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斯郁就亲了上去。
他被亲的有点懵,躺到沙发上,衣服散落开来,秦斯郁低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手从他的后脑勺扶下去,捏着他的后脖子,他吃疼的仰起头,秦斯郁微勾了下唇,凑过去舔了下他的喉结。
那里才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他身子一软,虚虚的扶着沙发的扶手,“秦……秦斯郁……”
秦斯郁咬了下他的锁骨,掐着他的腰,屈膝卡在他的腰侧,仰头水蒙蒙的望向他,“江苑,想要……”
江苑轻“嗯”了声,随即又抓住他的手,“别在这儿。”
“好。”秦斯郁露出笑颜,拦腰将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门啪嗒一声关上,他被放到床上,秦斯郁解开衣服扣子,随意往下一扯,衣服丢到地上,他抬腿压上去。
细密谴倦的吻从他的锁骨往下,他知道亲哪儿,摸哪儿能勾起江苑的情欲。
江苑额头上渗出丝丝密汗,他堪堪维持着理智,挣脱掉被秦斯郁楛着的手,膝盖往上一顶,手伸秦斯郁背后,抓住他的头发往下扯,“好玩吗?秦斯郁。”
秦斯郁被他拉到了床上,他索性不装了,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压在身上的江苑,抬手抚了抚他紧皱起的眉,“宝贝,别生气。”
江苑翻身到另一边,抬脚朝他踹过去,“滚!”
秦斯郁不走,光着上半身抵过去,只是把裤子拉上了,“我不是装的,我只是才想起来。”
江苑穿好衣服,冷着脸瞥他一眼,“你当我傻?”
“不是。”他嘴角噙着笑意,死皮赖脸的去揽住江苑的腰,“别生气了。”
“是不是挺好玩儿的?”江苑抓住他的手,把他甩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脸上笑着,眼底却渗出一抹苦涩,“看见我像傻子一样,你随便说两句话,装一下,我就乖乖被你上了?”
江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转过头去,狠狠咬着牙,“秦斯郁,你真特么的……”
“无耻!”
江苑去浴室洗澡,拧开热水,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
热水兜头淋下来,他觉得自己真特么的傻逼。
他早就该识破秦斯郁拙劣的演技,真的失忆了,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那么熟悉。
他深知江苑身体的每个敏感点。
每一步都是秦斯郁在床上会做的,会让江苑深陷情欲沼泽的招式。
那怎么可能会是懵懂无知的失忆的人会做出来的。
江苑抹了把脸上的水,气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他穿好睡衣从浴室出来,打开门走进卧室,秦斯郁还在床上,他换好了床单,手撑着头笑看着他。
江苑擦了把头发,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滚?”
秦斯郁掀开被子下床,他躺的那边床铺是江苑睡的,给他暖好了,他走到江苑面前,眼神真切的的道歉,“我错了,不该瞒着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确确实实是失忆了,不过后来又恢复了。
看着江苑对他那样温柔,那样美好又活泼,不带有锋芒的江苑,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若是一直这样,他一直失忆又何妨?
可他不知道哪里做的出了差错,竟然被江苑识破了。
但凡江苑没有识破,他都可以装一辈子。
江苑扯了下唇角,冷笑一声。
他转过头,连看都不想看秦斯郁一眼,抬手把门推开,“你走还是我走?”
秦斯郁顿住,眼神受伤的看着他,江苑别开眼,在心底嘲讽,又来了是吗?
“江苑,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之前是真的失忆了,对不起……”
江苑推开他,整个人往后退,他平静的望向秦斯郁,眼底的淡漠像是一把利刃快要将他杀死,他说,“秦斯郁,你凭什么觉得,你道歉我就得原谅你?”
