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起来。
艾月儿出了房间，看到在客厅里，苏茵茵不仅昨天在沙发上放玩偶，今天还把一排衣服推到了客厅里来，难道是太多了放不下吗。
远远看了一眼，艾月儿没放心上，进了洗手间洗漱，然后出来打开电视，简单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又回到客厅里，吃着清淡早餐看着电视。
饭后用洗衣机洗洗衣服，到阳台上浇了浇花，再翻出自己囤的零食饮料，吃吃吃，躺躺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随便吃了个午饭，睡个午觉起来，苏茵茵还没回来，自己昨晚上不仅没问她去了哪儿，还怼了她的话，总不可能现在为了好奇心去问。
天上月月：［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可以变着法问别的。
天上月月：［晚饭在家里吃吗。］
消息回得还挺快。
卡哇伊荫：［可以在晚饭前回来，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她想得美。
天上月月：［我才不做饭，外卖，你回来爱吃不吃。］
卡哇伊荫：［差不多，我还没尝过你点的外卖。星星眼jpg.］
谁点的不一样吗。
这人是不是卖萌卖习惯了，到底谁教她这么可爱的，也太会了，不过一切还得归功于她有那张脸，以及那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身高。
天上月月：［油腻死了你。］
不过艾月儿嘴上在说着油腻，已经简单几句让她逗笑了。
简单去整理了屋子，喝喝下午茶，艾月儿继续回到客厅里沙发上躺，吃了几口零食补充能量，伸懒腰，打哈欠，抱着加菲猫坐看电视。
半小时后，起来去了个厕所，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还没到晚饭时间。
“十五点二十三。”
放下手机，艾月儿去了阳台看花，回来的时候一没留意，碰到了衣帽架上挂成一排的衣裙。
艾月儿摸了一下，衣裙质量一般，肯定是拍照用的，裙子短的没有太短，但是长的裙子有很长，而且这个长度，应该不合适苏茵茵。
拿下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这裙子穿上自己身上，配上平底鞋也会拖地，要是穿在苏茵茵的身上，得配上多高的高跟鞋才撑得起来。
她对她身高没点数吗，一想到这个问题艾月儿就很头疼，不过其实想想，苏茵茵怎么说也有接近一米六的身高，怪自己吃多了吧。
“到底自己还要纠结多久。”
反正只是拍照服，不分什么你我，艾月儿突然想自己试试看怎么样，于是挑了条大小长度合适的裙子，回了房间去穿上试试效果。
站在镜子面前，看长度还挺合适，但前提是要配上穿个高跟鞋，不过鞋跟不用太高，中跟就行。
“啪嗒——”
这时出租屋的大门传来了开门声，不过艾月儿在房间里，多隔了几层墙，没听到开门声。
苏茵茵走进屋里，看到电视开着，只是没在看到有人在客厅里，她正想去洗手间看看的时候，路过房间，看到了艾月儿在房间里。
“原来你在家啊，我差点还以为你出去忘关电视了。”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艾月儿：“额嗯……”
苏茵茵看到她穿了裙子，而且还是自己的衣物，一点惊讶之色脸上也无，似乎好像在看什么习以为常的东西，很自然地夸赞了一句。
“挺合适的。”
艾月儿：“我刚试的，就这一件。”
这房间里就这么大，两句话的功夫苏茵茵已经进了屋。“只喜欢这件吗，再挑两件我送你。”
艾月儿笑着客气回道：“那不用，我穿着玩儿的。”
“那等你下次还想玩儿的时候自己拿着去用吧，只可惜你不是这个风格，工作上可能不太需要。”
既然苏茵茵愿意那么大方，自己要表示不需要反倒让人失望了。“总会有需要的时候，我也不可能不管干什么也全是为了工作的。”
苏茵茵点头。“有道理。”
几句话，已经化解了尴尬。
艾月儿也是才突然惊醒，感觉自己不知道怎么昏了头了，自己和她本该是陌生人的，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怎么会想到无缘无故跟不熟的人置气，还擅自碰人东西。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直徘徊在陌生与熟悉间，情感上好到不分你我，现实里又隔阂距离不了解。
