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生笙都有些笑不起来了，“不……不用，真的不用。”
这时候，慕北孑已经换了西装从楼下走下来，淡声对黎九川说：“我等下要去见锦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而后男人又说道：“还是你想跟着我一起过去见见他？”
黎九川吓得脸色立马惨白，“不……我、我不去。”
慕北孑点头，又说：“那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让生笙陪你出去走走，记得带上保镖。”
程生笙也觉得应该带黎九川出去走走，他这样整天缩着也不太好，这样下去，性格只会越来越软弱，所以拉着黎九川强行换了衣服后，就带上两个保镖出门了。
黎九川虽然说着不想出去，但对外面还是挺好奇的，一直扒拉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程生笙问道：“你想去哪里？”
黎九川一脸迷茫，“啊？”
程生笙以为他没听清楚，耐心重复问道：“你想去哪里？虽然离开京城只有三年，但很多地方你应该都还记得，现在最想去哪里？”
但黎九川还是迷茫加懵懂，只是程生笙看得出来，他的迷茫不是听不清楚自己说的话，而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
程生笙眉心微蹙，想起之前黎九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忍不住猜测道：“你不会……这些年都没有自己出来玩过吧？”
黎九川果然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们都没有带你出来玩过？”
黎九川怔了下，问道：“谁啊？”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了，便说道：“你是说……叔叔阿姨吗？他们很忙的，哪有时间带我出来玩，不过他们倒是经常带……带他出去吃饭应酬，他带我去过一次，很小的时候，后来我不喜欢，就没再去过了。”
程生笙眉头皱得越来也厉害，脸色也更加不好看了。
黎九川低下头，又说道：“而且，他们把我抚养长大，我已经很感谢他们了，怎么可能还那么麻烦他们带我出去玩？”
贺家父母没空带黎九川出去玩他可以理解，但家里肯定请有专门照顾孩子的管家或者保姆，让他们带黎九川出去玩总不是问题。
但贺家父母只怕恨不得天天将黎九川缩在家里，不让他跟外面的人接触，所以黎九川才这样。
程生笙又说道：“可是我听慕北孑说过，贺先生不是很喜欢带着你到处玩吗？”
黎九川摇摇头，想了想，又说道：“他只是会带着我去跟慕总和亦辰哥哥玩而已，哦，也带我去过游乐园和电影院，但是每次他在，我都玩得不开心，后来也不愿意跟着他一块去了。”
贺锦霆看他，比贺家父母看得还要严厉，他宁愿在家里自己看电视，自己画画弹钢琴，也不想出去玩得不痛快，像是脖子上被栓了绳子的狗一样。
虽然贺锦霆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但黎九川就是很讨厌那种感觉。
他不需要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被精心保护着，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会哭会闹会累，会被欺负却也会和朋友不打不相识。
只可惜，贺家人和贺锦霆从不给他那样的机会。
程生笙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桎梏住你。
到了喉咙的话，程生笙又忽然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