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松还没和绣庄达成协议的时候,成衣店已经开始供不应求了,为此段松只能和仅有的几位绣娘商量,加钱赶工,即使这样,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于是段松想到了现代的一种方式——饥饿营销。

  当一个人喜欢某样东西却得不到时,他对于这件东西的渴望会比之前更加强烈,尤其是这样东西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时。

  但段松可不希望把客户饿的太久,他打听到长风镇只有一家绣庄,名叫玉兰绣庄,这绣庄里的老板是长风镇上大户刘家的二儿子刘峰,段松递了拜帖,两天后才收到在绣庄见面的消息。

  “淳羽,你在家里照顾阿黄,别到处乱跑。”段松出门前嘱咐梁淳羽。

  谁知梁淳羽挑了一下眉道:“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照顾一条狗?”

  段松一听,这又恢复正常了?

  “阿黄是狗崽还小,以后我们还要指望它看家。”段松解释道。

  梁淳羽突然冷笑一声,然后指着段松骂道:“你这负心汉,有了几个臭钱就不要我这糟糠之妻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段松一梗说道:“你也是男人。”

  谁知梁淳羽瞪大眼睛,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脱了裤子,然后表情空白道:“还真是,怎么就多了个东西呢?”

  段松闻言直扶额,他走过去将梁淳羽的衣服拉上说:“虽然是男人,你也不能这样把衣服敞开。”

  以前段松上学的时候,在大马路上看到过裸露的疯子被带上警车,一想到万一自己不在,梁淳羽就这样跑出去被全村的人看个精光,段松心里就不舒服。

  “走吧,你跟我一起走。”段松最终决定道,梁淳羽立马高兴了,他给阿黄的碗里放了些吃的,然后将段松前些日子卖来的小鸡仔喂了,接着一脸愉悦地上了马车。

  段松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怀疑梁淳羽之前是装的,毕竟他的疯是精神问题,却不是神经问题,智商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两人驾着车来到玉兰绣庄,段松拿出回帖后,一个年轻人就带着他们来到绣庄后的一座屋子里。

  段松踏进门,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见了段松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指了指旁边的位子,意思让段松坐下。

  这人蓄着长胡,看上去颇为严肃,眉目间有一丝傲慢,段松心想这次的生意怕是没那么好谈。

  “在下段松,这是内人梁淳羽。”段松先自我介绍道。

  刘峰点了点头,抿了口茶然后放下说:“你来到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但你要知道,我这绣庄可不接小门小户的生意。”

  段松在心里冷笑,看来这刘峰真把自己当高门大户,但对于别人的态度段松并不在意,既然是谈生意,总会遇到一些奇葩。

  “我这店确实不大,但刘庄主放心,我这次要做的可不是小数目。”段松说完报出一个数,刘峰瞬间就瞪圆了眼睛。

  “这么多,你那成衣店生意这么好?”刘峰说地太快,要知道问这种问题实在是犯人忌讳,但是段松说出数字的一瞬间,刘峰的脑子就转了不止一个来回。

  段松假笑了一下,然后说:“刘庄主可有意向?”

  刘峰并没有立马答应,他告诉段松要付一部分定金,段松自然同意,于是这桩生意就成了,这时刘峰一改之前的高傲模样,对段松总算客气了些,还说要留段松用饭,但被段松用借口回绝了。

  走出绣庄,段松的笑容就消失了,这个刘峰是个狡猾的人,这衣服大体交给绣庄完成,但一些细节还是得由自己的绣娘来做,因为他并不能保证刘峰也开一家成衣店。

  “相公,我们去哪儿?”梁淳羽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非常安静,他安静的时候就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这会儿终于能说话了。

  段松握住他的手说:“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已经打听过那位名医的医馆,今日还有时间,正好带梁淳羽去看一下。

  这医馆开在僻静处,虽是如此,但来看病买药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他们都很安静,听说这位大夫脾气不好,他最不喜欢别人吵闹,所以他从不看小儿病症。

  段松拉着梁淳羽排队,梁淳羽一闻到空气里的草药味就皱起了眉头,这种味道他好像很熟悉,以前似乎经常闻到,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相公,我们走吧。”梁淳羽不高兴地说道。

  段松自然不同意,梁淳羽见他不走,直接转身就打算跑,段松早有准备,一把拉住他将他的嘴捂住,梁淳羽的力气没他的大,挣扎了几下就不挣扎了,就是眼神冒火一样地盯着段松。

  两人这一闹腾,其他人都看着他们,段松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到了梁淳羽看病的时候。

  他们进了医馆,段松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谁知道坐堂的是一个普通地再不能普通的人,段松会有这种期待,只是因为他在前世从没看过中医,对于中医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影视剧里。

  “坐下,说说怎么了。”大夫名叫严守归,他问了梁淳羽的情况,段松隐去段如意欺辱的那段不说,只说他受了刺激,然后严守归看了舌头,把了脉。

  “这病需要针药并用,你拿着方子开药去,你跟我过来。”严守归将方子给段松,段松一听梁淳羽要扎针,心里有些突突。

  “大夫,要不我陪着他扎完再去拿药?”段松询问道,严守归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后面,梁淳羽躺在床上,当严守归拿出针的时候,梁淳羽躺不住了。

  “不行,我不要,段松你这个负心汉,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要对我上刑。”梁淳羽大喊大叫着,段松立马拉住他。

  严守归一听,心想这人病的不轻,梁淳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严守归因为吵闹的不快情绪并未产生,接着他快速地进针,也不知扎到什么地方,梁淳羽整个人都麻了,也不再动了,就是不停地向段松翻白眼。

  段松总觉得他的眼球就要翻上去下不来了,这时严守归扎完后说话了:“他这个病,是心病,也许哪一天就突然好了。”

  “可他好像还失忆了。”要是只是疯那还好理解,但即使是疯子也有认人的时候,哪里像他这样,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受了刺激,正常,随着时间这种刺激也就平淡了,那些记忆自然也就回来了,但是万不可再受刺激。”严守归说。

  段松一听,这意思是长此以往,梁淳羽终会有想起来恢复正常的一天?

  因为梁淳羽扎上了针,段松就去拿药,抓药的是两个青年,一个是严守归的儿子,另一个是徒弟,他们抓药,段松也没事干,心里总想着梁淳羽恢复这件事。

  说起来这是好事,但偏偏他现代就占着罪魁祸首的身体,到时候梁淳羽再受刺激那可怎么办?明明不该他心虚的事如今段松也开始心虚了,他如今已经瘦下不少,至少掉了一圈肉,和之前的段如意像也不像,如果等他完全瘦了,指不定梁淳羽清醒后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