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昶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古教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他再坚持否认，只会显得很无力，也难免会伤了老人家的心。
即便一古教授可能并不太在意。
两人沉默了不知多久，顾昶才开口问道：“那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他其实也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
刚重生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具身体，所以身体才会时不时变得很虚弱，甚至莫名其妙很难受。
但久而久之他发现，这具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了，无论他怎么坚持锻炼，怎么努力提高身体素质，都还是没办法克服这份不适应，实力也没怎么上升。
更别说恢复到他之前的水平。
一古教授见他承认了，心里有些开心，又赶紧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人和人的身体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一个人的心脏坏了，他需要找到一个跟自己匹配的心脏换上去，但是即便再匹配也会产生不适应，任何器官移植都有一定的排斥反应，所以这个人就要不定期地服用免疫抑制剂……”
顿了顿，“而你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把全身的器官全部都换了一遍，但你没办法服用任何免疫抑制剂，所以你要承受的，是全身上下，所有器官发出的排斥反应，而你现在只是仅仅觉得身体不舒服，偶尔会软弱无力，已经是万幸了。”
顾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有些……震惊。
重生穿越的小说他没怎么看过，但偶有了解，可没见哪个主角会像他这样的，好不容易重生了，竟然还会有什么排斥反应。
他还以为这种情况已经超出医学的范围，只能用神学来解释了。
顾昶问：“那……您的意思是，我没救了？”
一古教授笑了笑，安抚他道：“倒也不是，要是真的没救，那早就没救了，毕竟你这也不是真的换了器官，但这种排斥反应还是会有的，时间长短不好说，不过……”
脸上的笑意收起来，老人家继续严肃道：“你毕竟不同于寻常的情况，刚开始虽然没什么，但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出现了排斥反应，按照我们的推测，接下来你可能要度过一段非常虚弱的时期，可能会经常发烧，莫名其妙昏迷，身体软弱无力，甚至还有可能虚弱到连走路都很困难，如果严重的话，或许连呼吸都很难……”
顾昶脸色也变了。
这话不就相当于要他成为植物人？
他问：“一辈子都这样？”
一古教授道：“当然不是，只是会有一个适应期而已，可能是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所以这段时间并不会太久，可能是一两周，也可能是一两个月，但最多也就是一两年，等这个适应期过去后，你就可以慢慢地掌握这具身体的主动权，而且你现在也还年轻，即便需要一两年的适应期，等适应期过了，你也还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巅峰状态。”
顿了顿，一古教授想了想，又保守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具体情况，还要根据你身体的排斥反应来看。”
顾昶问：“推测的依据是什么？”
一古教授说：“其实我之前跟秦重回去，也是想要研究你现在的情况，但到底没有先例，而且也没有别的数据可以给我们参考，我们只能根据器官排斥这样的反应来进行推测，考虑到你这个……毕竟沾着点神学的缘故，所以又多了一些比较神话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