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至。

  天元院里终于安静下来, 络绎不绝来拜访的赤霄宗弟子终于散去,送走亲自来感谢的清幽长老后,峦星河忙打发孩子们上床去睡觉。

  毕竟凡人还是需要休息的……

  “鹤顶红, 我以后也能跟伯伯和那些叔叔一样飞吗?”

  爬上床前, 吴靖瑶小声地问出了一整天都藏在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有人踩在一把剑上就可以飞, 为什么南灵镇上的叔叔婶婶们却只能依靠双脚走路, 她曾见师娘走得满头大汗,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若是……

  若是师娘也能飞能使用法术的话,会不会轻松许多?

  可为什么师娘不能使用法术呢?小姑娘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鹤顶红看了眼坐在窗前喝茶的峦星河, 看他没阻止,于是干脆将修仙界是如何一个世界进行了详细科普。

  其中,人体内是否有灵根,取决于谁,没人知道……

  两个孩子听得双眸忽明忽暗,当听到何为凡人之时,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凡人短短几十年寿命,无法逆天改命,无法追求长生。

  很残酷, 但是两个孩子迟早都要面对之事。

  “我们真的无法跟那些伯伯一样飞!”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幻灭,陆云小脸紧皱, 说着说着竟带了些哭腔出来。

  修行对他而言还没有具象,但一想到整个家里就他和妹妹没法飞就觉得难受。

  对眼下的陆云来说,修行只代表了御剑飞行,什么寿命和死亡都太遥远,无法想象。

  鹤顶红为难。

  “也不一定。”峦星河终于放下茶盏, 站起身缓缓朝孩子们走来。

  他逆光而来,身后好似渡了圈银光, 吴靖瑶抬头间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

  伯伯说:“只要借助外力,凡人当然可以飞!”

  很肯定,很自信,就就像是把火,一下子将两个孩子的眸子照亮。

  陆云眼前一亮,猛地想起峦星河以前说过的话——人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的主宰,是因为他们知道利用工具来完成心中设想。

  就算老天没有给他灵根,却没规定让他不能利用世上灵气。

  “我明白了!”陆云抢先笑道,一把掀开身上被子大叫:“我可以跟伯伯一样,炼丹药换灵石然后买飞行法器。”

  鹤顶红脑仁一疼,很想告诉天真的孩子没有灵力控制根本无法炼制丹药。

  但又觉得自己太破坏童心,一时间小小的眼睛转来转去差点抽筋都没能张得了鸟喙。

  本想峦星河这家伙务实,想必会打破孩子们的幻想,哪知那人不仅不阻止,甚至还笑眯眯地鼓励:“是个很好的想法,日后你就赚修士的灵石。”

  “嘿嘿!我赚到灵石就给伯伯买一柄最大最好的剑,能站下我们所有人。”陆云张开双手,努力将所有人和灵兽都囊括在其中。

  峦星河笑着点头,又是一番鼓励。

  安静的小姑娘许是被哥哥鼓励,怯生生地举起手:“那我就种很多很多灵果,让他们来买。”

  “好!那日后家里的菜园子就交给你。”峦星河微笑,抬手揉了揉孩子乌黑顺滑的头发。

  【看日后孩子们要怎么埋怨你骗他们。】鹤顶红埋怨大叫。

  【谁说做不到的?】峦星河笑嘻嘻地挑眉,弯腰将孩子们按到被窝里:“睡吧,明早咱们去看人打架。”

  【怎么可能做得到,除非他们和你一样有系统可以买金手指。】

  作为数据生成的系统,鹤顶红对修仙世界的知识可谓详尽,穿越局几万年来所有任务者都没寻到能让没有灵根的凡人使用灵气一说。

  【下次再告诉你。】

  峦星河非常欠扁地卖关子,说完就真的不打算解释,推着鹤顶红就往屋外走。

  他现在还差点东西,等寻到自然能解决最大的没有灵力的问题。

  刚合上门,鹤顶红突然开口,贼眉鼠眼地望了眼四周:“峦月一行六人追杀两人进入了郸北森林。”

  “追杀的是谁?”

