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帝国分配的雌君竟是前男友>第80章 重逢下

  番外现代重逢时下

  介绍完谷娉婷, 言何其实也没了继续玩的兴致,找了个角落坐下,闷头喝酒。

  谷娉婷是一朵交际花, 短短几分钟已经把特产分完了, 跟大家打成一片,这时候进行到加微信的环节了。

  她把人都聚在另一头, 言何这边冷冷清清的,就他和一堆空酒瓶作伴。

  言何抿掉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突然发觉身边一重,有人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带着熟悉的气息。

  言何没什么表情的放下酒杯。

  任谁刚被那么难看的拒绝了, 现在都很难热脸相待。

  温北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捏着衣角, 眼巴巴地主动道:“那个, 刚刚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言何偏了偏头,装没听见。

  温北压低嗓音, 继续说:“言何, 我不是有意的, 这几年……”

  他大抵是想问问言何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就如同这世上千千万万久别重逢的人们一样,再次相遇, 总有好多好多话想问。

  可惜他还没说完,谷娉婷便端着酒, 一屁股坐在言何旁边, 问温北:“帅哥, 找我哥搭讪呢?”

  她火眼金睛,这么几分钟就在一群人里锁定了他哥的“老相好”

  “啊?”温北一愣, 下意识垂眼,不太敢抬头,躲躲闪闪道:“我,我找他敬酒。”

  言何一顿,也没揭穿他,接过酒一饮而尽。

  他颇有点要灌自己的意思,陪着一群人喝了一圈又一圈,红的白的混着喝半天,人还是清醒的。

  反倒是别人,倒了好几个。

  温北也是其中一位。

  他酒量不算好,后面言何喝他就喝,没几次就不行了。

  聚会提前结束,言何搀住踉踉跄跄的温北,冷静道:“我送他。”

  谷娉婷有心撮合,闻言相当配合,帮忙把其他醉鬼都安排了。

  上了出租车,言何掰正温北的脑袋,第n次问:“你住哪?”

  温北冷静的重复:“我住哪?”

  “嗯。”言何很耐心:“回家还是酒店?”

  “我难道……”温北眨眨眼,满脸无辜,他在手指在言何胸前画了个圈,人也凑在言何面前,呼吸都搅和在一处,他轻声道:“不应该……住在哥哥心里么?”

  言何:“……”

  前面的司机大哥支起耳朵:“!”

  言何一把抓住温北做乱的手,用了点力气不让他乱动,神色平静,一点没被吓到,甚至反问:“你想住我心里?”

  “我当然想。”温北头晕得坐不住,一头拱进言何怀里,蹭了蹭:“我每天都想。”

  他咬字清晰,语气震惊,实在不像是喝醉了。

  言何扯了扯嘴角,突然伸手,钳制住温北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温北醉眼迷离,呆呆的点头,连腿也不老实,就要往言何身上爬,两个胳膊缠在言何脖子上,跟个妖精似的凑在言何耳边,醉酒后的嗓音嘶哑磁性,意外的好听:“哥哥还欠我一个吻呢。”

  言何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欠下的这风流债。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确实有点难把持。

  温北坐在他腿上,某个不能说的位置正正巧巧抵着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温北。”

  言何喉结滚动几下,松开温北的下巴。

  明明喝醉的是温北,意识不清醒的也是温北,偏偏受制于人的是言何。

  他现在恨不得举双手投降,把这位祖宗送走。

  司机大哥吃了一嘴瓜,眼睛里都透着光,虽然不想打扰,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先生,咱们到底去哪啊?”

  “……去最近的酒店。”

  言何抽空回答。

  “好嘞。”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就到了,他喜滋滋的捏着收款码,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年轻人,注意节制。”

  言何:“……”

  言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温北挪到了酒店床上。

  他报复似的一捏温北鼻子,恶狠狠道:“小骗子。”

  温北哼了一声,蹭了蹭言何的手。

  他在睡梦时,总显得很乖,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很漂亮。

  言何盯着他,良久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叹气。

  什么时候能与你好好的在一起呢。

  就算没有名分……言何摇摇头,把脑子里奇怪的念头驱赶走。

  第二天温北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在床头熟悉的位置摸到了手机,跟几个同学报了平安。

  末了,他重新点开键盘,打下一句:“昨天……是言何送我回来的吗?”

  他喝断片了,対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只剩下几个不太真实的画面。

  言何怎么可能允许他坐他腿上呢……

  上学时彭古山曾开玩笑往言何腿边凑,直接被掀下去了,差点把屁股摔成八瓣。

  他要是真坐了,恐怕也得被掀下去。

  温北想。

  他在床上瘫了片刻,这才慢吞吞的坐起来。

  应该是他记错了。

  肯定是。

  言何当时还生着气呢,就不可能搭理他,不可能!

