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沂水弦歌>第9章

  “怎么不进来?”

  男人开口打断他的回想,沈清行松开把着的门框,走进去从身后环上他的腰探头看向菜板。

  他正在和面准备做烙饼带着路上吃。

  锅里咕嘟咕嘟的还在炖着妖兽肉,底下可不是普通的柴火,是周峣琛从狐族那讨来的伴生狐火,虽然这玩意每天都会产生也易于保存,经常有狐族出门兜售。

  但要是被他们知道被拿来做饭,估计会把周峣琛列入永久禁止入境名单的榜首。

  沈清行被香味吸引,准备松开手过去偷吃一块,就被周峣琛拉回来说:“开盖味道就散了,等会吃。”

  “我没有,就是这姿势不舒服,想换个姿势。”

  沈清行嘴硬的狡辩,周峣琛双手沾着面粉,转身让他站在自己前面,拥着他手把手的教他擀面饼。

  这事不算难,沈清行学的很快,微微弯腰掌下用力,一张饼就做好了。

  只不过臀部上那顶着的硬物让他不敢置信的回头:“你…”

  周峣琛低头亲吻他的唇,下身在他的臀部磨蹭,沈清行本就只穿了件外套被他这么蹭的也有点情动,

  不过抬起手想环上他的脖颈,满手的面粉簌簌的落下,尴尬的直起腰当做没看见,周峣琛也没强求,松开洗干净手往锅里抹上油开始烙饼。

  面饼在锅里烙出香味,周峣琛看他眼神一直往这瞟,撕下一块塞进他嘴里。

  “唔,好吃!”

  “你真是,还挺好养活的。”

  周峣琛无奈摇头,让他洗干净手先把这块饼吃完,自己手脚麻利的弄好剩下的饼,只留了两块做午饭,剩下的用油纸包好。

  卤肉也差不多了,狐火消散在空气中,掀开盖子,香味扑面而来。

  夹出一块剁碎了加上生菜用饼卷好,沈清行咬一口幸福的眯起眼睛。

  一大锅炖肉,留了几块做今天的口粮,剩下的都收进纳虚戒里也不怕变质,至于那些天材地宝和卤肉放在一块的时候,会不会哭泣就不是他们思考的事情了。

  平平无奇的度过一天,第二日沈清行起床换好衣服,两个人站在门口就听见一阵马蹄声,随即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周峣琛收好小世界,几只母鸡绑着翅膀塞到车边上,打了个响指,让车在外人看起来好像搬家一般,这才进到车厢里。

  一路往外走,路过的村民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陌生人在驱赶的马车。

  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周峣琛幻化出分神驾车沿着山间小路晃晃悠悠踏上旅程,下界只有一个国家,人民安居乐业,离开深山四处都是繁华的景象。

  马车悠悠的走在官道上,车内铺着柔软的毯子,沈清行依靠在车壁上手捂着嘴,上身还穿戴整齐,下身抬起一条腿撑在桌子上,另一条被男人抬起架在肩上,头埋在腿间被衣摆罩着。

  啧啧的水声从里溢出,沈清行软了身体放任他用舌头舔开谷道,柔软的内壁绞着入侵者,花径寂寞的流出花液滴落在毯子上。

  就在他被舔的抬起腰就要去了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身体不稳的向前倾闷哼一声舌尖撞在敏感点上,抽搐的就泄了,靠在车厢上喘着粗气。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清行眼里还有泪水脸上潮红,周峣琛凑近了看他这副的模样,舔过唇角哑得嗓音说:“有人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说完扯过布巾给他擦干净,让他重新穿上干净的亵裤拉开门帘走了下去。

  “你们有什么事?”

  原来并不宽敞的官道上此时有这三辆马车横向铺开将路堵死,家丁们站成一排衣服凶神恶煞的看着只会坐在马车前驾车的痴呆男人。

  听到声音视线转向车厢,周峣琛黑着脸配着一身黑衣甚是吓人,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背后的车厢里走下一名男子。

  一眼就让人觉得是个纨绔子弟,虽也身着一身黑衣,但满身的金银玉石随着动作发出响声,手上还附庸风雅般拿着纸扇,一下车就“啪”的打开。

  “怎么回事?还有人敢拦我安家的路?”

  家丁们面面相觑,还未说话又一名男子下车,他咳嗽一声,扯开自家正洋洋得意比土匪还要土匪的公子,在一旁小声的对他说:“公子,我看此人身手不错,我们此次带来的侍卫不够,还是不要惹事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这拦着人反倒要自己灰溜溜的挪开?”安少爷提高了嗓音,连刚掀开帘子准备下车的沈清行都不禁向他看去。

  张安叹口气再一次为自己选择了这苦差事感叹,这会声音压的更低,只见两个人一会生气一会皱眉。最后安公子不情不愿的往前走,吊儿郎当的说到:“这位兄台....呀还是个美人。”

  “咳咳!!”

  安公子如此不靠谱,张安甚是苦恼,又咳嗽了两声示意他快点把话说完继续赶路,架不住安公子实在是一名放荡不羁的男子。

  只见他走上前两步,用扇柄挑起沈清行的下巴,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身体就倒飞出去撞倒一片家丁。

  “哎呦哎呦,快去看看少爷。”

  “少爷!少爷?你还好吗?”

  张安对凑上来的家丁使眼色,一副少爷晕过去的模样把他抬起来塞进车里,自己转头拍拍衣袖,这才对着沈清行二人一拱手说:“真不好意思,在下代我家少爷给你们道歉。”

  “两位下次要是路过太旬城,可以来我们安家坐坐。”说完回头,指挥的家丁们挪出位置让马车通过。

  没走多远呢就听见那公子在车厢里气愤的大声嚷嚷:“张安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样对我,回去我一定要叫母亲给你好看!”

