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哥哥,你竟然怀疑我,我知道你最爱的就是那个大胸肌,而我从来就没被你信任过。”

  缪用伤心的眼神痛苦地看他,周围看热闹的狱警和囚犯们都发出吃瓜的起哄声音。

  直播间的网友。

  【这绿茶鱼怎么不说实话,就喜欢哭。】

  【你以为哭别人就信你吗?】

  【这不好说,我觉得老婆应该很容易被骗。】

  【好像有点道理,之前老婆就被这条人鱼骗过好几次。】

  ……

  围观这一幕的杭晦倒是发觉什么,原本心底的郁气陡然间消散,他从这场闹剧中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想要看这条人鱼想要做什么。

  可令杭晦完全没想到,沈愉在听到缪这句话后,倨傲的表情产生松动。

  周围的狱警也已经喊来医务室的医生。

  来的人正是秋医生。

  秋医生穿着白大褂,沉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鱼,在看现场有沈愉,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上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可这次人鱼在被秋医生让狱警将他抬上架子,准备送回医务室调查,人鱼却不配合,身上的精神力开始全面爆发,像是被惹怒,四面散开。

  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集体捂着胸口。

  沈愉感知不到精神力,自然是不受影响,可周围的人却遭受到属于ss级别的精神力攻击,甚至在看到大部分都难受的半蹲下身体的一刻,沈愉立马想起上次人鱼也是这样失控。

  “我信你,你不要乱使用精神力。”沈愉还想趁着今天揭穿他的行为,可缪的一言不发就释放精神力的技能,实在让他难以问下去。

  只见人鱼紫眸的眼睛里产生旋涡,身下破碎的玻璃全部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块镜子。

  这是沈愉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人鱼,而人鱼陷入臆想,双眼都呆滞,仿佛被人操控,嘴里还呢喃:“哥哥,为什么不信任我。”

  “该死,他的精神力紊乱了。”

  “秋医生安慰剂你带了没,其他囚犯跟我往后退,想死的话可以待在原地。”

  沈愉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直播间也遭受到精神攻击,全面被掐断。

  “缪,我信你,你先收手。”沈愉已经忘记原本的目标,漂亮的脸上浮现慌张,想要上前,可身边的狱警却拦住他的行为。

  “你别过去,人鱼已经丧失理智,你走近的话他根本不认识你。”

  怎么会这样?沈愉完全不理解缪刚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精神暴走,就因为刚刚他质问他吗?

  沈愉尝试解释,可缪就像拦住他的狱警说得失控一样,眼神呆滞,宛如魔怔,嘴里不停呢喃:“哥哥不信任我。”

  他连说了好几句,沈愉还没有开口解释,缪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里的偏执,让沈愉第一次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人鱼的真实性格,而在人鱼一笑,沈愉感受到腰部有一股力量,趋势他往后被拖拽,也在这瞬息之间。

  人鱼汇聚的镜子,骤然四分五裂地炸开。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沈愉瞪大了眼睛,方圆十米之内的人都被镜子刺穿,大部分囚犯都没有防备地痛苦哀号蹲在地上。

  在场的唯独几名狱警和秋医生,还有杭晦和几名囚犯能站着,其余的都已经跪着摸着流血的部位。

  沈愉却很幸运,位置刚好是十米之外,所以他毫发无损,可是谁让他拖到这里,沈愉却顾不上,因为在场的人鱼也遭受到了玻璃碎片的伤害,连同那张美丽的面容,都有一种花瓶碎裂无法拼接的美感。

  “哥哥。”缪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呆呆地望着沈愉的方向,见到他没事,缪五官流出的血液更多了,但他只是痴痴笑着。

  旋即因为精神力使用太过,彻底晕倒。

  秋医生顾不上白大褂被溅射了血液,连忙上前注入安慰剂和缓和剂,随即招呼跟随的护士将人鱼送到医务室,顺便让护士去多招呼几名医生过来处理这边的伤势。

  沈愉作为在场没有受伤的人,顾及不上人鱼受伤,跟着大部队在落日广场这边帮忙处理伤员。

  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陈监区长还有几名监区长赶过来想要安抚囚犯和受伤的狱警,而沈愉在处理差不多后,时间也很晚了,监区长就让他们这些忙得脚不沾地的狱警先回去,准备换另一批人打扫末尾。

  沈愉走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走路都晃晃荡荡,哪怕是离开现在他的鼻间都还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他身上浅蓝色的制服上也沾染着血液,再配上脸上的疲倦,让路过的莱茵恩拧着眉头,他听到南区这边的事情,刚从住所走出来。

