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或快或慢的节奏里，褚言咬紧了牙关。
他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因为羞耻想去推开萧昭延的手，但又被愉悦感逼退。
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之下，褚言选择了抓住一缕萧昭延的头发。
很幼稚，但有种把什么握在手心的掌控感。
最后褚言弄了萧昭延一手，原本的愧疚之心，眼下更浓郁了。
褚言知道萧昭延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他被弄完之后，就想着下去找东西给他擦擦。
只是不等他下床，眼前的萧昭延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张嘴舔了舔。
褚言的脸颊瞬间爆红，有点结巴的说道：“你、你别、”
萧昭延嘴角微微勾起，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晴光潋滟。
“香的。”他的眼神格外的无辜。
就像是第一次尝试的妖，得到了甜头之后，反过来称赞他。
褚言看的有点呆呆的，按理说他才刚结束，不该这么快再有反应，可事实的确如此。
这显得褚言格外的急色，让褚言有点羞愧的想拿被子盖住自己。
萧昭延握住了褚言伸过去拿被子的手腕，然后凑了过来，低下头，张嘴。
褚言连忙推拒，但萧昭延罕见的态度强硬。
刺激下，褚言妥协了。
这次比上次时间久，萧昭延是初次，所以难免牙齿碰到，金尊玉贵的小王爷痛的抓紧了萧昭延的头发。
这次褚言有注意不要让萧昭延尝到，所以最后的时候推开了他。
但一时没来得及收住，反而弄了对方一脸。
萧昭延就这样顶着花脸，一脸迷茫的望过来。
好像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褚言是那个弄巧成拙，作恶欺负人的人。
更加可怕的是，褚言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心生愧疚，反而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于是在第三次发生之前，褚言胡乱将马褂套上，然后握住了萧昭延的手，坚定的说：“我会负责的。”
虽然在心理上他没有意识到错误，但在行为上，他必须要做好。
说完，褚言就问道：“你的手帕放在哪里了。”
“在那边的抽屉里有。”
褚言跑过去打开抽屉，从里面随便抓了两张手帕，他打眼又瞧见桌子上放着几张干净的白纸，于是把白纸放在手心揉吧揉吧，弄的软和了之后，给萧昭延把脸上的东西初步弄了下来。
然后褚言才用手帕，沾了水，一点点的给萧昭延擦。
不只是脸上，头发上也有，在褚言给萧昭延清理头发的时候，萧昭延就这样乖巧的看着他，眉目间带着一点说不清的笑意。
褚言擦完了之后，看着他的笑，开口道：“抱歉，你若是刚刚那样出去，肯定会被指指点点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
萧昭延反问道：“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我说处理，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萧昭延反握住褚言的说道：“但是我主动的，如果要承担责任，那不应该，是我来吗。”
褚言心道，萧丞相在这方面还是太单纯了，他本来抱的目的就不纯。
治病哪有这样治的。
但是褚言若是此刻说出自己的坏心思，唯恐会破坏他和萧昭延的感情。
斟酌再三，褚言说道：“男女之间发生这样的事，男子一定要负责的，就算你不是女子，也是这样。”
萧昭延道：“那我也是男子，该不该负责呢。”
这个问句难倒了褚言，他闷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旁的萧昭延，喜不自禁的，摸了摸褚言的发梢。
他的嘴角勾的高高的，带着一点得逞的坏笑。
但当褚言抬起头时，萧昭延又恢复了那样温和无害的笑。
“总之，我要告诉皇兄，我准备跟你成亲。”褚言说道。
萧昭延脸上的笑僵硬住了，他带着点急迫的说道：“难道你忘了上次你和他说不娶亲，陛下做了什么。你上一次让自己得了风寒，这一次你又要拿什么威胁陛下，自己的命吗。”
“不要这样，永远不要这样。”萧昭延眼中是深深地后怕，他紧紧的抱住褚言，妄图用这种方式，来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
褚言反抱住了萧昭延，他拍拍萧昭延的肩膀安慰道：“我上次已经跟皇兄讲了我喜欢男人，这次再和他讲，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萧昭延不知道此刻该哭还是该笑，他只能抱着褚言，继续劝道：“陛下不能只考虑你的意愿，他还要考虑皇家颜面。断袖一事，本就不算上得了台面，男女交合被认作天道，男男自然会变成异类。”
