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顾显就看向顾昶问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昶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答反问道：“那你希望他是什么意思？”
这回答当真是让顾显狠狠噎了一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视顾昶的眼睛。
总觉得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很多东西，他的那点小心思，完全藏不住。
低头搅着咖啡，顾显不敢说话，生怕顾昶真的看出些什么。
见状，顾昶也懒得拆穿他，只是说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尽可以去做，别总是畏首畏尾的，虽然我……”
停了下，他脸色似乎有些纠结为难，大概是接下来的这些话都不是他想说的，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说出来，“总之，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顾显悄咪咪抬头去看他，那模样，好似是在试探他是不是猜出了些什么。
顾昶就看着他直接问道：“那你现在是想继续留在贺家，还是我想办法把你带走？”
“我……”顾显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在迟疑些什么。
但顾昶却看出了他的选择，“那我知道了，你是想留在贺家，是吗？”
“不……我没……”
“顾显，你要想清楚了，别随随便便就做决定，如果现在想不清楚，那可以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你留在贺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似乎是得到了顾昶的认可，顾显自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哦。”
顾昶：……合着就是在等他的这番话，对吧。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聊的了，顾显之所以想找他出来，无非就是对自己的心思尚不明确，或者是他自己胆怯。
其实他早就有了决定，只是需要有人推他一把而已。
虽说顾昶是真的不希望顾显跟贺临有太深的纠葛，但顾显既然喜欢，他也没办法。
两个人一起吃了中午饭后，顾显又开始支支吾吾地想问他，关于阮恒和他爸妈的事情。
顾昶觉得他这毛病不行，不能惯着，所以即便看出了他什么心思，也都假装没看到。
吃完了午饭后，顾显没从顾昶那里套出任何关于爸妈和大伯的消息，就想办法继续留他下来，又是去看电影，又是去各种吃东西，但就是没有直接问出来。
他总觉得顾昶是明白自己心思的，可就是非要装作不知道。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想到顾昶说晚上要回去陪褚聿承，顾显只好咬牙问道：“我那个……”
顾昶转头看他，“嗯？”
“就是……”
“什么？”
犹豫踟蹰了大半天，顾显总算是问出口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亲大伯吗？你……你说我跟我爸爸妈妈长得像，是怎么个像法？”
知道他能这样问出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顾昶也没敢再逗着他玩，就说：“你这么问，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只能说我确定那的确是你亲大伯，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见见他，只要你跟你爸爸妈妈怎么个像法，也一样，去见了就知道了。”
顾显就问道：“那……会不会很突然？万一不是真的呢？”
顾昶知道他心里是很不安的，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希望这是真的，就半哄着他说道：“我都确定了，不会不是真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假的又能怎么样？你看，你现在跟贺家的人不是也相处得很好吗？虽然他们不是你真正的亲人，可他们对你也不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