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启追到西疆草原, 谢墨赟除了咬紧牙关纵马狂奔,同时脑中运转的想法也从未停止运转。

  父皇病逝,登基即位之时。

  谢墨赟原本计划的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尘埃落定。

  这场权利的博弈终于轮到他上场执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谢墨赟准备了无数个日夜。

  他本该酌量作为新帝如何面对朝中局势, 忖思自己该拿出怎样的气势来管理好诺大的王朝。

  应对这些事情, 谢墨赟手到拈来。

  可这一路上,他的脑海里被一个身影完全占据, 连丝毫缝隙都未曾留出。

  前三天赶路的夜晚, 迎着孤寂的荒郊月色,谢墨赟想到和时若先成亲那夜, 月色也是这般明亮。

  月光灿然, 烛光摇曳,他没想到在红色盖头下,素未谋面的新娘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时若先手指捏着裙边, 望着谢墨赟的同时, 还对他露出狡黠羞赧地笑容, 怯怯地唤他“夫君”。

  他顶着漂亮的脸, 认真商量和他兄弟夫妻各算各的,模样机灵又傻气。

  谢墨赟从没想到, 自己的心跳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

  这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和亲, 有了一个堪称梦幻又戏剧的开头。

  只是此“公”主非彼公主, 不仅没有语言障碍, 还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把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折腾个遍。

  他明明这么不讲规矩、这么蛮横无理、这么娇气难哄。

  但谢墨赟就是一再忍下他的所有莽撞撒泼,甚至逐渐感觉他愈发可爱……

  谢墨赟按部就班、深思熟虑的人生, 突然撞进来一个无法定义的惊喜, 从此以后每一步都被他牵动。

  时若先的出现推翻了谢墨赟先前的所有计划。

  但谢墨赟为他更改后的人生, 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当着草原上十五的月亮下,谢墨赟恍惚又回到成亲那日,时若先怯生生地和他说“咱俩各论各的”。

  ……好吧,这句话的确不是一段很浪漫的回忆,但绝对是谢墨赟终生难忘的对白。

  此时,谢墨赟深色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让时若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谢墨赟眼里的模样。

  比初来乍到时候更白净水嫩,原本尖瘦的下巴都渐渐变圆润,完成了从瘦弱狐狸精到滚圆兔子的过渡。

  时若先眨了眨自己的兔子眼,心想自己居然还能让狼坐下来和自己谈情说爱,这可真是徒手驯服了谢墨赟这个大情种。

  的确,谢墨赟这么聪明,如果不是真的恋爱脑,怎么会一直被他骗。

  古曰情种,现代人说恋爱脑。

  谢墨赟这个大情种恋爱脑,真的为了他能舍弃一切?

  但谢墨赟这么直接就摊牌,时若先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讷讷地问:“你都知道了,还要来找我,是不是……”

  “是。”

  谢墨赟上前一步,拉着时若先。

  他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因为夜色和肤色几乎等于没出现。

  倒是时若先白皙的脸已经烫得像是能煮茶,纯情地像没被拉过手的大姑娘。

  “我早就同你说过,满月下不容谎言,我说过我心悦于你,就会坚持下去。”

  时若先咋舌,“……哪怕我之前骗了你?”

  谢墨赟早已经想开,“你骗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如果你别有所图,我早就一败涂地,对吗?”

  时若先愣住。

  文武贝说得对,但他的确没想过要文武贝别的什么。

  问题是,他敢要吗?

  谢墨赟,心狠手辣权斗满分的无CP男主。

  他一个最大目标就是吃点好的、上趟青楼玩个痛快的小雄虫,能图谢墨赟什么。

  这清心寡欲的无CP男主……好吧,早该认清文武贝的真面貌的。

  谁家的无CP男主能按着和亲对象三天三夜。

  自己还想着要打一拍两散的分.手.炮,要是真打上了,文武贝不得一次睡回本啊……

  时若先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不说铁杵磨成针,好赖也得脱层皮……

  受不住受不住。

  时若先默默抱紧了自己弱小无助的身板,脸红着看向谢墨赟。

  谢墨赟牵起时若先的手,双手合拢把时若先冰凉的手包起来。

  “很冷吗?”

  时若先摇摇头,但谢墨赟的手真的很暖,要不还是让他捂一会吧。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场合莫名安静了下来,时若先只好低头拽了拽衣角,让两人从无言对视的情况中解脱出来。

  谢墨赟:“你刚刚想说什么?”

  时若先低头,问:“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什么意思?”

  时若先踢着脚下碎石,“就是我骗你的那些事。你打算治我什么罪?或许看在你我过去同床共枕的情意上,你不得给我打个八折?”

  这时候时若先看着自己被谢墨赟握住的手,感觉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是自己束手就擒、送上门去了。

  时若先努力把自己的手□□,但谢墨赟皱着眉,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握住时若先的手腕。

  时若先慌得声音变调,“先说好,是你不和我打分手.炮的,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我……我现在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睡’,你死了这条心吧。”

  谢墨赟:“……”

  “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色狼吗?”

  时若先认真思考,然后用力点头。

  谢墨赟:“你既然这么想,那我要是不坐实,是不是很对不起你?”

  时若先瞪大眼,“不不不,这个不用对得起我,我腿疼,大腿根疼!”

  谢墨赟佯装冷淡,板着脸吓唬时若先,“疼无妨,我帮你揉一揉就好了。”

  时若先头上飘出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不、可、以!”

  他憋红了脸,骂出一句:“文武贝你死变态!”

