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已经把饭菜端上了饭桌,看傅浪坐下来吃饭,走过去低头道:“傅先生,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傅浪生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眼看她,“你说。”

  “我今天要回乡下处理点事情,莫总今天的午饭要麻烦你送一下。”保姆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卡双手递给他,“拿着这张卡到菜阁,他们会把饭菜拿给你,您就负责送过去就好了。”

  傅浪生相信,就是他不答应,也会有别人给莫御送饭。偏偏找了他,其中大概也有莫御的意思。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张卡,扫了眼楼梯口,这才放进了兜里。

  中午十二点半。

  傅浪生来到BW,手里拎着竹编食盒。

  前台小姐认识傅浪生,再加上莫御早就下了命令,只要舜华杂志社的傅大摄影师来公司,不用预约,直接放行,如今看到他拎着菜阁的食盒过来,更是恭敬,亲自带着他来到电梯处。

  傅浪生进了电梯时,拎着竹编食盒瞧了瞧,突然感到有些好笑。荒唐,实在荒唐,他竟然真的过来给莫御送饭了。

  叮——

  电梯门开。

  “傅先生。”秘书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出于基本的礼貌,傅浪生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边请。”秘书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带着他来到总裁办公室。抬手敲了敲厚重的实木门,以平静地声音道:“莫总,傅先生到了。”

  “进。”里面传出莫御低沉好听的嗓音。

  傅浪生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来BW的时候,只听声音,依旧那么强势,直入人心。这次他微微笑了笑,在秘书为他打开门时,拎着食盒大步走了进去。

  莫御坐在黑色的办公桌那里,看见傅浪生过来,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专注而认真。

  “过来吃饭。”傅浪生走到那个一米多长的实木矮桌那里,把食盒放了上去。

  莫御冰冷的眸子柔软了不少,走到傅浪生身后,伸手抱住他,头也埋在了肩窝,低低地叫了声,“傅浪生。”

  “嗯?”傅浪生转头,嘴唇若有若无擦过他的头发,“这是怎么了,见面就撒娇?”

  “你给我送饭。”莫御抱他更紧了。

  傅浪生的笑意直达眼睛,转身拥着他在单人的黑皮沙发上坐下来,把食盒打开,四盘菜和两盘糕点也放在了矮桌上,嘴里应着,“感动?”

  莫御坐在他的大腿上,面部没有任何松动,冷漠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要回报我?”傅浪生拿起筷子,夹了块鸡丁喂进他嘴里。

  莫御张开嘴巴,顺口吃下鸡丁,转过头看他,“怎么回报?”

  “今晚自己睡。”傅浪生笑的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状。

  莫御一噎,脸色阴沉,黑眸紧紧地盯住他,淡定与冰冷之中隐含着深深的怒气,“傅浪生——”

  今晚回老宅,或许还要住一晚,莫家的人哪能让他们分房睡,傅浪生就是逗了逗莫御,如今见他认真了,看着那小眼神里的控诉,忍不住笑了。不得不说,他还是挺享受莫御想和他一起睡觉的小心思的,“那换一个吧。”

  莫御点头,这还差不多。

  “你给我舔吧。”傅浪生恶劣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只见莫御僵硬着身体,沉默良久,才说:“好。”

  傅浪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他从来没认真,现在也一样。原本以为莫御会像在酒店那次一样,红着耳朵拒绝,莫御却答应了。他眯了眼,手不老实地钻进了莫御的西装,隔着薄薄的衬衫在腹部上打转,“你知道舔哪里吗?”

  “嗯。”莫御点头,被那只手撩拨的发痒,也没动弹,“我又不傻。”

  所谓底线就这么回事儿,只要为一个人挪那么一点,终究会毫无底线。傅浪生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抱紧他,没再说话了。

  “今晚回去,有亲戚在,你不用说太多话。”莫御打开了一个新的话题,“交给我说。”

  “嗯。”傅浪生用鼻音应了声,想到莫御应付那些亲戚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确定你能说很多话吗?”

  莫御想了想以前过年的时候,“最多说了五个字。”

  果然惜字如金,傅浪生问:“哪五个字?”

  “你们该走了。”莫御一脸冷漠。

  那些亲戚听了这话,真的还会再来吗?傅浪生的嘴角漫不经心勾起,“嗯,不愧是传闻中性情古怪,冷酷无情的总裁。我很好奇,你在我面前怎么这么软萌?话还挺多?”

  “没控制好。”莫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眼神扫了一下他。

  “那你没控制好的地方可不少。”傅浪生笑着打趣他,极为暧昧的挺了挺胯。

  莫御就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这个动作,就软了腰身,强行拿住了碗。还好傅浪生只是抱着他,没别的动作了,这才稳住了心,老老实实的吃饭。吃着吃着,扭过头,拿着茶酥喂到傅浪生嘴边。

  傅浪生含笑吃了下去。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黏黏糊糊,互相投喂,用了一个小时。

  莫御起身,牵着傅浪生的手,打开了办公室里的一扇门。

  傅浪生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去,打量一圈,沙发,床,液晶电视,应有尽有,相当于一个卧室了。再进一扇门,看到衣架、软塌、花洒、浴缸,最终,两个人站在了洗手台前。

  莫御用行动告诉了傅浪生,他要做什么。先是用消毒水把手洗了三遍,又刷了三遍牙,再用漱口水漱了三次嘴,这才完事。

  傅浪生倚在门框上默默地看完,在莫御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时,抽了抽唇角,把这些很疯狂的洁癖行为照做了。

  “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吻你。”莫御突然说,他把傅浪生壁咚在墙上,“现在我要吻你了。”

  这些疯狂的洁癖行为,立刻就成了接吻的仪式感。傅浪生任由莫御壁咚着,却一手捞过了他的腰,一手钳制住了他的下颔,两唇相接时,柔软灵活的舌头就钻进了口腔,热烈地舔吻着。

  口腔里是漱口水的味道,带着淡淡地薄荷味,莫御回应着这个吻,冰冷的眸子充斥着火热,宛如喝了酒一般上头,大脑空白一片,只有两舌相缠的湿润触感。

  直到莫御快缺氧了,傅浪生这才停下来,唇瓣离开时,拉扯出银丝,他不以为然,拿过莫御的手,看了看腕上的银色机械手表,该上班了,现在回去,时间刚好。

  “要走了?”莫御读懂他看手表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的嘴唇,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嗯。”傅浪生缓缓低头,俯在他耳边喷吐着暧昧的热气,“我很期待今晚回老宅,奶奶下的手段。”

  莫御的大脑飘着春宵一夜这个成语,愣愣地问:“期待?你也想和我睡觉?”

  傅浪生必须承认,他刚才接吻时,有点躁动了。只是有点,一切都在可控制范围,没有到期待睡觉的程度。当然,如果莫老夫人的手段会让他不可控制,他不介意顺水推舟。

  莫御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脸色就垮下来了。生气,这个人果然还是点了火就跑!

  傅浪生要直接去舜华杂志社,离开时指了指矮桌上的食盒,对莫御说:“记得送到菜阁。”

  莫御点头答应下来,在傅浪生出门的瞬间,拎着食盒就扔给了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