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林中鹿>第22章 恨不能将这人撕碎

  魏启东很满意林深的态度。只对着李既白服软和笑的人,如今在自己手里,也会服软了。至于笑不笑,他不在乎。

  林深比想象中更快妥协,没再做徒劳的挣扎和反抗,也没再像以前一样冷着一张脸,面对着魏启东的时候夹带着警惕和不屑。他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一把椅子,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力气,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动物,很快接受了被主人丢弃的事实,并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也认了命。

  还算识时务。

  识时务得甚至让魏启东都有点后悔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听李既白的话,早知道就不给你下药了。”他凑近林深,咬上对方饱满小巧的耳垂,笑得邪性,“这样一点力气也没有,倒缺了点儿趣味。”

  气息穿过耳膜,直达神经,激得林深瞬间起了一身小疙瘩。

  “不过不急,我们要在一起一个月呢,有的是时间。”魏启东随手扯下领带,扔到林深脚边,又把西装脱了,只剩一件衬衫,隐约露出藏在布料下鼓动的肌肉——这是一个在正常状态下都很难打到的成年男人。

  林深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他看起来很虚弱,话也说不了几句,他大概知道李既白给他喝的是什么药,他以前有特殊行动的时候也给别人用过,但那都是为了担心对方反抗或者自残,不是用在床笫之间的。或许李既白还念着一点情分,没有用那种让人神志不清的烈性情药,只想限制他的行动,给他留一点自尊。

  但那一点情分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想洗个澡。”林深说话的时候带着点不正常的喘息,很费力。

  魏启东眉毛一挑:“好啊!我帮你洗。”

  林深没说话,尝试着站起来,但是努力几次都不成功,狼狈异常。

  魏启东不再逗他,猎物就在眼前,捕猎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嗜血的侵略气息,空气危险,欲望快要喷薄。他一只手猛地提起林深,向浴室拖去。

  热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浴室里很快蒸腾起一片白雾。

  林深被摁在浴缸里,衣服和头发全都湿了。侍应生给他的纯棉衬衣经不住热水,一泡紧紧贴在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的肌肉线条紧致性感,全都暴露在眼前。那人还偏偏一副脆弱的样子,伏在浴缸沿壁上,想躲开花洒也做不到。

  魏启东觉得喉咙发紧,下面也要硬爆了。他扔下花洒,一步跨进浴缸,一把扯开林深的衬衣,几个扣子崩开,砸在远处镜柜上,发出“当”一声脆响。

  魏启东再也忍不了,一手抓起林深的头发,狠狠吻了下去。

  “唔……”林深反射性挣扎了一瞬,便停下了动作,任其撕咬般的发泄。

  下面这具身子太销魂,魏启东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占有和破坏。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精虫上脑了,自从成年之后,他要什么人都有,这种纯粹能激起他兽性的身体简直太少了。他每一个细胞和神经都爽到极致,因此那剧痛从头上传来的时候,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很快,剧痛盖过了情欲,他抬手一摸,一手浓稠的鲜血。

  林深手里握着一个壁灯,用坚硬的底座在魏启东脑袋上敲了一个洞。那壁灯还连着电线,有鲜血沿着底座流到电线上,再滴到水里,迅速晕染开,看得魏启东一阵眼晕。

  林深之前的脆弱已经不见,他双目赤红,脸上透着一股决绝,被热水蒸成粉色的脖颈上还残留着魏启东的撕咬痕迹,有种诡异的妖冶。

  魏启东在林深第二次举起壁灯时整个人扑过来,暴虐的气息在小小浴室内一瞬爆开:“妈的,老子今天弄死你。”他满脸是血,像从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举起拳头,雨点般打在林深身上,一时间恨不能将这人撕碎。

  竟然被这个人骗了,差点就被骗了。

  两个人在浴缸里厮打,毫无章法。林深刚刚全靠拼着一口气硬撑,一击下来魏启东没有晕倒,他就知道很难再找机会来第二次。魏启东的暴怒殴打似乎漫无止境,他渐渐视线模糊,意识越来越远,但仍咬紧牙关,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