  监区长们都说没什么大事。

  言外之意不需要劳烦监狱长过去操心,他们会负责的。

  可莱茵恩作为监狱长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还是换好衣服从住所走出来,一出来刚好看到陆陆续续回公寓的狱警们。

  见好几个神色疲倦,身上还带着血液。

  监莱茵恩猜想,下面的人还是晚报了出事的时间。

  不过狱警们可能太累,丝毫没有注意到战斗走廊另一端的监狱长。

  沈愉也没注意到,脑海里全是血腥的一幕,还有人鱼最后晕倒的笑容,这让他内心极度不安。

  可他继续往前方的公寓楼走去,身后却传来熟悉的男声。

  “阿愉。”

  这声音,沈愉从凌乱的思绪里爬出来,屁股隐隐作痛,刚还疲倦的人,走的路都风风火火,迅速往前。

  “你在躲我?”莱茵恩走得很慢,却诡异地走到了沈愉的面前,让沈愉走得无路可退。

  沈愉梗着脖子,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莱茵恩只是想问下他现场的情况,却没想到沈愉跟见到贼一样,心虚得眼睛都不敢看他。

  可沈愉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梦境里的画面。

  让沈愉到现在都还在愤怒不已。

  莱茵恩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是小孩子心性,还在生禁闭室的气。

  “如果你是为了禁闭室的事情还在生气,我跟你道歉。”监狱长看他雪白的肌肤上还沾染着血迹,身上还隐隐约约有汗水和血腥味,再看他倔强的眉眼线条。

  莱茵恩选择退而求其次,可沈愉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咬牙怒斥:“你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是监狱长,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愉这句话有赌气的成分,莱茵恩认为他还真的是小孩子脾气,手指捏了下眉骨,淡定地说:“可你欺骗了我,阿愉你要知道,欺骗上级的罪名不是简单的惩罚可以躲避过去。”

  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特别是梦里的场景,让沈愉更生气。

  莱茵恩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怕他,还执着地生气,可占理的人明明不是他,却还是得寸进尺。

  这让莱茵恩深感小孩子真难养,无奈之下,只能跟他提到落日广场人鱼的事情。

  果然这句话吸引了沈愉的注意力,少年倨傲地别过脸,在听到跟人鱼有关系,余光却小心地瞥过来,在不小心被莱茵恩深邃的目光捕捉到后,他这才恼羞成怒地说。

  “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莱茵恩见他这副表情,无奈的心情即刻消散,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想知道的话,先告诉我在落日广场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一遍,当然中间省略了人鱼宝宝之间的事情。

  莱茵恩听闻也不知道信不信只是点了点头,并未作答,这让沈愉焦急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也可以调查监控,所以你现在要不要告诉我缪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见莱茵恩这么着急人鱼,他莫名地有种不虞的心情,可能是当家长都这样。

  莱茵恩想着,也没有犹豫告诉了沈愉一个秘密。

  “人鱼身上有基因缺陷,所以受刺激就会失去自我。”

  基因缺陷。

  沈愉第一次接触这个字眼,眼里不可置信,而莱茵恩沉稳地说:“所以之前我让你不要跟他有接触,毕竟你跟他接触越深,越容易出事。”

  莱茵恩像个大家长,又开始新的教育,沈愉听得不耐烦,双手抱胸地表示:“我知道了。”

  可是梦里人鱼跟监狱长在一起聊天的画面,让沈愉很好奇。

  他琥珀色的眼眸到处乱转,显然不安好心,可他还是竭力保持镇定,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缪身上有基因缺陷。”

  “你忘记我是监狱长。”

  “哦,可我感觉你很熟悉缪。”沈愉自然而然地将心底的试探问出口。

  他们站在公寓楼的下方,零零星星的狱警们回到公寓,可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此刻风声骤然响起,放生梧桐树随风飘荡,却没有一片叶子掉下来。

  在沉静的空气中。

  莱茵恩淡定地说:“你跟他不是比我更熟悉吗?”

