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杜家住的别墅里灯火通明，仆人们忙忙碌碌，终于将一桌大餐做好，贴心的管家在准备好食物之后，就带着仆人们下去了。
现在是主人们的谈话时间，杜家饭桌上的谈话，一向是私密的，不允许仆人们旁听。
杜秋笙见到季作霖之后，就有些兴奋，他高兴的说道：“作霖叔叔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这好像是今年的第一次。”
季作霖仍旧穿了一件复古的马褂，但是比葬礼上那件颜色要深很多，已经接近黑色了，大团大团的锦绣金纹在马褂上铺开，衬得季作霖那张俊脸，很是多情。
季作霖浅笑道：“工作忙碌，杜大哥也忙，故而鲜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不如作霖叔叔就在家里住下吧。”杜秋笙欢快的提议道。
杜秋月立刻出声道：“季叔叔日理万机，你怎能强留他。”
“明日正好没什么事，住一晚，我明日早上再走。”
季作霖这么一答应，杜秋笙显然更加兴奋了，他的话匣子的打开了，继续道：“作霖叔叔你不知道，秋月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小妈还被叫到学校了。”
季作霖慢条斯理的用餐刀切下牛排，淡淡道：“有这样的事？”
杜秋月打人这事，是杜秋月在回来的路上跟杜秋笙问的。如果早知道杜秋笙这么大嘴巴，他肯定不告诉杜秋笙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到了季作霖的回应，杜秋笙继续道：“对啊，明明不是秋月的错，小妈还给对方赔钱了，真是没道理。”
季作霖明白杜秋笙说这句话的目的了。
在一旁听着的褚言也明白了，杜秋笙这是跟季作霖告状，想让他处理这件事呢。
但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季作霖再插手，只会横生事端。
褚言当即插话道：“对方孩子进医院了，于情于理，都是要赔钱的。”
杜秋笙冷笑一声道：“他先挑事，他先动手，就因为他弱所以咱们就要赔钱吗。”
褚言没办法用道理去说服杜秋笙，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都有自己的天平。
他在爱憎分明的年纪，眼里非黑即白，他不清楚，有些时候法律落到现实里，就是一地鸡毛。
褚言也不想赔钱，但眼下的局面已经算是最好的局面了。
杜秋笙想要拜托季作霖报复对方，可季作霖和杜家没有关系，让他帮忙，这人情如何还，褚言在季作霖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褚言知道自己解释了，杜秋笙也不会认同，他只好闭上了嘴，默默低头继续吃盘子里的食物。
季作霖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小寡妇吃瘪的模样。
显然小寡妇并不笨，他清楚的知道欠人情要比欠债难还的多。
但杜秋笙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似乎还觉得自己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小叔叔。
真是天真的孩子。
进退为难的美人只好沉默，隐忍着自己内心的真正情绪，将情绪当作盘子里的牛排，细嚼慢咽的吞下去。
黑椒酱汁蹭到他的下唇时，他会伸出粉嫩的软舌，将酱汁勾进嘴里，下唇被舔的晶晶亮，让人忍不住去想象咬下去的口感。
怪不得杜如晦会对他一见钟情。
他的确太漂亮，漂亮到季作霖很难不对他生出什么坏心思。
“季叔叔，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别听杜秋笙胡说。”
季作霖听到杜秋月的话，才仿佛刚回过神，将视线从褚言的身上收回来。
他道：“哦，是吗。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来找季叔叔帮忙。”
杜秋月勾唇一笑，礼貌道：“谢谢季叔叔。”
杜秋笙见杜秋月和季作霖都不站在他这边，顿时有些气恼，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发泄的时候，只能愤愤的切开牛排，恶狠狠的咬烂下肚。
晚餐吃的不是很愉快，杜秋笙一吃完饭，就拉着杜秋月去二楼阳台了。
褚言作为主人，他要帮季作霖安排房间才行，所以他留下来跟季作霖在一起。
二楼阳台，月光如水，从阳台漏到地面的灌木丛上。
杜秋笙有些气恼的说道：“你干嘛不让季作霖帮你出气。”
杜秋月冷静道：“他是你的谁，他凭什么帮我。”
杜秋笙理所当然道：“他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虽然这些年关系疏远了很多，但我们求他帮忙，算是拉进跟他的关系，到时候我再挑个礼物送给他，一来一回，关系不就更好的吗。”
“你既然是抱着跟他结交的心思，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他能从我们身上获得什么利益。”杜秋月见杜秋笙还活在他的梦里，不由得语气冷了几分。
“季作霖是爸爸最大的竞争对手，爸爸死了，他恨不得立刻蚕食掉我们家所有的产业，你求他帮忙，就是为他行方便，让他不费兵卒的，把我们变成穷光蛋。”
