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主系统似乎出现了很多次。
只不过之前褚言没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他是什么系统，男主部门下面的什么分系统。】
【苦药人系统。】系统随口回答道。应该是正在打游戏的关键时刻，系统隔了好一会才回答他。
【他们的任务内容是什么？】
【就是给主角一剂苦药，给他添添堵，让主角能够成长。】
褚言微微歪了歪脑袋，他又问道：【你和那个苦药人系统怎么认识的。】
【就是打游戏认识的，他主动来加我，但是我们刚一开始没一起玩，后面才在一起玩的。】
褚言迟疑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嗯……很久了，加好友是我还没带你之前，一起玩是你第一个世界结束。】
褚言道：【你没察觉出一点问题吗。】
系统皱着眉头心道，这能有什么问题，但是忽然间，系统有些明悟了，他拍着大腿，跳起来怒道：【我靠！】
褚言欣慰的点点头。
【他不会是商业间谍，来窃取咱们小世界任务成功经验的吧！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褚言：……
果然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见自家宿主不说话，系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半晌，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他不是商业间谍？】
褚言露出一个你开心就好的微笑，回答道：【说不准他是图你身子呢。】
【我呸，就他，技术菜就算了，传输速度也赶不上哥的零头。哥现在在女主部门下面，算是前几名，他在男主部门那里就是个吊车尾。】
【他成绩很不好吗，小世界任务都失败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要是男主部门的主管我都要愁死了。】
褚言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知道那个系统的宿主叫什么吗。】
【不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问问。】
【算了。】
【怎么了宿主，你觉得对方的宿主是你的熟人吗。】
褚言摇摇头，把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摇出脑袋。
【不可能的，对面宿主要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就倒立洗头。】
一听宿主立下flag，系统就来了兴趣，他嗅到了八卦的氛围，主动道：【说说看，谁啊，是不是送粉拖鞋粉袜子的那个班长。】
【……你们部长真的很八卦。】
女主部的上司，在面试褚言的时候，着重的让褚言讲了他的过去。
褚言小学的时候，是个颜狗，他的小同桌，长得粉雕玉砌，漂亮的像个小女孩。
他出生之后，就被父母丢在了社会福利院，院长给他灌输了很多不好好学习就找不到媳妇的言论。
褚言信以为真，又觉得以自己的成绩肯定找不到对象，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想跟同桌定下娃娃亲，成年了就结婚。
他天天给小同桌送牛奶和饼干，还经常想亲他，说一些很爱他，没有他不行的话。
——事后褚言后悔无比，并且坚持认为是恋爱剧余毒了他这个大好青年。
当他的同桌终于受不了，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暴打的时候，褚言才知道，他的新同桌不是女生，是男生。
但饼干和牛奶都送了，褚言感觉很亏，所以他想男的就男的吧，认了。
考上同一所初中之后，他的同桌依旧是他的同班同学，但同桌愈发的冷漠，也对他越来越冷漠，他有一次在去他家里写作业的时候，发现了同桌有复古的dvd机子，还有奥特曼的光碟，所以他以为同桌一定很喜欢。
那年同桌生日，他给同桌送了奥特曼玩具手办，同桌欲言又止，仿佛在看傻子。
到了高中，他又和同桌在一个班，但同桌成了班长，拥有众多的粉丝，他被挤到角落里了，他的爱并不是很重要。
同桌那一年的生日很盛大，班上的同学们有的送昂贵的新游戏机，有的送精致的钻表。
褚言因为只有福利院的贴补，他很贫穷，买不起很好的礼物，但他发现同桌很喜欢一个粉色小熊，皱巴巴的，很旧了，同桌还是把它留在身边。
褚言就以为，同桌肯定很喜欢小熊，就送了他粉袜子和粉拖鞋。
然后他被同桌按在床上一通暴打，虽然不痛，但他毕竟也是高中生了，真的很丢脸。
大学的时候，他很努力的考了，但是同桌成绩太好，完全赶不上。
最后同桌上了全星际排名前十的大学，他考上了免学费的一流大学。
再然后，因为大学离得很远，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褚言虽然偶尔也有吃天鹅的幻想，但他也清楚，像他这样既没有家世，也没有本事的普通人类公民，大学毕业以后只会和他天之骄子的同桌渐行渐远。
尤其是大学第二年，他和同学一起去旅行，去了同桌的大学，原本他想去找同桌玩，因为他天天炫耀他曾经有一个多好的同桌，所以他的舍友也很好奇那么完美的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但当他站在同桌上的大学的大门前时，那种差距感几乎要冲垮了他。
