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了吗？”
“检查了，医生说可能伤到脑子了，但我不是他监护人，所以具体情况不知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顿了顿，一鸣又说道，“不过也别太担心，该记得的他都记得，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以后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顾昶点点头，又问道：“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他？”
一鸣笑道：“也不是，我也只是偶尔来看看，这小孩儿毕竟是我带回来的，长得又可爱，也挺讨人喜欢的，正巧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就过来陪陪他。”
而后他又礼貌问道：“对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之前听褚聿承说你还不能下床，我还以为你情况挺严重的，既然来了医院，要不要也顺便去检查一下？”
一鸣笑得很礼貌，从表情上看也没什么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昶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特别不喜欢他。
那种不喜欢里，还带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忌惮和不安。
顾昶也礼貌淡笑道：“不用，多谢。”
他正要转身进病房的时候，一鸣却又喊住他，“顾先生……”
顾昶转头看他。
一鸣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这样看了他许久后，才又忽然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和褚聿承是情侣关系？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因为他真正的身份很敏感，褚聿承为了保护他，一直对外宣扬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利用的就是原主从小就跟他认识这一点，而寻常人也根本不会怀疑。
但一鸣这么问，顾昶就总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顾昶的态度忽然冷淡下来，一鸣便知道他只是不打算跟自己讨论这个问题，笑了笑，仍旧不识趣地继续说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想问问而已。”
然后又说：“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试探，而这份试探里，似乎还裹挟着几分紧张和不安。
他很害怕我……
顾昶在脑子里这么想。
但面上依旧不显，淡声说道：“是吗？不过有些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其实顾昶也觉得一鸣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这种熟悉其实让他很讨厌，只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跟对方应该没什么交集，毕竟一鸣是国际刑警，常年执行各种任务，如果顾昶跟他见过面的话，他一定会记得。
既然没有记忆，那大概只是因为一鸣和一古教授长得有点像的缘故……
哪怕现在的一古教授只是个老头子，跟一鸣这英俊的样貌不怎么沾边了。
一鸣也不介意顾昶的态度这么冷淡，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顾昶便率先开口说道：“抱歉一鸣先生，我身体刚恢复实在没什么精神，如果你实在想跟我聊天的话，可以等我身体好转些吗？”
一鸣微张着嘴巴就这么僵住了，面色有些尴尬。
顾昶却没打算给他面子，接着说道：“我想进去坐会儿休息一下，请自便。”
说完，他就推门进了病房。
而站在门外的一鸣，怎么都不好意思跟着进去了，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久便离开了。
他一走，顾昶看着病床上已经睡着的顾尧，拿出手机给顾显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