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皮捣蛋的两只狗子赶出去, 又警告早就窜上屋顶的大师不许抓燕子,更不能抓池子里的银山宝。
之前还奇怪有几条银山宝怎么跟长了秃斑似的,鱼鳞都不整齐了, 后来才知道是大师鬼鬼祟祟弄的, 它想吃鱼, 银山宝又机灵,没被抓到,只损失了几片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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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过在三岭塘养银山宝, 但银山宝对水质要求很高, 三岭塘那个环境怕是不适合, 只能继续养在这, 等以后碰上合适的地方再计划扩大养殖规模。
那天她心血来潮给十三叔公送了几条大的, 十三叔公就拿去做了鱼片粥, 分量不算大的一锅,眨眼就卖完, 过后很多游客来问做粥用的是什么鱼,他们想买。
给小鸵鸟喂了第二轮饭, 腺胃明明都鼓囊囊的, 眼看食物都堵到喉咙来了,它们还叫着没吃饱,乌桃不惯着它们, 把饭盆收回去,就让它们留在后院, 前院总有大公鸡从墙头飞进来, 扒拉仙人球那片沙土地找虫子吃, 大公鸡非常凶悍,连大师都挨过啄, 要是让它们看见小鸵鸟,肯定会进行一番“教育”。
她想等小鸵鸟适应两天再跟那群鹅鸭一块赶去三岭塘,要是那六颗鸵鸟蛋也能孵出来,那她家就有十三只鸵鸟了。
临近傍晚,老妈喊她去摘菜,“饭已经煮上了,出门前你注意看一下炭火啊,我去赶鸭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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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鸭都在那边下蛋了,记得捡啊。”
“我知道的,这还用你说。”
“怕你忘了嘛。”
“今天吃不吃田螺啊,我摸点回来。”
“我不吃。”连续吃好多天了,她现在不想看见田螺。
先去厨房看灶上煮的大米饭,快好了她才把柴火抽出来,留火红的碳在里面继续闷,这样才会有焦香的锅巴。
她拎着篮子去屋后摘菜,满地疯长的南瓜藤把路都给拦了,清理的时候顺势摘了一大把开得正好的雄花,又掐了不少嫩藤,这个时节的南瓜花和南瓜藤都好吃,就是太多了,吃不完。
攀附在篱笆架上的丝瓜、黄瓜也多,豆角也长了,看来明天得让黄堂婶她们把这些都摘了,果蔬链的拉货车明天也来,村里应该有不少人要卖鲜菜。
低洼处的空心菜长得最快,前面的还没有摘到头,后面的已经长出来了,她妈昨天还割了两大筐喂猪,她家这十五头猪分成了两类,母猪全留着以后生崽,这样就不用再花钱买猪崽了。
她抱着一堆黄瓜和嫩菜叶下到棚栏,在外溜达的牛羊鹿们已经回来了,伯爷正细心的给它们添草料,但它们显然更喜欢乌桃手里的新鲜货,全都凑过来要吃。
小鹿的叫声很清脆灵动,梅花鹿身上的斑点又漂亮,乌桃很喜欢,对它们总是格外关爱,她也好奇马鹿以后长出大角的样子,穿梭在林间,梦幻的像童话。
相比之下,小驴就憨憨的,很蠢萌,吃的又多,喜欢跟在小马的屁股后面,小驴不挑食,给什么都吃,但它们最爱吃小黄瓜和小南瓜,要是没看住,它们也会去偷吃才长苞的小玉米,要么就刨地里的小红薯。
从买它们回来到现在,乌桃就没怎么操过心,她让伯爷喂完草料就上去歇会,马上就做菜了,现在都是家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鸡鸭鱼肉轮换着来,吃腻了再整点别的,考虑老人多,肉菜会做的比较软烂。
“把里面扫扫干净就上去,黄瓜放那吧,你去忙你的,我一会喂它们就行了。”伯爷笑呵呵的应着,手上的活没停,来这干活,钱多事少,饭菜又好吃,日子好得很。
“那行,伯爷,我先上去了啊。”
她带着菜篮子回家,坐在天井剥南瓜藤,剥好了就先泡在水里,过会再洗。
空心菜是切碎了拌在饭里喂鸡鸭鹅的,刚弄好,大部队就嘎嘎叫着回来了,直接往禽舍的食槽冲,她提着食桶,要用竹竿先把这群嘎嘎赶开了才有地方下脚,眨眼一桶拌饭就没了,特别能吃,跟推土机似的哒哒哒扫过去,二百来只鸭子一顿能吃光好几大桶拌饭。