  然后抽手就要走。

  时若先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不能待在谢墨赟面前了。

  再待一会,贞操不保……虽然它已经碎成末了,但时若先相信只有努力保护,还是有恢复的那天。

  谢墨赟扶住他的腰,逼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时若先全身紧张起来,夹紧自己的绝对领域。

  “你、你你不是不打分手炮吗?”

  “不打分手的,但可以打复合的、失而复得的、二婚之喜的……”

  谢墨赟笑,“我可太喜欢数字三了,所以一共三次。”

  时若先:“!!!我拒绝!”

  时若先使出一个神虫摆尾,但被谢墨赟一手捞回去,紧紧拽回谢墨赟怀里。

  谢墨赟俯下身,英俊冷冽的面容逐渐放大,窄而挺的鼻尖和时若先的小巧精致的翘鼻相贴。

  时若先看着谢墨赟高耸的鼻梁,忽然就被它吸引的走了神。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谢墨赟的梁……正到无法无视。

  时若先双手抵在谢墨赟胸前,结巴着说:“你还是治我的罪吧,我的挂件暂停营业了,它……最近都不接客。”

  谢墨赟:“那就如你所说的打个八折,三八二十四,那便是二十八次。”

  时若先气红了脸,“喂,八折是这么打的吗?!”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张着嘴呢喃自语的样子,简直可爱地没边,只想狠狠亲一口,欺负他流眼泪。

  谢墨赟也这么做了。

  和时若先多次斗智斗勇后,谢墨赟发现,和时若先光说不行,光做也不行,必须三分说七分做。

  说是铺垫,主要靠做,睡服为止。

  果不其然,时若先被谢墨赟狂风暴雨地亲了一次后,生怕谢墨赟继续,所以就老实多了。

  时若先眼泪吧嗒,算着三八二十四怎么才能安全下床。

  谢墨赟揉了揉他殷红的下唇,低声说“你不是让我治你的罪吗?”

  时若先瞪大眼,连连点头。

  谢墨赟:“那就罚你……再也不是皇子妃。”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忍住委屈问:“那我是侧室?”

  谢墨赟轻笑,“不。”

  时若先震惊,抄起手紧握成拳头,用力砸向谢墨赟的肩,“你王八蛋,你侮辱我!”

  “不是……我……”

  谢墨赟被时若先左右开弓,没想到时若先发起狠来,也让谢墨赟应接不暇。

  主要谢墨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力度,让时若先吃痛。

  时若先左捶右打,闹得自己气喘吁吁才红着眼罢手。

  “王八蛋,你哪里是情种,你就是抬菊无情的大坏种!居然让我做你的通房丫鬟,你爬!我就是死……嗯、呸!我才不死,我就是和你二十四次,也不做会这个。”

  谢墨赟看他打也打累了,骂也骂完了,赶紧劝住时若先。

  谢墨赟抱住时若先,让他冷静下来。

  “我已经不是皇子了。”

  时若先忿忿道:“对,你是乌龟王八蛋。”

  谢墨赟失笑,把他抱的更紧。

  “我是乌龟王八蛋,那你就是乌龟王八蛋的皇后。”

  时若先紧绷的脸突然愣住。

  “……皇后?”

  谢墨赟含笑,“是啊。”

  时若先拉着谢墨赟的手,摸了摸他平坦的胸部。

  “文武贝,你忘了吗?我和你一样是男人啊,我不是楼兰公主,我还骂你打你,我还跑路好几次……”

  谢墨赟“嗯”了一声,“所以呢?”

  时若先表情复杂,抬头上下打量着谢墨赟。

  谢墨赟张开双臂让他看。

  时若先红了脸,他不是看谢墨赟身材的,他是在找东西。

  时若先佯装板着脸,严肃问道:“你藏在哪里了?”

  谢墨赟上半身□□……那肯定不是上面了。

  “一定是藏在这里了。”

  时若先锁定目标,伸手一抓。

  谢墨赟:“?”

  时若先质问他,“在这对不对?!”

  谢墨赟沉默了数秒;时若先继续问:“果然在这里,你藏得够深的!”

  谢墨赟默然,“……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唔,好吧。可我的确摸到了什么。”

  时若先一脸狐疑,“你到底藏了什么啊?”

  谢墨赟抿唇,“我藏了一点晋江审核的底线,呵呵,其实就是没有底线。”

  时若先双手无所适从,整个人在地上走来走去,像个烧开的水壶不得安定。

  “文武贝你臭不要脸。”

  谢墨赟无奈,“是你来找东西的。”

  时若先瞪他,“那你到底把白绫藏在哪里了?你拿出来,我自己吊了算了……我……我回家去!”

  谢墨赟皱眉,“什么?”

  时若先着急,“你别装傻,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按结局赐的白绫呢?拿出来。”

  谢墨赟:“……你在说什么?”

  时若先愣住,“你不知道啊……?”

  完了,完了,完了。

  不睡自招了。

  时若先拽紧裙摆,干笑着说:“哈哈,刚刚我是不是说胡话了?那其实是我的第二个人格,你别信他的……”

  谢墨赟凝视着他。

  时若先咬牙,扑向谢墨赟。

  “夫君~我好想你~我们快点开始打那三八二十四次炮吧~”

  谢墨赟托着在他怀里乱蹭的时若先,咬牙道:“不耽误,我动你说,你要是说不明白,那二十四次也不封顶。”

  时若先:“……这种死法还不如白绫赐死。”

  他会X尽虫亡的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你这里塞的是什么?塞的是什么?!

  谢墨赟:你摸不出来?这是胸。

  时若先:我不信!除非……你让我仔细摸一摸。

  谢墨赟:想摸,有的是你摸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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