  “其中一个是咱们白天见到的那个紫衣人,多亏他修为还行,没在外城被追上,要不早死了。”

  “峦月一行中修为最高的是谁?”

  “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

  传回来的影像里,那人白衣胜雪,身形高挑,笑容狰狞而泛着股阴冷。

  “此人杀孽深重,修为全靠杀人越货而来,所凝集的金丹中煞气颇重。”鹤顶红有道。

  峦星河伸手将梵应和崽崽都唤了来。

  “走吧,今天给你们个练手机会。”

  崽崽表现出极大热情,虎爪不停挠着地面,手腕粗的尾巴竟甩出了破空声。

  至于梵应,一看就没什么兴趣,蔫巴巴地蹲在虎头上,就像是被突然吵醒的人,满腹起床气没处发泄。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虽感觉不到寒冷,但在这样的夜里,峦星河忽地想起电视剧里的一句就经典台词。

  ——月黑风高夜,最是杀人时。

  杀人倒不至于,废了她修为足矣。

  等等……忽然,峦星河脑中灵光一闪,目光猛地转到孩子们住睡着的房间中。

  “鹤顶红。”

  “什么!”还在生峦星气的大鸟气哼哼回道。

  只听峦星河语调突然高起来,一把抓住鹤顶红鹅黄色的翅膀,兴奋道:“既然要拔除峦月的灵根,为什么不能换给孩子们。”

  “切!”梵应抢先翻白眼,jsg随后懒洋洋地背过身去,不想面对这个脑子突然浆糊了的人类。

  鹤顶红无语地凝视了峦星河一眼:“你猜为什么陆家要寻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换灵根?”

  这么一提醒,峦星河才猛然醒悟。

  换灵根的条件极其苛刻,不仅双方年岁要相仿,需有能相融合的血脉之力,拥有灵根之人还需刚开启灵根并无修炼才行。

  不满足任何一个条件都无法换灵根……否则这世上怕到处都是抢夺灵根之人。

  峦星河叹气。

  虽然刚才看似很平常还顺道鼓励了番孩子们,实则心绪还是受到影响才忽略了这么重要的条件。

  “走吧。”

  峦星河淡淡道。

  刚从赤霄宗分会飞离院子,玄义那就收到了消息。

  他知晓峦星河离开缘由,只是吩咐弟子们看护好还在熟睡的孩子。

  “……”

  城中安详如初没有任何变化,邯郸森林中却杀意弥漫。

  ***

  郸北森林。

  “还想往哪逃!”

  密林中,一多一少两拨人正在林中追逐着。

  紫衣修士踩在玉葫芦上摇摇晃晃地往前飞,既要注意前方树木和突然窜出的妖兽,又要努力拉开与身后追兵的距离,整个人显得很是惊恐。

  而离他不过一丈远的几人却满脸讥笑,御剑之时还能嬉笑着聊上几句。

  被几人簇拥最中的修士,面容阴郁,嘴角噙着残忍至极的笑意,一袭白衣更显得此人如毒蛇般阴冷。

  “让他再逃会儿,你们不觉着看他垂死挣扎是件极有趣之事!”

  对于大师兄的阴狠毒辣,紫阳宗弟子中有人心里恶寒,却无一人面上敢表现出不满。

  不敢质疑,但也不想去附和,毕竟他们几人都是因不敢得罪雪亦阁不得已才跟来追杀别人。

  但其中总有那心思相同的人,峦月就是其中一人,漂亮脸蛋张口便让心中腹诽那几人后背一凉。

  “若是把皮剥下来喂咱们后山养的妖犬,肯定更有趣。”

  几人齐齐寒颤,不自觉地御剑离这两人远了些。

  雪亦阁弟子没有一个正常人,全是活阎王。

  “那师兄一会便将那小子的皮剥下来赠于师妹。”阴鸷男子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极为瘆人。