  沈清行噗嗤一声笑出声,等周峣琛坐在车厢里,不知从哪摸出把扇子,抬起他的下巴学着纨绔语气说到:“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和我回家如何?”

  周峣琛顺着他的力道靠近,拉过他的双手按在车厢上侧头就吻了上去,直到沈清行喘不过气挣开他的束缚,这才覆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到:

  “早就跟你回家了不是吗?”

  沈清行红了耳廓,撇开头假装看风景,渐渐的入迷起来,周峣琛见状手放在唇边呼哨一声,就有一只马脱离车厢跟在边上跑。

  一把揽着腰把人带到马背上,趁他没反应过来拉起缰绳夹住马腹,奔跑起来。

  沈清行刚开始还有点害怕的坐在上面,等他发现坐在这的视野更加开阔,路也平稳,才大的胆子坐起身,伸出手感受风从指尖穿过。

  路上并无行人,两个人策马,肆意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就这么一路直到马跑累了停下来在道上踱步,周峣琛抬头看天色,领着人坐进边上的小茶棚。

  这种天气里没什么人出行,茶棚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位中年人坐在柜台后百无聊赖的拨弄算盘,见他们来坐起身问到: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茶棚里也没有什么菜单,思索片刻后说到:

  “来两碗鸡蛋面,上点小菜,再来壶好酒。”

  “好嘞,您稍等。”

  掌柜的手脚麻利进了后厨,不久就端着面条出来,清汤小面飘着一个荷包蛋和一些小葱。

  沈清行也饿了,手扶着碗沿,挑起面条放入口中,他吃的不慢,一会就把面都吃完,老板见状,和他闲聊起来。

  “客人是往北边去吗?这会儿走等到了正好赶上灯宵节,到时候姑娘家们都出来,您这样的可得小心点咯。”

  老板开着玩笑,沈清行好奇的问:“我们是南边山里来的还未听过这宵灯节呢!”

  “您南方来的啊,那可得好好去看看,你就顺着路往前走,也就一个月左右就能到云城,正好赶上。”

  沈清行点头,见周峣琛吃完坐着等他,掏出碎银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没有在继续骑马,走出几步后,另外三匹马带着马车从森林里穿出,停在面前。

  登上马车,两个人继续前行。

  一个月很快过去,路上两个人有时候在茶棚里休息,有时候在山林里露营,越靠近目的地,人越多起来,茶棚里人来人往,店小二忙的打转,沈清行拉着周峣琛坐在边上,要了两碗汤面,就拉长耳朵听隔壁的一伙人,正在讨论什么。

  “听说今年,云家大价钱弄了新宵灯,怎么也得去看看。”

  “不止呢!听说云家那位大小姐快出阁了,这是在给夫家做脸呢!”

  “云老爷不是喜欢那陈少爷,可小姐惦记的是青梅竹马早年有婚约在身的张少爷呢?”

  “嘿,那可不,而且那张少爷已经带着聘礼上门了!这事可热闹了,这会去正好能赶上。”

  那人说完又四处看看,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这才又低头小声说起来。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云城里有人失踪,云老爷打算让他二人解决此事,看谁能拔得头筹自然就能迎娶那云小姐。”

  沈清行听得津津有味,倒是那伙人吃完饭不在八卦,放下银钱就离开了。

  沈清行被勾起好奇心,两个人坐着听了半天,倒是给这故事剧情补全不少。

  原来这云小姐和张少爷从小青梅竹马定下婚约,再加上张少爷早年寄住在云家,二人自然是甜甜蜜蜜,可惜张少爷岁数大了,自然要回家准备继承家业,二人无奈分开。

  本是约好到年纪了二人就完婚,奈何云老爷觉得这张家太远,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嫁出去怎么也得给家里带来些利益,所以就想把她嫁给城尾的陈家。

  这陈家也是云城有名的富贾之家,经营着城里大部分的药店,若是能联姻,自然能给云家带来不少好处。

  张少爷听闻此事,连忙带着聘礼就要来迎娶自己的心上人。

  云老爷自然是不甚满意,又无法拒绝,正好城中闹妖,自是让他二人寻来人驱妖,谁成功了就把女儿嫁给谁。

  张少爷无法,只能在城中打听哪有驱邪大师,而陈少爷早早就寻了城外流云寺的高僧准备看笑话。

  在他俩还未正式对决之前,沈清行已经来到城门前,今天风不大,树叶轻轻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快接近城门的地方,二人就下车,看着分神跟着马车跑进深山里,慢慢悠悠的走在道上,看着前面长长的进城队伍,叹了口气走近队伍末端。

  天不算太热,沈清行站着无事,伸头看向前面的队伍,商人们带着货物,还有许多华丽的马车都停在门口,队伍缓慢的前进。

  终于轮到他俩,门卫也没多为难人,收了碎银就放人,城里热闹非凡,两个人先找了家客栈住下。

  沈清行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小摊,香味飘荡进屋里,周峣琛见他馋嘴,干脆推开门带他下楼。

  走出门的时候,正好和一位带着头纱的人擦肩而过,沈清行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被门口的小摊吸引走注意力。

  “我要吃这个糖葫芦。”

  沈清行伸手一指,周峣琛就在背后付钱,两个人一路走一路买,最后提着满手的小吃回到客栈。

  就在进入门里的时候,沈清行敏锐的感觉有人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

  没有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在这下界还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俩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