当然,这里面只有三分之一的米饭,剩下都是玉米碎、谷糠、青菜碎、麦麸,偶尔也会掺一些炸花生油留下的花生渣子、豆渣什么的,她家的鸡鸭鹅一直都这么喂,一点饲料都没有。
好吃,价贵,也是因为喂养成本高,一般人家最多养二三十只,像她家这种规模的还是村里头一份,平时她也要跟村民收豆渣、花生渣和麦麸的。@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除了正餐,也会放一些水果、红薯在禽舍,让它们闲着没事就啄两口,水槽分清水区和药茶区,后者是为了防禽瘟,这是她妈发明的土方子,有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反正她家这些鸡鸭鹅从来没有得过瘟病,她回来前没有,回来后更没有,每天都生龙活虎,四处啄东西,看不顺眼就干架。
禽舍里面有一排竹篾编的鸡窝,圆形,四周高,中间凹下去,底层垫了稻草和松针,这是给专职下受精蛋的母鸡用的,她家这些鸡崽全靠这十几只老母鸡,要是小母鸡里头有合适的,她妈也会“提拔”,那它往后下的蛋就能留着孵鸡崽。
她家的公鸡分两类,嘎了蛋和没嘎蛋的。
棠梨村有一个专门阉鸡的阿伯,每逢圩日他都会骑摩托车带上工具去社湾坳镇上摆摊帮人阉鸡,会从乌家庄的路口过去,村里有需要阉鸡的就会带着公鸡早早等在路口,以前阉一只是两块钱,公鸡蛋他带走,现在涨价了,要五块钱一只,阿伯的阉鸡技术时好时坏,偶尔会有运气差的公鸡在他手里丧命。
她家没被嘎蛋的公鸡就只有两只,鸡冠子又红又大,养了好多年了,老了,该退休了,她妈最近正在选老公鸡的“皇位继承人”。
趁它们在外面吃东西的空档,乌桃拿扫把简单清理了下禽舍,重点关注鸡窝周边有没有可爱的冷血动物,以前总有花蛇进来偷鸡蛋,得防着点。
有的小母鸡也爱在禽舍的鸡窝下蛋,老母鸡觉得对方侵占了自己的地盘,就会打起来,她妈就得把小母鸡下的蛋挑出来另放,小母鸡蛋个头小点,蛋壳偏粉,也叫初生蛋,会有人只爱买这种蛋的。
在禽舍周边的旮旯角也会捡到鸡蛋,有阵子她家的母鸡下很多软壳蛋,不知道她妈掺杂着喂了什么,后来就没再见过软壳的了。
她撩起衣角兜住捡到的十来个小鸡蛋,单手拎起两个大塑料桶回家,走到半路看见两只狗子在下边的玉米地来回跑着汪汪叫。
黄堂婶和莫伯娘在挖长在玉米地里面的鸡枞,一窝一窝的,长得特别多,筐里还有从酸梅林带回来的野生茶树菇,她们告诉乌桃,两只狗子在追大老鼠。
“一只耳在那下头发现一个老鼠洞,掏了半天才把老鼠逼出来。”本地的果林都是按梯田那种模式隔开的,隔离带都会种上菠萝,主要是为了拦截泥土,防止坍塌,莫伯娘说的下头就是隔离带,老鼠洞基本都藏在菠萝苗密集的地方,一逮一个准。
一只耳是捕鼠高手,狗拿耗子总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它从小就爱这项运动,有事没事就进果林找老鼠洞,用爪子刨的到处都是大坑,然后将狗头连同半截身体都挤进,抓到才罢休,要不然它都不肯回家吃饭。
“抓到了吗?”
“没呢,跑到树上去了,一只耳没发现,还在底下转圈跑,双耳就跟着捣乱。”莫伯娘捡起一块石头,把躲在树杆上的老鼠弄下来,一只耳就跟疯了一样狂追。
乌桃摇摇头,懒得管它们。
园里种的东西多了就招老鼠,哪块地方都有老鼠洞,再过一阵子还会有很多蟋蟀洞,尤其是木薯地,连着过去好几个,她小时候喜欢和哥哥姐姐提着一桶水去灌蟋蟀洞,抓到了就玩斗蟋蟀。
今天老妈捡回来的鸭蛋比昨天她捡的还多,青壳白壳都有,个头还蛮大的,应该是双黄蛋,去年腌的咸鸭蛋就有很多双黄的,筷子一戳都流油,今年她打算多腌一点,吃不完还可以卖。
现在村里的鸡蛋鸭蛋都是按个卖的,贵出市价三四倍,但还是供不应求,养鸭的村民都多了,没有禾花鱼的稻田经常能看见大批的鸭子在玩水,这也是村里的景色之一。
火烧云映得烟囱升起的烟雾都成了橘红色,下了班就开车回来的乌兰苍夫妇提着下午到的花蟹、黄花鱼进院。
不知道大伯今天回村,在厨房听到动静的乌桃拿着炒菜的铲子出来。
乌兰苍将东西放下,“已经做上菜了?有新鲜花蟹和黄花鱼,花蟹留到明天就吃不了了。”
“还没,刚把锅洗好。”乌桃跑下来看,打开的泡沫箱里放着半箱大花蟹和两条黄花鱼。
李水琴也看到了,说道:“你们留着吃就行了,又带回来干什么。”
“大家一块吃才热闹,兰水等会就到,我先弄,”乌兰苍挽起袖子,“桃桃啊,先别炒菜,拿黄花鱼去杀了。”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