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现在马上打电话，就像给我弄船票一样，给你自己弄一张，我们一起走。”
“什么……”白项英像没听懂这话似的，怔怔地望着对方。
霍今鸿丢掉沾血的衣服，用尚且干净的那只手将他拽起：“要走一起走，在乔七发现我们之前离开这儿，否则我哪儿也不会去。”
“今鸿……你这是在胡闹！”
“哥哥，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应该依着我说的马上打电话，或者随便怎么样，再弄一张船票。”
“我不是因为不想见你才送你走，你，你不信我吗？”白项英反应过来，开始语无伦次地说一些规劝的话，“就算走也不可能说走就走，你得给我足够的时间……”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哥哥……”霍今鸿打断他，“如果你不想跟我走，总是能想到很多拒绝的理由，但是再不打电话的话我的血就要流光啦！”
“你……”
“哥哥，你再考虑考虑吧，时间不多了……要么照我说的话去做，要么就看我死在这里。”
白项英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何用意。意外，惊慌，恐惧，很多很多种情绪一齐掠过他的心头，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目光落到那伤口上，血还在沿着胳膊往下淌，沙发垫被染成了红色，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是我逼他太甚了么？可是我又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办，我会害死他的！
下一秒他哆嗦着抬头，疯了似地用尽力气去推对方的胸膛，想要从他身子底下挣脱出来。
霍今鸿顺势起身，捉住他的手腕反拧到身后，用腰带腰带草草束在一起。
“今鸿？你，你想干什么……”
“哥哥，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但是你不要用力挣，你要是挣得厉害，那我只能再系紧些了。”
“放开我……”
白项英被对方的举动吓得失了方寸，惊恐之下怎么可能不挣扎？于是霍今鸿迫不得已抽紧腰带，又绕了几圈连同小臂一起捆起来。
血越流越多，意识却异常清醒。他拽起白项英推到桌边，让他赤身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拿过电话机。
“告诉我号码，我替你拨，等接通了你来讲。”
“什么号码……”
“联系能帮你弄到船票的人。”
“别这样，今鸿……先止血，其他事情一会儿再说！”
“我说了，要么现在就打电话，要么看我死在这里。”
“你疯了么！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是疯了，哥哥，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想看我疯，那就让我死吧。”
白项英哆嗦着，还想说什么，霍今鸿忽然推开他，起身又回到沙发边上。
“号码是多少？”
“你先放开我！”
“哥哥，我再试试看。”
霍今鸿说完弯下腰，白项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看见对方拾起地毯上的东西。
“不要！！！”
手起刀落，旧伤之上又多出一道新的伤口，两道血流合在一起，染红了整条小臂。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也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