  “月儿就先谢过古师兄了。”峦月巧笑嫣然,盈盈一拜,眸中波光流转。

  郎有情妾有意,不过几句话间,两人的眼神腻得都能拉出丝来,古尤以抬手拂过峦月发髻,为她扫去发间露珠。

  峦月含情脉脉地回望,脸上红晕漾开。

  “前面有人。”

  气氛被猛然打断,紫阳宗弟子中有人大叫,惹得古尤以心中不满,管前方有何人出现,先拂袖直接将那喊话的弟子扫落灵剑朝下坠去。

  几人不知不觉间追到了一片湖泊片前。

  湖面波光粼粼,湖边一把竹椅上半躺着个人,身后大鸟似是个人般端着盘子,上面还有套茶具。

  “来了。”大鸟口吐人言。

  峦星河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冲因愕然而停下逃窜的紫衣修士:“下来谢谢喝点茶。”

  几丈开外,紫阳宗弟子紧随而来。

  “是你!”

  紫衣修士认出大晚上有闲情逸致喝茶的人正是白日在食肆里吓退紫阳宗弟子的散修。

  面上一喜,连忙收起法器飞到峦星河身边。

  “咳咳——”刚一落地,立刻便咳出两口鲜血,染红了胸口的紫衣。

  “鹤顶红,先给……”峦星河说,随后询问似地看向紫衣修士:“道友贵姓?”

  “我叫……我叫羊发。”

  “好特别的名字。”峦星河笑,扶着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的羊发,将人安置到竹椅之上:“先吃两颗养气丹,用茶水送服。”

  “他们中,他们中有个金丹初期,我……你……你还是走吧。”

  同门惨死,自己身受重伤全拜那金丹修士所为,羊发担心峦星河修为不及那人,反倒是赔了性命。

  “你先休息,我去会会他们。”

  峦星河浑不在意地摆手,羊发还欲起身相劝,肩头猛地往下一沉,跌坐到了椅子中。

  抬头一看,发现竟是那只灵鸟。

  “你乖乖坐着吧,丹田灵力都快溃散了还逞能。”

  鸟喙一张一合吐出人言,黑漆漆的眼珠子朝上一翻,惊得羊发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肩膀上的翅膀收回,再伸过来时多了杯热气腾腾的茶。

  确切说是灵气腾腾的灵茶。

  “先吃丹药再喝茶。”鹤顶红提醒,随后又叹道:“就算有丹药修复伤势,你这修为怕……”

  丹田破损,日后再无结丹可能。

  今日就算侥幸逃脱,羊发修为也将止步于筑基,再无寻大道的可能,对修行之人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其他都听天由命吧。”

  没成想,羊发倒是洒脱,仰头吞下丹药后连忙就去看峦星河那边的情况。

  峦星河负手而立,浅笑着迎接紫阳宗六人的到来。

  “你是谁?”古尤以问,峦月却在看清人后神色一变,立即停止往前飞,冷声笑道:“倒是省事,今夜就将你与那人一起杀了了事。”

  如不是她往后退了那么两步,峦星河倒真以为对方有这个自信。

  “师妹认识?”

  “与那紫衣修士是一伙的,师兄你了小心些,他修为不俗。”

  说着,峦月朝侧转身子,躲到古尤以身后,悄悄用宗门传音又说了些话。

  说得什么话峦星河不在意,望向两人身后的几个白衣修士:“谅你们身上未造杀业,速速离去可免你们一死。”

  “好大的口气。”

  似是被峦星河的狂妄激怒,古尤以抬手打断与峦月的交谈,刷一下移动出好几米远,瞬间来到他正上方的半空。

  “怎么?才几年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

  危险近在眼前,古尤以只需一个术法,刹那间就能召唤脚下灵剑洞穿峦星河胸口 。

  但他好像丝毫没觉得害怕,仰头看向……峦月。

  “什么?”峦月惊诧,面纱下薄唇紧抿,脑中迅速搜索起关于年轻修士的记忆,但峦星河变化实在大,又有修为在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联想到自己还有亲哥。

  “你是谁?”她问。

  “峦星河。”他答。

  “大哥!

