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掠过霓虹闪烁的街道,抵达覃家。
殷礼将傅清韫扶着回了卧室的床上,傅清韫整个人瘫在床上,只手扶着额头,呼吸紊乱。
殷礼蹲下身体替傅清韫脱鞋。
燥热的傅清韫只手松着锁骨处的领带,将衬衣扣子一颗颗的挑开。
殷礼替他脱好鞋后,傅清韫领口大敞,入目一片的雪白。
殷礼:“……喝完就脱?”
“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
殷礼从衣柜里取出傅清韫的睡袍,替他换衣服,微凉的指尖在触碰到傅清韫的肌肤时,烫的他耳根都红了。
殷礼费力的解开傅清韫的衬衣,望着他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被酒精染红的肌肤,殷礼心里小鹿乱撞。
总想干些坏事。
殷礼克制着自己的理智,目光锁落在了傅清韫侧腰上的一排红痕上。
这是……
傅清韫洗纹身留下的疤?
他凑了过去,惊奇的发现这竟然是一串数字。
但纹身是三年前洗的,有些模糊了,他只能依稀瞧出来是一串数字。
一串数字……
傅清韫为什么要纹一串数字在身上?
思索间,殷礼伸手触上了傅清韫的腰侧,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疤痕。
如果不是喝了酒,身体起了过敏反应,这些疤过了三年,大概率是摸不出来的。
他心疼的吻了吻。
半醉半醒的傅清韫感受到了温热,青筋暴起的手四处拍着周围,似在寻找着什么。
只听他呼吸紊乱的喊:“阿……阿礼……”
“我在我在。”
殷礼主动牵住了傅清韫的手,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感受到了掌心的温暖,傅清韫的心陡然一松。
“冷……”
傅清韫说。
殷礼这才回过神来,他立马扯着被子给傅清韫盖上。
盖好被子后,殷礼半跪在傅清韫的身侧,费了好大的劲才替他换上睡衣。被脱下的衬衣上飘散出好闻的草莓味,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殷礼勾唇笑了笑,傅清韫也喜欢草莓味的。
他端来热水替傅清韫简单的擦拭后回浴室泡药浴了,回来时傅清韫正紧紧地抱着被子,浑身哆嗦着,额上布满了冷汗。
嘴里低喃着:“阿礼……别走。”
别再抛弃他了。
殷红色的血泊是滚烫的,他望着昏暗旋转的四周,除了黑色的车轮和冷冰冰的松柏大道,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的声音嘈杂。
警鸣声一声声的涌来,天边乌云盖顶,将他的身体吞没在了无尽的黑夜中。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嗒一下,滴在了枕头上。
“不走,不走。”
“我不会走的。”
殷礼紧紧地抱住了傅清韫。
傅清韫依稀听见一道坚定沉重的嗓音穿透人海,传入他的耳中。
不见天日的黑夜中,一束暖色的光穿透云层,铺洒在傅清韫的身上。
他猛的惊醒。
怀中一阵温暖。
“阿礼……”
傅清韫将人抱得更紧,声音也有些哑。
“怎么了?做噩梦了?”
殷礼搭靠在傅清韫腰侧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傅清韫被吓了一身虚汗,没答他。
殷礼斥着他,“以后少喝酒,隔壁的狗都比你能喝,要是人丢了该怎么办?”
傅清韫:“不会丢的。”
傅清韫温热的手掌盖在了殷礼的手背上,“我纹了阿礼的电话。”
就算,再次失忆了。
他也不会丢。
他永远能找到殷礼。
一秒、两秒、三秒……
殷礼的心漏了几拍,手背上的温度滚烫。
“这……这是我的电话?”
“是。”
傅清韫醉迷着答他。
殷礼的眼眶忽然有些湿,“你之前纹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没机会……”
傅清韫轻抚着殷礼的发丝。
那时,殷礼被殷九海关了禁闭。
他不想用这个去给殷礼施加压力。
他爱殷礼,他需要的是殷礼爱他。
而不是因为自责,因为压力,或是因为愧疚……
许年从来不会去干涉殷礼的任何决定,他只要一个最终的答案。
然后服从答案。
哪怕被抛弃也没关系。
但傅清韫会。
傅清韫会小小的犯坏,让阿礼知道许年就是他,让阿礼主动对他好,对他开屏然后故意漠视他,惹他吃醋。
覃厉不一样,覃厉会强制改变殷礼的答案,他不在乎过程和最后的结果,他比许年和傅清韫都清楚殷礼的狠心,所以不抱期望。
只有覃厉会把纹身洗了。
傅清韫和许年不会。
好在,他现在是傅清韫。
那个会耍一些小手段来诱骗孔雀的傅清韫。
“以后不纹了,我会来接你回家。”
“你在哪我都接你回家。”
殷礼伸手替傅清韫拨了拨额前被汗水洇透的碎发。
“不用。”
傅清韫说,“我不喜欢有烟味的阿礼。”
殷礼:“……我戒。”
傅清韫声音听着委屈:“你总这么说。”
殷礼:“……”
他凑近傅清韫一些,抬头望着傅清韫的下颚,“这次真的戒……”
傅清韫温热的手指堵在殷礼的唇上,不让他再说话,也是怕自己再次当真。
殷礼咬着傅清韫的指尖,声音黏腻:“真的!”
傅清韫不答他。
殷礼垂眸,黑色的睫毛扫过傅清韫的脖颈。
脖颈上映着两处尤为明显的吻痕。
这是他的杰作。
殷礼喉结发紧,凑近傅清韫的脖颈,在他的锁骨上又添新痕。
傅清韫沉闷着轻哼了一声。
轻飘飘的声音,一点点的荡入殷礼的耳廓。
又酥又欲。
像是羽毛轻轻抚过。
将他耳廓都撩红了。
“你故意的……。”
殷礼声音黏黏的。
命令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撒娇,让人分辨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没有。”傅清韫说。
他仰着脖颈,欲拒还迎的往后移了一寸。
“别动。”
殷礼凑近他,再次吻了上去。
滚烫的脸颊轻轻地剐蹭着傅清韫的锁骨,酥酥痒痒的,像是小猫在撒娇。
他半张脸都埋进了傅清韫的胸膛中,傅清韫身上的草莓味鸡尾酒味一点点的被侵占。
傅清韫青筋暴起的手扣住了殷礼的后脑勺,呼吸紊乱。
傅清韫的声音沙哑至极,“别闹。”
殷礼不答他。
傅清韫翻身,微曲着腿将人压在身下。
他双臂撑着床,他只手勾起殷礼的下颚,那双漆黑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殷礼的模样。
酒意喷洒的薄唇滑过殷礼的脸颊,落在了殷礼的唇瓣上。
攻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