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还有耐心去问问江与诺心情不好,或许是知道了江与诺愿意跟他回去,秦斯郁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自然也乐得去哄哄他。
但江与诺没什么好脸色,冷冷淡淡的,俯身去拿睡衣,准备套头穿上。
秦斯郁吻了吻他的肩胛骨,眼底闪过不经意的心疼,“回了万平市,我再去找个厨师,给你好好补补。”
他的视线冷丁丁落在秦斯郁抱住他的手臂上,在抬眼看了看凑在他的脖颈处的人,“我要换衣服。”
他拒绝的意味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在了脸上,整张脸就差写个“滚”字了。
秦斯郁松了手,饶是他在慢反应,都看出了江与诺不爽的缘由是他。
他走到身后,打量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微皱了下眉头,“你又怎么了?”
江与诺没说话,秦斯郁就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确实,在江与诺穿衣服时,又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铃铛,偌大的卧室里,清脆的铃铛声音尤为刺耳。
秦斯郁看到江与诺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下,视线匆匆瞥过那串连着铃铛的项链,满脸的厌恶。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扳过江与诺的身子,隔着衣服揉着他的胸,“还在痛?”
微凉的银质触感碰到皮肤,冷的他激灵,他抬手推开秦斯郁,猛地后退了一步。
他在强忍着,可身侧的拳头早就握紧了。
秦斯郁歪头瞧着他,轻笑了下,“不好看么?我亲手画的绘制图,特意找人给你打造的。”
他说着把手从腰间的衣角探了进去,抚着他薄薄的腹肌,试探着往上,拨弄了下那串铃铛。
随着皮肤触到微凉,清脆的声响传入耳廓,江与诺紧抿着唇,掀起眼帘冷淡的看着他。
秦斯郁的手覆在他的胸口,冰凉的手被他的身上的体温感染,随后变热,他的身子随之贴了上去,把下巴垫在了他的肩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苑,我不喜欢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这话里带了点叫人不经意察觉的乞求意味,可江与诺听到的,只有满满的威胁。
他攥着秦斯郁的手腕,往外一扯,猛烈动作下扯到了胸前的铃铛,结痂的伤口被猛然一扯,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江与诺眉头轻皱了下,往后退了两步,彻底拉开了和秦斯郁的距离。
然后扯了扯快被卷到胸口上的衣服。
他从秦斯郁身侧过去,秦斯郁不爽的皱着眉头,他都死皮赖脸的去哄他了,江与诺反而不领情。
他伸手拽住江与诺的手,把人控制在怀里,“江苑,你在闹什么脾气?”
江与诺忍无可忍,紧闭了闭眼,又睁开,视线落在禁锢着他腰肢的手上,“放开。”
“别生气了。”他轻抚着江与诺冷白色的侧脸,亲昵的刮了下,“不然受苦的还是你。”
江与诺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下,然后伸手用力的把他的手扯开,随后猛力往后一推。
秦斯郁被推了个趔趄,往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然而,不过须臾的功夫,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拳头精准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秦斯郁闷哼了声。
那拳头直打在他的胸口上,江与诺根本没有半点心软的用了全力。
打完后,江与诺冷眼瞥着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直到楼梯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秦斯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挨了江与诺一拳。
他心道真是太宠着江与诺了,抱一下都不行了。
他秦斯郁揉了揉胸口,在卧室里顿了一会儿,才抬起脚往外走。
佣人在楼下摆好了饭菜,都没等秦斯郁下来,江与诺就在吃了。
没有秦斯郁坐在身边,他吃的饭菜都变得可口了些。
秦斯郁瞥了管家一眼,随后,佣人齐齐消失在了客厅里。
偌大的客厅寂静到落针可闻,只听见轻微的咀嚼食物的声响。
江与诺吃的差不多了,把碗筷放好,拿起手边的温水喝了口,拉开椅子便要起来。
秦斯郁正朝着他走过来,而他就像是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一样,径直就从秦斯郁的身侧走过。
秦斯郁自然没有放过他,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江苑,打了我一拳,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江与诺随着被抓住的手,视线往上攀爬,落在他的脸上,似乎是扬唇轻笑了声:“哦,你要打回来吗?”
若是换做旁人,他何止要打回来,江与诺的手此刻都不会还好好长着了。
可江与诺不是旁人。
他舍不得。
他把人拉近了,低头抵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笃定了我舍不得是不是?”
“舍不得?”江与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秦斯郁会对他心软,这真是他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他往后退了一步,稍加拉扯下,衣服下包裹着的铃铛又开始叮当作响。
就像是无形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身份,是秦斯郁的可以任意处置的玩物。
秦斯郁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他,思来想去,得出的答案只有那晚上,用情爱玩具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他还在生气。
可这件事秦斯郁想起来并不觉得是他做错了,他势来强势惯了,何况他足够强大,从未有人质疑过他。
他强硬的把江与诺拉到怀里,“如果不是你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又怎么会对你那样?”
说到底,还是他不乖,是他的错。
处于弱势的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迫接受强势上位者给他扣上欲加的帽子。
他动作轻柔的抚着江与诺的后颈,像是在安抚,可冰冷的触感从后颈传来,只让他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僵了。
江与诺不想跟他理论,都不是同等地位的两个人,就算聊得是同一件事,也永远不会有相同的观点。
何况,他对秦斯郁厌恶极了,又哪里有耐心和闲情逸致跟他谈论所谓的平等,尊重。
这些所谓的三观,是要建立在他对这个人有未来期许,打算和他走下去的前提下而产生的。
他不会和秦斯郁走下去的,自然谈论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
秦斯郁不配。
他扯开扒拉在腰上的手,冷漠的瞥着他,“那一拳,是我替刘立打的。”
“虽然,这根本比不上什么。”
那一拳,对于刘立被车撞的差点断了的腿,骨折了的手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秦斯郁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迷茫,他紧跟着江与诺上楼,在他上第二个台阶时,硬生生把人给拉了下来。
江与诺站在台阶上,秦斯郁站在楼下,两人的视线堪堪持平。
“你打我不是因为昨天我对你做的事情生气,而是为了个不相关的男人?”