  但太累太疼了,他快撑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启东停下来,大概是因为头很疼,也可能是因为打累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当我做慈善是吧?李既白拿了我的东西,你就得乖乖被我上,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魏启东桀桀怪笑着,“林深,你准备好了,接下来这一个月我都会让你下不来床。”

  他把林深从浴缸里拖出来,扔在地板上,抽出腰带在手上缠了一圈,然后朝地上那人狠狠抽去。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那人已经完全不动了,他才停下手,把腰带扔地上。

  头上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暴怒和激动,又挣开了些,温热的血液沿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让魏启东一阵阵发晕。再不止血,他估计就要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操,老子止住血再办你。”魏启东骂了一句,随手扯了一条毛巾堵住伤口,走出浴室打电话。

  手机刚才掉到浴缸里了,没法用。眩晕阵阵袭来,魏启东甩甩头,走到床头柜旁边,用房间电话叫前台。电话握在手里,正要拨出,就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一声闷哼,魏启东头上又挨了一击。

  林深全身浴血,手里死死抓住壁灯,再次给了魏启东致命一击。

  这一击他用尽了全力,去他妈的懂事听话,去他妈的杀人偿命,他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把魏启东这样的人渣一起拖下地狱。

  让他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他不是女人,没有传统意义上所谓的贞操观,他只是作为一个人,该有的底线尊严和骨气,一点也不少。他可以为谁赴汤蹈火,也同样可以为自己宁死不屈。

  在他不想妥协的时候,没人能强迫他。

  他真是要感谢李家这么多年的教育,可能李既白都不知道,林深被试过药。今天晚上下到酒里的药,如果是普通人喝了确实会软成一滩泥,但林深多多少少有了耐药性,就算今晚喝得不少,也绝对不至于虚弱到站不起来。

  魏启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不一会儿就洇湿了一小块地毯。

  林深拿浴巾胡乱擦了擦身上,他全身都痛,被皮带抽过的皮肤已经高高肿起,碰都不敢碰。他顾不上其他,脑中迅速思考了一下逃跑路线,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的,到处都是监控,说不准很快就会被抓回来。如果被抓回来,他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女孩出事的人工湖那里,应该没有监控,否则不会出事那么久都没人发现。从人工湖有一条花园小路可以通到大门,他只要在魏启东被人发现之前跑出酒庄,就能顺利逃出去。

  打定主意,他不再迟疑,迅速走到房间阳台。这个房间在二楼,不算高,他翻下阳台,顺着一根路灯滑到地面。

  林深在花丛里躲了一小会儿,微凉的风吹得他手脚发抖,药效仍在,全身伤口都在叫嚣着喊疼。他咬紧牙关,沿着昏黄的路灯走了出去。

  宾客早就走完了,酒庄里很安静。中途遇到两个服务生,有些奇怪得看了他一眼,可能以为是喝醉的人,也没多管,很快就走过去了。林深松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发抖。

  大门就在眼前,林深快走两步,只听到自己心跳如雷。门口灯光耀眼,不似刚才花园里光线昏暗,所以安保看得很清楚。猛然看见有个血人走过来,那名值班的安保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先生,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林深睨了眼保安,不耐烦地说:“庄总叫我来的,刚才玩得有点儿过。我现在要回去了,车在外面等。”

  安保一愣,立刻了然。庄总是酒庄老板,有时候办活动会叫一些男男女女过来助兴,有钱人口味重,玩得也豪放,什么情况都有,眼下这人看来是被折腾得不轻。

  安保立刻让开路,不再多话。

  林深也不再掩饰,踉踉跄跄奔出了大门。

  这座酒庄在半山腰,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这个时间根本没有出租车和私家车经过。林深沿着山路狂奔了一气,已是强弩之末。他不知道魏启东有没有被人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脑袋里轰轰作响,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抓回去。

  然而绝望来得更迅猛。

  ——他全身是伤,身无分文,那么现在他该去哪里?

  李既白亲手将他送过来,闲月山庄他是回不去了,那个曾经被他当做家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而他那些明面上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老顶、李蓄,也全都是李家人。

  他孑然一身,站在路边,像孤魂野鬼。

  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