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要求都可以，”初晴空翻出系统工作手册，试图反抗，“但是宿主过分的要求，系统是不会满足的。”
他的两只眼睛变成“Q-Q”，继承“の の”之后，解锁了新的表情。
裴辞以似笑非笑，旧账重提：“以前……你仗着我以为你只有我一个宿主，从我这里要走了很多积分吧？”
初晴空果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毅然决然地拿过兔耳，往头上乖乖巧巧戴上。
兔耳发箍似乎特意做了他的尺寸，不松不紧，正正好好。
在如雪白发发顶，一左一右，冒出了两只兔兔耳朵。兔耳朵长长的，还会动一动，向下折一折，显得格外娇气可爱。
裴辞以伸手揉了揉，然后像忽然找到了喜欢的珍宝，开始用力猛rua，打开宿主面板，使用拍照功能咔嚓咔嚓连拍。
镜头里的少年仰着头，眼睛倒映的全是自己，好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个人。如果表情不是“Q-Q”，那就更可爱了。
裴辞以意犹未尽地微笑，保存照片。
“……”
初晴空：老子今天就摆烂！！！
他并不是吃了亏会咽气吞声的小倒霉蛋，当即决定新找一种方式，开始坑宿主的积分。
“阿裴，我有新功能了。”初晴空眨眨眼睛，张口就来。
裴辞以：“嗯？”
“当当当，现在我是抽卡系统！”
众所周知，来自高维宇宙位面的系统，有着很多功能种类。抽卡系统直播系统签到系统红包群系统暴富系统，多得能让人认不出“系统”两个字。只要宿主需要，可以获得眼花缭乱的金手指。
初晴空亮出一张氪金卡池奖励表，上面洋洋洒洒列出几十个奖励，无一例外需要氪金。
现在他的宿主积分已经达到能干穿主神空间物价体系的程度，他的价位设定也毫不留情，几万几万的来，抽一次三万，连抽三次打折十万。
不得不说初晴空很知道自家的宿主喜欢什么。
奖池里的奖励多种多样，养花花草草的、灵异神怪故事的，甚至还有一套专属符箓的笔墨纸砚，自带双倍魂力，都属于玄幻大陆拍卖行能拍出天价的压轴宝物。
裴辞以微微叹一口气。
初初现在的表情有点狡黠的可爱，亮晶晶的，实在击中他的萌点。
就像知道初初一定毫不客气地微调了概率，他也还是会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抽奖一样。
“再加一项奖励吧，比如一个和其他人解绑、只有我的系统。”
初晴空：“……”
他磨了磨牙，加了上去，最高档次的奖励是，戴猫耳的系统x30天，概率0.01%。
裴辞以来了一发三抽。
叮铃咣啷抽完。
“恭喜！”初晴空看着抽出来的奖励，喜气洋洋，“你抽中了三发谢谢光临！都是空气噢！”
他抱着入账的积分跑路了。
剩下裴辞以一个人，面对还没有关闭的抽奖机，靠在椅子上，随意瞥了一眼剩余的积分，抬手继续抽奖。
家大业大，不至于抽空家底。这么多次数里，总能抽到一次吧。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初初戴上新的猫猫耳朵的样子了。
……
好不容易从宿主的魔爪下逃脱出来，初晴空终于成功把自己整得晕晕乎乎。
兔耳还没摘下来，耷拉在头顶，他伸手把它掰直，忽然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打开对话框，狂敲黑心兔子。
A001：“兔子，在？兔子兔子兔子？”
黑心兔子：“？”
A001：“我也有兔耳了。”
黑心兔子：“？”
A001：“我比你可爱。蓝色就是正义，比黑不溜秋的兔子可爱多了。[]”
黑心兔子：“？？？”
这个系统说的每一句话怎么都让人没有办法接啊！
它原本正在主系统的办公室桌上呼噜呼噜睡觉，现在气得耳朵一竖，盯着初晴空发来的照片看了半天，又把耳朵垂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系统……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呵，有病再来一次维修室啊。”它晃晃耳朵，不愿意顺着他的节奏上他的当，“对了，系统论坛看了没？与你有关，这两天论坛炸了。”
这回轮到初晴空疑惑了：“？”
黑心兔子：“[论坛热门帖子链接]自己看！是一篇匿名ID写的同人文，舔狗可怜恋爱脑攻X冷酷无情打工人受。”
初晴空：“……”
他震了一震，谨慎地看着黑心兔子发来的这一句话，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合起来他却一句话也看不懂，完全处于知识盲区。
他并不经常走进论坛。
闭着眼睛，狠心点开，才敢睁眼，入目CP名——“裴辞以 X A001”。
裴辞以？！怎么又是你啊！！
他忍不住点进去看一眼主楼。
雾草——！这个文笔堪称绝美！文采斐然，寥寥三言两语勾勒电影般的画面感，更不缺乏一眼万年的金句，通篇读下来内涵又诗意！！
