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昶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而是疑惑问：“黑爷这些年……都不在这边吗？”
不然祁玉怎么会忽然听到他的名字，就吓成这样？
褚聿承说：“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爷的势力被瓦解了大半，江贺年带着我们把祁玉救出来后，他就完全销声匿迹了，后来某一天，他又卷土重来，又重建了自己的王国，那之后他又派人一直盯着祁玉，但祁玉根本不知道他回来了，这件事情我们都瞒着他。”
顿了顿，又说：“你也看到了，江贺年把他保护得很好，黑爷根本没机会接近他，再加上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绑架祁玉就跟闹着玩儿一样，就好像只是单纯吓唬吓唬他，而且这些年别说是露面，就连他的名字也很少听人说起，但刚才……黑爷可是直接出现在了会所。”
所以，祁玉才会被吓到了。
顾昶却看着男人问：“但你见过他。”
褚聿承点头，“见过几次，都是在参加一些宴会的时候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沉默了好半晌，顾昶又问：“黑爷真的很厉害？”
男人想了想，又笑着说：“不好说，这个得看跟谁比。”
顾昶说：“你。”
褚聿承就安静下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跟我比的话，不相上下吧，毕竟他混黑，我混白，而且他年纪比我大，各种奇奇怪怪的渠道也比我多，真的杠上可能我略胜一筹，但论馊主意和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比我厉害，所以没必要的情况，最好不要杠上。”
但顾昶却冷笑，“说谎。”
要不是他特意查过男人的身份，还真的被男人这演技给骗过去了。
混白？
放屁！
这男人的渠道和藏在国外的势力，只怕是十个黑爷也比不上，端看他敢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势力罢了。
褚聿承：……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觉得自己的马甲好像全部掉完。
但他认真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他无奈说：“我哪里说谎了？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笑着凑近顾昶，“这么看来，老公在你心里很厉害了？其实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想谦虚，放心……只要是涉及到你，别说是黑爷，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让他有来无回。”
顾昶：……
一巴掌摁在男人脸上，男生面无表情，“睡觉！”
褚聿承怎么可能安分睡觉？
原本喊着要亲亲，亲完之后又想着其他的事情，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连在顾显房间睡觉的顾尧都迷茫地睁开眼睛，然后翻个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而另一边。
江贺年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祁玉，眉间皱起了一个小疙瘩，盯着祁玉的眼神也十分不安。
他的医术告诉他，祁玉明天肯定就醒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还是不安。
他还是会害怕。
祁玉已经好久好久不这样了，久到他甚至以为记忆里那些歇斯底里的画面都是他的错觉。
江贺年抓着祁玉微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企图把他的手焐热。
可把手焐热了，他又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因为江贺年不知道祁玉的心是不是热的，他会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觉睡醒后，又被那些可怕的梦魇缠上，几乎要把这个脆弱到随时要破碎的人给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