“你知道什么叫结交吗，双方地位平等，那才叫结交，不平等，那叫巴结。”
杜秋笙被杜秋月这一通数落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他本能的想要反驳杜秋月，想要维护自己的自尊。
可他想了半天，心里却越来越冷。
他从小就不如杜秋月敏感，无论在对人还是对事，他只想到了浅显的一面，可以利用季作霖保护自己的家，但他没有去深想，季作霖更好的做法是，直接蚕食掉他家。
半晌，他有些蔫蔫的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求他帮忙的。”
“这是你第一个错。”
“什么？我还有哪里错了？”
“你不该越过小妈直接求季作霖，你这是在打小妈的脸。”
杜秋笙冷哼一声道：“我不该打他脸吗，我本来也没把他当成小妈，他才比我们大几岁，就靠着那张脸把爸爸迷成那样，连咱们两个都顾不上了。”
杜秋月一脚踢在杜秋笙的膝盖上，痛的杜秋笙哎呀咧嘴的扶住了阳台的栏杆。
“你干嘛！”
“小妈现在是家里的话事人，他代表杜家的脸面你懂不懂，你不是在打他的脸，你是在打杜家的脸，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杜家不和，杜家没有一个能当家的，能够随便拿捏。”
杜秋笙委屈巴巴的扶着栏杆道：“我没想到那一层，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现在不顺眼也要顺眼，你和我都没成年，杜家现在只有小妈有话语权，我们三个，必须同心，这样才能活下来。”
杜秋笙虽然有些不成熟，但他并不蠢，他听懂了杜秋月的话，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闷闷的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那么做的。”
……
这个世界的褚言睡觉前有个习惯，就是要泡脚。
褚言洗完澡之后，就看到仆人已经将泡脚桶放在了浴室外面，里面泡了许多中药，那些药材，褚言也说不上名字。
褚言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板凳上，将睡裤挽到大腿跟，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和肉 感饱满的大腿。
脚刚踩进铺满草药的桶里，他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季作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开口道：“刚刚看到仆人端了一盆东西进来，我疑惑是什么，就进来看看。”
褚言解释道：“是泡脚的草药，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季先生需要的话，我让仆人再准备一份。”
季作霖没答应，只是半蹲到褚言的面前，盯着踩着草药的玉足出神。
深褐色的草药显得这双脚更加白皙，平日里穿着鞋没能看出来，褚言的脚竟这样小巧。季作霖想，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手掌伸进发烫的草药水里，抓住了那双玉足，和自己的手掌比量。
结果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轻轻松松就用手指圈住了他的脚掌。
褚言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在愣神片刻之后，立刻就将脚往回缩，并且开口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放开我！”
季作霖没放开，这点挣扎没能撼动他，但是让水花溅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
褚言又是羞愧又是不解的说道：“放开呀，你袖子都湿了……”
季作霖突然开口道：“杜大哥的车去送检了，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褚言的反抗一滞，愣愣的看着季作霖。
“什么？”
“有人对刹车片动了手脚。”
褚言有一个支线任务，就是要找到杀害杜如晦的凶手，听到季作霖的话，他立刻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季作霖轻笑了一下，他见到褚言不再挣扎，就将他的脚从水里捞了出来。
水珠划过脚面，从指缝中落回到桶里，像是美人鱼的眼泪。
脚尖被水温烫的发红，看起来软嫩可口。
他的目光几乎移不开，眼神中痴迷更甚。
“有人说过，你身上很香吗。”
褚言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他的道具，厄洛斯的香水。
但还不等他回答，他就听见季作霖说：“香的人快失去理智了。”
说完，他忽然低下头将褚言的含进嘴里，像是要将他的脚当成食物啃噬了一样。
舌头滚过脚缝，褚言想把脚抽回来，却被季作霖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的眼泛泪花，反抗道：“好疼、不要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