艾月儿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在吃晚饭前吗？”
苏茵茵随和灿烂笑了，说：“现在是在晚饭前啊。”
艾月儿也笑了，自己这脑子，真是自己被自己给蠢笑了。“是在晚饭前，太前了而已。”
苏茵茵只是笑着。
今天是艾月儿一直在家里，是不是晚饭应该由自己准备。“那你饿了吗，现在吃晚饭吗？”
苏茵茵说着一手牵上了艾月儿，把它往梳妆台前带。“没，还早，过会儿再点外卖吧。”
艾月儿不明白。“怎么了？”
苏茵茵让她坐下。
艾月儿问：“这是干什么？”
苏茵茵的目光已经从艾月儿身上，改到了艾月儿脑袋上，没有戏谑打量，只有欣赏。“给你弄个发型。”
什么？那不行，艾月儿很是拒绝，自己只是随意穿了裙子玩玩，没想整出那么多花样。“不用。”
艾月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又让苏茵茵压了下去。“简单弄个盘头，适合这条裙子。”
可能是为了把她安抚下来，苏茵茵继续又说了些理由：“不会太复杂的，用不了几分钟。”
艾月儿好像拒绝不了。
苏茵茵继续哄着。“虽然你人长得好看散发也有气质，但是把头发盘起来说不定会更好。以你现在的风格，已经很久没有别的尝试了。”
可能她是把自己当洋娃娃玩了吧，艾月儿也放松下来了。“话说你为什么会留这么长的裙子，让我穿上也得配上带跟的鞋，你根本穿不了。”
也不知道真假，苏茵茵说：“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艾月儿：……
苏茵茵没怎么郑重地说：“以前你不是经常穿裙子吗，我给自己准备服装的时候想到这，顺便要了。”
艾月儿：“……”
苏茵茵又说：“不过，后来才想到质量不太好，根本没法送人，只能用来摆着看看穿着玩玩儿。”
艾月儿知道了。“嗯。”
“转过来，面对我。”
艾月儿按要求配合她，转了个身，两个人保持着合适的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自己坐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两人的高度差没了。
她的高度，她的温度，她熟练体贴的动作，在女生身上独有的温柔气息，给人仿佛可以溺死在温柔里的安全感，自己这么被她环抱，好像在她的怀里，一直没有离开过。
“你看看，想要吗，要是觉得麻烦可以需要再去我那里拿衣服，不怕麻烦可以给你这放着。”
话说到这，苏茵茵还是问她要不要把合身的衣服给收了。
艾月儿还是拒绝了。
“我不用，不是质量的问题，是我一直没有穿的必要。”
苏茵茵说：“私下可以穿的。”
可以当然是可以，但是艾月儿不是对裙子很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想。”
苏茵茵闲扯着问：“为什么，因为没有少女心了？”
艾月儿也随便胡扯。“可能是因为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公主，裙子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茵茵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才说：“公主不是因为有白马王子才有的，公主裙也不是为了白马王子而穿的。”
艾月儿能说什么呢。
苏茵茵放手。“这下好了。”
艾月儿转身看镜子，已经成型了，只是可能还有些细节需要修缮，苏茵茵现在还在改进。
艾月儿问：“那你呢？为什么现在喜欢穿那么多裙子。”
苏茵茵：……
艾月儿猜测：“因为喜欢？”
对于这个问题，苏茵茵眯了眯眼，然后脑子一转故作深沉地回答：“为了一个男人。”
艾月儿大受震惊。“什么？”
苏茵茵忍不住笑。“为了毛爷爷。”
什么爷爷？艾月儿很快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让她给逗笑了。“搞什么，一点也不好笑。”
但她还是笑了。
苏茵茵笑着。“我靠这个吃饭的，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嘛。”
