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渐渐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他不想再去洗澡,伸手打掉他的手,裹着被子往角落里缩,“我要睡了。”
身侧的人还在故作沉思,凑近他道,“是不是我的牙齿……”
江与诺忍无可忍,“你能闭嘴吗?”
“不如你提点意见,我还能再一次让你……”
“没有下一次!”
江与诺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打断他道,“秦斯郁,没有下一次。”
“为什么?”
“我没感觉,你技术太差了。”
“所以我才要给你多做几次,熟能生巧不是吗?”
江与诺真的要被他逼疯了,掀开被子爬起来,怒不可遏的盯着他,“你不觉得恶心吗?”
说完,他又躺了下去,用被子裹住身子,留了个背影给他。
“下次要做就直接做,别再做那种恶心的事情。”
秦斯郁连人带被子的抱住他,埋在他的脖颈边上吹气,“江苑,我不觉得恶心。”
“我觉得。”
秦斯郁嗤笑了声,失笑般看着他绯红的耳根,“爽的是你,我都不嫌恶心,你嫌什么?”
“我没爽。”
江与诺还在嘴硬,秦斯郁懒得拆穿他,掀开他的被角钻了进去,又重新把他搂住,“你就嘴硬。”
江与诺这一觉睡到天亮,身侧的床铺还温热着,想来秦斯郁才离开不久。
他起身穿好衣服,莫名觉得神清气爽,有种好事发生的既视感。
他走到楼下,正好看着秦斯郁端着熬好的山药莲子羹从厨房走出来。
一旁的阿姨接过他手里的围裙,江与诺放慢了下楼的步伐。
他是没想到秦斯郁会一大早起来给他熬粥的。
虽然在三年前,秦斯郁包养他的那段时间里,有时候他肠胃炎犯了,吃什么都没有食欲,恰好那段时间营养师又请假回家了,秦斯郁就学着视频上的操作,给他熬粥做菜。
他以前特别挑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秦斯郁惯的,反正只要他不爱吃,秦斯郁会换着法给他做吃的。
全国各地的美食,但凡有的,他都能叫人做出来端到他面前。
后来江与诺独自来了榕城,刚来的那半年穷的叮当响,还被二房东骗了半年的房租,幸好找到个包吃住的工作,不然就差没睡桥洞了。
那时候裤兜里没两个子,连吃都吃不饱,更别说浪费粮食了,他挑食的毛病就是在那个时候治好的。
恍然想起往事,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斯郁走到他身边都没注意到。
“是不是挺感动?”
江与诺转头瞥了他一眼,扯开他撑在肩头的手,“我没要求你做。”
秦斯郁跟在他身后,点了点头,“是,我主动的,自愿的……”
“我乐意,江苑。”
佣人给他拉开椅子,秦斯郁坐在他身侧,餐厅里的其余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江与诺舀了一勺粥,还没放到嘴里,就转头对上秦斯郁的视线。
后者被抓包,不但不慌,反而手撑着下巴,看的越发光明正大起来。
他面上风轻云淡的,实际上心里有点慌。
他怕江与诺还是吃不下东西想吐。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秦斯郁败下阵来。
不过多时,江与诺放下了碗。
碗里的粥见了底,他喝完了,并且还没有吐。
秦斯郁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昨天晚上的方法见效了。
江与诺还没意识到,他看了下腕表,着急忙慌的抓起电脑包就出了门。
急匆匆跑到地铁站,赶上了刚开来的地铁,随着人群上去,他这才意识到,他吃了小碗粥竟然没吐这件事。
江与诺怀着质疑的想法,下了地铁后,又买了个烤红薯。
一边吃一边往公司走。
红薯吃完了,他胃里只感觉暖烘烘的,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他不自禁想起昨夜秦斯郁对他做的事情,脸颊不可控的发烫,白皙的脸庞泛着令人遐想的潮红。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脸,埋头回到座位上放好了包,走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
“老大,你换手机了啊?”
江与诺回到座位上,看到被他下意识放到垫子上的手机,摇了摇头,“借的别人的。”
刘立把水杯放在他的手边,里面泡好了他往常泡的枸杞。
江与诺有点诧异,玻璃杯的温度摸着刚刚好,“谢谢。”
他没看见刘立微红的脸,王至强拿起杯子,戳了戳刘立的胳膊,“老刘,我也要。”
“你没长手?不会自己接?”
刘立别开他试图拍过来的手,自顾自的打开了电脑。
江与诺喝了口水,忽的想起什么,“对了,刘立,你是不是说有个朋友在手机店工作?”
“华为手机专卖店,老大你要买手机吗?”
刘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江与诺愣了下,随后点头,“是……是啊。”
他察觉到动作过大,脸红的笑了下,“刚好我中午要去换屏,你要不然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行。”
吃过了午饭,还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公司距离那家店不远,扫个自行车,骑七八分钟就到了。
刘立陪着他选了一会儿,经过店员的推荐,选了款性价比较高的华为手机。
江与诺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换屏吗?”
他倒是差点把这事儿忘了,磨蹭的把手机拿出来。
朋友接过他的手机,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不是,你这也没碎,换什么?”
“有点花了,你没看见吗?就这儿……”
店员小姐姐再给江与诺介绍活动,他爽快的付了款,然后把卡抠出来,插到新手机的卡槽里,再把数据一一克隆过去。
“对了,我们现在这个活动还赠送蓝牙耳机。”
店员小姐姐把白色的盒子给他,刘立想起什么,走过去把包装拆开,他想起上次买手机送的那副耳机听不清,过后到店里去又换不了,不免得多了个心眼,把耳机拿了出来,“老大,试试吧。”
耳机里传来连接成功的英文提示音,江与诺刚要说可以了,站在半米处的刘立忽然往前走了半步。
伸手把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指腹似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耳骨,他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
“能听清吗?”
“可以。”察觉到过近的距离,他往后退了步,伸手把耳机取了下来。
正对着的马路对面,新开了家消费昂贵的酒楼。
此刻的三楼落地窗前,相对坐着两人。
姜栀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神色,还没等她开口,秦斯郁就站了起来,“姜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