江与诺的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不想跟他争辩。
可秦斯郁不松手,江与诺就走不了。
两相对峙下,时间仿若都停滞住了,“江苑,回答我!”
江与诺浑身激灵了下,秦斯郁猛地大喝,把他吓了一跳。
他清晰的看出秦斯郁生气了,比以往的每次都要生气。
这次生气的程度,比起三年前他联合刘逸明逃走,只多不少。
江与诺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色由暴怒,再慢慢变成彻骨的寒冷。
江与诺的不回答已然给了他答案。
秦斯郁的情绪彻底的不受控了,大力的攥着江与诺的双臂,把他从楼梯上拖了下来,抵在栏杆上,背后的金属栏硌的他背痛。
秦斯郁的眼底燃起阴翳的怒火,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他冷笑了两声,攥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到了沙发上,重重把他甩了上去。
江与诺扶着沙发扶手,却是滚到了地板上。
地板上铺着羊毛地毯,他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秦斯郁就压了上去,“江苑,是我太宠着你了?还是你胆子肥了?”
他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说出,为了别的男人打他这种话。
秦斯郁简直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秦斯郁毫不费力的扯掉,就连裤子都被扒了下来,他穿着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短裤,攥着毛毯往外缩,试图躲避秦斯郁。
身上的铃铛因他的动作而叮铃作响,他还没爬出两步,秦斯郁就攥着他的脚踝,又把他扯了回去。
看见他满脸刷白的惊恐神情,秦斯郁的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过,这样的秦斯郁更加的可怖。
暴怒下他会做出失控的事情,可怒火克制住后,冷静的他,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他缓缓的上前,压住江与诺颤抖的身子,手指抚弄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声音轻柔道:“我知道你不爱我。”
他难得有自知之明的说出这个事实,江与诺不由得愣了愣。
“好甜。”
他仰头对上江与诺的眼,江与诺怒火中烧,攥着拳朝他挥过去,可惜没打到。
他的拳头被包在手里,秦斯郁的眸上染着浓郁的墨色,似是隔着浓雾再看他,“不过,这不重要。”
他低头咬住他的手指,没把手指咬出血。
只是微微包裹着。
那股麻酥感顺着指尖微末传遍全身,江与诺极其不自然的动了下身体。
他极其讨厌身体会因秦斯郁而起的反应,分明他内心里是极具排斥的,可他无法改变身体会愉悦的感觉。
秦斯郁的吻落在他的手腕上,随着手臂向上攀爬,一直到他的脖颈,他舔了舔他的耳垂,低语道:“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卷席,寒冷彻骨的冷空气骤然来袭。
室内开着暖气,温度在逐渐升高。
江与诺蜷缩着双脚,透过明亮的灯光,将这场未完的情爱展露无遗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脊背上滑落,他如同落水的人一般,刚从水里爬起来,又被人攥着沉入了水底。
被迫接受一层又一层的浪潮卷席,身上就像是火烤般热,汗水落到地板上,又重新渗出新的汗珠从他的背上滑下。
他抓着茶几的边缘,手心被压出了红色的印记。
事后,秦斯郁弯腰打算抱着他去清洗,江与诺避开了,狼狈的抓起衣服穿上,撇着脚步履不稳的上了楼。
他没走两步,就腿软的使不上力,扶着栏杆,慢顿顿的才上了楼。
这场带着惩罚意味的情爱,最终受罪的都是江与诺,他浑身酸痛的不行,后面又添上了新的伤口。
温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
一起流下的,还有细细的血丝。
他不用看都知道,后面肯定又撕裂了。
那种比便利还要痛上百倍的感觉,每每在他上厕所时都能清晰的体会到,简直让他想杀了秦斯郁。
秦斯郁洗完了澡,还没见江与诺出来。
他手里拿着药膏,想起来刚才在客厅做的太急,他忘了戴套。
他极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秦斯郁有点担心江与诺清理不好。
抬手敲门的手还未动作,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江与诺的睡衣裹的严严实实的,抬眸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整个人刚从里面出来,浑身都带着股暖意,秦斯郁没忍住朝前走了一步。
江与诺马上警惕的退开了。
秦斯郁没动,江与诺就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等他再回到卧室,里面的灯全都关了,连床头那盏落地灯都没开。
借着窗外朦胧的路灯光亮,秦斯郁屈膝上了床,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掀开了个角,手搓热了放进去,轻轻褪下了他的裤子。
“还要来吗?”
江与诺侧着身子,转了个头过来,冷眼打量着他的动作。
“我给你上药。”
“呵。”
江与诺伸手把裤子扒拉了上去,又裹紧了被子缩进了角落里。
“江苑,听话。”
秦斯郁趴在他的肩头,轻言慢语的哄着他,一边说,一边去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秦斯郁,你这副样子,真的……”江与诺没看他,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双肩颤动着,好似在笑,“好像刚才把我弄成这副样子的不是你。”
秦斯郁的动作顿了下。
他的动作很轻,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撕裂的伤口上,可江与诺还是忍不住的瑟缩了下。
秦斯郁又放轻了动作,就在江与诺以为终于完了时,温热的鼻息扫过敏感的皮肤。
他能清晰感知到秦斯郁低头凑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