  沈愉像是被抓住小尾巴,炸毛地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污蔑我,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好好好,你最讨厌我。”莱茵恩又恢复无奈的神色。

  可沈愉蹬鼻子上脸,怒斥他的同时不忘仰起头,冷哼一声:“反正我讨厌你,随便你怎么说。”

  “还要不要喊我阿愉,很怪。”

  眼见沈愉转身就要走,莱茵恩终究在这个小孩子脾气的沈愉栽了。

  “我跟他没什么,你相信我。我之前都相信你。”

  “可是你之前信我还打我,反正你要让我信你,那我也要打你。”沈愉想着他既然不喜欢跟他说实话,还又跟他提起之前的事情,沈愉一下子恼了,找到机会,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是你说要让我信你,所以我打你不过分吧!”

  “你确定。”莱茵恩神色古怪地看他。

  沈愉趾高气扬地斜瞥他,“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莱茵恩觉得让他变坏欺负别人,还不如欺负自己。

  毕竟他是家长,要对沈愉负责。

  莱茵恩缓缓地点头,殊不知他这脑回路有点不正常。

  沈愉没想到他可以报复回去,顿时脊背都直了,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欺负监狱长的画面,唇角都翘得老高,却还拼命地压下去。

  “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你不能反悔,下个星期一,我去你会议室。”

  到时候他一定要拿鞭子报仇。

  沈愉一想到即将发生的场面,跟莱茵恩告别的时候,走得都雄赳赳,完全没有刚刚疲倦的样子,让身后的莱茵恩轻叹。

  可他没有任何气恼,只是转个身,原本屏蔽四周的精神力消失不见,正巧有狱警从监狱回来,看到监狱长突然出现的背影,吓得直尖叫。

  “啊啊啊啊——”狱警吓得直接跑回公寓。

  回到公寓的沈愉先是激动地洗个澡,换上了干净的浴袍,然后兴冲冲地躺在床上,在光脑中开始搜索如何调教一个男人。

  【未成年禁止搜寻。】

  上面几个大写的大字让沈愉被浇了冷水,伤心地咬着被子,假装咬的是监狱长,都怪他,害得自己变成未成年。

  等等。

  沈愉忽然想起某个人,从黑名单里翻出联系方式。

  【你知道怎么教训一个男人吗?】

  对方过来几分钟才回复他。

  【亲爱的,你想教训我~可你的人鱼会不会伤心~】

  不知为何沈愉听出贱兮兮的感觉,作为利用的工具人,沈愉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一个新的问题。

  【我想要打一个人的屁股,可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他。】

  【呵呵,你都让他这么爽,你都不打我的屁股。】

  沈愉觉得跟他聊不来,怒而再度拉黑,可对方无视黑名单,还给他发照片,一张性感翘臀顿时出现在沈愉的面前。

  而且杭晦还特意挑了一个骚气的姿势,对着镜子拍的,宽大的囚服还被他心机地收紧。

  沈愉受不了他的骚气,关掉了信息栏,打算再想想怎么报复回去。

  不过他想起监狱长说的基因缺陷,于是在光脑搜寻这四个大字。

  还好这条信息未成年可以查询。

  上面介绍,随着时代变化,科技发展人类的基因和其他种族的基因都在不断地完善,但同时近百年来,总有一群ss高级alpha却莫名精神失控,而且失控结束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而且每次失控,寿命都会减少一年……

  在密密麻麻的资料中,沈愉了解到基因缺陷竟然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疾病,只能靠安慰剂和每年注入的精神镇静剂才能维持平日的精神稳定性。

  等等。

  就在沈愉为缪担心身体的时候,沈愉察觉到这段话里蕴含一个巨大的漏洞。

  基因缺陷是alpha才能得的病,所以缪是骗他。

  人鱼宝宝也只是个幌子。

  沈愉没想到他被缪是个骗子鱼,气得沈愉在床上翻来翻去,越想越不是滋味,可转眼又想到他身体有这个病,肯定很难受,再加上缪除了骗他是omgea,其余也没有做什么。

  他的心情宛如气球,一扎就泄气,只能关闭光脑,想要不跟缪说清楚,顺便刷接下来的百分之二十好感度。

  在沈愉想的美好,甚至打算次日下班就要去跟缪摊牌,可他一上班,关于他跟人鱼的流言传遍了南区。

  一上班,塔莎连森阴沉得走到他跟前说:“小愉,你放心那些嚼碎根的,我都警告了一遍,不会再让他们说闲话。”

  沈愉还处于迷惘的状态,好奇地问:“什么闲话。”

  塔莎看他不理解的样子,痛苦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是被人鱼欺骗感情,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人鱼错。”

  “一个alpha骗beta,真恶心。”科恩这时候也插了进来。

  这时候沈愉发现今天上班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好像他是个小白兔专门被人骗。

  虽然他是真的被骗了,但是沈愉想要你挽回尊严,挤出高傲不屑的样子:“你觉得我傻吗?”

