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亦还在昏睡着,韩驷趁着这一会儿功夫早就垄断了秦家所有的资金来源,以及取消了所有和秦家有关的合作,不过半天的功夫,秦家的股票出现断崖式下跌,早已到了一个无力回天的地步。
喥徦韩驷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秘书呈上来的结果,神色不为所动。
韩渊则是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喝茶,欣赏着韩驷着韩驷雷厉风行的手腕,不觉有些感慨,这模样还是有点自己的影子的。
只不过让人穷途末路的做法实在是太狠了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秘书走后,韩渊就到韩驷跟前晃悠,韩驷被他晃得有些心烦。
“干嘛啊!”
韩渊眉峰一挑:“你这招全面打击也太狠了吧,秦家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就算你要针对人家也没必要斩尽杀绝吧,正所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
韩驷没耐心听他的道理,对比与韩渊锤一棒子再丢一颗糖的怀柔手段,韩驷直接简单粗暴多了。
“他们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们做了伤害时亦的事情,而且,周先生跟我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秦家要是老实点也还好,一只蛀虫而已我们韩家养着就养着了,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时亦身上!”
韩渊顿住,行吧,他知道了,这狠厉的手段原来是周霁皓教的,他无话可说了。
没想到儿子主动提起要承担公司事物,居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韩渊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儿媳妇还能给出什么惊喜啊,真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
韩渊有些沾沾自喜。
韩驷再怎么说也是韩渊的儿子,对于一些公司事物总归没有韩渊了解,父子俩针对让秦氏集团破产的细节问题做了讨论。
两人正讨论着,刚才被韩驷称作蛀虫的秦家夫妻俩带着儿子一起找上门来了。
“老韩!小驷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秦德胜被人拦住不让进,只好在门口焦急地喊道:“这一切都是秦语那畜牲做的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来来往往员工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看着,韩渊也头疼地扶额,这都什么人啊!
“总裁!秦总和秦夫人嚷着要见您,赶……请也请不走。”
秘书走进来一脸纠结地说道。
韩渊看了韩驷一眼,眼神交流般说道: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处理!我不管了!
韩驷了然,下巴一抬说道:“放他们进来吧。”
秘书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秦德胜就带着他夫人儿子进来了。
“四哥……”
秦言率先喊了一句,声音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可是韩驷看都没看他一眼。
“老韩!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们秦家好歹也为你们鞍前马后那么多年,你一定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秦德胜横眉竖眼,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对着坐在一旁悠闲看着财经报纸的韩渊一通指责。
四哥……你不要生气了,绑架周时亦完全就是我姐姐一个人的主意,我爸爸妈妈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们吧,好不好嘛四哥……”
秦言也在一旁说道,他低眉顺眼,眼睛睁得又大又无辜,看起来就像一直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韩驷抬头看了他一眼,秦言心中一喜,小的时候韩驷最宠他了,每次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再说一句好不好嘛,韩驷一定会心软。
秦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表情还是维持在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韩驷在心中冷笑一声,语气平缓道:“哦?你当真不知道,秦语要绑架时亦吗?”
秦言脸色一白,眼神闪过几分慌乱:“四哥!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现在才看清,她是这样一个人啊,我真的不知道她把周时亦送到——”
“你有什么资格提时亦的名字。”
韩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说道。
秦言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另一边的秦德胜受到了韩渊的无视,转身就跑过来韩驷面前。
“韩驷!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算恨秦语,也不至于因为她伤了我们两家人的和气吧!怎么说她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啊!”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韩驷知道秦家人一直都是鼠目寸光的人,只不过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搬到台面上提,他的目光缓缓将秦家人扫了一圈,这样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豁出性命来救自己呢?
