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踮起脚尖，在萧昭延的脸颊浅浅的亲了一下。
亲完后，褚言就装作无事发生的坦荡模样，把这个亲伪装的没有一点私情，纯粹是为了治病。
萧昭延的脸蹭的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人看起来就像是只煮熟的虾子。
“你觉得怎么样。”
“还、还好。”
“亲脸颊也还好吗，那是不是可以做点更亲密的。”
萧昭延左右看了看，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偶尔还是有路过的。
“去我的府邸吧。”萧昭延不好意思的说道。
明天并不是休沐日，如果去了萧昭延的府邸，那势必要在他那里休息，然后第二天再一同乘马车去上朝。
褚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会不会耽误你休息。”
眼下已经很晚了，街上的摊子都撤了。
“偶尔一晚上，没关系的。只是你平日里需要休息的时辰多，你又熬得住吗。”
褚言心道，如果是干这个，那他可一点都不困了。
“没事，反正我也可以告病假，最近皇兄不怎么管我。
自从上次褚言那个风寒之后，皇帝最近都对褚言很纵容。
早上早朝之后，还把褚言叫到了御书房，赏了他不少金银财宝，还说若是缺钱花了，就去找他。
褚言最近没什么花销，他的玩乐项目也都不是很烧钱，所以不怎么缺钱。
——像萧昭延那种玩古玩字画的，才是最烧钱的。
两个人达成一致后，就坐上马车去了丞相府。
这次去的不是常去的温泉山庄，而是萧昭延平日里的住处。
这里褚言也来过好几次，也算熟门熟路。
因为他们两个心里都憋着事，所以马车上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下了马车，穿过门廊，走过偏厅，进了萧昭延的院子。
两个人在屋子里面面相觑，双方尴尬的像是没见过面的新婚夫妻。
最后还是褚言体谅萧昭延这个古人比较保守，主动破冰道：“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刚刚在火锅店见你吃的挺少的，要不要再吃点夜宵。”
“你想吃吗。”
“嗯。”
因为太晚了，萧昭延就没点什么太麻烦的菜。
从被窝里被拎出来的厨子迷迷糊糊按着本能做了两道家常菜，就又睡过去了。
餐桌上，不仅仅有菜，还有褚言喜欢吃的糕点。
褚言拿起来咬了一口，入口之后，是软糯微酥的。褚言爱吃的这种糕点，和那种下午茶的糕点不一样，它没有那么甜，也不需要配着茶水吃。
两口下肚，褚言忽然抬起头，与看着自己吃东西的萧昭延四目相对。
褚言定定的问道：“你想吃吗。”
萧昭延道：“好。”
褚言就这么直接亲了上去，嘴对嘴，撬开对方的牙关，将甜味送了进去。
萧昭延的吻技十分生疏，虽然他出身花柳，但九岁就跟着太上皇征战了，所以只是见过，没做过。
他一时之间太过紧张，身体僵硬之下，连呼吸都忘了。
褚言察觉到对方在憋气的时候，萧昭延已经有点缺氧了。
于是褚言后撤出去，给了萧昭延一点反应时间。
褚言离开了之后，紧张的萧昭延才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
褚言问道：“讨厌吗。”
“不讨厌。”萧昭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在说完之后，他主动的凑了过去，亲了亲褚言的嘴。
然后就没下一步动作了。
褚言有些好笑的说道：“然后呢。”
萧昭延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声音很小的凑在褚言耳边说道：“我……不是很会。”
“但是我很想。”
褚言笑了起来，眼睛弯弯，星星点点中带着点促狭。
“要不要我教你啊。”
“嗯。”
“那你准备用什么报答。”
“以后如果你遇到不会的公务，可以来找我，我会教你。”
萧昭延这句话朝着褚言的脑袋泼了一盆凉水，褚言是看出来了，萧昭延已经被养成了小古板，根本不会说调 情的话。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热情消退，反而觉得这样的萧昭延有种意外的可爱。
“古语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现在教了你这个，算不算你的老师。”
“应当是算的。”
“那你叫一声听听。”
褚言不用看都能想到萧昭延的耳朵红成了什么样子。
在严苛的礼法之下，萧昭延没有依着褚言的情趣，而是转移话题道：“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褚言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但是这话题褚言也的确感兴趣，于是开口道：“为什么？”
“我觉得你身上的气味像是在哪里闻到过，那一瞬间，我有些怅然，好像我们并非是第一次相遇，而是重逢。”
褚言有些好笑道：“你这种搭讪套路也太老掉牙了，虽然你说的看起来很诚恳，但是……现在的姑娘不吃这一套了。”
