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愣了下,“江……江苑?”
他勾唇冷笑一声,缓缓道,“他没告诉过你吧,他的真实名字根本不叫江与诺……”
秦朗微微张大了双眼,眼中带了点不可置信。
秦斯郁懒得跟他多说,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江与诺。
他站起来,秦朗不死心的拦在他前面,“你和他……到底是什么……”
秦斯郁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忽的弯了唇,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问道,“你想要他吗?”
“什么?”秦朗有点没反应过来,秦斯郁又坐回了沙发里,并拢双腿,仰头漠然看着他,“他在顶楼的549房间。”
秦朗坐上电梯上了顶楼,脑子都没经过大脑思考,拿着房卡进了门。
江与诺以为是秦斯郁过来了,腿蜷缩着蹲在床脚,身上近乎赤裸着,衬衫半开着,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浑身都染上一层令人遐想的绯红。
秦朗哪里见过这幅画面,嘴巴张大着能吞下个鸡蛋,他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江……江……”他想起秦斯郁说的话,“江苑?”
江苑,除了秦斯郁,约莫有三年没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他转转悠悠的抬起头,在看到秦朗错愕的双眸后,缩着脚钻进了窗帘后面,“怎么……怎么是你……”
他死死咬着牙,唇上咬出了显眼牙印,指尖掐着大腿,身子还是忍不住的燥热颤抖。
他前一刻才洗了冷水澡,却没有半点用,理智被情欲吞噬,他快要撑不住了。
秦朗挪着走过去,蹲下来,想要伸手扶起他,却突然对上一双濒临绝望的眼,“是他让你来的,是吗?”
秦朗捏了捏拳头,轻点了下头。
亏他前一秒还觉得秦斯郁变了,他怎么可能会变……
他还是以前那个秦斯郁,会把他送给别人,就跟秦斯郁之前的情人一样,玩完了,不听话,他就会送给别人。
江与诺低头埋进臂弯里,张嘴咬着手臂上的肉。
他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他是特别的。
傻子!
他在心里骂自己,早就在三年前经历过了,他不该太意外的。
三年前,有次秦斯郁喝多了,旁边的人开了几句玩笑,江与诺冷着脸不配合,连秦斯郁的面子都不给,被拨了面子的秦斯郁冷了脸,随手就把他丢给了身侧的人。
他被人从包厢里拖了出去,瘦弱的身子被人压在床上……
那一刻的绝望,死寂,时至今日江与诺都还记得。
后来,若不是沈寄珂及时来了,把他从陌生男人的身下救了出来,他都不知道会遭受怎样一番凌辱。
现在仔细想想,那次沈寄珂没来,他不就跟现在一样,任由着别的男人肆意玩弄。
被秦斯郁上,和被其他人上,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跟秦斯郁没有两样,都是会给他带来痛苦的人。
他总要活着的,再苦再难,总要活着的。
江与诺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主动的伸手去解开剩下的衬衫扣子。
他乖顺的躺在床上,无助绝望的望着天花板,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秦朗有任何反应。
秦朗是有反应的,哪个人见了心上人这样样子还能忍得住。
他紧紧握了握拳,抬脚跨上床。
他的动作慢腾腾的,每动一下,江与诺的身子就跟着僵一下,眼前被一大片阴影笼罩。
秦朗低头咽了咽口水,然后一咬牙,抓起旁边的被子盖在了江与诺身上。
随后翻身下床,正色道,“你不喜欢我,我……这种事情是要建立在彼此喜欢上的……”
他低着头道了歉,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门。
江与诺浑身冰冷的血液凝住,有种死亡后重生的感觉。
他攥着床单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去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
身上的燥热感散去一点,可身子里蓄了一团火,被水浇灭了一点,他一关掉水龙头,那点星星之火又起了燎原的姿态,翻滚的大火吞噬着他的理智,他整个人都犹如处在冰与火的边缘。
秦斯郁是在半个小时后缓过神来的,他意识渐渐清明,站了起来。
脑海里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攥住了唐殷的衣领子,“秦朗呢?”
“您让他去了江先生的房间,说是把江先生给他玩玩儿。”
秦斯郁暗骂一声,抬脚就朝着顶楼上去。
啪的一声打开门,江与诺扶着门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降温。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中出现熟悉的脸,微微勾唇笑了下,“来晚了……”
“都做完了……”
秦斯郁冲进去,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声音发紧,“做完了?”
江与诺轻咳了两声,直视着他,“是,做完了。”
秦斯郁冷笑,“是吗?”揽着他腰的手往后延去,检查了他的后面。
江与诺慌了瞬,手攥着他的手腕,可惜晚了,该检查的都检查过了。
他埋头在他脖颈上猛嗅了口,“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真乖。”他低头在江与诺唇上亲了亲,江与诺伸手推搡他,“滚开!”
秦斯郁抱着他往床边走,“你为我如此守身如玉,我该怎么奖励你呢?嗯?”
所谓奖励,就是做到天明。
江与诺被折磨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得了点空隙睡去。
模糊中,有温热的毛巾在轻柔擦拭他的身子,他警铃大作,猛地睁开眼,看到低着头查看他后面伤口的秦斯郁。
“滚开!”他脚一踢过去,人没踢到不说,还疼得他倒抽了口冷气。
秦斯郁攥着他的脚踝,心疼的吻了吻,“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他欺身上前,压在江与诺的身上,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乖一点,少受点苦,不好吗?”
江与诺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眸中似含着无尽的怨恨,最后都化作了一汪泪水,被他强硬着逼了回去。
他不会哭,更不会在秦斯郁面前哭。
他别过头去,秦斯郁在头顶,无奈叹了口气。
做错事的分明是他,可现在,却好像是江与诺在无理取闹。
秦斯郁翻身下床,跪在床边,埋头去看江与诺死咬着牙的倔强模样,皱了下眉,伸手掐住他的下颚,“不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