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拉了高希宁的手往外跑:“我们也不让它看,我们也躲起来。”

  两个人跑到一处草料堆后边,坐在那,高希宁问:“躲起来之后呢?”

  李叱凑到她耳边:“我想……”

  高希宁一把将李叱推倒:“想个屁啊想,浪费这个时间,还打算和我商量什么……”

  然后一低头,把李叱的嘴巴堵住了。

  李叱的四肢,镚儿的一声就绷直了,眼睛都往上翻了翻,略丢人。

  正到情浓处,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俩人连忙住嘴……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天空中好像有什么讨厌的鸟儿飞过,一边飞还一边叫。

  蠢瓜,蠢瓜,蠢瓜……

  同样的这个夜里,可是月色也完全不同,在距离宁军大营足足五千里外的太山之巅,李先生也在看月亮。

  故乡的月亮似乎和这里的月亮一模一样,所以李先生之前一直都在怀疑,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已经等了许久,不知道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可他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

  就在这时候身边响起轻微的声音,李先生回头看了看,月色下有人慢步过来,身材修长,月影修长。

  李先生笑了笑,虽然不熟悉,可这个人却让李先生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戒备。

  方诸侯走到李先生身边坐下来,很自然,像是两个人本就很熟了一眼,他坐下后递给李先生一壶酒。

  “找了我许久?”

  李先生问。

  方诸侯点了点头:“天下很大,所以走了很久,太山很大,所以找了很久。”

  李先生道:“是李叱请你来的?”

  方诸侯回答道:“宁王跟我说,李先生一定会犯傻,而且会执拗的犯傻。”

  李先生笑:“聪明人犯傻才会执拗,也没什么不好的。”

  方诸侯也笑:“所以我坚持着找到你,也算是个聪明人了,我也执拗。”

  李先生问:“你是想知道什么?”

  方诸侯往后靠了靠,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问李先生:“人会在天上飞吗?”

  李先生回答:“会,不过不是人飞,是人坐在会飞的东西上。”

  方诸侯:“人还如我们这样能打吗?”

  李先生回答:“不能,就算是最能打的那种,估计着打几十个也就是极限。”

  方诸侯点了点头:“果然都是相对的。”

  因为这句话,李先生侧头看了看方诸侯,这种思维方式,让李先生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问:“所以如果宁王不请你来,你知道了的话,也一定会来。”

  方诸侯笑了笑:“是啊,我一定会来。”

  李先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懂了。

  他来这里等着,是因为他觉得这是身为那个时代的人必须要做的选择,这是他的使命。

  方诸侯来了,是因为他作为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必须做出的选择,这是他的使命。

  想到这里,李先生忽然就悟到了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话。

  “也许会死。”

  李先生说。

  方诸侯喝了口酒:“谁又不会死呢。”

  李先生道:“不过,还是应该我先,你排在我后边。”

  方诸侯摇头:“这可是我的家。”

  两个人对视一笑,同时举起酒壶碰了一下,然后对月同饮。

  第二天一早,宁军大营。

  李叱伸了个懒腰从军帐里走出来,活动了一下双臂,朝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看了看。

  归元术的军机司一名校尉跑过来,在李叱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李叱随即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向余九龄:“九妹,交给你一件事。”

  余九龄立刻问:“要去哪儿?”

  李叱指了指东南:“很远。”

  昨夜里他和高希宁稍稍甜蜜了一下下,可大营里来回巡视的队伍实在太多了,两个人终究只能是望梅止渴。

  这四个字是高希宁说的,她还说越望越渴,忘的梅都急了,梅说你怎么还不摘?

  李叱说不摘不摘就不摘,等到花儿开。

  他起来还没有活动多大一会儿,唐匹敌派人来请他,说是去看看疯牛阵的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