他有点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而目睹了这一幕的舍友，坚定褚言从小到大的同桌根本就不存在。
褚言虽然很遗憾也很难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或许小学到高中的那段时间，才是他偶然的幸运。
而且他那么厉害的同桌，应该不会沦落成男主部门的吊车尾吧。
褚言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瞎想，根本就不可能。
和系统聊完天，褚言就发现卫子鸩下班回来了。
往常就很粘人的卫子鸩发现褚言在发呆的时候，立刻凑过来亲了亲他。
“一个人很无聊吗。”卫子鸩问道。
褚言并不无聊，他虽然是一个人，但是有好几个宠物。
而且基地里的人不敢轻易离开基地，但是褚言有十级变异种护体，一点也不无聊。
见褚言摇头，卫子鸩更加怜爱了，他凑过来叼住褚言的嘴亲。
等亲到褚言有点缺氧迷糊的时候，卫子鸩才停下来。
卫子鸩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趁着褚言迷糊的时候问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褚言歪了歪头，下意识道：“什么？”
“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卫子鸩泫然欲泣。
褚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扣上了一个渣男的大帽子。
“你知道研究所的人都说我什么吗。”卫子鸩拉扯着褚言的衣服，越凑越近。
褚言被美颜暴击，他的颜狗属性又一次被激发，忍不住侧开头躲了躲。
卫子鸩见到褚言躲他，眼珠一下子就砸了下来，他直接起身，坐到了角落里，带着哭腔的说：“他们都说我是你养在外面的小花，喜欢了就浇水，不喜欢了就不管。”
褚言连忙凑过去，又是给卫子鸩擦眼泪，又是抱住他安慰他。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喜欢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是养在外面的小花。”
“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卫子鸩又道。
褚言知道卫子鸩和他的亲近，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可是对卫子鸩他总是有愧疚的，他身为年长者，不仅没有引导卫子鸩，反而放纵了对方。
如果卫子鸩并不喜欢他，只是一种错误的认知，那他是不是应该为此负责？
总之，因为对方年纪比自己小，褚言有很多顾虑。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可以再犹豫一下，但眼下卫子鸩已经不给他考虑的时间了。
褚言一咬牙说道：“你还小，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对我，到底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你真的喜欢我，又或者，你只是受不了别人的压力。”
卫子鸩一怔，泪水映得他的眼睛漂亮的像水晶。
光芒在泪珠中折射，发出璀璨的光芒，晃得褚言心慌。
“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你没认识我的时候。”
“我就喜欢你了。”
这回换了褚言反应不过来了。
“什么？”
“我用陈深视野的那天下午，我们坐在回基地的车上，风吹过你的发梢，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你。那个时候，我看你看的忘记了维持人设，任由那支烟燃成了灰。”
卫子鸩郑重的，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褚言，他说道：“我是个实验员，这世界上的事情，就算一定会发生，我也只敢说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唯独我喜欢你这件事，一定是百分之百。”
两年前的夜晚，褚言将毛茸茸的小兔子抱起来，和自己平视。
褚言问：“小兔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和那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小兔子微微低下了头。
而远在屏幕之外的卫子鸩，觉得心脏跳动的不太正常。
褚言爬进了被子里，他把兔子也放在自己的枕头上，设定了定时播放的程序。
灯光下的卫子鸩，捧着一本书，用温柔轻缓的嗓音念着。
“小兔子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跨越了一条又一条的河流。”
“闯过无数危险丛丛的森林，击败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终于来到了主人的身边。”
“它和主人，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