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江与诺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自暴自弃的开始脱衣服,“要做就快点。”
扣子解到一半,他又忽然停了手。
想来裤子都脱了,是不需要再脱衣服的了。
脱衣服是爱抚,是亲吻,他和秦斯郁就是纯粹的肉体交易,哪里需要这些。
他屈辱的曲着双腿,慢慢跪坐在床上,强忍下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快点。”
秦斯郁抿着唇,默默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起身走了。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江与诺彻底懵了,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睡他吗?这突然走了算什么事?
江与诺坐在床上,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
难不成是秦斯郁审美变了,细看之下,发现对他的身体提不起兴趣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江与诺整个人都快要乐开花了。
他三两下整理好衣服,下了床就往门口走。
人走到门边,就又看到秦斯郁回来了。
他顿在原地,觉得刚才的想法过于天真了。
若是秦斯郁真的对他没有兴趣,哪里会三年的时间都用他的照片纾解,而不是去找个床伴。
以他的姿色,财力,稍稍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把比江与诺长得好看,性子比江与诺讨喜的人主动凑上去。
他刚才看到秦斯郁偷拍了那么多他的照片,只是觉得他变态,现在细想来,他觉得秦斯郁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变态。
秦斯郁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手里似乎拿着管药膏,他拧开瓶盖,抬眼看过来,“要我过来抱你吗?”
他眉眼弯着,分明是在笑,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喙,叫人听不出半点温柔。
江与诺挪步过去,人还没坐到身侧的沙发上,腰就被揽住,往他的怀里勾了去。
他又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趴了下去,这次更屈辱,他趴在了秦斯郁的大腿上。
尾椎骨上传来酥麻痒意,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他感觉到腰上束缚一松,他裤子又被扒了。
冰凉的药膏涂在上面,意识到秦斯郁在做什么后,江与诺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他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话堵在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骂秦斯郁是无济于事的,那样只会让他更兴奋,更想方设法的折磨他。
他咬了咬牙,手死死抓着他的腿,把秦斯郁大腿都掐出了道红印,强忍着憋屈道,“我……我自己来。”
秦斯郁没理他,在红肿的地方轻轻吹了口气。
他整个人都麻了!
“秦斯郁!你特么的有病吗!”
秦斯郁动作温柔的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乖一点,我给你涂药。”他又轻轻吹了口气,“都红肿了……”
提起这个就来气,他现在温柔的语气,搞得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江与诺翻不过身来,直接一拳朝着他的腹部打了过去,“你特么的少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这个样子怪谁!怪谁!”
秦斯郁揽着他的腰,把人翻了过来,按到了怀里,讨好般在他的唇上啄了啄,“怪我。”
他顿时愣住了,有一种情人间打情骂俏的既视感。
这不该是出现在他和秦斯郁之间的,他挣扎开来,一把推开秦斯郁,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江与诺日常就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生气的时候就是一副小猫炸毛的模样……
他的诸多模样,秦斯郁都见过,都喜欢的不得了。
秦斯郁望着他,勾了勾唇——
不过最喜欢的,还是他在床上的模样。
他倚靠在栏杆上,往下看去,是一片新种植的玫瑰,枝叶并不算茂盛,若不是看到了枝头上的小骨朵,他还以为是一片杂草。
秦斯郁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肢,头轻轻靠在他的脖颈上,呼出的热气萦绕在耳畔,酥麻的痒意让他身形一僵,“喜欢吗?我特意让人从万平市运过来的,再过几个月,就开花了……”
湿濡的触感从脖颈传来,一路向上蔓延,直至耳垂。
牙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敏感点,江与诺难耐的咬了咬唇,伸手把人推开,“我去洗澡。”
他不像是秦斯郁,整天拿着个电脑,处理处理文件就行了,他明天还要挤地铁去上班。
这里地处市中心,比他之前租住的房子要近些,但市中心的地铁最挤了,他有幸坐过榕城横跨市中心那条一号线,拿着圆滚的鸡蛋上去,下来的时候鸡蛋都挤成了蛋饼。
江与诺走进浴室,门还没关上,秦斯郁就挤了进来。
他抱着胸靠在墙上,冷眼看着挤进来的人。
秦斯郁手里拿着两套睡衣,朝他扬了扬,“一起洗。”
“出去。”他冷着眼,不由分说的语气。
秦斯郁想去摸摸他的脸,被后者一巴掌拍开,他也不恼,长腿一步贴上去,死皮赖脸的贴着他的腰,“只是单纯的洗澡。”
江与诺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秦斯郁揉着他后腰,没揉几下,江与诺身子就软了,虚弱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特么的秦斯郁……”
他贴着他的耳边,丝毫不脸红的说着不要脸的话,“你那里都红肿了,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江与诺猛地推开他,气息不匀的靠在大理石洗漱台上,“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秦斯郁转身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伸手开始解开衬衫,“是,怪我,所以我来帮你洗。”
让他出去是做不到了,江与诺被气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发狠的瞪了他几眼,徒自拿着花洒试水温。
反正浴室这么大,他三两下洗完就出去,他紧贴着角落的位置,胡乱的把沐浴露挤在手上,一股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
恬淡的奶香味,跟他上大学期间用的那款沐浴露很像。
手心里的沐浴露淅淅沥沥的从指缝漏下去,手下一只手轻轻覆了上去,接住他漏下的沐浴露,在他的掌心里打着转,“我还是喜欢你身上原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