“秦叔叔。”
韩驷身体向后靠,曲起二郎腿,动作随意又散漫,这个动作在秦德胜看来,实在有几分无礼,他刚才还叫了自己一声叔叔,可是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给自己!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当初若是没有我们韩家,你们秦家只不过还是一个几平米不到的保险公司,而您可能还在满大街的给人卖保险。”
韩驷的话一针见血,让秦德胜的脸色顿时难看几分。
“这些年你也没少从韩家这里捞好处,几百亿不好说,几十亿总该有吧?”
秦德胜霎时冷汗淋漓,随后仍然装作一副强势的样子说道:“这……这都是我自己苦来!”
“哦,自己苦来的啊……”
韩驷的话意味深长:“到底是自己苦来的,还是在那些大项目里面浑水摸鱼,吃着红利不干事儿,秦叔叔比任何人都清楚。”
秦德胜面色通红,眼见老脸挂不住了,他立刻转过身去对韩渊破口大骂道:“韩渊!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你们韩家的教养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韩渊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辱骂自己的家人。
“我怎样教儿子,就不劳烦秦总费心,我的儿子我很满意!至少我不像秦总,培养自己的女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往那些老总的床上送!”
此话一出,秦家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
秦德胜指着韩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尤其是秦言,听到这句话后,后背汗湿一片,韩叔叔知道,那四哥是不是也知道啊……
如果当初没有秦语设计这一场绑架,或许被送出去人就是自己了。
秦德胜见自己讲理吃亏,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韩驷啊!我知道你对周少爷情根深种,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言言啊,四年前要不是他从石头底下把你挖出来,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啊!”
秦德胜将脸白如纸的秦言拉到韩驷面前,一脸谄媚地说道:“言言从小就喜欢你啊,为了你可以不顾性命追到滇城去,我们老俩口一把贱骨头了吃点苦没什么事儿,可是言言不一样啊,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这话韩驷听过无数遍了,他抬起眼皮冷着脸看着秦言,被他韩驷冰冷的目光注视后,秦言立刻低下头来,下意识地往后腿。
秦言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可秦德胜显然会错了意,又再一步拉着秦言往他面前站。
“韩驷啊!我们言言那么喜欢你,这世上能为你豁出性命的人,那一定是非常爱你的人啊,你可不能亏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这话韩驷听得恶心反胃想吐。
还没等他说话反驳,他妈徐恩茗踩着复古小高跟走了进来。
“秦总这话说了四年了,难道还不腻吗?”
她语气含有一丝讽刺。
都是女人,秦夫人显然更乐意和徐恩茗讲话。
“哎呀,恩茗啊,你怎么也来了,你快劝劝韩驷,刚才老秦也说了,我们老两口吃点苦没啥事儿,可是秦言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他那么爱韩驷,甚至为了韩驷可以豁出性命,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秦夫人声泪涕下。
徐恩茗见状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妈,你怎么来了?”
韩驷有些头疼,当初秦言和他妈的关系也还算好,那时候的秦言也是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脸,可是在一次宴会上,秦言因为和别人争抢一块儿蛋糕对那人大打出手,自此徐恩茗与他就再也没有那么亲近了。
徐恩茗神色冷道:“我不来,就看着我们韩家被这一群鸠占鹊巢的救命恩人道德绑架啊?”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变了脸色,尤其是秦言,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嘴唇不由自主地抖动。
韩渊快步走向前来,拉着徐恩茗的手问道:“老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夫人见状立刻撕破了平日里的豪门夫人模样,指着她骂道:“徐恩茗!你别太过分!当初言言满身伤痕,你是没看见吗!要不是言言,韩驷早就死了!”
“啪——”
徐恩茗甩手就是一巴掌,秦夫人捂着脸,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打我!”
徐恩茗揉了揉手,韩渊立刻凑上来给她捏手,脸上心疼得不得了。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再敢提我儿子一个字,落在你脸上的可不止一巴掌了。”
说罢,徐恩茗走到秦言面前,她冷漠地看着秦言这张人畜无害,令人作呕的嘴脸。
“言言,告诉阿姨,当年你是怎么把韩驷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听在秦言耳中,如同催命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