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还是太拥挤了
自此,慕少艾这条线宣告结束。
或许慕少艾还心有不甘，但对戚兰时来说就是已经结束了，她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她缓缓打了个哈欠,“下来只需要和慕知分手,就可以退游拿钱了。”
系统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她如此坚决，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慕少艾尚且做错了事情，慕知好像什么也没做错吧？你连她也要放弃吗？】
“她是什么都没做错,可难道要我在游戏里和她过一辈子吗？这也太不现实了。”戚兰时扶着已经喝醉的慕少艾,“不过我这人还是比较有良心的,为了补偿她,我会和她谈一段最健康的恋爱,之后再谈分手的事。”
系统：【……怎么听上去更渣了？】
“怎么会呢？这是我的本性。”戚兰时笑了,“我一直是这样的，我始终没变过。”
相反她才是想不明白的那一个,为什么系统总想着让她对被攻略对象好一点，多付出些感情呢？她的直播风格是什么,游戏方在找到她之前不就应该很清楚了吗？
“我觉得我玩你们这个游戏,已经相当尽职尽责了。”戚兰时认真说道，“我帮你们完善了多少内容？找到了多少bug？要不是有我，外国地图有可能发生性.侵事件这一点你们要多久才能知道？”
说起这件事,戚兰时又有点生气了。
她对这种情节深恶痛绝,她尤其厌恶某些创作者加诸在女性身上的苦难，一定要包括被强。女性的困境如同大山,重峦叠嶂,压在一代又一代女性的身躯上,可有些人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女性的身体和贞洁。
戚兰时认真问了慕少艾很多次，确定那个外国男人连摸都没摸到她，就被爆头了，这才松了口气。
和她比起来，慕少艾本人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其实比起那个外国佬，我妈冲进来给了我一耳光，对我的伤害更大。”
“不能这么比。”戚兰时认真说，“苦难就是苦难，没有谁轻谁重的说法。痛苦不会因为你受过更重的苦而减轻，你就是受委屈了。”
那时慕少艾看着戚兰时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句：“我又在散发我的魅力了，看她的眼神，她好像更爱我了。”
戚兰时带着慕少艾回到宿舍楼下时，撞见了早早在此等候的慕知。她们两人合力将慕少艾扶回宿舍，中间慕少艾醒了一次，看到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之后，她将头一歪，靠在了戚兰时的肩膀上。
这别扭的小模样，看得戚兰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姐妹两个的品格都很好，正是因为她们足够好，所以才会纠结，痛苦，忍让，感情也在这种拉扯之间变得厚重扭曲了。
“你先坐一会儿，少艾喝多了会头晕头疼，我帮她擦一下身子。”
戚兰时说着就要去卫生间打水，慕知却拉住了她的手，“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的妹妹，理应我来照顾。”
戚兰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慕知看着再冷静，也是会吃醋嫉妒的，作为慕知的女朋友，给慕少艾擦身这种行为太亲密了。
“好，那就你来。”
慕知是很会照顾人的，她打了温水，浸透毛巾，解开慕少艾的扣子，给她擦拭手臂，脖子，腰腹，动作很细致。
但戚兰时看着，总觉得这场面非常古怪。
她知道这两姐妹长得非常像，其相似程度已经超出了现实中的双胞胎，但这么一看，她还是觉得有点诡异。
慕知和慕少艾，仅从长相来看几乎没有差别，与其说她们俩是姐妹，不如说是美工组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下。
一般来说，即便是亲姐妹，游戏方也会为了区分角色，而故意设置一些让两姐妹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小细节，比如眼角的痣，手上的疤，藏在隐秘处的刺青等等。
但是慕知和慕少艾，完全没有。
“我甚至在滚床单的时候刻意观察了这一点，她们两个就连身体细节都是一样的，你们游戏是直接复制了一段数据吗？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系统沉默了好一阵，突然爆发了，【为什么你在那种时候还顾得上观察？你不觉得自己太离谱了吗？你渣得也太过分了吧！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啊，因为我没有什么良心。”戚兰时说完后有些古怪地看了系统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只是好奇而已，这难道不是一个人正常的好奇心吗？”
这可是双胞胎姐妹诶！
系统：【你就渣吧，谁能渣得过你啊。】
戚兰时半点没被系统影响，她拖着下巴感叹，“也就是在游戏里，才会有这种相似到好像是由一个人分裂出来的双胞胎，美工组多少有点偷懒了。”
这下系统又不吭声了，戚兰时怀疑它是被气到了。
她时常觉得，系统真是个脆弱的小东西啊。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们晚上吃饱了吗？”慕知问。
戚兰时：“吃饱了。其实也没喝多少，我基本没沾，少艾是酒量太差了才会这样。”
“其实我的酒量也不怎么样，都是为了谈业务练出来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我的能力足够让我推掉一切不喜欢的酒局。”慕知坐在了戚兰时身侧，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没喝？”
话落，她的吻落了下来，舌尖扫过戚兰时唇齿的每一寸，吻得很凶，像是要在如此隐秘的位置，给戚兰时打上自己的烙印。
戚兰时知道，慕知想查的哪里是她有没有喝酒？她是在害怕。
她怕戚兰时和慕少艾仍有暧昧牵扯，怕戚兰时在和她吻别之后，会和醉意朦胧的慕少艾交换一个吻。
可她不敢问，她只能用力亲下来，试探戚兰时的情绪。
一个戒指并不足以让慕知有安全感，因为她知道，戚兰时的感情和心意，从来就没有落在她身上。
其实戚兰时时常觉得，慕少艾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清楚一切还要朝她飞奔而来，好像非她不可呢？
戚兰时打了很多场游戏，每一次攻略都需要她捏出一个人设，遵循一段剧情，走一段长长的路，才能获得对方的好感度。
面对栾华、姜浅云，戚兰时也同样是这么做的。
但是慕少艾不需要，高三时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发力，慕少艾就已经很喜欢她了。
而慕知……
“可以了，可以了。”戚兰时结束了这个吻，“这是在宿舍里，少艾就在旁边，我不想再社死一次了。”
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捉奸在床的情景，她此生不想经历第二回。
慕知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笑，“你还有怕的时候？”
