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齐贤拍拍盛星的手，他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水缸里的人，蹲下来，颇有闲心的掐了一朵花，问道，“你害怕？”
水中发出微小的哗哗声，那是躺在里面的人在点头。
柳齐贤又拨弄了一下水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嘴巴里开了花，没地方塞了。
但是如果丢在水里，稀释之后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柳齐贤思索了几秒，又掏出两颗药丸来，在捏碎放入水面之前，他很有良心的告知陈晋华。
“你太太这个情况没法喂丹药，只能往水里放，放三颗，要加钱的。”
陈晋华心神一颤，虽然不差钱，但从原本的一百万变成三百万，还是有点肉痛的。
陈晋华：“您只管动手，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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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齐贤没有负担的动手，为了体现自己的服务到位，他拽过来盛星，一面对着陈晋华说话，一面在盛星身上比划。
“陈先生大气，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一项服务，来，盛星。”
柳齐贤把手打入盛星后背，另一只手牵引着盛星的胳膊。几个动作下来，盛星感觉到一股热流汇聚到指尖，接着就碰到了水面。
盛星：！！！
空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柳齐贤似乎在进行什么跳大神的动作，盛星想跑，但是身体却没有控制权，只能保持难熬的姿势一直将手指插入水中。
过了许久，盛星才感觉指尖的灼热感渐渐平息，水质也渐渐变得粘稠，此时他的身体恢复自然，马上一个起身，像是弹簧归位。
柳齐贤：“好了，陈先生，你可以扶你太太起来了。”
说完，灯光骤然亮起，照出盛星惊魂未定的面庞，和水缸里同样惊讶的陈太太。
陈太太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甚至面容红润白皙，看上去气色非常好，躺在水缸里，就像是在玩水，身上那些花都枯萎脱落，留在水里。
陈晋华试探性的伸手牵住她的手，感受到作为人的体温和触感，惊喜非常，“柳道长，舒华已经好了吗？”
柳齐贤点头，“已经好了，本来还要休养一阵，不过刚刚我这位小兄弟给她送了一点灵气，现在的身体只怕比一般人都好。”
夫妻两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搂在一起又哭又笑，劫后余生的喜悦萦绕在两个人心间。
盛星却抱着胳膊，听柳齐贤说‘灵气’，再联想自己的手指被插进水里，感觉自己像是被献了一次血，凉嗖嗖的。
他精神恍惚的跟着几人一起上了楼，而后看着陈晋华对着柳齐贤千恩万谢，再给柳齐贤打钱。
盛星看到钱也没什么异动，直到出了门，阳光洒落在盛星的胳膊上，方才在地下室里的凉气才被驱散。
而柳齐贤不知从哪掏出一枝花来，递给盛星。
盛星：“……这是刚刚从陈太太身上摘的？”
柳齐贤：“你知道？这花还挺好看的，送你了，作为你陪我过来的酬劳。”
花确实是很漂亮，但是盛星不想接，“我觉得这花看着不太对劲，里面不会有脏东西吧。”
柳齐贤诧异的看着盛星，“不应该啊，我不是给你吃了那个丹药吗，实体的东西你看得到就算了，这个你应该看不到才对。”
盛星：“所以，这里面真的有东西……”
柳齐贤将花往怀里一放，边走边道，“一点小东西，没地方放，只能塞这里。”
“对了，”柳齐贤回头看一眼盛星，“事情还没完，你得陪我去一下台清县。”
盛星下意识想拒绝，柳齐贤却拿起手机开始转账了，“今天借了你一点灵气，我没什么能还的，把报酬分你一点吧。”
话音刚落，盛星的微信响起，他打开一看，是一笔十万的转账。
盛星：“不，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这个钱……”
柳齐贤却压住盛星的胳膊，“区区十万罢了，等事情完了，还有一笔尾款。”
盛星有点恍惚的看着柳齐贤，心底的恐慌越盛，“刚刚，是不是用我的血了？这会不会让我折寿？”
不是折寿的话，他不相信自己的血能值十万。
打工第三十二天
盛星在窘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 如果上天真的能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少活十年，来换取一定的钱, 熬过当下。
但难熬的岁月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他觉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为了钱折寿。
而且除了这十万之外还有尾款，这得是是多少年的寿命啊？
他神思不属的跟着柳齐贤上了车, 当车门紧闭，柳齐贤口中开始哼唱陌生的旋律, 从低声吟哦到出现清晰的字词，听得盛星一阵眩晕。
好半晌, 吟唱结束。
盛星对他简直充满了敬畏，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刚才这是？”
柳齐贤神情淡淡, 看上去高深莫测，“吾方才为你卜算祈福，算出你往后的日子顺遂无忧, 不必担心。”
道士能算命，盛星是知道的, 但是他怎么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呢？往后的日子顺遂无忧，不还是没回答他折寿的问题？
前排司机此时也发出意味不明的嗯声, 盛星狐疑看过，如果他没眼花的话, 好像看到了司机的微笑？
此时小轿车平稳的开入主干道, 穿梭在密密麻麻的车流里, 沿着城市边缘而去。
盛星这才发现眼前的车很陌生，不是城市的出租车, 也不是先前陈先生接他们的那辆车。
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