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谋心>第18章 18反尔

  从梁谳口中得到那句等同于真正的解脱的话,裴自宁还觉得像是做梦,或者是他听错了,这次梁谳似乎是真的说到做到,再也没来找过裴自宁。

  裴自宁能从林煦口中知道订婚准备进行到哪个阶段了,酒店礼服戒指,陆陆续续都安排好了,当他亲手从林煦手中接过请柬的时候,还觉得特别不真实,难道这场梦魇真的要醒了吗?

  订婚那天,阳光比以往都明媚,蔚蓝的天空晴朗无云,是这段时间以来个绝无仅有的好天气,阳光下的一切都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

  订婚会场布置奢华又不落俗套,可见两家人都把这件事看得很隆重。客人们西装革履,衣香鬓影,各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因为林煦喜欢花,会场里就到处都花团锦簇,香气扑鼻,走在其间,就像置身于一座富丽堂皇的大花园。

  那天的林煦也格外好看,一身纯白西装,脸上是惯有的天真无邪的神情,大眼睛里闪烁着鲜亮的神采,唇红齿白,令他更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了。

  梁谳的帅气是众所周知的,他穿的黑色西装,更显得他身材颀长,宽肩长腿,站在一群宾客之间,器宇轩昂,鹤立鸡群。他的衣襟上别着一朵娇柔的玫瑰,跟他俊美的长相相得益彰。

  以前裴自宁就总是将梁谳和邪恶之花联系起来,现在他身上倒是褪去了那种令人心惊的邪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连裴自宁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不错。

  梁谳和林煦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艳羡惊叹,长辈们也露出满意赞许的神情,可见他们的结合对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

  梁谳的目光不经意从裴自宁身上扫过,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并没有停留,神色间是冷淡傲慢,令裴自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再度拉远了。

  裴自宁直到典礼开始前都是忧心忡忡的,但林煦那欢欣雀跃的样子感染力太强了,裴自宁不知不觉就为他开心起来,这一切都让他渐渐信服,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所有人都很快乐很幸福。

  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裴自宁的心跳得飞快,这也正式宣告着他的彻底解脱。

  以前发生的一切在倏忽之间化成云烟消散,裴自宁心里陡然轻松起来,好像终于把头顶那团阴影甩在了身后。

  这一刻,裴自宁甚至觉得恨不恨梁谳都无所谓了,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再无瓜葛。

  他心里充满真挚的感情,抱了抱林煦,甚至在看向梁谳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笑的,虽然是很短暂的一瞬间。

  今天赵巡也罕见地没有找裴自宁的茬,倒是管夷轩居然主动跟他聊起天来。

  这一聊居然聊得很投机,裴自宁很是惊讶,后来他才知道管夷轩出自书香世家,还是历史悠久的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提起来几乎无人不知。他的父母是高校教授,爷爷是全国知名的文学家,裴自宁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有幸听过他母亲的讲座。难怪管夷轩气质温和文静,跟赵巡那班纨绔混在一起,也没有沾染上一丝嚣张跋扈。

  裴自宁以前一直没怎么跟管夷轩接触过,现在他才知道之前是自己心存偏见,先入为主,以为除了林煦之外,他们那群人里就没好人了。

  他为之前对管夷轩那么不客气感到不好意思,但后者一点都不介意,还说其实他对裴自宁还挺感兴趣的,但赵巡不乐意他搭理裴自宁,管夷轩性子软弱,也就这样了。

  没人打扰,两个人相谈尽欢,裴自宁明显心情很好,笑了很多次,一点都不像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

  裴自宁不想参与他们下半夜的热闹,跟林煦说过之后就回去了,几个月来他头一次心情那么愉快,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他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半夜里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燥热,裴自宁迷糊了一下,才觉得不对劲,瞬间惊醒了,后背猛然窜上一股寒意,这床上不止他一个人。

  裴自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开灯,但身后的人却迅速抱住他的腰,制止了他的动作。

  裴自宁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梁谳,你疯了!”裴自宁愤怒地喊道。

  他们都是侧躺着,梁谳伏在裴自宁背后,脸贴着他的后颈,胸膛紧紧靠着他的后背,长腿压着他乱蹬的腿,完全把裴自宁揽进了自己怀里。

  梁谳的呼吸里带着浓重的酒气,灼热难闻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裴自宁紧皱着眉头朝后瞪了一眼,但房间里黑暗一片,只有窗帘间狭窄的缝隙透出一线微光,但这不足以令他看清梁谳的神情,后者似乎是喝醉了,裴自宁撇过脸,避开他浑浊的呼吸。

  裴自宁的手肘猛地撞向梁谳的腹部,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梁谳,你不要疯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梁谳就像没听见似的,还是紧抱着裴自宁,后者一直躲他,一点一点艰难地往床沿挪,到后来他就不能不弯腰弓背,像一只虾似的,身体都蜷了起来,他能感到身后梁谳硬邦邦的东西戳在他屁股上,这令他觉得害怕和危险。

  梁谳的一只手绕到裴自宁的身前,伸进他宽松的睡裤里,沿着小腹一直往下,裴自宁躲也没用,还是被他捏住了柔软的性器揉捏着。

  裴自宁难耐地挺了一下腰,但梁谳的桎梏太紧了令他几乎动弹不得,梁谳滚烫的体温传到裴自宁身上,后者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烫伤了,黑暗如同密不透风的牢笼,他又闷又热,身上不断冒出汗来,喘得又急又快。

  梁谳一只手用力撸动着裴自宁的阴茎,另一只手却伸到了他的后面,裴自宁缩着屁股,不知怎么才能制止他,急得大叫:“梁谳!放开我!你喝醉了!你已经跟林煦订婚了。”

  梁谳的动作僵了一下,他突然张嘴咬住了裴自宁的后颈,牙尖像要刺破薄薄的皮肤似的,引起一阵尖锐的疼痛,裴自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恐惧又痛苦地扬起了脖子。

  “这么开心?”