  一直冷艳美丽的脸庞终于因为这句话垮塌,惊诧害怕恐惧轮番在眸中流转,最终化作不好的预感萦绕满心头。

  “你大哥早已因你偷走灵石起就已死,如今你是紫阳宗峦月,我是散修峦星河。”

  右手微微抬起,似是赶苍蝇地轻轻一摆。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响彻天地,惊飞林中无数灵兽,伴随凭空出现的崽崽一口咬中峦月胳膊,惨叫声拉开了这场单方面碾压的序幕。

  崽崽一声吼叫震碎了古尤以引以为傲的灵力罩,梵应龙尾摇摆,卷起狂风巨浪扑向苦苦挣扎的两人。

  峦月捂着胳膊不停往后蹬腿缩去,灵剑早入峦星河手中,阵阵银光在灵力驱动下从剑身上冒出。

  同样狼狈半趴在地的古尤以咳出口鲜血。

  “与你有仇之人是峦月与我无关,我只是受这小贱人蛊惑来追杀他的仇家而已,在修仙界这是在正常不过之事,你不能……”

  上一刻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人立即翻脸,峦月不敢相信地瞪着曾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

  峦星河轻笑出声,温和地反问:“既然你都说杀人不过寻常之事,为何你又杀不得呢。”

  “我是紫阳宗门弟子,你若是杀了我,我师父……”

  嚓——

  鲜血喷涌而出,银剑光芒瞬间大甚,疯狂吸食着古尤以喷涌而出的灵力。

  “剑是好剑,就是有点血腥。”峦星河笑着点评。

  今夜本不想杀人,但这古尤以天性凶残杀人为乐,留下只是祸害他人的东西,还不如早早了解反倒是救人。

  鲜血从剑刃上滴答落下,红得触目惊心。

  古尤以缓缓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峦星河笑容更是和煦,声音很轻但足以致命。

  “以为将灵魂藏到金丹之中就能逃过此劫?”

  古尤以的尸体猛然抖动,一颗黑色金丹破体而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朝远处飞去。

  “梵应。”

  “收到!保准劈得他飞灰湮灭,一点印子都留下去。”

  应龙——万龙之祖。

  可驭水翻浪,吐火掌控云雨,当然其中最厉害的一招是用自身神力为饵,引天雷降下。

  梵应年纪还小,其他技能学得乱七八糟,偏偏这引雷术成绩亮眼,曾被白渭无数次利用,将峦家宅子布置成了个大型的雷台。

  阵法之中蕴含的威力就是仙人来了都得被劈掉一层皮。

  噼里啪啦——

  一道道雷电夹着火花劈下,团团银光将远处林中包裹。

  这一幕看傻了在场的紫阳宗弟子,峦星河一个眼神过去,那三人似是被狗追似的立即御剑逃远。

  “哥jsg,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杀我,你不怕遭雷劈吗!你……”

  丹田受伤,峦月说起来话来竟还中气十足,峦星河低头,忽地笑了。

  “看来你还有法宝护身。”

  峦星河浑身灵力突然暴涨,金丹中期修为散发出可怖的威压。

  “出!”一声爆呵,峦月藏于芥子袋中的法宝也受到召唤,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

  这便是修为上的碾压,一个小境界就可不费吹灰之力打败对手,更何况峦星河高了两个大境界。

  “小东西还挺识相,知道弃暗投明另寻明主。”

  飞出的法器是把一米多长金尺,密密麻麻的刻度上方全是铭文,每个铭文都可唤醒成为武器。

  七阶上品法宝。

  还是那句话,法宝很好,奈何使用者修为不济,根本无法发挥出其威力。

  峦星河双指拂过尺上铭文,似笑非笑地朝前一挥。

  金色铭文瞬间脱离金尺,片刻后旋转组合成了一把铭文之剑。

  “去吧。”