戚兰时理直气壮：“人要脸，树要皮，做人总不能连底线都没了吧？”
虽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没分量。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吧，我送你下楼？”
慕知直勾勾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你还没问我有没有吃饭。”
一瞬间戚兰时有点心虚了，“你还没吃晚饭吗？”
“吃了。”慕知一本正经，“但我吃没吃是一回事，你不关心我是另外一件事。”
戚兰时：“……”
难得一见的，她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的懵和窘迫落在慕知眼里，把慕知给逗笑了，“我和你开玩笑的，逗逗你而已，不会真把你吓到了吧？”
“那你放心，你是吓不到我的。”戚兰时握住了她的手，“但我知道，你不是单纯逗我开心。”
慕知是真的没什么安全感，又有点患得患失，但做惯了姐姐的她说不出示弱的话来，所以她在试探。
“我拿到了好东西，你要不要看？”戚兰时打开手机点出相册。
她建了一个专门的相册，用来放慕爸爸被戴了绿帽子的照片。
慕知和她头挨着头，一张接一张的翻照片，“你从去年就在准备证据了。”
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很大，拼在一起是一条完整的时间线，记录了慕爸爸被骗被绿的全过程，也不知道戚兰时在背地里准备了多久。
那个时候，慕知还没有出现在戚兰时身边，她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是为了慕少艾。
“是啊，还得靠我，不然等你们俩姐妹动手，黄花菜都凉了。”戚兰时像是没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我连这女人的预产期都算好了，满月的时候糟老头肯定会大操大办，到时候咱们去闹上一通，保证就算他人死了，绿帽子依旧稳稳扣在他头上。”
戚兰时勾住了慕知的手指，“就咱们两个一起去，好不好？”
慕知反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我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解决，但现在有你了，当然要跟你一起呀。”戚兰时斜了她一眼，“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愿意。”
慕知当然愿意，她只是没想到。
她拉着戚兰时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那你要把预产期告诉我，我好提前抽出时间来和你走一趟。”
这游戏里的几个主角都是很忙的，安排计划都要提前做，真正的咸鱼只有戚兰时一个。
“好啊。”戚兰时仰起头，在慕知的下巴上亲了亲。
她用余光扫了慕少艾一眼，看到了她颤抖的睫毛和不知何时变苍白的脸。
三个人在这间宿舍里，还是太拥挤了。
这天离开游戏后，戚兰时意识到慕知的人气是真高啊，都有人在弹幕控诉她了，其核心想法跟系统是一样的，觉得慕知罪不至此，可以给一个he。
戚兰时拖着下巴翻着弹幕池，她认真反问：“你们真觉得我渣吗？我不一直这样吗？”
【对啊，兰兰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如果有人感到不适，希望大家去找喜欢的主播，而不是让主播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也没有勉强兰兰的意思，姐姐人设戳到我了，我为她争取两句还不行吗？】
眼看直播间有吵起来的迹象，戚兰时赶紧出来调停，“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慕知，而是我。你居然为了一个游戏角色而控诉我，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太让我伤心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戚兰时是在胡说八道，但她这张脸真的太有欺骗性了，很快就把人唬住。
【没有没有，我当然还是最爱兰兰了。什么姐姐妹妹的，那都是过客！兰兰亲亲！】
【亲什么亲？还想占我老婆便宜，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但我真觉得兰兰不渣啊，游戏不就是图个消遣吗？而且姐姐在兰兰这里的待遇已经是独一份的了，她为了跟姐姐谈恋爱，都没有特意把时间调快。】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还是粉丝了解我比较多啊。”戚兰时忍不住感叹。
慕知是个乖女孩，乖女孩是可以获得奖励的。
她拥有了一段最正常的恋爱关系，每天和戚兰时一起上班下班，不出一个礼拜，整个办公楼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人在谈恋爱。
慕知对此比较满意，因为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和实感，所以她巴不得这段关系全世界都知道。
由于提前把李露青处理了，渣爹又满心想要抱儿子，这次恋爱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父母长辈出面反对的。
除了要时不时面对慕少艾幽怨的眼神之外，这恋爱谈得非常完美。
她们做了一切情侣该做的事，约会，拥抱，接吻，亲热。慕知热衷于在一切隐秘的位置留下自己的痕迹，戚兰时的锁骨，肩膀，腰侧和腿根成了她最爱的位置，这种给戚兰时留下烙印的感觉让她兴奋。
“我时常怀疑慕知是狗子成精了。”戚兰时看着大腿上新鲜的痕迹，沉思，“幸好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慕爸爸的便宜儿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戚兰时打算在满月酒上大闹一场，她们的时间其实富裕的很，但慕知早早做出安排，空了半个月的时间出来。
她给出的理由是：“我想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错过了你太多，所以总想踏足你的曾经，试图留下我的痕迹。”
这理由多让人动容，戚兰时当然同意了。
在她们出发之前，慕少艾也找好了借口，想要回到老家一趟，但她的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戚兰时打断了。
“我觉得不太合适。”戚兰时的声音温柔，态度却很坚定，“我和姐姐想两个人单独相处，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介入的。”
她看到慕少艾眼泪汪汪，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也没有心疼或是退步。
她心道：“毕竟这是我和慕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游，总该让慕知体验好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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