  梁谳的声音却比裴自宁想象中的要清醒。

  “你混蛋!”裴自宁不禁破口大骂,梁谳根本就还没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挣扎着往前爬,“放开我!去找林煦!”

  “不。”梁谳仅用一个字就粉碎了裴自宁的全部希望,他还故意加大了力道,刺激着他的敏感点,让他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你说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裴自宁抵抗着身体里一阵阵涌来的快感,边喘息边说。

  “我反悔了。”梁谳理直气壮厚颜无耻地回道。

  胸口似乎涌上一股热血,裴自宁差点被气晕过去,这不是梁谳第一次出尔反尔了,裴自宁学不到教训,又落回他的手里,他觉得愤怒又绝望,他多么希望现在他只是在做噩梦。

  裴自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再伤害林煦了。”

  林煦却没能救得了裴自宁,梁谳突然掐住了他的阴茎,仿佛要将那东西掐断似的,裴自宁很痛却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梁谳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裴自宁,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裴自宁的痛苦和恐惧令梁谳感到一阵痛快,虽然谁也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今天心里一直堵着一股无名怒火。就因为他跟林煦订婚,裴自宁居然那么开心?一整天都在对别人笑,还笑得那么招人,笑容里一丝阴霾都没了。可裴自宁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好脸色,他的脸上只有憎恨和厌恶,梁谳当时就充满恶意地想,怎么能让裴自宁那么轻松地逃离。

  他憋了一天,终于抛下了所有人,亲自来收拾裴自宁了。

  裴自宁心里知道梁谳是不打算放过他了,他又慌又乱,手在黑暗中乱摸,够到了床头柜的边缘,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恨意,伸长手指在台面上乱抓,无论抓到了什么,他都会往梁谳头上砸去。

  好像摸到了台灯的边缘,裴自宁心脏狂跳,就在这时,梁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抓住他的手一扫,哐啷一声,台灯连带着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甩到了地上。

  梁谳牢牢扣住裴自宁的手掌,这本是情人之间非常亲昵缠绵的姿势,但他们两个人都用上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能将手骨捏断,一方压制,一方反抗,反而成了暴力的证明。

  梁谳胯下狰狞的巨物强硬地一点点挤进了裴自宁的身体,裴自宁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眼睛用力瞪着黑暗,连眼角都要撕裂了,无助和绝望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喊不出声音。

  他又被拖回那片阴影之下,黑暗中有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吞噬了他。

  梁谳不肯放过他,他就永远没有得救的机会。

  梁谳在身后一下一下地冲撞着,另一只手还揉搓着他的性器,以蛮横而固执的姿态,将裴自宁拉入欲望的深渊,跟着他一起沉沦,让他成为罪人。

  不管裴自宁的意志如何抗拒着梁谳,但快感已经将身体俘获,身体早已习惯异物的进入,一点点地变松软,甚至还迫不及待地欢迎侵犯。

  这具身体已经不像他自己的了。

  裴自宁感觉自己像被劈成了两半,身体在极致的欢愉中沉浮放纵,而灵魂却漂浮在半空中,对眼前发生的罪孽冷眼旁观。

  梁谳射进他身体里的时候他惊了一下,突然从长久的失神中被惊醒,裴自宁突然挣扎起来,梁谳没有立即退出去,用半硬的性器在里面浅浅地戳刺着,仿佛意犹未尽,这时突然轻嘶了一声,大概是被夹得痛了。

  梁谳很快重新硬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再次捅了进去,不顾主人的意愿,坚硬的性器抽动着,摩擦着柔软滚烫的肠壁,逐渐加重了力度,后来直接失控了,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像要把裴自宁撞出去似的。

  裴自宁觉得很痛,梁谳似乎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好像要捅破他的肚子似的,裴自宁又恐惧又惊慌,身体微微颤抖着,不住地往外逃。

  梁谳箍着他的腰,此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手掌贴在裴自宁平坦紧实的腹部,危险地往下按了按,和身后那根作乱的东西前后夹击,好像真要被捅穿了。裴自宁不停战栗着,梁谳却不肯松手。

  “不要!会死的。”裴自宁吓得声音都变了调,透出一点乞求的意思。

  梁谳轻蔑地嗤笑一声,像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声音里满含恶劣的讥嘲:“不会,怀孕倒是有可能。”

  裴自宁往后推他,梁谳咬着他的耳朵,问:“把你操得怀孕好不好?”

  这下流话钻进裴自宁的耳朵里,就像烫了他一下似的,猛地挣了一下:“我不是女人!”

  梁谳的手掌轻轻地在他肚子上摩挲着,像是在考虑这个念头的可操作性,声音居然很认真:“操你操了那么多,肚子都被灌满了,没准真的会怀孕。”

  极度的羞耻向裴自宁全身席卷而来,他的身子抖了抖,几乎哭出来,虽然梁谳平时也说荤话,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放浪形骸,裴自宁觉得是他喝醉发酒疯的缘故,他以前可以假装听不见,但现在是真的忍不了了,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骂道:“变态!”

  梁谳反而更加兴致勃勃:“那就试试看。”

  像是真要实践这个想法,梁谳一遍一遍地操干着裴自宁,阴茎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把精液射进他的肚子里,操干的动作又把精液带出来,他们身下一片泥泞,床单都湿透了。

  裴自宁早被干得神智不清,不断被快感逼着高潮,脚跟在床单上无意识地蹭来蹭去,连肚子都在痉挛,身体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