲,好多村民都要扩建棚栏搞养殖,有些还粉刷老房子,估计得等好些日子,附近村庄的施工队口碑不好,不敢用。”
镇上有三四个施工队,水平都还可以,价钱也合理,不是那种宰熟人还会偷工减料的,以前就近找过村上的施工队,干活不行不说,要价还高,真当熟人是冤大头。
之前扩建是找村里的叔叔伯伯,但他们能做的也有限,后面还是要用到施工队的,所以得提前联系。
宰熟这种情况张清让以前在基层也见过不少,记得有一户村民要加盖了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那家人的儿子因为忙没能回来,老两口就自己请熟人来做,总共不到二十平的地方,泥沙、墙砖、人工以及电路这些,前前后后花了七八万,弄的乱七八糟,电线全露在外面,墙都没刷,等儿子回来一看,气得不行,上门去要那些人返工,他父母还拦着说不用,乡里乡亲的,别弄的那么难看,这样就挺好的了,能用就行,能遮风挡雨就行,把儿子给气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回来跟老两口说话。
用熟人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不满意的话不好直接说,之前她还为桃桃担忧过,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多余,哪怕是对自愿来帮忙的村民,桃桃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像乌三婶她们这种每月领工钱的,要求就更多了,做的不好桃桃都会当面说,不会看谁的面子就把失误轻易揭过去。
现在乌桃手上事情多,在她手底下干活的人不机灵可不行,做的好就有数不尽的好处,看黄琼、乌兰兰她们就知道了,别人一口一个主管的叫着,权利也不小,很多事乌桃都让她们自己拿主意,到月底再统一开一次会,她们也从原先只拿底薪跟提成变成了每年分红。
面对父母的催婚,乌兰兰几个小姑娘也有主意了,以前是没正经工作,进厂打工那点工资也没有多少,回家了还要被父母说不顶用,在家白吃白喝,还不如趁早找个人嫁了,现在家里人可不敢这样跟她们说话了,都因为她们手里有钱,底气足了,一个不高兴就搬出去住,光是今年挣到的钱就能在县城全款买一套四居室,她们还怕什么,大不了每天开车来回上班咯。
不过她们的父母也没有失心疯到这种地步,劝嫁劝娶这种事哪家都有,他们又不傻,女儿现在有出息,他们在村里也能有面,在亲戚面前都能挺直腰杆,更重要的是,有女儿这层关系,乌桃那边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抢占先机啊!这可比乌夏林这个只会拍马屁的靠谱多了。@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这不,乌兰兰今天刚下班到家,就察觉不对劲,怎么堂屋还坐着那么些亲戚,也没说今天家里要请客吃饭啊。
“姑姑姑父,你们怎么来了?家里不是忙着摘果吗,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边逛啊。”现在已经进入农忙时节,上市的水果多,荔枝也马上就要大批量采摘了,今天桃姐下来开会还在说这个事。咸著复
堂屋坐着的几个人立马起身,笑得热情过头,乌兰兰就知道这些人不是走亲戚来的,肯定有事求她。
“兰兰啊,听说你们村今年有人收荔枝,是不是乌桃收啊?多少钱一斤?能不能帮我们也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