  塔莎欲言又止地看他:“不是你笨,是你经历太少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男人,只要经历多了就不会被骗,对了监狱最近招了一名监狱内勤,是我一个远方表亲是个beta,长得漂漂亮亮,我觉得你们很适合。”

  “可是你不觉得沈愉需要的是照顾他的alpha吗?”对此,科恩有不同的见解。

  “你这是看不起小愉吗?”眼见塔莎面色不善,即将要定亲的两人要吵架,沈愉连忙劝架,可被塔莎找到机会,约沈愉可以趁着吃中饭的机会两人见一面。

  监狱规定狱警吃饭时间是一小时。

  可是科恩不同意。

  怕他们两个吵架,沈愉还是同意中午去见塔莎嘴里说的远房表亲。

  等到中午轮值结束,塔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愉来到一所办公大楼,这大楼是给狱警内勤人员办公的地方。

  这不塔莎将沈愉拉到树底下,拿出光脑发了信息,再一连保证。

  “我远方表亲很漂亮,人很温柔就像个omgea,你见了他肯定很喜欢。”

  沈愉起初还没有在意这句话,可当看到来人的长相,沈愉差点拔腿就跑。

  “你好,你就是表姐说的小愉哥哥吗?”

  周成雪穿着一套浅蓝色标准的蓝色制服,面容柔美,身形比之前见到的纤细姿态都多了几分肌肉,少了一些omgea柔弱的体态,多了几分竹叶笔直的清高。

  沈愉碍于塔莎在此,也不能说他们其实认识,只能假装不认识地跟周成雪打招呼。

  两人打完招呼,塔莎就找借口撤了,留他们站在原地方。

  他们眼见周围人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汇聚越多。

  周成雪对着尴尬的沈愉说:“我们去前方的小路走走。”

  “恩。”沈愉点头,两人漫步走在碎石路上。

  “你穿这身制服很好看。”周成雪率先开口。

  沈愉知道躲不过去,敷衍地点头,心虚地问他:“你不是omgea吗?你怎么变成beta还进监狱。”

  “我让家里人找了人脉,我身上注射了beta专用的信息素才混进来。”

  “那你……”沈愉想问他为什么进来,却瞥见周成雪带着期盼的眼神,让沈愉慌张地收回视线,对于周成雪,他是内疚,因为他骗过周成雪。

  可看周成雪的样子,看起来他并不在意。

  他越不在意,沈愉心里更加内疚,尝试开口:“那件事我不是……”

  “没关系,我知道是你为了朋友不得已才这样,你不要怪自己,我来这里也是想锻炼自己的能力。”周成雪说得贴心,大大方方的样子让沈愉松偶练口气,既然这样他也不心虚,开始正常地跟周成雪对话。

  沈愉这才知道周成雪真的是塔莎的远房表亲,至于没认出性别,是因为多年没联系,才让塔莎没有怀疑他的是omgea。

  再说,他身高比普通的omgea高很多,连沈愉站在他身边,都要低一个头,所有即使周成雪长得像omgea,可他的身高还是让人怀疑不到这方面。

  “不过我很意外你也在这所监狱,塔莎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同名。”

  “是吗?我也觉得很意外。”

  两人走得越来越近,可沈愉毫无察觉,甚至在听到周成雪一直在夸自己的时候,得意洋洋地就差摇尾巴。

  随后因为时间不够他们叙旧,周成雪主动提议,“我下班可以找你吗?”

  “因为我在这里不太熟,我想让你陪陪我,毕竟塔莎姐姐要陪科恩。”

  周成雪提的建议很合理,可是沈愉想到今天要下班去见缪,遗憾地拒绝他,“不好意思,我下班还有事情。”

  “没事,明天也可以,对了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光脑联系方式吗?”

  这当然可以。

  沈愉主动递给他联系方式,而周成雪俯身靠近,因为周成雪的发丝是最近星际流行的狼尾发型,靠在肩膀上的头发有点翘起,不经意间触碰到沈愉的脖颈。

  引得沈愉瑟缩了一下,原本瓷白的肌肤,很快浮现粉色。

  在沈愉将联系方式交换给他后,刚抬头,发现周成雪在瞄着他的脖子,让沈愉摸了摸脖子说:“怎么了?”