“你凭什么觉得,你装失忆,扮可怜,我就会心软……”他苦笑着转过头去,深吸了两口气,忍住了微红眼眶里的泪水,“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他觉得委屈,难堪,屈辱……多种难言的情绪夹杂在心里,堵的他心口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会心软,秦斯郁知道,江苑也知道。
秦斯郁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低头直视着他的双眸,“江苑,你要是喜欢那样,我也可以……”他可以一直装失忆。
江苑伸手抚开他,冷静的望着他的双眸,“我不喜欢你,不管是之前,后来,还是现在,未来,都不喜欢。”
秦斯郁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抓紧了他的肩,笃定道:“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秦斯郁,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不会爱你,从来都是。”他往后退了一步,秦斯郁脸色微冷,紧捏住拳头,“江苑,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苑苦笑着摇头,“没有好处。”所以他是真的不喜欢他,从未。
拳头从江苑的耳侧擦过去,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秦斯郁低着头,长睫掩盖下眼底的神色,他稍稍沉下来,随后一双淡眸直直盯着他,“你说过你会喜欢我的,江苑……”那手抚上他的脖子,轻轻捏起,逼着他的朝前进了一步,“江苑,你说过的。”
江苑脸上没什么情绪,始终淡淡的,他抬手攥住秦斯郁的手腕,往下一扯,淡然开口:“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你都信?”
他抬脚走进房间,秦斯郁从后面拉住他,“别人说的我不信,可你说的,我信。”
“假的。”江苑甩开他的手,反手关上门。
秦斯郁在他的房门站了许久,直到里面的灯暗了,周遭一片黑暗,他才走到隔壁房间里。
江苑关了灯,失神般躺在床上,手臂横在鼻梁上,望着窗外挂在枝头上的月亮。
他手腕上的佛珠传来丝丝凉意,他拇指抚摸着紫檀色的佛珠,低头叹了口气。
被窝是暖的,可他睡不着。
一墙之隔,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人。
第二日,江苑起的挺早,他基本上一夜未睡,眼下乌青明显。
打开门,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餐桌上,像往日一样摆好了他爱喝的银耳莲子羹。
他靠在门口,淡淡瞥向在厨房里收拾灶台的人,“你怎么还没走?”
秦斯郁解开围裙,随手搭在背椅上,“你在这儿,我还去哪儿?”
江苑睨他一眼,“回你的万平市。”
外面天气很好,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江苑拿了双鞋子,准备穿上鞋到外面去买早餐。
秦斯郁把他的袜子拿过来,单膝点地,伸手握住他的脚踝。
江苑身子一僵,把脚扯了出来,进房间重新拿了一双袜子穿上。
他走在前面,秦斯郁加快脚步就跟了上去,穿过马路,对面那家超市换人了。
原本收银台边放着的摆饭的橱窗也不见了,更别说戴着口罩的姚师傅了。
秦斯郁走在后面,向他解释,“我让他们都回去了,反正有我就够了。”
他看着上面冷冰冰的面包,有点没胃口。
对比秦斯郁给他做得早餐,市面上的那些包子馒头他都有点看不上眼。
但他还是买了两个包子和一袋豆浆,边吃边往巷子口走。
豆浆太烫,他喝的又急,被烫了一口,他赶忙拿开,还是从嘴角上流下来,滴到了衣领上,手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秦斯郁拿着纸巾过去,捏住他的手腕,替他擦掉了手上的豆浆。
江苑看着他就来气,一把推开他,那袋滚烫的豆浆一股脑全浇到了他的身上。
江苑看着他手腕上瞬间红了的一片,神色微露不忍,但他转过头没说什么,径直穿过斑马线走了。
秦斯郁看着他紧捏着衣角的动作,无声的勾起唇角。
江苑心疼了,愧疚了。
在他走后,秦斯郁又是折返到卖豆浆的地方,特意让店家拿了杯滚烫的豆浆,然后直接往断指的那只手上倒。
店家满脸错愕的看着他的动作,着急的出声提醒:“小伙子,这是才出锅的!”
