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们面前他不敢强势霸道是因为他知道,宁王的权威不可置疑不可动摇。

  陈旭功看到徐绩脸色不好,连忙过来轻声劝了几句。

  徐绩叹道:“他们怎么就不明白,他们以为的小事,恰恰就是我认为的大事。”

  陈旭功道:“大人手下,其中不乏旧官,他们可能还没有适应变化……”

  徐绩怒道:“不适应就滚蛋。”

  他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我留用他们是因为他们有被留用的能力,但识时务也是为官之人必须要有的能力,不识时务还想做官?”

  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封疆大吏,此时因为手下人理所当然的一种态度而愤怒了。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所有人都给我死死的记着。”

  徐绩道:“我以不满二十岁的年纪做到了封疆大吏的高位,将来也必能成为大宁帝国第一任宰相,谁影响到了我,谁就死,死一个人如果不让我解气,那就灭族,灭族如果都不能让我解气,那就刨坟掘墓。”

  徐绩扫视众人:“这话我只说一次,下次就不是提醒,而是直接惩治。”

  “是!”

  手下人连忙俯身应了,一个个吓得心里发颤脸上发白。

  因为这件小事,徐绩不得不变得谨慎起来,他在外边活动了一下,就回到马车里把他带着的名册取出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是他在越州做节度使任免的官员名册,这次来长安城既是要参加宁王的登基大典,也是来述职。

  虽然徐绩在越州是独断专行,可是这份名册,他必须做的漂亮。

  旧官,当地能才,还有其他各种渠道选拔的官员,各占的比例是多少,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颇。

  宁王那双眼睛啊,能从这名册上的细微处看出大问题。

  仔细看了两遍后,徐绩吩咐人取来笔墨,又在其中划掉了两个名字。

  这两个名字是江南世家大户出身之人,主要是这两个人姓陈。

  在一份名册中,同一姓氏的人数如果有些多的话,那么自然会引起注意。

  “告诉下边人,从现在开始到长安,不要住在城镇里了,绝对不能影响到百姓。”

  徐绩吩咐完后就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另外一件事。

  他派人杀陆重楼的事。

  失踪的那个手下,到现在依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不确定那个家伙是死了还是被抓了,又或者是畏罪潜逃了。

  死了最好,不管是被抓了还是畏罪潜逃,都是祸根。

  “来人。”

  徐绩叫了一声,陈旭功连忙俯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徐绩看了他一眼后说道:“我没有叫你,你到马车外边等着吧。”

  陈旭功心里一紧,也不满,可只能是将不满的情绪压下去,躬身一拜,然后下了车。

  徐绩的贴身护卫秦象上了马车,压低声音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徐绩提笔写了一封信,递给秦象道:“立刻派人,先于我们送进长安城,找机会交给关大人。”

  秦象立刻明白过来,俯身道:“属下会派得力人手把信送去。”

  徐绩道:“事关重大,不要轻慢。”

  秦象又应了一声,下了车之后,挑选了两个亲信手下,让他们带着信先赶往长安城。

  一天一夜后,长安。

  在皇宫外不远处,就是新建的廷尉府,这里占地极大,分成前后两个大院。

  高希宁站在这大院里门口,掐着腰站着,越看越是欢喜。

  这廷尉府看起来可是真的气派啊。

  李叱微笑着说道:“多看看吧,以后你住在这的时间也不多,多看看也好。”

  高希宁道:“凭什么我住在这的时间不多?我是都廷尉……”

  话说到这忽然醒悟过来,她将来肯定是要住在皇宫里啊,所以脸微微一红。

  李叱道:“凭什么?你这娘们儿凭什么能不住在这,心里没点数?”

  高希宁用肩膀撞了撞李叱:“知道啦知道啦。”

  就在这时候,手下人进来报告说,叶小千千办他们已经赶到了。

  李叱回头吩咐一声让人进来,然后看向高希宁,高希宁道:“看我做什么,好人坏人,难道还都让我一个人做了?”

  李叱道:“你已经做了坏人,好人还是我来做吧。”

  高希宁呸了他一声。

  不多时,叶小千快步进来,从青州受了伤,到冀州再到长安,这一路走了三个月还多,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李叱伸手把叶小千扶起来,笑着说道:“案子办的不错,也委屈你了。”

  叶小千俯身道:“为主公做事,臣不觉得委屈,是臣之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