  剑朝峦月腹部刺去。

  鲜血并未如预期般从峦月腹部涌出,她呼痛的声音哑在喉中,双手不停摸索身上的伤口。

  没有伤口……

  下一瞬,腹中传来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似被全部搅碎。

  剧痛伴随着鲜血从七孔缓缓流出。

  鹤顶红看得啧啧称奇:“你下手还行,直接废了她的灵根。”

  废除灵根之痛无人可忍,峦月捂着肚子疼得不停打滚哀嚎,浑身粘满草屑,狼狈不堪。

  峦星河笑,衣袖轻挥,除去灵剑鲜血。

  “这把剑给你玩吧。”

  鹤顶红满头黑线,抬抬翅膀示意:“你看我像是能耍贱的样?”

  “我看你‘剑剑’的,还挺合适。”

  “你才贱。”

  别以为系统数据里没有教引号是什么意思,鹤顶红翅膀展开,狠狠地扇了峦星河几下。

  “前辈……”羊发还捧着茶杯,神色恭敬地从椅子上站起,朝峦星河拱手行礼:“今日多谢前辈相救。”

  “是我与峦月有仇,正巧罢了。”峦星河摆手。

  “那也是救命之恩。”笑意转瞬即逝,羊发神色又迅速落寞下来:“如今我灵根受损无法再修炼,日后更没什么可报答前辈的了。”

  修行之路何其残酷,对小宗门弟子而言更是如此。

  修为觉意味着修炼资源和地位,他虽比不上大宗门弟子那般天资卓绝,但也是宗门中翘楚。

  如今……

  对宗门已是无用之人,等待他的要么是外门管事一职,要么便是离开宗门,以散修度日。

  “你此番也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峦星河叹。

  “能活下来对我而言便是最大幸事,可惜我在世上早已无亲人,要不出了宗门回家当个种田瓮也不错。”

  心胸开阔之人压根不用他人开解,羊发很快就认清现实,笑意重新爬回脸上。

  峦星河笑。

  两人还顺便约定了若是羊发离开宗门,路过宁水山之时可来做客。

  聊得兴起的他们完全忘记了还在苦苦嚎叫的峦月。

  直到梵应乐呵呵地返回,从爪子上丢下个空间戒指,两人才就此告别。

  一人回宗门等待命运改变,一人收起竹椅御剑离去。

  留下鹤顶红,抓起仍旧在承受蚀骨之痛的峦月飞回浮云城。

  将人留在郸北森林中,今晚就会被妖兽咬得渣都不剩。

  ***

  紫阳宗连损两名弟子,竟意外地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一向飞扬跋扈的飞雪长老更是没有半点动静。

  这让峦星河颇感意外。

  哪知,峦星河的这一举动在紫阳宗弟子们心里竟还是义举。

  那三弟子赶回分会将此事报告给分会长老,长老之道要将此事上报宗门,等掌门定夺。

  长老会决议,这属于私人仇怨,宗门不会介入。

  至于飞雪长老……

  因为准备与赤霄宗清幽一战,如今还在闭关,门内弟子没人敢将此事告知于她。

  如此,峦星河安安静静风平浪静地等到了两位长老之间的对决。

  一大早,浮云城内便热闹非凡,无数人涌到擂台之前,都想一堵两位金丹期修士的比试。

  这也关乎着决赛中哪个宗门将缺少领军人物。

  “伯伯,那两个姐姐厉害还是你厉害?”吴靖瑶很好奇。

  “叫奶奶,峦星河都得叫阿姨。”鹤顶红小声纠正,引来玄义几人眉心不约而同地抽搐。

  这一家子确实是来看热闹的,大人孩子就是鸟的关注点都跑偏到不知哪里去了。

  峦星河很赞同地点头,又加上句:“确实该叫奶奶,这里没几个你们能叫姐姐的修士。”

  玄义:“……”

  众人:“……”

  仁和大陆(二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