  他正自我安慰着,房间门突然滴了一声,有人刷房卡进来了。

  温北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握着被子,眼神里带着三分茫然三分震惊以及四分惊慌失措。

  “醒了?”言何就比他淡定多了,他拎着袋子走近,支起床边的小桌子,“买了点粥,起来吃。”

  “你……”温北呆如木鸡,问了个极其智障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你喝太多了,我怕出事。”言何简单的解释,随后嗤笑一声,“放心,马上就走。”

  温北眼疾手快拽住他。

  “我不是……”温北可算见识到了语言的苍白,他抓着言何手腕,抿了抿唇,最后只道:“能不能别走。”

  言何乐了:“温北,咱俩连朋友都做不了,现在呆在同一间酒店做什么?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了?”温北嘟囔着。

  他大概是把脑子喝坏了,多少有点神智不清,张嘴就来道:“偷情不行么。”

  言何:“……”

  行你大爷的金刚钻罗圈屁!

  他到底喜欢这家伙什么!??

  言何开始怀疑。

  可等到下午,他俩一起离开酒店,在马路边遇到一个横冲直撞的摩托车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便显现出来。

  摩托贴着两人飞驰而过,言何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是温北推着他来到路边的绿化工程。

  “你没事吧??”温北的声音里带着惊慌,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

  言何一怔。

  他低头,看向温北的裤脚。

  対方穿的长裤,把腿包裹的严严实实,此刻小腿处却被刮开了布料,大概几寸长,隐隐约约有血丝透出来。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第一时间关注他有没有事。

  怎么……还是这么傻。

  言何蹲下身,一只手捏住温北的脚踝,摸索着看骨头有没有事。

  温北下意识想躲,后撤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自己站不稳,踉跄着要摔,又被言何一把抓住手腕拉回来。

  “别动。”言何皱着眉,语气有点严肃:“这里疼不疼?”

  他问后半句时嗓音便缓了下来,带着不太明显的怜惜。

  温北愣愣的摇头,又想起言何看不到,低声补充:“不疼,我没事。”

  那就是骨头没事。

  言何松了口气,站起来,陈述道:“你需要找个卫生所消毒。”

  “不用,”温北想推脱,“我家里有,我回去自己……”

  “那我跟你去。”言何立马说。

  温北:“……”

  温北又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想起家里那堆还没来得及收拾、不能见人,尤其是不能见言何的东西,慌忙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去卫生所吧……”

  他表情太心虚,看得言何沉默下来。

  后者抱着胳膊,睨着温北瞧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点头:“行。”

  他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丰富,温北从中品出了几个优美的词句。

  比如,你行,你牛逼。

  不会是……生气了吧?

  温北认真想了想补救方法,没想出来。

  言何已经大步走向最近的卫生所。

  他不说话时总显得有点高冷,不近人情,又或者是生气了,但他其实只是在想事情。

  他在想,温北这些年,似乎一点没变。

  当年年少时,拥挤狭窄的小巷子里,下着雨。

  他教対方打架,动作干脆利落,很不好惹,结束后衣服上沾了泥泞。

  言何甩甩手,把伞捡起来,刚想走便被拉住了衣角。

  他以为温北有事,很耐心的回头看他。

  少年满身伤痕,嘴角还挂着夸张而滑稽的淤青,但很认真地望着他,低声提醒:“你衣服脏了,我赔你一件吧。”

  那时言何不理解,什么样的人会在自己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去关注别人的衣服脏没脏呢?

  他不知道疼吗?

  “……疼吗?”

  大夫在给温北消毒,言何蹲在旁边,突然开口问。

  “啊?”温北真真切切的怔了一下,认真回答:“不会啊,这是碘伏又不是酒精,不疼的。”

  经验颇深。

  言何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叮嘱他:“回去别碰水,一天不洗澡死不了人。”

  他同样了解対方。

  温北仰着头看他,乖乖点头,深色瞳孔里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

  但他最后也没开口,只安静対望。

  热热闹闹的诊所,只有他们这一角十分安静,有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挥洒在皮肤上,暖洋洋的,时间的流速都好像在追随着他们,渐渐慢下来。

  良久,言何伸出手,轻轻揉了把温北的脑袋,眸中有绵长而温柔的爱意。

  这世间规则奇妙,有人走茶凉,也有惊鸿难忘。

  往前走吧,心怀爱者皆会重逢。