艾月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愉悦什么，一直嘴角上扬不受控制。
苏茵茵笑着。“不走清冷路线，你看起来会平易近人很多。”
这次不带什么恩怨情绪，但艾月儿说句实话。“可能，你看我不平易近人不是因为清冷，是因为我高。”
而且主要是比你高。
苏茵茵情绪稳定，肯定不会生气，艾月儿之前故意阴阳怪气的也没生气，现在没恶意更不会。
“但是在你不平易近人的理由中，这个是没法改变的，清冷还能变热情，总不能要你自截双腿吧。”
是，这真没办法。
然后苏茵茵进行下一步，动了头发还想简单地画个妆，艾月儿发现了她的意图再次拒绝。
艾月儿叫停。“别弄了。”
苏茵茵退一步要求。“你再忍忍，简单描个眉。”
艾月儿皱眉，意思是不同意。
但是艾月儿猝不及防。
苏茵茵撒起了娇。“嗯～”
毫不意外艾月儿坚持还不过两秒，败下阵来，一点不带犹豫的。“好吧，只能描描眉毛。”
苏茵茵点头满足也快。
不过事先声明。“没给别人画过，不是很顺手，将就一下。”
“随便涂一下行了。”
苏茵茵明白。“嗯。”
眉毛不能描得太弄，不过两分钟，已经可以了，艾月儿一句看起来还行，对她给予了肯定。
苏茵茵谦虚回道：“比不了公司里那些专业的。”
艾月儿笑。“人家靠那个吃饭的，你要是随随便便比划两下比人家更行，那还得了啊。”
苏茵茵笑着没反对。
在家里消磨时间半小时后，差不多到时间点了外卖，二十分钟后吃的喝的一应俱全，超级丰盛。
两人已经换回来了正常的休闲服，因为家里的茶几矮，她们又开着电视要在客厅里进食，所以也不坐着好好的，而是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
“你试试这个。”
艾月儿拿出了红酒，倒上。
苏茵茵尝了一口。
艾月儿问：“味道怎么样？”
苏茵茵回：“比啤酒味好很多。”
艾月儿听她这个形容，看她这令人心痒难耐的可人模样，有种大聪明什么也不懂的清澈美。
那还用说。“那肯定的。”
苏茵茵问：“什么时候开始喝的？看你动作挺顺手的。”
“跟我的上上个室友学会享受的，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苏茵茵摇头。“肯定不是，喝什么看在什么场合，我主要会喝红的啤的，但是没敢尝试白的。”
艾月儿同样。“我也是。”
苏茵茵吃着东西，又喝一口，要是把炒虾和酒放到一起一口一个，相当于算是在吃醉虾了。
艾月儿吃吃喝喝慢慢地享受，有时细细看她的样子，怎么看她怎么可爱，不是刻意地撩，刻意地萌，而是只要人在那怎么看怎么挠人。
“你跳槽之前有室友吗？我的意思是工作后认识的。”
苏茵茵回答：“没有，毕业工作的时候没找到能和人合租的住处，一年后当网红了，不想见人，也是一个人住着不想屋里有人打扰。”
“那我……现在你跟我住在一起，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苏茵茵舔舔手指头。“影响不了，以我们现在的名气也算熬出半个头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没有负面影响最好。
但她要是说不好，自己也不接受，这里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来的时候被她们搞了个猝不及防，走的时候自己不会随便放人。
“那你现在想要朋友喜欢热闹吗？有机会可以和大家聚聚，早认识熟悉了之后见面不会尴尬。”
苏茵茵往后躺沙发。
“不用，不熟悉的反而好工作。”
也是，比如自己和她，半生不熟，在一起合作反而别别扭扭的不太顺利，客观上的CP感怎样不提，至少态度上自己少有的失职了。
别说自己还没对哪个陌生人这样，哪怕以往是和跟自己置气的、结怨的、有矛盾的合作，自己只以冷漠为表现，而不是不耐烦的情绪。
艾月儿喝了一口，说：“半生不熟才不好工作呢。”
说完了半响没有动静，一回头发现苏茵茵已经躺不动了，头发散在他脸上有些凌乱，动作随意又不很夸张古怪，睡着了？真的假的。
艾月儿也轻轻地躺下，细细地感觉苏茵茵气息平缓，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产生什么本能反应。
我们重新认识吧，卡哇伊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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