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的是鲜艳的东西。
但他从不被允许。
可现在,那个不允许他喜欢这些的至亲,却转头给别人买了艳丽的花。
真可笑啊。
殷礼的鼻尖发酸。
他并不是想挽回这段亲情,他也没后悔离开殷家。
他只是觉得自己过往的二十八年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可笑至极。
思绪飘飞间。
傅清韫上了车。
他手中捧着两束花。
一束是黑白色的玫瑰,清冷高雅。
另一束是暖黄色调的卡布奇诺与白玫瑰,复古浪漫。
他将花递到殷礼的怀中。
殷礼有些懵的接过,他错愕的抬头看向正在系安全带的傅清韫。
“你给我买花?”
哪有大男人收这些……
殷礼的嗓音低沉,但看向花束的眼神分明如火般炙热。
“阿礼需要的。”
“所有好看的东西,我都想给阿礼。”
傅清韫唇角微勾,眉眼间温柔缱绻。
他的花孔雀,就该是五颜六色的。
殷礼眸光微敛,唇角漾起一抹笑意,“傅清韫你这人怪矫情的。”
不过他很喜欢。
傅清韫淡笑着启动车子,车从花店旁驰过时,殷礼升起车窗,眼睫下笼起一层阴寒。
二人一路回了云阁。
殷礼先去洗了澡,出来后傅清韫给殷礼上药。
看着触目惊心的一道道疤痕,傅清韫努力的放轻着动作,但每次触碰到尚未结痂的地方,殷礼总是会疼的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哼声。
上好药时,殷礼在穿衣服。
傅清韫抬眸望向他,眼底满是心疼,“阿礼,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殷礼从未与他说过这个。
这些伤明显是鞭子抽的。
整个京城,敢动殷礼的人屈指可数。
殷礼:“……”
他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看着傅清韫的眸色寸寸阴冷,他立马解释道,“我有仇必报的,我没受委屈,我已经全讨回来了。”
傅清韫放下碘伏,淡淡道,“阿礼不说,我就不问。”
“等阿礼想说了,我随时愿意听。”
话虽如此,但他在转身放碘酒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阴鸷的戾色。
既然他的阿礼不说。
那他就亲自查。
京城,也没有那么大。
…………
次日。
殷礼早早的醒了,他正手中捧着一本《香料大全》的书窝在沙发上看。
慵懒肆意的将双脚架在了茶几上。
傅清韫穿着一身黑色丝绸质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时,清冷的脸上裹着一层阴霾,神色焦急的左右望着,似在找什么东西。
“早啊,傅师傅。”
殷礼唇角微勾,笑眯眯的与傅清韫招了招手。
傅清韫循着声音望去,见殷礼倦懒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他迈着修长的步子过去,走到沙发边时,《香料大全》四字映入眼眶。
“醒了怎么不叫我?”刚睡醒的傅清韫嗓音有些哑。
“没舍得。”怕被*
殷礼伸手抚上傅清韫的大腿内侧,隔着薄质的丝绸手掌轻轻地上下搓了搓。
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惹人垂涎。
“肌肉不错,硬邦邦的。”
殷礼连连咂舌称叹。
傅清韫垂眸望着那只愈发过分的手。
“阿礼是在勾引我?”他浓眉一挑。
“……暖,我随便摸摸。”
殷礼扭头一看,他的手正搭在……
嗯……确实是赤果果的引诱了。
殷礼立马抽回手,贴心的替傅清韫正好衣服。
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抱着雪球继续看书。
实则心里虚的要命。
傅清韫没说什么,被占了便宜撩了火后,只沉默着离开了。
他消失在殷礼的余光中时,殷礼这才舒了口气。
但,说实话……
是挺坚硬的。
不过,刚刚都到这份上了。
傅清韫竟然神色不动,固若磐石?
要不是有前车之鉴,他高低要觉得傅清韫是个有心无力的现代“老太监”。
殷礼在沙发上看了许久,嘴里含着的柠檬味糖果都要化的差不多了,傅清韫才来。
他来的时候手中端着早餐和牛奶。
灰色西装的西装下他身姿笔挺,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西装内的白色衬衣被束入西裤中,细窄劲瘦的腰身肌肉男线条优美流畅。
他走路时腰窝微陷,几条褶皱横在腰间,颀长的身姿配上他那张清冷自持的脸叫人看的心神荡漾。
“阿礼,早餐。”
他将东西放在殷礼面前。
殷礼正要拿起吐司面包,被他喊住了。
“阿礼摸猫了,我喂你。”
没等殷礼回答,傅清韫修长的手指拿起吐司凑近殷礼的唇边。
殷礼没张口,眸子落在傅清韫那对微红的唇瓣上。
“能让我先尝尝你吗?”他喉结上下微滚。
“怎么尝?”
“这样!”
殷礼伸手揽住了傅清韫的脖颈,半跪在沙发上强势的吻了下去。
温热柔软的触感惹人贪恋,傅清韫被惊了一瞬,黑睫轻颤。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一股好闻的柠檬味在口腔内弥散开来。
心软神迷间,殷礼松开了傅清韫。
他眼尾微红,“我是什么味的?”
“不知道”傅清韫答的无辜,“想再尝尝。”
殷礼伸手搭靠在他的肩上,撑着他一个转胯坐在了傅清韫的腿上。
他吻落得热烈缠绵,阖眸时眼底的欲色一点点的漾入傅清韫的眼眶之中。
他喜欢尝阿礼。
殷礼再次捧住了傅清韫的脸,嗓音发涩,“什么味的?”
傅清韫:“今天的阿礼是柠檬味的,有点酸。”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后,殷礼这才松了口气。
他将脑袋垂靠在傅清韫的肩上,“味觉这么迟缓,还嘴硬着说有办法。”
“有个屁办法!”殷礼重骂一声从他身上起开了。
傅清韫不答。
他只是想多尝尝阿礼。
他的味觉确实是因为嗅觉的消失而弱化了,所幸他一直以来吃的都很清淡,味觉也比较灵敏。
只是用来辨香料有些不够而已。
柠檬味他一早就尝出来了的。
他喂着殷礼用了早餐后,被缠着去了香料阁。
香料阁里有一个百格药柜,他搬来了梯子,从第一个抽屉开始尝。
忽的,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香料楼平时里是最忙的,今个儿却一个人也没有。
“那些学徒呢?”
殷礼诧异的看向傅清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