  周成雪像是被人摇醒,露出羡慕的眼神,手指轻点在沈愉已经粉了的部位,属于omgea的专属信息素顺着制服攀附在这部位。

  仿佛春日晒干的蓝莓,做成的蓝莓酱,清甜得让沈愉没有任何反感。

  “我觉得你好白。”

  沈愉听科恩说过,好像最近星际omgea流行越白越好。

  “恩,天生的。”

  “那我可以摸摸吗?”周成雪都快控制不了心中的激动。

  沈愉觉得他是个omgea碰自己,怪怪的,可看周成雪如此期盼的眼神,再加上之前又是他帮自己跟傅睺逃出去,也就别扭了一下说:“可以。”

  还来不及说“但是”。

  就见温温柔柔的周成雪一把将他抵在树干上,窝在他的脖颈,似乎在闻什么味道。

  “你——”沈愉后背被抵得生疼,怎么眼前的omgea这么生猛。

  周成雪意识到他的过激,可他露出伤感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其实有个小癖好,我喜欢亲人脖子,因为这样,家里没有人给我定亲。”

  原来是这样吗?

  在遭受缪是条人鱼有基因缺陷后。

  沈愉都已经见怪不怪,于是他高傲地说:“恩。”

  这种纵容的姿态让周成雪眉眼勾勒恰到好处地小心翼翼,“那我能亲亲你吗?我不会咬你,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打晕我。”

  面对周成雪的期盼,沈愉觉得只是亲个脖子,应该没问题。

  “那你轻……”

  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成雪亲得都站不稳,大片的蓝莓酱都蜂拥而至似乎想要黏着他全身。

  不远处的楼房内,莱茵恩浑身黑色,手上还戴着黑皮手套,静静地站在窗户上。

  作为顶级的alpha,他自然能看到不远处,两名beta在大白天亲吻的画面。

  矮一点的beta被压在树干,动也不能动,亲的脸色羞恼,唇角都在颤抖,可却被高一点的beta骗的都不挣扎一下。

  莱茵恩在想。

  “你真是太容易被骗了。”

  这么简单就被人骗得亲成这个样子,那后面是不是更容易被人骗上床。

  想到沈愉明天就要来会议室来找他,莱茵恩垂下眼眸不断摩挲戒指,眼底的晦暗变得更加深沉。

  他要让这孩子在这方面警惕点,可他要怎么做呢?

  莱茵恩第一次感受到棘手。

  -

  下班的沈愉被塔莎悄悄拉到身边,眼里的戏谑让沈愉心虚得不敢说话。

  “看起来,你们打得很火热。”从塔莎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沈愉脖子上的痕迹,暧昧得让塔莎感叹,现在年轻人真是比她们还火热。

  不过她跟科恩好像是第二次才亲的。

  想到科恩羞涩的样子,塔莎拍拍沈愉的肩膀,热情地说:“你们好好发展,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

  沈愉:“还早。”

  旋即下班后,沈愉先是去了一趟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物,发现脖颈的吻痕太深了,他苦恼地将领子拉高。

  周成雪当时将他压在树干,完全不像一个omgea的力气,让沈愉都不能挣扎,最后被亲得差不多,沈愉小脾气上来,瞪了他一下。

  周成雪立马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要不你亲回来。”

  可以亲回去吗?

  他还没亲过omgea呢?沈愉小心思浮现,可是又瞥见周成雪无意露出的餍足,让沈愉嗅到危险,还是摇头拒绝。

  沈愉后面想到这吻痕,应该不会被缪发现吧?

  他怀揣不安的情绪,还是将领子拉高,确定看不到后,沈愉这才走出来卫生间。

  沈愉直奔医务室。

  这次沈愉打听到缪出事很严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只能将他放在病床,给他注射药剂缓和他的生命体征,也正因为缪的伤势很严重,沈愉进入缪的病房,门口都没有人。

  “缪。”

  沈愉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缪,浑身都被白纱布包裹,连同鱼尾巴都被包住,手腕注射着不同的药液。

  他先是喊了一声缪,确定他还在昏迷状态后,沈愉担心地走上前,他没想到这次缪的伤势这么严重,一种担心萦绕他的心间。

  在之后的几天,沈愉一下班就直奔医务室,想要看缪恢复得怎么样。

  期间他还撞见秋医生。

  秋医生看他的表情很不对劲,莫名地低语:“他对你这么重要吗?”