萧昭延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但他也没解释，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也解释不来。
总之褚言不肯教他，他也没再要求，而是抱着褚言，下巴抵在褚言的肩膀上，默默地汲取着力量。
对于萧昭延而言，拥抱和肢体接触，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相比于牵手，他更喜欢拥抱，那会让他有一种安全感，仿佛全天下都被他拥入怀中。
褚言也没挣扎，他也默默地靠在萧昭延的身上。
可惜的是，萧昭延今天熏香味已经被火锅味替代了，闻久了，还真有点饿。
褚言开始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然而半天了系统也没接连线。
褚言和系统的联系，是有点类似于视频电话的东西，他可以在脑海中看到系统的脸。
小世界里过去了一分钟，系统才慢悠悠的赶来。
【举报你摸鱼。】褚言上来就是一句问责。
【我这不是接了嘛，冷静冷静。】
【一分钟过去了，你整整浪费了我一分钟。】
【我跟我的好基友在打游戏呢，没顾上你，这样，下次你在商城买东西，只要是两万积分以下的，我给你打九九折。】
【那不就省了两百积分。】
【宿主不要？】
【要要要。不过，你跟你哪位好基友打游戏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隔壁反派组的系统。有事说事，别来窥探我私生活。】
【………真是位冷酷无情的同事。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目前主线已经停滞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要我说很简单，你直接跟女主绝交就行。】
【能行吗，而且绝交说出来很伤人心的。】
【你以为跟拍电影一样啊，成年人的绝交就是不再联系，对方邀请你吃饭，你就说有事没办法去，久而久之，女主也会明白你的意思。你们的关系看似没有改变，但实则已经变了。】
褚言有点迟疑道：【那样也不太好吧。】
【你觉得不好就按照你的方式来。但绝交还要吃个饭，开个见面会，是不是也很尴尬。】
褚言犹豫了一会，最后也没拿定主意。
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候，两个人洗漱完毕，萧昭延站在门口，试探着问道：“还要继续吗。”
褚言明知故问道：“怎么继续。”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萧昭延睁着眼说瞎话，褚言刚刚从门廊走进来，看到空房间多的是。
但萧昭延说没有，褚言选择相信他。
毕竟褚言是一个善于相信别人的人。
褚言走到萧昭延的面前，他看到萧昭延的脸依旧是红的，拳头微攥，身体有点僵硬。
“就这一张床吗。”褚言又故意问道。
萧昭延攥紧的手指松开又攥紧，片刻后，他闭着眼睛道：“就这一张。”
褚言一个跃步，脱了脚上的袜子，洁白光滑的脚尖踩在平日里萧昭延盖的软被上。
褚言用脚挑开被子，脱了身上的外袍，只留下一件亵衣，钻了进去。
“快上来啊，下面好冷。”褚言说道。
萧昭延动了动喉结，身体僵硬的把衣服也只脱得只剩下亵衣。
他刚掀开被子，就被褚言一把抱了过去。
褚言想象中的是抱住一个小鸟依人的文官，但实际上萧昭延骨架比褚言宽了不少，以至于褚言只能搂住他的脖子。
抱住后，褚言又道：“你迟迟没上来，是不是就等着我给你暖热被窝。”
“没、没有。”
萧昭延身体很是僵硬，但是在褚言锲而不舍跟他说话缓解紧张后，他慢慢放松下来了。
胳膊甚至还摸到了褚言的背。
褚言又问道：“这样也不讨厌吗。”
“不讨厌。”
褚言的手往下摸了摸，亵衣很轻薄，他摸到了大腿根那里的东西。
依旧没什么反应。
褚言自己都有了对方却没有，这是不是证明他对萧昭延吸引力不够？
褚言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他已经把十八般勾引武艺都用上了，对萧昭延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实在是有点挫败。
正在褚言仰面长叹的时候，萧昭延主动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褚言的手。
他道：“睡吧，明日还要上早朝。”
褚言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萧昭延却有点睡不着，他很清楚自己心中那些肮脏的念头，可每当他有反应时，他就不受控制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男人们耸动的丑态。
难道他也要对褚言如此，也露出那种丑态吗。
萧昭延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