唯独剧情不知应该如何形容。
下面的跟楼评论，更是腥风血雨，一排排数不清楚的怒骂与掐架。
“傻逼作者傻逼文！浪费文笔，华而不实！”
“作者，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写出这种狗血剧情的吗？”
“大佬招你惹你了，要被你写成这种舔狗？”
“怎么能把大佬写得这么OOC？？同人文，要有底线！！”
也许因为裴辞以在宿主论坛属于非常有知名度的大佬，粉丝太多。面对这样一篇OOC同人文，粉丝们看不过去，纷纷撸袖子骂人。
然而初晴空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兔耳很让一只系统瞳孔地震，现在的狗血OOC同人文也很让系统瞳孔地震，他抓了抓兔子耳朵，干脆开始爬楼。
写的是一篇……小可怜攻爱而不得，变得黑化、黑化、黑化plus的故事。
但是即使黑化，也没有做出能上刑法的事情，纯粹是爱而不得憋成变态了。结局和和美美HE，建立在攻忍耐受不爱他的基础上。
初晴空：“……”
他有些恍惚，心想怪不得是裴粉看到会暴怒的程度。
这简直就是在同人文里拉踩一方，极致偏心，极致不公平，属于同人大忌。
达咩达咩哟。
“初初在看什么呢。”身后忽然响起裴辞以的声音，悠悠然靠近，“嗯？你看到了呀。”
声音低低，带着几分笑意。
初晴空：“！”
他像看黄.片被揪住一样，感觉自己做错事被发现，条件反射地挡住自己的屏幕：“不不不你误会了——”
“你往下多翻一页，翻到底吧。”裴辞以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好整以暇地打断他。
他抽了百万积分，终于看清楚一个事实，初初设置的最高档奖励真实概率应该是0%，不然不会这么轻松地就加了上去。
有些遗憾。
心急吃不了热初初。
所以现在结束抽奖，回来继续粘着初初。
初晴空有些困惑地往下翻。
那边攻粉撕得昏天黑地，最后一页，却有人艾特论坛管理员，扒出了匿名楼主的真实身份。
管理员：“收到大家的艾特。由于此事事关精英宿主的名誉，管理组申请权限，查到了楼主的注册信息，以下公布：”
“（玄幻）听系统碎碎念。”
“经过查证，楼主就是文章主角本人，本同人文不构成OOC、抹黑宿主，不属于我们的管理范围，请知悉。”
论坛：“……”
竟然是本人？！
论坛炸了。
这边掀起狂风巨浪的裴辞以，微微垂眸，装绿茶装可爱毫无违和感：“我只想……让你如果看到了的话，多喜欢喜欢我呀。”
“初初，你看同人文的最后一章了吗？今晚和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是一种超级无敌温柔，还有点委屈的语气。
初晴空：“！！！”
他大为震惊，回头看文，后知后觉面对着文里爱而不得的卑微攻，开始害羞了起来。
……是阿裴写的吗！
害羞！>/////
他把发出论坛帖子的黑心兔子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黑心兔子还在办公室里蹬着兔脚，原本的得意洋洋逐渐消失，掂着脑袋，陷入深深的疑惑。
咦，A001此刻应该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咦，A001为什么还不回复我？去哪里了？
咦，A001不会去找宿主撒狗粮了吧？？！
——只有黑心兔子受伤的世界又诞生了。
……
同人文的最后一章，写在玄幻世界的至高星塔顶端。
每逢一年一度的星月盛夜，是整座玄幻大陆魂力最为炽盛的时刻，繁星明亮，月盈如水，暗蓝天帷顷刻流光溢彩。
同人文照进现实。
裴辞以按照同人文的内容，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场景，给他一场浪漫盛大的表白。
他们坐在塔顶，烟花燃放，整座大陆漂漂亮亮、热热闹闹的夜景尽收眼底，下面是烟火气，上面是两人依偎。
裴辞以偏了偏头，看见初晴空手撑在身后，抬起眼睛，干净分明，看着亮满夜空的烟花。
他这一刻心都软了软，不忍破坏这一幕，有些直球却必须要打，如果不打，他家系统能完美表演宕机都听不懂。
“初初，我喜欢你。”
烟花盛开，魂力加持过后，星光乍亮，月色颠倒迷乱。
他笑吟吟地任由一段黑发从肩头流泻，“忘了他们，整片玄幻世界的积分都给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这一幕，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拒绝。
……
初晴空回头看他，油盐不进，无比自然地道：“可我是系统啊，我们系统谈恋爱触犯天条。”
裴辞以：“……”
初晴空看看时间：“我还要赶着去下一个班咧。”
裴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