  沈愉觉得他状态不对劲,以为他有坏心思,凶巴巴地说:“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欺负缪。”

  秋医生发出嗤笑,也没再纠缠。

  看得沈愉莫名其妙,还好这期间周成雪一直陪着他过来看缪。

  周成雪一开始还问沈愉这是谁?

  沈愉说是朋友,周成雪浅笑:“是朋友,那就好。”

  最后一句太轻,让沈愉没有听清楚。

  不过沈愉并没有在意,在缪即将要醒来的一天,彼时刚好星期一,是他要去找监狱长报仇的日子,可他按照惯例先去医务室看缪醒没醒,然后想着没醒再去找监狱长。

  可令沈愉完全没想到,缪恰好今天醒过来,带着呼吸器,眼神含泪地喊他。

  “沈愉哥哥。”

  沈愉想等缪醒来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可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沈愉心软,可他还是扬起脖子说:“你别装可怜。”

  “我想你。”

  沈愉维持好的假象,一下子破碎,谁能拒绝躺在病床一醒来的人鱼,可怜兮兮地喊你名字说想你,而且沈愉看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全身,终究还是别扭地说:“恩。”

  缪的紫眸亮起星光,仿佛盛满了晨曦,暖和地驱散了病房的冰冷。

  这时候沈愉想起他跟监狱长有约,转头他跟缪说:“我去趟卫生间,很快来陪你。”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去卫生间,想要跟监狱长约定其他时间。

  当他打电话过去,监狱长三秒后才接他的电话。

  “监狱长,我们换个时间约吧?”

  监狱长听出沈愉的声音很急,不轻不重地说:“为什么?”

  “我有事情。”

  “你又撒谎吗?”

  被上次撒谎支配的恐惧,这次沈愉磕磕巴巴解释:“……是……缪……他醒了。”

  “所以他更重要。”

  沈愉怎么听出一股嘲讽味道,不对,监狱长怎么会嘲讽,他不是很喜欢教育人吗?

  旋即沈愉就听到耳边监狱长低沉的嗓音在说:“开视频。”

  为什么开视频?

  沈愉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监狱长拨打过来的视频。

  原以为映入眼帘的是办公室或者会议室,可出乎沈愉的意外,视频拨通的竟然是一间禁闭室。

  阴沉,只有一盏油灯的禁闭室,男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似乎察觉沈愉的目光,男人掀起眼皮子,一种松弛的慵懒扑面而来地展开。

  穿着制服的监狱长,双腿被锁链束缚,脖颈的锁链延伸着墙壁。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浮现一条长长的影子。

  更别提,男人是监狱里拥有最大权力的监狱长,而此刻他竟然将自己锁在电子椅,脚边竟然有绳子和皮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用戴着黑皮套的手,解开了制服的扣子,一颗,两颗。

  男人内里的衬衫隐隐约约显现。

  解开胸前的三枚扣子还不过瘾,男人还解开手腕的扣子,然后因为用力过大,松弛的慵懒变成不耐烦的戾气,随即手腕凌厉的骨骼线条呈现在画面中。

  似乎觉得还不够,男人又解开胸前的衬衫扣子,沟壑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的影响下,竟然让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矜贵沉稳的监狱长,变成了森山老林的危险,又可怕的美丽毒蝎子。

  “只有这一次机会。”监狱长衣衫不整地提醒他,好像就是为了给他提醒,手动关掉光脑。

  沈愉当时就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是脱光光。

  他漂亮的小脸,严肃地发信息给监狱长说三小时就到,他开始克制脑海里一会等下好好报复监狱长的想法,唇角翘的不行,人刚得意洋洋地走进病房,猛然对上缪满脸泪水的紫眸。

  “沈愉哥哥,你怎么跟他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这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周成雪侧过身,浅笑温柔地说:“阿愉哥哥,是我说错了吗?”

  旋即周成雪和缪对视一眼,空气隐隐约约传来焦灼感。

  在缪昏睡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来第一眼看到是沈愉,心情甜蜜蜜,可当周成雪来到病房,他嗅到这个贱人身上有很熟悉的气质。

  周成雪何尝没有这个念头。

  沈愉瑟缩地往后退,怎么感觉这里更危险。

  可缪委屈的声音喊住了沈愉,一双朦胧的眼睛里,楚楚可怜。

  “沈愉哥哥,他是谁。”

  “我是沈愉哥哥的人,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周成雪站起身,宣示主权地挽住沈愉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扯了一下沈愉的衣角,脖子的吻痕让缪当即咬碎了牙。

  贱人,竟然比他还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