“皇室不能容许你变成断袖，就算你强娶一个妻子不碰她，也要娶。”
褚言道：“我上次已经和皇兄说了这事，他说这段时间不会逼我。”
萧昭延有些爱怜的摸着褚言的小脑袋，宽慰他道：“如今这样不是很好，你依旧可以当你的小王爷，闲散潇洒，我不需要你负责，只要你经常来帮我治病就好了。”
听到治病，褚言脸色一红，他道：“你是不需要，还是不愿意。”
萧昭延神情一怔，缓缓勾唇，他反问道：“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褚言觉得自己被问倒了，其实褚言自己也没有把握，皇帝会不会答应。
上次皇帝的表现，和褚言猜测中的不太一样，看来这个小世界对于男女交合，传宗接代的认知很是严苛。
不过褚言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总不能不努力，就直接说不可能吧。
但眼下萧昭延的表现，让褚言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你怎么晒黑了。”萧昭延转移了褚言的注意力。
而褚言的确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昭延。
如果说是跟楚曦清下地了，那萧昭延肯定要多想，说不定会把矛头转向楚曦清。
这个小世界的人都有这种倾向，就像皇帝，他看到褚言生病之后，十分的伤心和愧疚，这种情绪需要转嫁，于是他就要惩罚褚言的宫里人，虽然褚言的宫里人没什么错处。
但如果随便编一个谎言，褚言自以为不是很能骗过萧昭延。
于是褚言选择了一种隐瞒式回答，他说道：“这几天有事情，天天下地。”
“下地？刑部的确有去地里验尸、考察环境的流程，但只要仵作去不就好了，你跟着受累做什么。”
萧昭延直接帮褚言脑补了为什么下地，而褚言也打马虎道：“一起去检查检查，说不定能查漏补缺。”
萧昭延一时没忍住，捏了捏褚言露着笑脸的脸，他道：“没想到小王爷如今这么勤勉。”
褚言大言不惭道：“我一直都很勤勉。”
萧昭延也没反驳他，就是含笑看着他，仿佛如今这样的情形，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晚上褚言照例是偷偷溜进了皇宫，然而从狗洞钻出去之后，却迎头撞上一个人的腿。
褚言心中一惊，抬起头看。
姬容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此刻姬容的脸，丝毫不亚于恐怖片中厉鬼的威慑力。
褚言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姬容，有点结巴道。
“姬、姬容，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在这蹲你了。”
“蹲我干什么？想找我去我的寝宫不就好了。”
“我倒是去过，但可惜，我们日理万机的小皇叔，每次都不在寝宫。”姬容的笑容愈发浓烈，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小皇叔，你到底去哪了，有一晚上，你甚至没回来，你住在哪，驿站吗，还是香坊里哪个贱女人的床上。”
褚言：……
有点可怕了。
褚言解释道：“那晚我在萧丞相的府邸上。”
姬容脸上笑容一顿，褚言和萧昭延关系好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相差这么多岁的人，居然关系这么好。
想当初，还是他让褚言去找萧昭延道歉。
姬容有了一种很荒谬的心情，他就是那个把小妾领进家门的倒霉原配。
“皇叔，我春闱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什么，要天天和我在一起玩。”
“如今我考完了，连人影都不见，小皇叔，你可是大忙人啊。”
褚言解释道：“你真误会我了，我是最近真的有事，不是在跟别人玩。”
“不是在跟萧丞相玩？”
“我那是在给他治病。”
姬容的笑更加夸张了，他冷笑一下，指了指自己道：“我看着像白痴吗。”
褚言道：“别那么骂自己。”
姬容冲上去给了褚言一个锁喉。
“最近偷偷在跟谁玩，说。”
“真没玩。”
“没玩？那你就是在刑部了？别说你在，我去了刑部，也没看见你的人影。”
褚言：……路都给我堵死了。
“我其实最近在地里办大事。”
姬容觉得这个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他放松了胳膊，又问道：“去地里干什么。”
“就是看看。”
“看看？”
“对。”
“那我也要去看看。”
褚言毫无办法，只能答应，在临去之前，褚言叮嘱姬容道：“一定要穿个合脚的靴子，带上防晒的帘子。”
“不必操心我，若是没看到你的大事，我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