早就听说巷子里那家姓江的小伙子家有个出车祸撞到脑子变傻了的朋友,现在看来,八成是病情又加重了。
店家热心的走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袋子,打算拉着他进去冲冷水,“小江也真是的,怎么把你一个人留这儿了。”
“这么帅一小伙子,要是被拐走了可就惨了,男孩子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
秦斯郁抽回手,淡淡睥睨了老板一眼,“谢谢关心。”
店家望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这是……恢复记忆了?”
秦斯郁拖着那只被烫伤的手进门,袖子被他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的白皙皮肤上,醒目的大片红痕格外惹眼。
江苑刚要讽刺他两句,抬眼看到他用那只受了伤,还烫伤的手给他削苹果,话一时噎住了。
他那只手微微蜷着,那截断了一截的小指露在末端,却是十分的明显。
江苑心头一悸,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疼。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秦斯郁下跪求秦驰风放过他,秦斯郁为了他断指,秦斯郁被人推下海……
秦斯郁赌的没错,他此生都会跟他有牵扯不断的联系。
江苑永远都不会忘,秦斯郁那截断指是为他而断的,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根本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起身去柜子边,找到里面的烫伤膏丢过去。
“沈寄珂之前买的,应该没过期。”
他不咸不淡的说完,始终没看秦斯郁一眼,秦斯郁没有动作,低头把苹果削好,再切块,摆到盘子里端到他的面前,“没事儿,不疼。”
他端着盘子放到江苑手边,露出的那截断指深深刺痛着江苑的眼。
江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惹他,故意装可怜让他心软。
江苑叹了口气,轻笑了下,随即转头看向他,“要我给你擦吗?”
秦斯郁顿了下,拉了条凳子过来,手撑着笑望着他,微微弯了弯眉眼,“好啊。”
他拿来药膏,打开盖子,挤了一坨膏体到他的手背上,抬眸瞥了秦斯郁一眼,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他手指重重按在烫红的手背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抽回手或是下意识的挣脱,秦斯郁全程眼神含笑的望着他,像是感觉不到痛。
江苑甚至于怀疑,他这个伤是不是假的,他看着并不像。
秦斯郁手撑着下巴,笑看着他,“想让我痛?”
江苑抽回手,敷衍的上好了药,手却被他握住。
秦斯郁惋惜叹口气:“可惜,你不会让我痛,江苑,只要是你给的,苦也是甜的。”
江苑没急着抽回手,就着那只被他攥住的手,反转过去擒住他的手腕,把他反压到桌子上。
秦斯郁手肘撑着桌沿,低眸瞥了眼压上来的人,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你想反攻?”
江苑淡淡垂着眼睫,没有回答他,抽出身子要离开。
细腰被轻轻握住,他又压了上去,秦斯郁手掌紧贴在他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按下去,“可以的,江苑。”
江苑诧异了下,低眸看着被他攥住的手,不待江苑有反应,秦斯郁就搂着他的腰起身,把他抱起来往房间走。
“你干什么?”江苑挣扎着要下来,不过两步距离,秦斯郁抬腿把门踢过去关闭。
江苑被丢到床上,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秦斯郁随即上去,搂着他的腰,往后一翻——
变成了江苑在上面,秦斯郁手还扣着他的腰,轻轻挑了下眉,“不敢么?”
江苑冷着脸,不语,手撑着距离他的身子隔了个拳头的距离。
秦斯郁慵懒的靠在枕头上,挑眉轻笑,“没事,被我上也是……”
“闭嘴!”江苑按住他的肩膀,冷眼瞪着他。
秦斯郁勾了勾唇,嘴角挂着浅淡戏谑的笑意,他伸手摸向柜子里,拿出了个超薄,“会吗?宝贝。”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
他脑子懵了瞬,他还真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理论上的经验。
谁没事去看那种片子。
不过他低头瞥见秦斯郁促狭的笑意,心里冒火,接过他手里的超薄,撕开了包装。
秦斯郁握住他的手腕,淡眸对上他的眼,“你只有两分钟。”
“什么意思?”江苑撕开包装,愣了一下,秦斯郁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