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受困许久又惨遭折磨的野兽，心里仿佛带着一股疯狂的恨意，脱险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报复！
起身快速又面目狰狞地将褚聿承扑倒，先是揍了几拳，然后又狠踹了他几脚，完全是用了十足的力度，把男人踹得嘴角都出血了。
这还不够，顾昶一手抓起茶几上的小型水果刀，正要下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响。
有人进来了。
接着，是祁玉的欢快的声音，“小昶，我们来了！咦，人呢？小昶？”
刀尖已经刺入褚聿承左胸口的皮肤，甚至冒出了血珠，只要再用力几分，男人必死无疑！
褚聿承没有反抗，就这么安分地躺在床上，躺在顾昶身下，即便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没几块好的地方，全身哪哪儿都疼，还疼得特别厉害，他却依旧笑了。
他轻声哄着男生说：“没关系，刺吧，不过记得留我一口气，也好跟他们交代清楚，以后别为难你。”
顾昶眼眶通红，就连眼白部分也都变成了红色，眸子里满是疯狂和仇恨，甚至还带着点儿压抑。
他浑身都在颤抖，就连拿着小刀的那只手也在颤抖着，连带着男人左胸口的血也流得越来越多，但刀尖却被强制操控着不再深入半点。
男生在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杀了男人的冲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真的……真的很想杀了他。
可为什么褚聿承不反抗？
为什么他不生气？
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害怕？
为什么他没有喊救命？
为什么他还……让他刺下去？
是笃定了他不敢杀了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最后，顾昶还是松开了握着小刀的手，那刀子直接落在了男人身侧，而男生也起身，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来。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祁玉就坐在外面的餐桌上玩手机。
他在给顾昶发消息，因为没看到他们，喊了也没听到有人回应，所以以为他们都没到。
结果看到顾昶出来的时候，瞬间惊喜，正要说点什么，可看到顾昶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很凌乱，好像方才经历了一番打斗。
而他的眼睛红得很厉害，说不清楚刚才到底是哭了，还是怎么了……
祁玉甚至有些不敢靠上前，只是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弱声喊道：“小昶……”
顾昶转头看了他一眼，却难得地没有跟他说话，走出了包厢。
正巧这个时候江贺年也急急忙忙赶来，看到顾昶出来，也下意识要打声招呼，结果看到顾昶的样子就愣了一下。
正想问他怎么了，没想到顾昶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越过他离开了。
江贺年：……？？？
这时候，祁玉也追了出来。
看到江贺年，他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地抓着男人的手说：“江贺年，小昶好像很不对劲啊，他这是怎么了？”
正要追上去，又被江贺年给拉住了，“等等，别追了。”
祁玉着急又疑惑：“为什么？”
江贺年顿了顿，看向顾昶离开的方向，想起刚才他越过自己时隐约闻到的那股味道……
他说：“没什么，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进去。”
“可是……”
等重新进了包厢，又正好看到褚聿承走出来。
他虽然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身上的那些痕迹也被遮住了，可脸上的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