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远的力气实在是大,楼今安一番推搡也没将人推开。
“顾先生,你喝醉了。”
他面露嫌弃的后仰着。
顾时远酡红着脸,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嘘……你别说话。”
楼今安:???
顾时远嘿嘿一笑补充道,“鸭子叫都比你说话好听。”
楼今安:!!!
他用力的掰开了顾时远的手,双眉下压,眸中滚着熊熊怒火。
“顾总,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话毕,他略过顾时远要走。
人刚走出去没两步,顾时远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脚边。
顾时远一把搂住了楼今安的腿,双腿夹抱着在他的脚踝上。
他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的说:“带远远回家~”
楼今安:???
顾时远的手从他的小腿攀上的大腿根,“带远远回家,远远给你唱歌。”
楼今安:???
他简直要疯,甩了半天怎么也挣脱不开,顾时远就像是块黏皮糖。
楼今安认栽了。
“我带你回家。”他咬牙切齿道。
…………
楼家。
顾时远站在楼今安身后,双手搭靠在楼今安的肩膀上,嗓音哑哑的:“背……背远远洗澡澡。”
楼今安:洗你大爷。
他没再给顾时远好脸色,将人带入客房后,直接丢在了床上转身走了。
人刚走没两步,顾时远又踉跄的扑了上来。
哗——
楼今安的裤子被他拽了下来。
随着裤子一起被拽下来的,还有里面的黑色短裤。
他暴怒着攥紧拳头,正要打人时,顾时远吐了他一裤子。
刺鼻的酒味从身下传来,楼今安忍无可忍的将脚从裤脚里抽出来,对着地上的顾时远猛踹三脚。
顾时远一边滚一边吐。
满地都是。
重度洁癖的楼今安无比抓狂的冲进浴室洗澡了。
他把顾时远带回家,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一个小时后。
他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
清瘦的指骨上泛着红,V领下那对精致好看的锁骨如诱人之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不远处。
顾时远醉醺醺的趴在房间门口哭。
一边哭一边喊,“洗澡……呜呜呜,带远远洗澡。”
楼今安:……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他将毛巾挂在脖颈上,旋即走到顾时远面前,“我带你去浴室。”
他兀自在前面走着,顾时远没再扑他,乖乖的跟在后面走。
楼今安将浴缸的水放好后,命令顾时远脱了躺进去。
顾时远乖乖的照做,在他脱完躺走浴缸里的时,楼今安的视线从顾时远的身下又移到了自己的身下,眼珠来回转动着。
最后,他小声感叹道,“人不可貌相。”
“有点……东西。”
噗通——
顾时远坐在了浴缸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洗……帮远远洗。”
楼今安:……
他犹豫了好久。
还是动手了。
他不想让顾时远脏兮兮的躺在他家床上。
都是男人,顾时远有的他也有。
没什么好矫情的。
他给顾时远洗完后,随手找了件宽大的衣服递给顾时远。
顾时远穿好后,忽然凑近他。
将他抵在洗手台边,眸中欲色翻涌,似是藏了一只凶兽,随时要将他拆吞入腹。
浴室里,水雾升腾。
楼今安的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他下意识的瑟缩着后退,双手扶靠在洗手台上,半个臀坐在了洗手台上。
他那张美的雌雄莫辩的脸上蕴着几分警惕。
“你做什么?”他的嗓音又粗又哑。
像是在看暧昧桥段时,忽然出现的割草声。
又突兀又出戏,硬生生的锯开了暧昧的氛围。
顾时远伸手抚过楼今安肩上的长发,轻轻的绕在指尖,嗓音倦懒:“远远给你吹头发。”
楼今安推搡着他,“不需要。”
顾时远十分强势的搂上了他的腰,“要!远远要给你吹!”
楼今安:“你有&*¥%#@%”
他骂的很脏。
顾时远半个字没听进去,固执的给楼今安吹起了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并没弄疼他。
到后面楼今安也没再拒绝了。
……
……
次日。
云阁。
殷礼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谁会给他打电话。
殷礼扶着发酸的腰,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谁啊?”他嗓音微懒,半掀起眼皮看着身侧的傅清韫。
傅清韫眯着惺忪的眸子,侧身抚在殷礼的腰上,温柔的替他揉着。
傅清韫的手冰冰凉凉的,在触上他的肌肤时,他微颤了一下,旋即伸手将傅清韫的冰凉的手掌往他腰上贴。
傅清韫眯起狭长的凤眸,伸手将殷礼揽进怀中,凑近他的脖颈轻轻地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触感,如电流一般。
殷礼将脚架在傅清韫劲瘦的腰上,轻轻地晃动着。
傅清韫抚上他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腹,将腿缓缓地往腰间勾紧了些。
韧带的拉动伴随着脖颈上的酥痒,殷礼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将手摁在傅清韫的肩头,指腹微微收紧。
少倾,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殷礼忽然身体紧绷了起来,晃动的脚也停止了。
他嗓音微沉,“行。”
电话那头又说了许久,他的声音更哑了,“我知道了。”
随即,他挂断了电话。
傅清韫也没再捉弄他,只手替他理着额前的墨发。
“怎么了?”
殷礼愣了两秒,摇了摇头,“没事。”
傅清韫牵起殷礼摁在他肩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唇瓣在他的手背上落温柔一吻。
“阿礼有心事?”傅清韫说。
“我奶奶回京城了,我可能得回家一趟。”
殷礼眉头紧锁着。
傅清韫的眸光暗了一寸,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阿礼还会回来吗?”
那双冷媚的凤眸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期待、不舍、还有更多别的情绪,但他藏得极好。
“会的。”吧
殷礼的语气并不坚定。
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将架在傅清韫腰间的腿缓缓抽回。颓然无力起身下床。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这次回京城,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傅清韫猩红着眼眶,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黑色的床单上他白皙的手正紧攥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在目送着殷礼进浴室的那一刻,他胸腔剧烈的颤抖着吐了一口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